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
“彩礼钱两万块，少一分钱，我让你全家不得安生。”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就算是卖女儿，也不值这个价格，用村里的土话讲——那张晓花难道是金比么？
“女婿，我可等着你叫我一声爹了。”
一会儿是入赘，一会儿又要彩礼，全村就他张德柱最不是东西！
陈江河气的不行，抓起枪就对着他：“你再哔哔一句，老子把你当熊打！”
张德柱吓的手一松，烟烫到手指头了。
他滋溜一下躲在树后：“你敢！”
“滚！再不滚我真开枪了！”
“好子，你连你老丈人都敢欺负，回头有你罪受的。你……你行，你给我等着。”
张德柱骂骂咧咧的往山下跑去，回头不忘朝陈江河啐几口吐沫星子。
一个多时后，王二牛和陈建国来了。
看着两只熊，大哥陈建国也是愣了老半，这笔财发的有点大发，虽没见过，可他听过熊有多值钱，浑身都是宝。
“大哥，让二牛在这儿歇着，咱们把熊拖回去。”
陈建国朝熊踢了踢：“下山的路也不近呢，拖下去得七般钟了吧，两只熊，恐怕得忙活到明早上了。”
那又如何，为了票子，就是忙几几夜也值得啊。
晚般，陈江河跟大哥把一只熊拽到了村里，回到家后，二人精疲力尽，连话的力气都没有，衣服也都划破了。
兄弟二人没了力气，却止不住笑。
“大哥二哥！这是熊瞎子啊！”
“是啊。”
“还有血呢。”
“枪打的，二牛家借来的，倩，待会儿你帮帮忙，咱们一起把熊拖到西边院子里，门锁好，别让人看见。”
“唉！好嘞！”
陈江河东张西望的：“爸呢？妈呢？”
“张德柱来过，有急事，把爸妈给叫过去了，神神秘秘的。”
哼，这老王鞍。
陈江河不用猜也知道，那老东西一撅屁股，就知道他拉几颗粪蛋，肯定是讨要彩礼去的，还有各种话来威胁。
陈建国一拍桌面：“这个老驴蛋，我找他去！”
“大哥，这事先不忙，我跟张家有三约定呢，咱们现在得把熊给藏好，然后去山上，二牛还一个人在那边呢，黑漆漆的，他胆儿。”
“那……行吧，走！倩，帮忙抬熊！”
熊位置放好，用稻草遮盖着，兄弟二人往村北边上山的路去，路上跟大哥商量，明还要借王家的拖拉机，把熊拉到城里去卖。
三个大男人，在山里稍作休息，清早六点没到，熊就拉到了家。
村里有起大早的，已经看到了陈江河三人拖着熊。
好几个人跟在后头。
“哎哟麻麻！这是熊瞎子啊？好大的个儿头！得几百斤重吧，你们从山上弄下来的？谁打的？”
问这话的是傻子，没看见陈江河身上背着猎枪么。
王二牛乐开怀了：“老舅，这是我跟江河打的，你们也可以去山上打啊，不过山里的毒蛇猛兽可多，虫子也厉害，你看我这身上被咬的。”
“啧啧啧，全身都红肿了啊，你们不要命了。”
“命？命值几个钱啊，当然是发财最重要了。”
话糙理不糙，命不值钱，一只熊可不得了，值老鼻子了。
“唉？江河，敢情你们就是去山里打猎发的财啊？胆子够大的，连熊都敢招惹。这枪是从哪儿弄的？给我也弄一个呗。”
那就算了，全镇有猎枪的人也没几个，想要自己搞去。
进山打猎还是早些年时候有的事，那时候陈江河才五岁，镇上的胆大的人都会去，可是山里后来多了很多毒蛇，咬死了两个人，之后就没人敢去了。
为了钱，把命丢了也不是闹着玩的，靠种地过活虽然钱少，但能维持生计。
回到家中时，院内已经站着两三个人。
张德柱就坐在堂屋里，陈付陈母也在，妹在厨房里忙活着。
看到三人拖着熊回来，张德柱上头的点了支烟：“陈援朝，我的话的够通透了吧，咱们两家做了亲戚，那你大儿子和闺女的将来就不用愁了，我在镇上认识不少人，回头给他门好亲，再让他去电管所上班。”
好工作，平常人想去还去不了呢。
但陈父知道儿子的脾气，推拖道：“村长，知儿莫如父，我知道江河是什么样的人。现在事情还没定论呢，你也别急着认亲。”
“我急着认亲？呵呵，笑话！你不看看你家是什么条件，当年要是没我那两块，你全家早就饿死了，还能有今？”
陈倩倩进门叫嚷：“张德柱！你太坏了，当初借给我们家两块钱，你又伪造了一个高利贷的文书，让我爹辛苦半年才还上，你最不是东西！”
“臭丫头，你给我闭嘴！莫我是一村之长，就算我不是，也算得你的长辈！你一个女娃，就这么跟长辈话么？”
“你为老不尊！污蔑我二哥！”
陈江河丢下熊，气冲冲的跑到堂屋来，顺手抄起门口一根扁担，冲老家伙脸上指着：“滚蛋！”
啪！
村长一拍桌子：“畜生！你想干什么？还想打我么？你动我一个试试，我把你们全家都告到法院去！强女干我女儿不，还要动手打人。”
张德柱认定了陈江河不敢打，还把脸凑过去，拍着自己的脸颊：“来来来，你打我，你打，打呀！没胆子啊？！”
他冷峻一哼：“陈江河，你给我听好了，后上午，镇上的卫生所，我等你，不来的是孙子养的！”
他走向门口，不忘回头冲陈父叫嚣：“陈援朝，是你儿子强女干我闺女，彩礼钱不能少于两万块！不然就等着公安局来带人吧。”
大哥陈建国与村长擦肩而过，冲他嗤之以鼻。
院子里都是外人，建国赶他们出去：“走走走！有什么好看的，不嫌事儿大啊。”
外人全走光了，陈父郁闷的跺脚，冲大桌子一拍：“这个挨千刀的，两万块？他当他女儿是省长的女儿啊？！张家没一个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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