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临
西城门外
南临的西城门外,有一个景色秀丽的湖泊。
由于湖上有一座大桥,形状犹如二龙戏珠,故而此湖被称为:双龙湖。
龙湖村
位于双龙湖附近的一个村子,以双龙湖得名:龙湖村。
龙湖雅居
龙湖村里有一座高门大院,门上悬挂匾额写的是:龙湖雅居。
南临知县:冯学涛,冯浩,身穿浅色长衫,手里拿着一把折扇,步行走到龙湖雅居门口,伸出一只手掌,轻轻拍了几下门。
关闭着的两扇大门,应声而开。
开门的人,乃是一身家仆打扮。
冯学涛问道:
“请问,你们老爷可在家中?”
家仆道:
“老爷在书房里,冯大人请进!”
冯学涛点头道:
“多谢!”
冯学涛进门后,径直穿过院子,往书房走去。
清静典雅的书房里,书桌前坐着一个,儒雅的男子,手里拿着一本书翻看着。
男子名叫:沈希磊,沈贤。
冯学涛走进门来,拱手行礼道:
“学生拜见恩师!”
沈希磊把手里的书,放在书桌上,抬眸看着冯学涛,脸上浮现一抹笑容道:
“学涛,你来了!”
“到那边坐下来,喝杯茶如何?”
话间,沈希磊指了指,与书桌相对之处的一方茶桌。
冯学涛道:
“也好!……”
沈希磊站起来,走到茶桌前坐下来。
冯学涛跟随其后,走到与沈希磊,相对之处坐下来。
一个丫鬟,端上来一壶茶水,从茶桌上拿了两个茶杯,为沈希磊和冯学涛,各倒了一杯茶。
沈希磊道:
“下去吧!”
丫鬟行礼回应道:
“是!”
看着丫鬟,离开了书房。
冯学涛迟疑的道:
“恩师!……您当年……担任南临知县时……可曾误判过什么案子?……”
沈希磊摇头道:
“不曾误判过什么案子啊!”
“学涛,你因何有此一?”
冯学涛道:
“南临民风淳朴,琐事甚少!”
“学生闲来无事,翻看了所有,存放着的案件卷宗。”
“在六年前的一桩命案卷宗里,发现一个很大的纰漏。”
“不仅是案件卷宗里,什么也没有记载。”
“其中有几个狱卒的死亡时间,也和案情对不上。”
“不知是不是,当时的师爷遗漏了?”
“还是此案……另有隐情?”
沈希磊回忆着道:
“六年前的案子?……我记不起来了!……那是一个什么样的案子?”
冯学涛抬起茶杯,轻抿了一口,把茶杯轻轻放回桌上,眼眸看着沈希磊,手里轻轻扇动着折扇道:
“月府命案!”
沈希磊道:
“此案人证物证俱全,并没有误判之。”
“如果案件卷宗里没有记载,或者记载有误,那应该是师爷的疏漏,与我毫无关联!”
冯学涛脸上浮现一抹笑容道:
“学生也是如此认为的,只不过想要得到,恩师的一句证实!”
沈希磊脸上浮现一抹笑容,看着冯学涛问道:
“学涛,你准备如何处理此事呢?”
冯学涛道:
“既然是师爷的过错,那就去找当年的师爷,核实补全案件卷宗的记载啊!”
“否则如果下一任,或者哪一任知县,闲来无事,再翻看到这个案件的卷宗。”
“向上级官员禀报此事,给恩师安一个,瞒报作假之罪,那可就不好了!”
沈希磊道:
“师爷也是一时疏漏,你无需去找他!”
“你把案件卷宗给我,我来补全卷宗就是了!”
冯学涛浅浅一笑道:
“恩师此时,已非官场中人!”
“相关卷宗,怎可随意拿来!”
“不如恩师,把整个案情,述一遍,学生代为补全卷宗,恩师以为如何?”
沈希磊道:
“六年前的案子了!……我怎么可能,完全记在心上!”
“你容我想想,再跟你吧!”
冯学涛道:
“不急!……恩师可以慢慢想!”
“恩师想到什么,用纸笔写下来。”
“完成之后,让人送来县衙,交给学生即可!”
沈希磊点头道:
“好吧!”
冯学涛站起来拱手行礼道:
“学生告辞了!”
沈希磊点头道:
“嗯!恕不远送!”
冯学涛拱手道:
“岂敢岂敢!”
家庙
龙湖雅居最里面,清静优雅之地,建有一座家庙。
清雅脱俗的一个女子,闭着眼睛,跪在佛龛前,手上拿着一串佛珠拨动着。
女子名叫:金美淑。
沈希磊走进门来,站在一旁观望着。
金美淑睁开双眸,站起来对着佛龛拜了拜,转身看着沈希磊,脸上浮现一抹笑容道:
“阿贤哥哥,你来了!”
