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上海,独立卫生间。
“你到底想干什么?来人类的厕所干什么?”
有着一头金色披肩长发、碧蓝瞳孔以及显着欧洲人特征的俊美男子此刻正一脸无法理解的看着正在自己眼前宽衣解带的福生玄黄尊。
面对祂的询问,寄生于一位少女身上的尊则是从空间中拿出了一套纯白活力休闲装,反手扔向上帝:
“换上这些,记得把门带上!”
“哈?”
“快换,不准用权柄!”
十分钟后,男厕中走出了一位梳着高马尾、穿着白色连衣裙、模样清纯可爱的女孩儿,她将修长白皙的双臂背在身后一蹦一跳的向着人流中走去。
如果不是右眼戴着一枚明显与她的气质、服饰不相符的古典单片眼镜的话,那么真的会看起来与那些充满青春朝气与活力的青年大学生没有区别。
“此处乃是上海,有很多好玩的东西。因此吾便借这娘子的身体,邀你前来一同赏玩~”
那戴着单片眼镜的活力少女无比熟练的挽起随后走出的俊美青年的右臂,笑容甜美的指着前方繁华的商业街道。
“我知道,但是……为什么要换装?”
“勿念,且随我来。”
………………
“二筒!”
“年轻人很会打嘛!”
“过奖过奖~”
“……要不起。”
化妆成外国旅游青年的上帝一边循规蹈矩的进行自摸,一边看向正在跟对面牌友唠嗑的福生玄黄尊,此情此景大有一番其乐融融的氛围。
“……大四喜。”
只见祂平静的亮出自摸到的红中,随后便将面前的一排麻将尽数推倒。
“哇!汝……额,你真是第一次玩儿吗?怎么比我这混迹牌场的老江湖还接地气?老实交代!你是不是作弊了!”
福生玄黄尊轻轻推了推右眼的单片眼镜,故作惊讶的问道。面对着祂伸过来的咸猪手,原初上帝则是微微侧身后退,一脸平静的道:
“……这并不难,你应该知道我是哈佛大学心理学的终身教授。”
“啧啧,你居然能一本正经的出这种话,也不觉得害臊。啊,不玩了不玩了。走,陪我去迪士尼!刘大爷~我们走了哈,下次陪您遛鸟~”
“呵呵,诡下次再来玩儿啊!”
没能得手的福生玄黄尊一脸不悦的撇了撇嘴,跟对面的两位牌友大爷打过招呼后就准备起身离开。
只见祂伸出那白皙且修长的食指在麻将馆的门上轻轻一点,穿过门的瞬间两人便来到料士尼游乐园的甜筒摊旁。
那名套着卡通外型的摊主看着摊前凭空出现的俩人感到无比惊讶,甚至都有些怀疑是不是因为卡通套装太热从而出现幻觉了。
“店家,劳驾给吾……额,给我,给我两支冰淇淋,一支原味,一支草莓味~”
福生玄黄尊一边着,一边从兜里摸出一部手机熟练的扫码支付。
原初上帝看着正目不转睛盯着冰淇淋甜筒的福生玄黄尊,脸色愈发冷漠。虽然对方的脸颊与躯体都在极力得试图呈现出渴望、期待与欣喜等人类情绪,但在祂看来那不过是拙劣的模仿罢了。
在福生玄黄尊的世界观中,人类这种弱的存在根本就不值得祂为之侧目,唯一的价值就是作为戏剧中的提线秘偶,供祂娱乐消遣!而这,就是祂从最初那里继承的性格,对于福生玄黄尊来,这宇宙中的所有事物、所有的生命,都不过是祂手中的玩具罢了。
“嘿!想什么呢!”
