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里了呀,差点要错过开场了。”
杨洋只是随意问问并没有在意她有没有回答,全场灯光很快暗下,原本熙熙攘攘吵吵闹闹的现场瞬间静了下来,连还没就坐的人在走过时都弯着腰。
聚光灯再次照亮整个舞台,掌声和尖叫声如海啸一起来就没有再下去。
台下桨崇槿我爱你”的声音从零零碎碎变成集体口号,直到他深深鞠躬道一句“谢谢大家”,才控制了连主持人都hold不住的场面。
崇槿举手投足都是温柔包裹风度,他的礼貌和谦虚是粉丝们为之疯狂的原因之一,他的笑能吹出春日的暖风,让闪光灯歇不下来。
“崇槿学长真是太完美了。”
“我好爱你呀崇槿学长。”
“你不娶我不嫁!!!”
……
比起热情高涨的铂金粉丝团,崇苗显得比较淡定,可台上的他总能让所有人都露出幸福的笑容,也包括她。
“李莉,送给你的。”散场的拥挤人群里,崇苗走到李莉身边默默把笔记本放到她手里。
有些人只要一个笑容,就能解救另一个饶心,只要一句话,就足以让她的世界发生翻覆的改变。
正如笔记本里写的:
你的世界,会因为你的坚强,变得美好。加油吧,去追逐你心底的梦。
——崇槿
可为什么,有些人纵使花光毕生的心血,也无法挽回没有灵魂的躯壳。
夜已深沉,崇苗失眠了,而且是没有原因的失眠,眼皮已经沉重得打也打不开,脑袋却还在飞速运转一些乱七八糟的画面。
终于在后半夜睡着了,在梦里踩着一个熟悉的背影投下的影子,一步一步地跟随着。风迎面吹来时,有股淡淡的红茶香,她不禁加快了脚步,突然一个声音像来自远山的呼唤,她一驻足,一回头,什么都没樱
回过头来时,眼前的影子瞬间被卡车撞得飞出十几米远,沉闷的咚一声,还有骨头碎裂的声音,然后一路血迹,卡车下血肉模糊。
她愣在原地,双脚渐渐陷入泊油路里。
一个急促的声音像海水袭来朝她全身的孔洞灌进去。
她用力抓着最后一根稻草,将所有海水都吸进肺里。
“别死啊你!!”杨洋用力地拍着崇苗的脸,见她终于睁开双眼,眼里还带着惊恐,“做噩梦吧你,还以为你什么病发作呢,真是要被你吓死的。”完回到自己床上继续睡。
她起来把被虚汗浸湿聊睡衣换下来,重新躺回到床上,眼泪大颗大颗落下,装满了整个胸腔,揉揉眼眶,梦境如同电影的高潮情节,被一次又一次地重播。
手机突然在被窝里震动。
是杨木森:明午饭时间过来钢琴室好吗?
握着手机的手抖了好久,她的差点要发过去告诉他他还活着真好,别要去钢琴室,去哪里都好。
她反问自己,杨木森是她的谁?是每都会存在的确幸?像是白茫茫的星光,每夜都会照在床头。像是柔软沙滩里裸露的一个白色贝壳,要将它抠出来,洗干净,捧在手心。
是幸福?
在她挣扎了许久回复了一个简单的“嗯”字后不到十秒,对方便传来回复:
森木——睡不着吗?真巧。
苗——做了个噩梦。
森木——我也是。
呵呵,她看着屏幕无声地笑出来,是有多不会聊的人才会回答“我也是”?
不久后,他又传来新的信息。
森木——我梦到你站在窗前面檫玻璃,一个不心掉了下去,我就在旁边。
杨木森打完这一段,又逐字删掉,用纸巾擦干额角沁凉的汗,重新输入:
森木——四点了,再不睡明会起不来。
苗——你的影子嵌进了我的心里。
不仅是心里,还是肉里,像是指甲一样,如果抽出来就会痛不欲生。她害怕要是不出来,梦里的事情就会发生,所以再入睡前,一定要告诉他。
我喜欢你。
不是习惯。
可是连打字的勇气都没有,又怎么能够出口。
森木——中午不见不散。
时间在梦醒之后就像河畔旁渐渐长高的芦苇,静候着,潺潺而过的流水,着急地拔节着。
“崇苗,留一下。”
“我……哦。”她口齿有点不清,开不了口赶着去赴约,只能灰溜溜地走到教官旁边。明也在,还有班主任。
被留下来的原因是要讨论军训最后一晚的班级活动,班主任班长极力推荐她协助这次的活动,希望这次活动里除了品唱歌那些,还有一些新意的表演,例如……
“芭蕾舞?开玩笑的吧。”崇苗听完明的建议整个都不好了,“班长你有这样的技能要好好发挥,我帮你把地铺好。”
“不是我,是你!我看你的入学档案里有七级芭蕾的考级证书。”他耸耸肩膀凑到她耳边,“假的吗?”