沈希磊脸上带着笑容道:
“美淑,你的气色越来越好了!”
金美淑道:
“这几年来,多亏有你,否则……”
沈希磊道:
“你我之间,何需这些!”
金美淑问道:
“阿贤哥哥,你可有冰儿的消息?”
沈希磊叹息道:
“哎!……我一直都让人,到处寻找冰儿,可是一直没有任何消息!”
“或许……已经不在南临了吧!”
金美淑焦急的问道:
“那怎么办?”
“我苦命的孩子,不知道在哪里受罪!”
沈希磊道:
“美淑,你放心吧!”
“我会派冉处寻找,无论冰儿在哪里,我一定把他找回来!”
金美淑满是感激的道:
“阿贤哥哥,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感激你了!”
沈希磊道:
“美淑!……你该知道……我为何孑然一身!”
金美淑道:
“我知道!……可是……我以为人妻……我的冰儿如今,该有十四岁了!”
“我怎么能……另嫁他人呢?”
“他日如果与冰儿相遇,我要如何对他解释?”
沈希磊道:
“美淑!……就算是,没有和我的这层关系,你恐怕也无法,对冰儿解释!”
金美淑呆愣当场,忍不住潸然泪下,哽咽着道:
“是啊!……我该如何……面对我的冰儿!……”
金美淑话完,转身看着佛龛上,供奉着的观音菩萨,双手合十跪下作揖道:
“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我犯下的罪过,由我一个人来承担,求菩萨保佑我的冰儿,逢凶化吉,千万一定要好好的!”
南临西城
不起眼的一个角落里,有一个很的院子,里面仅有一个房屋。
沈希磊一个人穿梭在街道上,走近角落时,打量一番四周后,速度奇快的推开,关闭着的两扇木门,走进去后,很快的把门关上。
沈希磊径直走进,院子里唯一的房屋。
昏暗的房屋里,茶桌前坐着的是:月彦君,月智。
月彦君脸上带着笑容道:
“希磊兄,你可算是来了!”
“我已在此,恭候多时了!”
沈希磊在月彦君,相对之处坐下来。
月彦君把一个茶杯,放在沈希磊面前,并且倒上一杯茶水。
月彦君打量着沈希磊道:
“希磊兄,你看起来……似乎满腹心事啊!……”
沈希磊面色凝重的道:
“前几日,冯学涛来龙湖雅居,告诉我月府命案的卷宗有问题。”
“我估计是师爷,故意为之!”
“好让人发现,其中有问题!”
“幸好发现问题的人,是冯学涛而非旁人,否则你我都难逃罪责!”
月彦君惊呼疑问道:
“有这等事?”
沈希磊点头道:
“确实如此!”
月彦君担忧的问道:
“那该如何是好?”
沈希磊道:
“当初我们两人,联手的时候,我就过,我只负责官府这边的事。”
“旁的事……你自己去想办法解决!”
“月府命案,所有的相关人证,如今仅剩下当年的师爷:潘书哲,潘平,尚在人世!”
“还有县衙里,有关月府命案的卷宗。”
“既然被潘书哲做了手脚,留在那里也是祸害!”
“想办法让人偷出来,毁了才是!”
月彦君点头道:
“好!……希磊兄无需担心,我来想办法解决!”
沈希磊道:
“尽量做得干净些,不要再留下什么了!”
“否则就算是冯学涛,想要帮我们遮掩,也不好办了!”
月彦君道:
“希磊兄,请放心!”
东城门外
山峰茂林之间,闫墨川和月邵熙,两人手里各自拿着一张弓,背上背着一篓箭,骑着马走在山林里。
两人把如水和忘情,都各自挂在,所骑衬马背上。
月邵熙道:
“闫冰,你子还蛮厉害的!”
“没想到这么快,就学会骑马了!”
闫墨川笑了笑道:
“哈哈……那也是你教的好啊!”
月邵熙道:
“我们一起打老虎的那,我见你用石子,都能把上飞着的鸟打下来,很是佩服呢!”
“祁叔教过你射箭吗?”
闫墨川道:
“没有!……我们连吃饭都是靠乞讨,哪有钱买弓箭啊!”
“祁叔只是教我,用石子打。”
“所以射箭……今可是头一遭啊!”
月邵熙道:
“没关系,只要你能把弓拉满,并且能够瞄准猎物,其实跟用石子打差不多吧!”
“你先试试看,如果不行的话,我再教你。”
闫墨川点头道:
“好!”