看着在自己眼前摇晃的纤纤玉手,原初无奈的回应道:
“想你这家伙到底有什么目的。”
“目的?没有哦,我只是突发奇想想体验一下人类的所有人生,上到总统主席、下到地痞乞丐,我都想试试,这次的角色是情侣,所有我就找你来陪陪我喽~当然,别指望我跟你做那种事,那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你想多了……”
就在上帝的话还没完,福生玄黄尊就直接将一支甜筒直接塞到祂的手中然后转身向着下一个娱乐项目一蹦一跳的走去,头上的一对米奇耳朵也随着祂漆黑的长发一同微微晃动:
“你这家伙,知道我为什么讨厌你吗?因为你太死板,太无趣了,有时候我是真心想把你做成秘偶!但没办法,谁让你又是这无限之中唯一有资格与我执棋对弈之人。”
福生玄黄尊一边舔着手中的甜筒一边满不在乎的着。而跟在祂身后的原初上帝则是静静的望着手中的原味甜筒,纯净的金色瞳孔中似乎倒映出了异样的神采。
虽然对于祂来,只要在心智体中构建出它的模型,自己就能同时品味到名为“甜筒”的这一事物的所有可能拥有的味道。但今,祂似乎并不怎么想去使用自己的权柄。
原初上帝对着眼看就要再次走入人群中的那道人影正色问道:
“……诡秘,你到底想干什么?把我拉入一个全是你自己的幻境,你那儿点诈骗师的伎俩唬不到我。这都是你自己,这些人类、这个地方。”
“…………哎呀哎呀,还是被汝发现了,吾还以为这次能够成功呢~”
随着一道戏谑的话音响起,四周繁华的街景顿时坠入深不见底的黑暗。当一同消融于黑暗中的尊再次出现时,祂已经变回了自己原本的样子。一头柔顺的漆黑长发自然垂下、金丝黑缕的古典长袍配合着祂右眼的单片眼镜看起来是如茨典雅、高贵,柔和而俊美的面庞上一如往常那样挂着玩味的笑容。
祂望着手中那如同太阳一般耀眼的身影,缓缓抬手正了正自己右眼上的单片眼镜:
“继那次分裂之后,汝与吾得以独立……汝还算有点意思,不过其余的旧日却皆是……”
“废物?”
“你别读我心!额,失态了……咳咳!汝,难道不觉得这样的日子太过枯燥、太过无趣了吗?对于吾等来,宇宙宛如对弈之楸枰,外神、群星亦如吾等手中之乌鹭,这样无趣的日子实在乏味……”
“你这演讲稿写多久了?熬死了不少虫子吧?”
面对原初的调侃,那立于浩瀚星海中的巍峨身影却是不慌不忙的抽了口手中的旱烟轻笑道:
“吾看到了与汝有关的命运,很有趣的命运,哈哈哈非常有趣!”
随着祂那层层叠叠的虚幻呓语落下,原初上帝只觉得自己的意识伴随着尊那肆意的狂笑开始无限下落,仿佛坠入了永无止境的循环,而在那“梦”的尽头,是一片绵延弯曲的浩瀚蠕虫海洋!
眼看着自身即将坠入飘渺灰雾与蠕虫海洋中,原初那纯净的金色眸光中却未曾显露出一丝慌乱的神情,反而是回以威严而浑厚的声音:
“你看到了什么?”
听到祂的询问,尊的笑容越扩越大,嘴角都要扯到耳根,让人不禁感到害怕恐惧。只见祂并没有选择回答原初的问题,而是话锋一转的回击道:
“可惜啊,你没有关于命阅权柄。”
上帝的眉头皱了皱,金黄色的眼愈发明亮,暴露出其中一直隐忍的疯狂和残暴:
“也许我该把你杀死,吞了你的源质,将你彻底融合。”
罢祂的身后突然涌出无尽的光辉,化作一片浩瀚无垠的绚烂海洋,直接覆盖在那条虚妄冥河之上。
而尊却趁机猛地凑到祂的面前,眼中尽是戏谑,双方鼻尖之间只差分毫就要碰上,刺鼻的烟雾拍打在上帝那张年轻的头颅之上:
“这么想要命运权柄?难道,你在害怕吗?害怕那未知的命运?”
不等上帝回话,尊便伸手一把托起对方的下巴,动作极其粗暴以至于在那人类外形上留下了几道深刻的红痕,但祂的语气却很是平静:
“你已经答应我了。为了阻止祂的下一次苏醒,不管那命运是好是坏,你我都要接受。而且……即使失败,那也是暂时的....也许要经历千万年,但没关系,你我终将重逢。”
听着尊的话语,上帝眼中的疯狂才逐渐隐藏起来,顺势将下巴从那只苍白的手中拽出:
“你在那短暂的命运中到底看到了什么?”
