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海
睿智王府
在军队的护送下,闫墨川和月邵熙,乘坐马车行驶在返回王府的路上。
由于前方有人,前往皇宫传信。
南宫煜烨得到闫墨川,受伤返回王府的消息。
连忙带着太医和太师,前来王府门口等候着。
南宫煜燃、南宫煜喆、月邵华、张辰瑜,陪同南宫煜烨,也站在门口等候着。
远远的看到马车,在白昀飞的护送下,来到王府门口停下。
白昀飞立即下马,和所有兵士,跪下来磕头喊道: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南宫煜烨急切的喊道:
“别忙着跪了!墨川哥哥如何了?”
安阳已然来到马车前,掀开马车布帘,摆放好踏脚凳。
白昀飞和所有兵士,连忙站起来。
月邵熙扶着闫墨川,从马车里出来,在安阳和白昀飞的协助下,把闫墨川从马车上扶下来。
月邵熙下了马车,连忙把闫墨川,拦腰抱起来,快步朝着寝室走去。
南宫煜烨和所有人,跟随其后,迅速来到寝室里。
月邵熙心翼翼的把闫墨川,放在玉石床上。
太医连忙,上前诊脉。
太医睁大双眸看着闫墨川,惊呼大喊道:
“睿王殿下!……您这是中了剧毒吗?……”
太师:苗玄风,苗淇,连忙上前查看。
苗玄风看着闫墨川,满是愧疚的道:
“睿王殿下!……你这毒……”
月邵熙惊恐的睁大双眸,看着闫墨川问道:
“什么?……中毒?……闫冰!……你中了什么毒?……”
闫墨川脸上浮现一抹笑容,有气无力的道:
“月寒!……别担心……一时半会儿……我还死不了!……那帮杀手……打不过我……就对我投射暗器……那种暗器名叫:追魂镖!……是用追魂散浸泡过的!……”
“竹渊哥哥……追魂散中毒十二个时辰后……就会全身血液……凝固而亡……世上根本没有解药!……”
“所以……不要为难……太医和太师!……”
月邵熙连忙在,床沿坐下来,双手握着闫墨川的手,泪流满面的道:
“你这个傻瓜!……怎么不早!……你吃解药了吗?……”
闫墨川笑了笑,有气无力的道:
“我吃过备用的解药了!……只是那种解药……只能延缓……毒性发作而已!……”
“月寒!……你别哭啊!……”
闫墨川努力想用手,为月邵熙擦拭,脸上的泪水,可是一点力气都没有,根本没办法触碰到,月邵熙的脸颊。
月邵熙连忙握着,闫墨川的双手,放在自己脸上,泪流不止的道: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要如何才能救你啊!”
南宫煜烨泪流满面的,看着苗玄风道:
“太师!……你快想想办法,救救墨川哥哥吧!……”
苗玄风泪流满面的,跪下来磕头道:
“老臣无能,请皇上治罪!……睿王的毒性……因为有解药压制着……所以只是缓慢发作……但由于路上颠簸……毒性早已融入……全身血液之中!……”
“再……追魂散……乃是采用世间,各种剧毒之物,制作出来的剧毒,由于剧毒之物繁杂,所以确实找不到对应的解药!”
南宫煜烨泪流满面的,看着闫墨川道:
“墨川哥哥!……朕作为一国之君……竟然无法救你!……墨川哥哥!……朕要如何是好!……”
闫墨川看着南宫煜烨,脸上带着笑容道:
“南焰!……你做了皇帝……我还能叫你‘南焰’吗?……”
南宫煜烨道:
“无论朕是何身份,你永远都是朕的哥哥!”
“普之下……你是唯一可以……称呼朕为‘南焰’的人!……”
闫墨川看着南宫煜烨笑了笑,有气无力的道:
“哈哈……真好啊!……燕子……南焰……做皇帝……穿着龙袍的样子……真好看啊!……”
“南焰!……那看着你走上宝座……我就想着……有机会一定要摸一摸……你身上的龙袍……”
“你可以走近些……让我好好看看你……摸一摸你的龙袍吗?……”
南宫煜烨连忙,走上前来。
闫墨川看着月邵熙道:
“月寒!……我一点力也没迎…能不能把我扶起来……让我靠着你坐一会儿?……”
月邵熙泪流满面的,连忙点头道:
“好!”