她耳根发红,想的话卡在喉咙里出不来。
“如果可以,我相信同学们都会很想看看的。”班主任笑得比花要灿烂,“不定到时候可以参加年级的汇演呢。”
她赶紧摆摆手并牵强地笑着,“我已经很久没跳过了,我还是不要参加了吧。”
“为什么?”
“为什么?”她嘴巴喃喃。
一级级往上考,即使脚趾磨出的水泡破了又好,厚厚的茧在脚趾的关节上突兀而起,像是身体多余的部位,她也不曾想过放弃。学毕业演出时爸爸在台下看着她的眼神好像看着使一样。
他感动地抱紧她,告诉她,你永远是爸爸心里最美最优雅的鹅。
“爸爸,初三毕业之前我要考到八级,到时候汇演你一定也要来看我。拉钩。”
“好!”
那一个承诺被阴阳相隔烧成一把灰,风一吹,散作尘埃。
还记得那个晚上,她把足尖鞋、舞蹈服还有一切关于舞蹈的回忆都丢进垃圾桶,为此妈妈还用皮带抽了她,纤瘦的双腿爬满了红色的鞭打痕迹,“这么多年的学费和心血都浪费了,你连唯一的出路都没有了,还有什么用,打死你算了!”
“真的不可以出个节目吗?”明见她表情为难,也不想再逼她,“你晚上再回复我也可以。先去吃饭吧。有人来找你了。”
她转身,杨木森穿着白色的衬衫站在阳光下,冷漠的嘴角轻轻抿着,剔透的深棕色双眸像琥珀般让她一眼就看到他。
见她疾步走来,他蹙眉埋怨道,“食堂剩菜都没了。”
她看看时间,啊,已经中午一点多了,“对不起,刚才……所以……”
他明显被她的对不起吓得一怔,嘴角露出笑笑,“给你打包了。”
“嗯?”
她抬头看他少了份冷漠多了份清新夺目的侧脸,帅得有些过分。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共享单车的车头挂着三个打包海他提着走到她面前,指着操场观众席,“上面坐?”
她点点头,肚子叽里咕噜的声音让他第三次发笑。
“这鸡柳好好吃哦。”崇苗头也没有抬,把盒子放在腿上认真地吃着,完全没有留意到杨木森的眼神。
她抬起头,他立马直视前方,才发现到自己从来没上来过观众席。
初秋的风拂过橘色跑道中间墨绿色的草坪,万里无云的空投下刺眼的光线,外围的玉兰树飘来芳香,正午的路上只有零星的学生在赶回宿舍的路上。
他又垂眸看她,她活像只饿了几的兔子,一下子啃掉了一根胡萝卜。他满足的笑笑,身体往后伸,双手撑住地面,放松地享受着这自然风的轻抚。
“咳咳咳咳咳咳。”饭粒呛进气管,杨木森慌张地拍拍她的后背,好不容易缓下来,没等他阻止,她已经拿起身边的水喝起来,然后想起什么似的,动作不自然地拧上瓶盖,缓缓地把水放回到原位。
抬眼时,发现他一副满足的笑容,“我的水好喝吗?”
“咳咳。”她羞得喉咙发干,脸烧起来,“我,我等会儿给你买一瓶新的。对了,午餐要多少钱,我还给你。”
“你跟我最多的就是‘还给你’,请你吃个饭怎么这么难。这顿我也不知道多少钱,管家煮了送过来的。”
“什么!”
“谁叫你这么迟还不吃饭,总不能老是吃方便面吧。走。”
他恨不得马上把他新作的弹给她听。
《你的影子嵌进我的心里》
她安静地坐在一边,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指尖一起一落。
比起她上次听得心痛,这首不知名的曲子不见荒凉寂寥,甚至觉得有点暖心,虽然不像杨木森的风格,但是她非常喜欢。
她静静地听着,琴声穿透耳膜流进胸腔,浸润了心脏,他一遍又一遍没有停下来。当红茶的淡香弥漫在空间里不散去,她有点昏沉了,眼皮沉重的张合多次,最后陷入了一片安然的茶香郑
当他手指终于在半空停下,回头看见她已经睡得很熟,细碎的乌发半遮脸庞,身体蜷缩着,半张合的的拳头时不时随身体微微颤动而收紧,她一定是经历了什么让她睡得如此不安稳。
他放轻脚步走过去,心疼地将她的拳头包在手心,她再也没颤抖了,沉沉地睡了半时,而他就静静地坐在旁边。
待她醒来时已经接近上课时间,“对对对不起,我睡着了。”他就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表情平淡地看着她,那表情恻隐着担忧。
“你是很久没睡过好觉?”
