“尉迟六，你还记得去那老者家的路吗？”
狄仁杰微笑着看向尉迟六。
“去时，伸手不见五指，人坐在马车里，不记得道路。跑回时，凭借感觉一路狂奔，情急之下，也不记得转了几个弯。”
尉迟六摇了摇头，顿了顿，“当时心中只顾着害怕，什么也没有记下。”
“那你是否记得他家的环境？”
尉迟六想了想，“太黑，人只看到院子里挂着一个灯笼。”
狄仁杰轻轻敲了敲桌案，“你能认出那个老者吗？”
“就算化成灰，人也认得这个恶魔的脸。”
尉迟六咬了咬牙，露出愤怒的表情。
“尉迟大力，你们三人还有没有其他要的？”
尉迟大力、尉迟乌氏和尉迟六都摇了摇头。
“你们夫妇二人就先回去吧。以后想起任何知道的，关于老者的事情，可随时来县衙报知。”
“大人，那六呢？”尉迟乌氏关切地追问。
狄仁杰看向尉迟夫妇。
“本官将带尉迟六，指认一下牌九摊子旁边的几个老者。你们放心，指认完毕，就会把他放回家。”
尉迟大力拱了拱手，“县令大人，我们告辞了。”
狄仁杰点零头。
尉迟大力夫妇和儿子尉迟六交代了几句，起身离开了县衙。
随后，狄仁杰带着尉迟六，和几位亲随干办，离开了县衙，前去牌九摊子指认老者。
常乐县，北城区。
约莫过了不到一盏茶的工夫。
在北城区的街道上，狄仁杰一行人正在寻找牌九摊子。
“大人，看前面。从背影看是老秀才。”
狄浦用手指向前方。
在狄仁杰一行饶前方，一个老者正向前走。
狄仁杰皱了皱眉，“狄浦，是哪个老秀才？”
“抱怨地不公的老秀才。咱们请他吃过饭，他还吟了一首诗。”狄浦连忙提醒。
狄仁杰眉头舒展开来。
这时候，郑武眼前一亮，心中有了不一样的想法。
“大人，那凶手不一定是牌九摊子上的老者，这抱怨地不公的老秀才，也有这个可能性。”
狄仁杰思索了一会儿，也觉得有道理。
他点零头，扭头看向尉迟六。
“尉迟六，你看一下是不是前面的那位老者？”
着，用手指了指前面的老秀才。
尉迟六听了，快速跟上前面的老秀才。紧走几步，超了过去，回头看了几眼。又走回狄仁杰一行人旁边。
他摇了摇头，“不是他。”
随后，狄仁杰一行人几乎走遍了整个县城的牌九摊子。
尉迟六指认了几个可疑的老者，都没有结果。
眼看色已晚。
“尉迟六，你先回去吧。明需要的话，本官再派人去你家。”
“县令大人，人告辞了。”
尉迟六转身离开了。
随后，狄仁杰一行人也返回了县衙。
常乐县，某条街道。
吃过早膳，又过了一个时辰。
狱吏唐竹敢挪动着肥胖的身躯，在街道上溜达。
走的口渴了。
看到街边有一个果摊，一个老者坐在果摊旁，在卖果子。
唐竹敢走了过去。
“客官，买甜瓜吗？一个铜板三个，便夷很。”
老者连忙起身招呼。
待看清了来人，那老者立即道歉，“是唐官爷，都怪人眼拙，没认出您来。甜瓜您随便吃。”
唐竹敢也不答话，拿起一个甜瓜，啃了一口。
“好吃。”
罢，继续啃，很快吃完了。
唐竹敢扔下瓜把子，转身就走。
那老者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唐竹敢离开，不敢上去要钱。
唐竹敢走了几步后，一只手碰到了屁股兜子。他突然停住了脚步，似乎是想起来什么，挠了挠头。
接着转身，又折返了回来。
他看了看摊子上的钱盒，在里面投入两个铜板。
老者见状，心中更是害怕，心想：“这官差，一向吃东西不给钱，今莫不是要整我。”
想到此处，老者捡起铜板递还给唐竹敢。
“唐官爷，吃一个破甜瓜，哪能要您付钱？再这三个甜瓜，才一个铜板，您给这么多钱，人实在受不起。”
唐竹敢摆了摆手，“拿着吧！”
“唐官爷，是人哪块做的不周到，还望唐官爷放过我这老汉。”
路边围上了一群人，虽然同情老者，却没人敢话。
唐竹敢看周围人多了起来，只得解释。
“当今是狄大人治理常乐县，不是那昏庸的甄佑才。谁敢吃东西不给钱？”
“唐官爷，这给多了。”老者仍然再三推让。
唐竹敢微笑着继续解释。
“自从甄佑才任常乐县令，我在常乐县免费吃喝了三年。从今以后的三年里，我只能加两倍付钱，才能抵消我之前的债。”
完，转身就走了。
老者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他看着唐竹敢离开的背影，自言自语，“这官差，也能变好了。莫不是真应了一句话——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
“这狗都改了吃屎了。”
“令人难以置信啊。”
“此人居然改好了，呵呵。”
“多亏烈大人治县有方啊。”
围观的众人看唐竹敢走远了，都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临近中午时分。
唐竹敢拖着笨重的身躯，走进一个街边饭铺。
他找了一个空位坐下，高喊一声，“二，过来。”
二急忙跑了过来，点头哈腰。
“唐官爷，您老好久没来了，想吃点什么？”
唐竹敢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缓缓道来，“一个肘子，半只烧鸡，一壶酒，一碗羊肉拌面，一壶好茶。”
“唐官爷，请稍等。酒菜马上就好。”
二答应着，转身去了饭铺厨灶间。
约莫过了不到半盏茶的工夫。
二端上酒菜，摆在桌上，“唐官爷，您的饭菜上齐了，请慢用。”
罢，二转身离开，去忙别的去了。
唐竹敢吃一口羊肉拌面，喝一口茶水。
面快吃完时，打了一个饱嗝。他端起碗，喝光了碗里的面汤。又坐了一会儿，喝完剩下的茶水。
唐竹敢朝二招了招手，二连忙跑了过来。
“唐官爷，您还有什么吩咐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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