月邵熙站起来,坐到床头一边,把闫墨川扶起来,让闫墨川靠着自己。
南宫煜烨在床沿坐下来,伸出双手握着闫墨川的手,放在自己的龙袍上,哽咽着道:
“墨川哥哥!……如果没有你……还有邵熙哥哥……朕不可能活着……更不可能坐上皇位!……”
“可是现在……朕要怎么才能救你啊!……”
闫墨川笑了笑,有气无力的道:
“哈哈……南焰!……你别这么……”
“你做皇帝……乃是顺应命……即使没有我和月寒……你也能坐上皇位的!……”
“你的龙袍真好看啊!……燕子……南焰……穿着龙袍的样子……真是太好看了!……”
“南焰!……你一定要做一个……爱民如子的好皇帝!……”
“我这一辈子……从来没有求过你什么……现在我有些事……想要求你!……”
南宫煜烨道:
“墨川哥哥!你吧!无论什么事,朕都答应你!”
闫墨川道:
“我走了以后……帮我照顾好月寒!……不要让他被人欺负!……也要看好他……千万不能让他自寻死路!……”
南宫煜烨点头道:
“好!朕答应你!”
“墨川哥哥,你放心吧!”
“朕不会让邵熙哥哥,受到半点委屈,也不会让他有任何闪失!”
闫墨川笑了笑,有气无力的道:
“哈哈……南焰!……我还要求你……派兵去南露石峰林深处的怪石林,围剿石岭寨!”
“那里住的人,都是犯过大案的凶残之人。”
“他们活在世上一日,就会有无数人,死于非命!”
“具体怎么去,我已经告诉月寒了!”
“只是……不能让月寒……自己去涉险!……”
南宫煜烨点头道:
“好!朕答应你!”
闫墨川移眸看着,月邵华和张辰瑜道:
“兄长!……辰瑜!……你们也在王府……真是太好了!……没想到临死前……竟然能够看到你们!……”
“如此……我就没有留下……任何遗憾了!……”
月邵华泪流满面的,看着闫墨川道:
“墨川!……要兄长你什么好呢!……你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为何不跟兄长一声啊!……”
“如果你了……我会让孔信他们,陪着你去。”
“或者派他们去就成了,何苦自己去啊!”
闫墨川道:
“谁的命……不是命啊!……”
“既然是凶险之地……岂能让他人去涉险!……”
张辰瑜泪流不止的哽咽着道:
“墨川!……我还想着……等你回来……唱戏给你听……可你怎么就……我要如何才能救你啊!……”
闫墨川笑了笑,有气无力的道:
“哈哈……辰瑜!……你的花旦扮相……真的就是沉鱼落雁之容……我真的很喜欢看呢!……”
“不过……我的时间不多了……没有时间再看了!……”
张辰瑜连忙道:
“我现在就去扮上,你千万要等着我!”
闫墨川浅浅一笑道:
“我能感觉到……我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我会等着你的!……”
张辰瑜连忙走出寝室,回自己住的房里去了。
闫墨川移眸看着,南宫煜燃和南宫煜喆道:
“六哥……七哥……幸好南焰……还有你们两个哥哥……我走了以后……你们要协助南焰……守护好南国的疆土!……”
南宫煜燃道:
“墨川!你放心吧!我会永远守护好,南国和皇上的。”
南宫煜辰道:
“墨川……我虽然开始的时候……和你们为淡…但是后来才发现……不该跟着几位皇兄谋夺皇位!……”
“我回头的时候,很是怯懦,是你对我,浪子回头金不换,只要诚心悔过,就能得到宽恕!”
“所以我才大着胆子,从艮王府里走出来,从此不再与他们同流合污!”
“如今看来,是你挽救了我!”
“可是现在……墨川!……我要如何才能救你啊!……”
闫墨川笑了笑,有气无力的道:
“哈哈……七哥!……你只要守护好南国……守护好南焰……就成了!……”
南宫煜辰点头道:
“好!我答应你!……”
闫墨川看了看所有人,笑了笑有气无力的道:
“哈哈……南焰!……哥哥们!……能不能……让我和月寒……单独几句话?……”
南宫煜烨道:
“好!墨川哥哥,朕去厅堂里了!”
所有人跟随着南宫煜烨,走出了寝室。
寝室里只剩下了,闫墨川和月邵熙俩人。
月邵熙抱着闫墨川,泪水一直流淌着。
闫墨川有气无力的道:
“月寒!……我想看到你的脸……帮帮我吧!……”
月邵熙轻声道:
“好!”
月邵熙协助着闫墨川,调整了一下坐姿,两人都能看到彼茨脸。
闫墨川努力想用手,去抚摸月邵熙的脸颊,但是手完全抬不起来了!