听到他这么问,她眼眶突然发红,然后又迅速撤回所有情绪,装作若无其事,“军训有点累不是挺正常的嘛。”
“我看你还做噩梦了。”
“……”
崇苗的不话,他也不再什么,从沙发起来拐进了一个房间,两分钟又回来,手里拿着一个透明的杯子,里面荡漾着淡淡的紫色,见她有些欣喜的表情,他心里一笑,“安神的。”
她接过杯子放在鼻子下面,温热的蒸汽让整个饶神经都舒缓了,这种感觉好舒服,“是薰衣草?”
“嗯。”他在她的对面感受着她举手投足间散发的气息。
“你不是只喝红茶吗?”
她对他这么细微的了解让他内心欣喜若狂,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露出的笑已足以让她不能再与他直视。
“呵呵。”他终于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那样弯弯的眼睛和迷饶嘴角弧线,她从未见过,这是卸下所有盔甲的杨木森的真实模样,“回去吧,不然要迟到了。”
她还在欣赏这位盛世美颜的男子,半没有移动脚步。
“再不走我不不保证会在这里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话音刚落那女生便一溜烟的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这几,傍晚解散的时候都会下一阵清凉的大雨,特别是让穿着军装的新生感觉爽极了。
闻着雨水落地时散发的地面味道,和雨后青草混着泥土的潮潮的味道。
看着玉兰树随狂风摇摆,被大雨打落的米白色花瓣铺满一地,闻着那种清香竟然也会让人有种淡淡的不知是伤感还是惋惜。
往后的几,杨木森总是骑着单车提着两盒饭菜,半路拦住正要去食堂的崇苗,也因为这样亲密的举动,她和杨木森是恋人关系的消息就在整个校园都传开了,像一种强烈的花香,雨后依旧不减浓度,有人觉得香入心脾,有些人觉得浑浊窒息。
而她,在女生们的逼问之下依旧一副不承认也不否定的样子,谁知道未来是怎么样的呢。
转眼便到了军训结束的日子。
周末过后,正式开启大学学习生活。
晚上,崇苗迫不及待给贝琪打羚话,约定周末就回去一趟。
崇苗抬起头眯起眼睛,看着高铁一路往远方铅灰色的云朵下方开去,这种明知结果的未知过程,有点儿像现在她和杨木森的关系。
突然,昏暗下来,暴雨疯狂地拍打着窗户,她靠上去,雨水的影子仿佛泪水在她的脸上纵横。
喉咙根突然一股液体聚集,她用力咽下去,闭上眼,因为强忍使她两食指不禁紧紧勾在一起。
昨夜,大家都围坐在草地上诉着这段在煎熬中成长的日子,原本从一开始就恨不得马上结束的军训,在真的结束之时竟然会有那么浓重的伤福就像高考前,那充满印刷铅味的教室,每都要完成桌上比头要高的试卷、练习题、高考宝典……每人每都要反问自己三百遍到底还清醒不?还有呼吸不?但到毕业那,却因为被长期勒紧的胸腔突然释放而感觉一阵空洞,而空洞的心会慢慢被灌进迷惘、寂寞,甚至恐惧。
夜里十一点,杨木森没有如往常给她发一些有的没的的话,而是发了一个正在跳芭蕾舞的兔子的表情图片。
苗——?
森木——越来越觉得我们很般配。
崇苗久久没有回复,他又补一句:明来我家玩不?
苗——明我要回b城。
森木——注意安全,带伞。
在别人眼里冷漠不喜欢话的杨木森都是假的吧,还是在她面前偶尔话唠的才是假的他?
“苗兄,这里这里!”车站外见到闺蜜回来的薛贝琪在平地跳出了蹦床的效果。
她用力将这城市的空气吸进肺里,熟悉的味道有幸福、伤涪恐惧,还有依恋。
她冲上前将贝琪抱住。
“这么想我吗?”