话间,上飞来一只鸟,闫墨川连忙拿起弓箭,瞄准猎物拉满弓,箭很快就飞了出去,刺穿了飞行而过的鸟,坠落而下,掉在霖上。
月邵熙笑着道:
“哈哈哈……不错嘛!……第一次射箭,竟然这么精准,真是厉害了!”
闫墨川笑了笑道:
“哈哈……月寒,看来你得没错。”
“射箭确实和,用石子打差不多。”
月邵熙飞跃而起,落在地上,把闫墨川打到的鸟捡起来,拿到闫墨川身旁,递给闫墨川道:
“这是你第一只,用弓箭射杀的猎物。”
闫墨川把鸟接过来,用准备好的系绳子,把鸟的脚绑起来,挂在马背上。
月邵熙轻功飞跃上了马背,马儿抬起前脚,发出一声响亮的马鸣。
月邵熙道:
“闫冰,走!……我们继续!”
闫墨川道:
“好!”
两人一前一后,策马走在山林里,留意着可射杀的各种猎物。
南临城
东燕酒楼
闫墨川和月邵熙,走进门来,月邵熙习惯性的,要往三楼上的雅间而去。
闫墨川连忙拉着月邵熙道:
“月寒,我们在此处,找个地方坐下来吧!”
月邵熙停下脚步,疑惑的问道:
“为何要在此处?你不觉得太过嘈杂吗?”
闫墨川浅浅一笑道:
“越是嘈杂的地方,越是消息最为灵通的地方!”
“我们边吃饭,边聆听周边人的话,不定……能听到什么消息呢!”
月邵熙点头道:
“好吧!……那就依你吧!”
闫墨川打量一番四周后,选了一个适中的位置,拉着月邵熙走过去,两人隔桌相对坐下来。
二很快的端来几盘菜,和两个巴掌大的酒坛子。
月邵熙拿起酒坛子,揭盖后递给闫墨川道:
“闫冰,我时候,也喜欢在一楼吃饭。”
“那是因为,要让叔父他们看到,我确实是喜欢吃喝玩乐的人!”
“后来因为要去找师父,所以我就选择去,三楼的雅间。”
“花钱跟二买了一身衣服,在雅间里,把跟二买的衣服换上,然后从酒楼的后门溜出去。”
“直到今日,叔父只知道我喜欢舞刀弄枪,拿着剑瞎练。”
“却不知道,我跟着师父,学了一身真本事。”
闫墨川笑了笑道:
“哈哈……月寒,现在看来……我和祁叔……这六年来,虽然饥一顿饱一顿,风餐露宿的,活得倒也自在。”
“不像你……每都要跟身边的人,斗智斗勇!”
“如果换成是我,或许早就把自己,给玩死了!”
月邵熙脸上带着笑容道:
“那也不一定啊!”
“不在其中,不知其中的门道。”
“如果你身在其中,或许也会,想方设法的与那些人周旋吧!”
闫墨川道:
“那倒也是!”
身旁空着的一桌,坐下来两个人。
其中一个道:
“李成,南城那边,昨夜里,听突发一场大火,那家人全都被烧死了,真是惨啊!”
李成问道:
“胡俊,你听谁的?被烧的是哪家?”
胡俊道:
“今早晨,我出门的时候,听朱翔的。”
“被烧的那家姓潘,曾经还是县衙的师爷呢!”
李成惊呼疑问道:
“潘书哲,潘平?”
胡俊点头道:
“对啊!就是潘书哲家里起火啊!”
李成思索着道:
“潘师爷为人还算正直,只是太过于胆!”
“六年前,知县因为任职期满,家中的妻子病重,需要带着妻子,去各地寻访名医,所以才向朝廷,递交了辞官文书。”
“知县才刚走人,潘师爷也向衙门,递交了文书,辞去师爷一职,在家里当起了教书先生。”
“这些年倒是教出了,不少有学之士。”
“这么好的一个人,竟然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也不知道,那火是怎么烧起来的?”
“火势不可能一来就很大吧!”
“为何一个人都没有逃出来呢?”
胡俊道:
“朱翔,那火烧的有些蹊跷!”
李成问道:
“哦?为何这么?”
胡俊道:
“朱翔,那场火烧起来的时候,就已经火势很猛了!”
“而且屋子里有人在呼喊,还有人在拍打门窗的声音,像是被人关在了屋里,无法逃出来!”
“全家上下,包括家仆和丫鬟,共有十几口人。”
“全都被烧死了!”
李成道: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是有人,蓄意纵火行凶了!”
胡俊连忙伸出一个手指,放在唇边示意道:
“嘘!……声点!……别让人听到了!”
“这样的猜想,还是不要出来的好,以免得罪了什么人都不知道!”
“如果真的有人蓄意谋杀,这样的杀人手段,实在是太残忍了!”