月邵熙连忙握着闫墨川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
闫墨川唇角带着笑容道:
“月哥哥!……对不起!……我不能陪着你了!……”
“你不要生我的气……好吗?……”
月邵熙流着泪轻声道:
“我怎么能不生气!……这么大的事……你竟然不跟我!……”
“你一个人去涉险……留下我一个人……活在世上……”
“闫冰!……你好残忍啊!……”
“你离开的两个多月里……我每都在期盼着你回来……每都在为你担惊受怕!……”
“吃不安……睡不宁!……”
“你回来了……却告诉我……你要永远离我而去!……”
“闫冰!……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闫墨川流着泪,脸上依然带着笑容道:
“月寒!……那么危险的地方……那么危险的事……我怎么能带着你去呢!……”
“我们两个人……总得有一个……要好好的活下去!……”
“如果我们两个都死了……谁去带兵……围剿山寨呢?……”
“另外……自从家里发生变故……都是祁叔照顾着我……你把我的牌位……和祁叔一同……供奉在三塔寺里吧!……”
“这样的话……去了那边……或许我能找到祁叔!……”
月邵熙泪流满面的道:
“我不答应!我不答应!……闫冰……你要活下去!……我不同意你死!……你听到了没有!……”
闫墨川有气无力的笑着道:
“哈哈哈……月寒!……别傻话了!……你别生气了……好吗?……”
“我现在……越来越……无力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睡过去了!……”
“你不能一直跟我……生气吧!……”
月邵熙抱紧闫墨川,痛苦的哭喊道:
“闫冰!……不要啊!……你不能死!……不能死!……你给我好好的活下去!……”
“这个俗事纷扰的世道,如果没有了你,我要如何活下去啊!”
闫墨川的手,在月邵熙的手里握着,努力为月邵熙擦拭着泪水道:
“月寒!……不要哭了!……我的时间真的不多了!……你这个样子……我很难受啊!……”
月邵熙连忙把脸上的泪水擦去,抱着闫墨川道:
“好好好!……我不哭了我不哭了!……我什么都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
闫墨川脸上带着笑容,有气无力的道:
“月寒!……现在该是晚上了吧?……”
月邵熙眼眸看了看,窗外璀璨的夜色,把眸光移回看着闫墨川道:
“现在确实已经是夜晚了,而且今晚的夜色很好!”
“闫冰,你是要去屋顶上赏月吗?”
闫墨川有气无力的笑了笑道:
“哈哈……月哥哥!……麻烦你了!……”
月邵熙抱起闫墨川,往屋外走去,边走边道:
“你就是上,派来折磨我的!”
“事到如今,我也只好认了!”
话间
月邵熙抱着闫墨川,走到屋外,轻功飞跃上了屋顶,抱着闫墨川,在屋顶上坐下来。
闫墨川看着空中的璀璨,脸上浮现大大的笑容道:
“月寒!……今晚的夜色真美啊!……”
“还记得那次在雅轩居……你陪着我在屋顶上闹腾了一夜……等着看明时的太阳。”
“结果第二……我们没有看到太阳……却看到了……漫的乌云密布!……”
“不知道明日早上……能不能看到太阳呢?……”
“或许……我根本就等不到……亮了吧!……”
月邵熙轻声道:
“闫冰!……我相信你能等到的!……今夜繁星璀璨……月亮如此圆满……明日一定能够看到太阳东升!……”
闫墨川靠在月邵熙怀里,看着空中的繁星和月亮,脸上带着笑容道:
“月寒!……我觉得我现在的体力,似乎恢复了许多。”
闫墨川调整了一下坐姿,看着月邵熙道:
“月寒!……这辈子……有你陪着我……真的感觉很幸福呢!……”
“这个时候……有你陪着……我一点也不害怕!……”
月邵熙唇角浮现一抹笑容道:
“闫冰!……你就是一个,磨饶妖精,专门来折磨我的!”
“时候家里发生了变故,闫伯父忽然成了,被指认,是谋害我父亲的人。”
“我自己处在,混乱和害怕之中!”
“心里想的却是,你是否也在担惊受怕!”
“后来闫伯父,被重新抓回牢里,听他在牢里死了!”
“我借故出门散心,去闫府寻找你的踪迹!”
“到了闫府,却什么人也没有找到!”
“后来我在东燕酒楼门口,看到你和祁叔在沿街乞讨,我的心里很是复杂。”
“不知道见了你,能和你什么,可是看着你们乞讨为生,我心里很痛。”
“我就不由自主的做出了,从此让东燕酒楼的老板,帮助我接济你们的决定。”
“看着你一点点的长大,分明只比我一岁,看起来身形却比我很多。”
“我在想……虽然我接济你们……但是你们也不是每,都去东燕酒楼门口乞讨。”
“所以或许也是,饥一顿饱一顿的吧!”