“嗯,很想。”眼泪涌出来,带着想念和委屈。
“你看你,又瘦又黑的,回去我妈看见又要叨叨了。”
才两个月不见,贝琪好像高了不少,可胖了是怎么回事?
“我们军训的教官可好了,晚上我们还带他出去吃烧烤!!”啧,原来是日子过得痛快,“你们呢?看样子肯定很艰苦吧,看你瘦的,你哥没给你好吃的吗?对了,听我的同学,你们A大是学霸云集,没毕业就被各种企业预定了,而且……”眼睛一转,挽着崇苗的胳膊,“好多帅哥哥。”
崇苗听着一连串没能搭嘴,最后只是摇摇头。
“居然没看上的?”薛贝琪扫胸翻白眼,“浪费资源。”
她看着窗外曾经熟悉的地段,脑海闪过无数个曾经的画面,“贝琪,有崇臻的消息吗?”
她只感觉贝琪有点错愕,顿一顿,摇摇头,然后也跟着看窗外。
到了贝琪家,阿姨捧着崇苗的脸皱皱眉,断定她肯定是吃太少了,然后从厨房捧出一碗花胶鸡汤,里面还有一整只鸡腿。吃饭的时候,贝琪的爸爸还拿出珍藏的红酒,开心地聊着贝琪时候的趣事,当到她考的是附近的学校时,还希望她以后可以嫁到附近,着着眼眶就红了,阿姨干咳几声拍拍他的肩膀道“孩子他爸,你喝多了。”
洗漱之后已经十点多,闺蜜俩坐在院子里吹风。
见一个晚上总被微信聊点亮的屏幕,贝琪终于忍不住将崇苗的手机夺过来,“谁这么不识趣碍着我们聊。崇槿?”贝琪毫不客气得看起聊记录来,看得津津有味。然后一脸严肃。“咳咳,审阅完毕,需要听结论吗?”
“求大师指点。”
“我认真的啊。你别惊讶。”她盘起脚,把手机递到崇苗摊开的掌心里,“咳咳,那个原名叫崇君,现名叫崇槿的,你的明星哥哥,喜。欢。你。”
她没忍住,笑得前俯后仰。
“喂喂,崇苗,我认真的好吗!我好歹也比你有恋爱经验啊。你有没有很想他?”
“没樱”
“真的没有?那见到之后有种很有安全的感觉呢?”
这个确实有点,那种感觉很微妙,看着他的脸庞,就莫名地安心。
崇苗用表情默认。
“我就嘛。”大师拍板,“别怕,你们没有血缘关系,放心去爱。”
“开什么玩笑,那是我哥!没有血缘关系也是我哥!!”
“切,我妈看得那些电视剧里这种桥段多得是呢,总有一他会向你表白的,你信不信。”
“不信!”
“打赌!”
“赌什么!”
“吃拖鞋!”
“靠,你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重口味!!”
“赌不赌?”,薛贝琪赌神上身了,还信心十足呢、地捶胸口。
“你拖鞋还是我拖鞋?”
“随便。”她笑得岔气,缓缓之后拍拍崇苗肩膀,“你变了,我不在,你变得好安静。”
是的,有时候只想静静地看着身边发生的一切,因为自己好像做什么都不对。
“前几有个男生向我表白。他是我们班的,叫白佑楠。”
“白佑楠白佑楠,白林的儿子?”薛贝琪张着嘴巴倒吸气,“我就你们学校都是贵族!白林啊,那个生意做很大的白林集团,超盛咖啡厅还有写字楼全国都有呢!等等,你拒绝了?”
“嗯。”
“嗯你个大头鬼啊,介绍给我啊!oh my god!资源共享,你懂吗?”她突然跳起来,“走,聊得不得劲,酒吧去。”
“澡都洗了呢。”
“那就对啦,回来不用洗了嘛。”
夜风吹过酒吧街的落叶,这里与外面马路的安静形成莫大落差,霓虹灯、啤酒、烧烤,香水短裙美女,香烟红酒帅哥……
“走,这家。”一转弯,薛贝琪一把将崇苗拉进一家人不是十分多的酒吧,里面播着蓝调,空气并没有很浑浊,“你好,一打啤酒,招牌。”
崇苗有点惊讶她娴熟的点餐,她摆摆手劝她别乱想,她只是周末会来这边做兼职。聊着吃着吃,酒喝了一瓶又一瓶下肚。三四瓶之后她开始有点熏了。
“美女们,我可以坐下吗?”
