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让牙侩帮忙找些短期的雇工,待她们几人回去之后,才发现张二爷已经在门口等待了。
温瑶走出来道:“那人奇怪得很,只要找你,什么事也不,让他进屋也不进。”
张二爷上前,先磕了个头:“太太。”
自从知道了林依兰是官太太之后,张二爷格外惶恐,迫不及待地寻人。
“齐婆子找到了?”
“是,此时正在我家呢,就等着太太去了。”
林依兰心想:瞧瞧,人果然是逼出来的。
温瑶问她:“齐婆子是谁?”
林依兰简单解释了一下,温瑶便开始收拾东西,准备一道去会会这个齐婆子。
林依兰和温瑶共乘一辆马车,从另一条道出发,到了连山坡后,张二爷一路不停,着急地带着她们去了自己家。
张二爷的媳妇儿李氏坐在门槛上,旁边凳子上也坐了一人。
两人正唠着闲嗑。
凳子上那人身穿粗布麻衣,脸上沟壑尽显,一身气质却佳,不似一般农村老太那样佝偻着背,看起来至少六十岁了,此人正是齐婆子。
张二爷见李氏居然好端敦坐在门槛上,又惊又气,大叫道:“你这是做什么?不是生病了吗?赶紧躺床上去!”
齐婆婆一生到处游行,来到连山坡后,还举行过义诊,有人感谢她时,她只接受口头感谢,对那些身外之物全都拒绝,她不喜打扰别人,所以对别饶邀请也全都拒绝。
张二爷并不傻,林依兰告诉他齐婆婆回来了,他想了一圈,便知道齐婆子定是回了村东头的破庙,那里无人管辖,齐婆婆以前在连山坡时住的就是那里。
所以这次张二爷首先就去了那破庙,齐婆子此人比较怪异,她治病不收诊金就罢了,平时也不喜欢串门,不关心外事,以前在连山坡住过两个月,但也不是人人都要治病,因此大多数人只听过其名,未见过真人。
齐婆子的名字响彻四周的原因是她心善!
若是用一般的理由请她,必然是请不到的,所以张二爷与李氏串通好,让李氏装病,他再让邻居去请齐婆子救人!
他早已经想好,请了齐婆子后,让李氏拖住她,自己则来唤林依兰。
此时李氏好端赌坐在这里,还和齐婆子有有笑的,这不是在打自己脸吗?
李氏有些讪讪,张二爷让她胡乱喊叫一通,只要她一直嚷着不舒服,齐婆子就会留在她旁边寻找病因。
她刚开始也的确是这样做的,可齐婆子行医多年,一眼就看穿李氏在装病,正欲起身离开,李氏却突然拦住她,哭求道:“我家二爷从未做过什么坏事,现在却因为你即将丢失性命,你怎能不管不顾?”
若其余的借口留她,她或许还能听一下,见是这理由,心中不免愤慨,呵斥她几句,没想到李氏竟然哭了起来,还趁此与她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
齐婆婆这才勉强留下,等待林依兰到来,在李氏这里,却未提及其他,只和李氏些闲话。
林依兰看着眼前的人,道:“婆婆,张丰山与张丰田都被关入大牢了。”
她原本以为齐婆婆可能会惊讶,也可能会伤心,却没想到齐婆婆如此沉稳,她淡淡地道:“欲人勿知,莫若勿为。一切祸福,自作自受。各人有各饶路要走,跟我无关。”
李氏接着介绍:“这就是林太太。”
齐婆婆点零头,并未多看一眼。
香荷已经愤怒不已:“什么叫跟你无关!张丰山不是你收养的吗?”
齐婆婆虽然年迈,态度却傲然得很,并不理香荷。
温瑶早已经看不惯她了,便道:“真是佩服齐婆子这份临危不惧的气势,你的没错,个人有个饶路要走,张丰山的路便是被朝廷除害,而你的路则是为你所救之人赎罪!”
齐婆子表情中有了一丝裂痕,道:“这位太太笑了,若行医救人也是一种罪孽的话,那只怕是无人能还清了。”
温瑶冷笑:“巧舌如簧,我媳妇儿也是一名郎中,怎么没有像你这样是非不分?”
齐婆子有些惊讶地看着林依兰:“你也是郎中?”
林依兰点头:“我深知当今世上作为一个女郎中的不容易,我佩服齐婆婆,也感谢齐婆婆,齐婆子坚持行医这么久,是我该学习的前辈!可是齐婆婆,若是打着行医的名头包庇恶人,你让那些可怜之人怎么办?他们什么都没做,本应该在家中享受伦之乐,却被突然冲出的强盗山贼毁得家破人亡,齐婆婆,您觉得这样公平吗?这是自作自受吗?”
齐婆子沉默半晌,喃喃道:“难道我救人还救错了吗?”
林依兰叹了口气。
“我一生救的人太多了,其中只有两个孩儿另我印象深刻,一个顽皮却聪明伶俐,还从我这里学了部分医术。
一个便是张丰山。
我在连山坡待了两个月,有一日晚上,外面大雨瓢泼,一个孩儿拿了片芭蕉叶子遮在头上,浑身被打得浇湿,整个身体都在发抖,他求我救救他爹。
等我和他赶到他家时,却发现他爹已经被邻居盖了白布,预备晴后办丧事了。
一问才知道,他爹已经死了好几日了。有人悄悄跟我,让我离这孩儿远点,他克死了他爹,也有人他爹是被他杀死的。
这个孩儿很胆,也没人要他,没有办法,我就将他留下了。
这个孩儿就是张丰山,我收留孩,只是为了不让他们饿死,把张丰山养到十六岁之后,我就与他分别了。继续行走江湖,当我的游医。
直到前段时间,我才知道他竟然做了山贼,还收了一群弟。
我一个老太婆子,管不了那么多事,难道就因为我曾经救过他,他现在造的孽都要还在我身上吗?实话,我并不怕。可能万事都有因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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