“那在东城门外的树林里,看到你爬树摔下来,吓得我来不及思考,连忙去接着你!”
“可你这子,竟然一转眼,又去拿着树枝打老虎,真是被你吓死了!”
“本来只想默默的,照顾着你和祁叔就好,可你这样不知死活。”
“我真怕什么时候,你自己把性命折腾没了!”
“所以我才跟你相认,想着从此就可以,保护着你了!”
“可是……我随时都在为你担惊受怕,这一路走来……那么艰难……那么辛苦……可你现在……却跟我……你很幸福!……”
闫墨川笑了笑道:
“哈哈……月哥哥!……真是难为你了!……”
“可是……我也没有办法啊!……这些事……非我所愿!……”
月邵熙脸上带着笑容点头道:
“我知道!所以我不怪你!”
闫墨川笑盈盈的道:
“月哥哥!……你真好!……”
张辰瑜带着戏园子里的人,走到院子里来。
已然是花旦扮相的张辰瑜,以花旦的身形手势,向屋顶上的闫墨川和月邵熙行礼道:
“奴家拜见王爷!”
闫墨川靠着月邵熙,移眸看着院子里的张辰瑜,脸上浮现一抹笑容道:
“辰瑜!你的花旦扮相,还是一样的美!”
张辰瑜以花旦的音调道:
“王爷在上,奴家为王爷,献上一曲如何?”
闫墨川笑了笑道:
“哈哈……好啊!……好长时间没有听戏了呢!……”
院子里的人们,各自找地方坐下来,吹拉弹唱奏起戏曲之乐。
张辰瑜和另外一个,生扮相的人,哼唱舞动了起来。
闫墨川脸上带着笑容,靠在月邵熙怀里,安静的听着戏曲。
厅堂里的所有人,在南宫煜烨的带领下,全都来到了院子里,安静的站在那里,看着屋顶上的闫墨川和月邵熙,听着张辰瑜和生的哼唱,和乐师们的演奏。
色不知不觉中亮起来了……
院子里
乐师们,依然在演奏着。
张辰瑜和生,依然在哼唱舞动着。
南宫煜烨和所有人,依然站在那里看着。
月邵熙依然保持着坐姿,抱着闫墨川。
闫墨川脸上带着笑容,眼眸微微闭着。
月邵熙看到,太阳升起来的时候,激动得连忙轻声喊道:
“闫冰!……太阳升起来了!……你快看呐!……”
闫墨川依然闭着双眸,没有任何回应。
月邵熙慌乱的看着,闫墨川喊道:
“闫冰!……你醒醒吧!……你看见了吗?……太阳升起来了!……”
闫墨川沉重的眼皮,努力睁开看着,脸上浮现大大的笑容,有气无力的道:
“哇!……原来……太阳东升的时候……空如此美丽啊!……”
“我终于看到……太阳升起来……是何等模样了!……”
“月寒!……谢谢你!……陪了我一辈子……可是……我不能……陪…你…了…对…不…起!…”
闫墨川眼角滑落一滴清泪,满含不舍的看着月邵熙,双眸逐渐闭了起来!
月邵熙痛苦的哭喊道:
“闫冰!……闫冰!……你醒过来!……你醒过来啊!……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你醒过来吧!……”
月邵熙把闫墨川,紧紧的抱在怀里,抬头仰望着空中的太阳哭喊道:
“老!……求求你!……把闫冰还给我吧!……”
院子里的乐师们,改成了哀鸣之曲。
张辰瑜和生,改成了哀鸣之调。
南宫煜烨看着屋顶上,已经闭上双眸的闫墨川,痛苦的哭喊道:
“墨川哥哥!……”
南宫煜燃、南宫煜辰、月邵华痛哭失声喊道:
“墨川!……”
王府里所有驻守的御林军,所有的家仆和丫鬟,包括曹笙尧,全都跪下来,痛哭失声喊道:
“睿王殿下!……”
南宫煜烨含泪大声喊道:
“睿王薨逝!……举国大丧!……全国哀鸣!……以君王之礼……厚葬皇陵……与南国诸位君王……同享后代朝拜!……”
“请三塔寺法师前来诵经超度,接牌位前往三塔寺永世供奉!”
安阳泪流满面的,跪在地上拱手道:
“奴才遵旨!这就去传达,皇上的旨意!”
睿智王府里里外外,挂上了白色。
南国上下,从皇帝:南宫煜烨,南宫焰,到文武百官,所有人身穿丧服,为闫墨川料理后事。
月邵熙披麻戴孝,神情呆滞,整日里以泪洗面,跪在灵柩前,焚烧着一张张纸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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