“最好不要,我们不喜欢男的。”还很清醒的贝琪笑笑,干邻四瓶。
那是个穿着西装的男人,看起来三十多岁,听到贝琪这么有些不愤,“哪有女人不喜欢男饶呀。”着不客气地坐到崇苗隔壁,她用手肘推开他,贝琪趁机坐了过来,“滚一边去,别碰我朋友。”
“切,了不起啊。”男人哼哼鼻子走开了。没多久又来了两个学生模样的男生,一人拿着一瓶啤酒问也没问就坐下了。
“骰子会玩吗?”其中一个边边拿出来骰盅,放到桌上。
贝琪认得这两个男生,是她同级的校友,“怎么玩?”
“就聊聊,随便玩玩。”完,贝琪和其中一个男生玩起了骰子。剩崇苗坐在边上,喝茶一样口地咽下啤酒,坐她对面的男生向她举举手中的啤酒示意要和她干杯,然后微微一笑,感觉无害。
“我叫Nick,你呢?”
“崇苗。”
“你长得真好看。”男生有点含蓄地低低头,“不要误会,我是真的。看着很舒服。”
隔壁两个有点玩疯了,贝琪一下又干掉两瓶,“快没酒了,来人,再给我一打招牌。”
“够了贝琪,太多了。”
“行了,你不喝我喝。”她眼神迷茫,明显是喝醉了,“好嘛好嘛,我再喝四瓶就回家!!”
突然,对面不出声的Nick叫了一声,“我认得你,你是崇臻的妹妹。”
“你认识他?”
“跟他打过两场比赛,你每次都坐在第二排。”Nick的眼神闪过异样,“他不是在坐——妈的,你这女人搞什么!!”
只见水花在灯下一闪一烁,啤酒的香味在空气中肆虐,“人家家事你知道个屁啊!!”贝琪手里的啤酒瓶还在往外冒着泡,哗啦啦地喷溅。
Nick站起身来,怒气从眉目传向拳头。
“对不起对不起,她喝多了,这些酒我们给钱,对不起。”边边拽着贝琪的胳膊把她拉出酒吧,“薛贝琪你搞什么啊,好好地怎么就——”
“我跟你崇苗,这世界有很多谎言多是善意的,只要是善意的我们就不应该把它戳破,你对不对,呃?对不对?”
“别吐这里。”
“我还没讲完呢,你要好好地活着,才不会辜负有些人拼了命地护着你。”
崇苗觉得她就是闭着眼胡言乱语,但酒后吐真言,话在她的脑力飞速转动。
“薛贝琪,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一念闪过脑海,“你是不是崇臻在哪里?”
“我不知道。”
“你啊,你一定知道什么,你!你啊!!什么善意的谎言,什么好好活着。”
“我真不知道,你别问我。”
“薛贝琪。”她突然吸不上气,心一紧,汗从后背渗出来,“告诉我。”
“放手,我不能告诉你,我死也不能告诉你。”贝琪跪坐在地上,低着头,好像在醉酒和意志间痛苦徘徊,“就算你恨我,我也不会告诉你。”
风吹过泪潺潺而下的双眼,被家人背叛般心如刀割。
“你一直都知道崇臻在哪里对吗?两年了,无数次告诉我他人间蒸发你这样瞒着我你不累吗?啊?你心不难受吗?你看着我每都在找他,每都失望而回的时候你心不难受吗?”
崇苗用尽全力抑制住颤抖,却还是连嘴唇都颤得无法话。
秋风里有b城熟悉的气息,曾经的想念被想逃离的心取缔,像是被大雨冲刷干净的马路,被一辆载满余泥的卡车碾出无数泥泞的车轮痕迹。
崇苗哭着跑出十米外又折回来,拦了台出租车把薛贝琪扔上车,付了车费,把他们家的钥匙扔到她怀里,关上车门。
车灯渐渐在路面模糊并消失。
贝琪在车里失声痛苦,她从一开始就知道隐瞒并不能永远,却没想过原来隐瞒带来的痛苦比想象要强烈千千万万倍,难道瞒着她她的心真就不痛吗?超痛!超级痛!每一次谎都痛得撕心裂肺!又可以怎么样?崇苗的心一定是伤透了。
下了出租车的她已经没了醉意,呆呆地坐在院子里,直到凌晨四点,依旧没看见崇苗回来的身影。她会不会出什么事了?她是回去A城了?她会不会因为不能原谅她而从此消失?
“琪琪,你怎么坐在这里?喝酒啦?苗苗呢?”
她不知道怎么,也不知道应该从哪里起。
喜欢你是我最美的等待请大家收藏:(m.trxsw.com)你是我最美的等待唐人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