“千万不要引火烧身啊!”
李成连忙道:
“别了别了!……快吃饭吧!”
两人安静下来吃饭,不再议论什么。
闫墨川和月邵熙,互相凝视着。
闫墨川道:
“月寒,我们去看看吧!”
月邵熙点头道:
“好!”
月邵熙拿出一锭银子,放在桌子上。
闫墨川和月邵熙,两人站起来,离开了东燕酒楼。
南城
南临乃是富裕之地,占地辽阔,人口众多。
按照方位,整个南临分为,东西南北,四个城区。
闫墨川和月邵熙,很快的走到了,南城的街道上。
到处都有人在议论,潘书哲家里起火的事。
虽然众纷纭,但是都觉得,那场火像是有人故意放的。
闫墨川和月邵熙,走到潘书哲家,被烧毁的位置。
周围仍然聚集着不少人,在围观被烧毁的房屋。
官府的不少衙役和官兵,进进出出的在搜查着。
冯学涛身穿官服,站在门口,面色凝重的看着,眼前的一牵
闫墨川和月邵熙,走到冯学涛身旁,拱手行礼道:
“冯大人!”
冯学涛抬眸看着,闫墨川和月邵熙,有些诧异的问道:
“闫公子,月公子,你们怎么来了?”
月邵熙道:
“这么大的事,传的人尽皆知!”
“我们在酒楼吃饭,听到有人议论,所以来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话间,不断有衙役和官兵,用担架从烧毁的房屋里,抬出来一具又一具,用白布遮盖着的尸体。
冯学涛叹息道:
“哎!……案情尚在,查找线索中,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起!”
“还请两位公子见谅!”
月邵熙拱手道:
“是我唐突了,还请冯大人莫怪!”
冯学涛道:
“不妨事!”
“我尚有公务在身,恕不奉陪了!”
冯学涛话间,向闫墨川和月邵熙,拱手行礼。
闫墨川和月邵熙,向冯学涛拱手行礼。
月邵熙道:
“冯大人请便!”
冯学涛道:
“此乃案情现场,两位公子,最好还是尽快离去为好!”
闫墨川和月邵熙,拱手行礼道:
“是!”
冯学涛迈步朝着,烧毁的房屋里走去。
闫墨川看着冯学涛,离去的背影道:
“月寒,我怎么觉得,冯学涛是故意在回避我们啊!”
月邵熙眸光看着,冯学涛离去的背影道: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只是……为何要避开我们呢?”
闫墨川道:
“案情正在查证中,或许冯学涛,只是不想把案情,随意出来吧!”
月邵熙道:
“或许是……或许不是!……只能看看再了!”
闫墨川道:
“不让我们进去,如何查找线索?”
月邵熙道:
“我们还是先走吧!”
闫墨川点头道:
“好吧!”
闫墨川和月邵熙离去后,冯学涛从烧毁的房屋废墟里走出来。
冯学涛面色凝重的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道:
“月公子!闫公子!冯某愧对,你们的信任了!”
县衙后院
清静的书房里,冯学涛仔细的查看着,手里的卷宗。
县衙师爷:陈思凯,陈铭,走进门来拱手行礼道:
“大人!”
冯学涛把手里的卷宗,放在书桌上,抬眸看着陈思凯道:
“陈师爷,可曾查到什么线索?”
陈思凯道:
“门上被上了锁,潘家所有的人……是被锁在屋里,活活烧死的!”
冯学涛叹息道:
“哎!……是我害死了他们!”
陈思凯疑惑的问道:
“大人何出此言?”
冯学涛道:
“我本家住在,南临的南城门外。”
“家徒四壁,穷苦无比!”
“虽然有心读书,想要求取一个功名。”
“但是饥寒交迫,难以完成心愿。”
“幸得与沈希磊,偶然相遇。”
“得到了沈希磊的接济、教导和鼓励。”
“我因此发奋图强一举夺魁,成为了新科状元!”
“皇上亲自召见我,允许我衣锦还乡,来接任南临知县一职。”
“因此我对沈希磊,感恩戴德!”
“我想着……沈希磊膝下无子,我愿意作为学生,为恩师养老送终!”
“谁曾想,恩师在六年前,担任南临知县时,误判了一桩命案!”
“我有心为恩师,减轻罪行,所以去寻他,想要一个词。”
“没想到恩师,不仅没有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或许还犯下了,更严重的罪行!”
“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陈思凯道:
“犯罪之人,无论是谁,都会想方设法的,为自己开罪。”
“有多少人愿意,自己承认罪行,来减轻惩罚的!”
冯学涛道:
“谁不是呢!”
“我是太真了!”
“还间接的,害死了那么多人,真是罪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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