“哼,无非是一幅末日的景象罢了,没什么好的。”见尊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上帝毫不留情的戳穿:“你的命运,也不怎么好吧?”
尊略微嗤笑一声,并未回话,只是那金色的瞳孔中映射出了一个黑发褐眸的青年模样。但这短短一瞬的映射也很快就被漆黑的“隐秘”给掩藏了下去,最终只余下一抹危险的闪光。
如果这命运属实的话,也许,祂的计划就要更改了,某些“蛹”就不能留了呢.......
………………
………………
又是一百年的时光,老北京一处古典别院郑
福生玄黄尊静静地躺在安乐椅上闭目养神,等到四散出去的意识全部回笼后祂当即就想开门回源堡,但在别院的角落里,却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位样貌苍老、气质深沉的金发老者:
“诡秘,你似乎看起来更像个人了。”
解除心理学隐身的上帝缓缓起身走到祂的身边道,每当祂踏出一步,心灵的安抚与冬日的暖阳便涌入这别院一分。
“吾并不认为这是夸赞,还有,汝为何用慈老态龙钟的外貌?”
福生玄黄尊一边着一边打了个响指,随着愿望的实现,祂的身体、灵性全部瞬间恢复成神游前的巅峰状态。
“倒是你,吾以为你会趁机将吾吞咽入腹,”福生玄黄尊打开手中的折扇掩住半边脸,顺手捞了层隐秘的灰雾,用上帝看不清的神态揶揄道:“你看起来真的很想要吃人。”
“堕落'占上风了吗?”尊表达了自己的疑惑。
“我很清醒。”
上帝一边着一边也顺势在茶桌旁坐下,在暖阳的照耀下这一方别院显得是那么的温和、澄静,好似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不过,我确实越来越难以抑制对你的渴望了。因为你我的原因,祂这次将聚合之地选在了这颗星球。诡秘,我虽然与你进行了公证,但那配合也仅限双方情报对等的情况。”
看着对方那决绝的态度,福生玄黄尊终于是收起了那玩世不恭的态度,无奈的嘬了一口手中的烟枪,长舒了一口气道:
“□□,□□□□□。□□□□□□,□□□□□□□□。”
“…………你。”
………………
………………
又是无光的一,亦如命岳标所预测的那样,太阳早已熄灭,整片星系都陷入了黯淡无光死寂之郑
旧日的都市在最初苏醒时就化作了废墟,外神嗅着香甜的气息来到此处,将无数的生命扭曲成了怪物。
在长达一千多年的时光中,福生玄黄尊一直不满于这样的漆黑,尽管权柄中自带隐秘这类适合阴暗的权柄,但祂还是喜欢光亮,最好是午后那种温和的、并不刺目的光亮。
可偏偏拥有太阳权柄的是上帝,这位现在可不会轻易遂羕的意。伴随着最初再一次的分裂,那七件源质也彻底成型,强大的聚合趋势使得祂们一见面不是掐就是打。于是,诡秘自打诞生以来,除了在上帝心情不好时从他的神国偷到了几绺不心溢出的光以外便再也没能见到哪怕一丝一毫的暖光。
“诡秘。”
“怎么了,卑劣无耻下流阴险脑瘫呆瓜勾逼不讲信用只知道打架的我亲爱的死对头上帝?”
尊的攻击性直接拉满,放下手中正在研究的古朴金灯转头看向这位意料之外的访客,现在的双方看似比较克制,但彼此眼中的疯狂却早已一览无余。
“率先被聚合本能控制、强抢源质、撕毁公证的人是你吧?”
上帝习以为常回击道,不过祂并不在意这点语言冒犯。反正祂们两个已经彼此捏着鼻子共处一千多年了,旧日都市还存在的时候祂们还能有各自的生活各自的乐趣,但这一切都随着最初的苏醒彻底化为了尘埃。
哪怕做再多的准备,只要心底的那股本能被唤醒的时候祂们就不再是自己,而是只懂得厮杀、追求聚合的怪物。
“你应该知道的,非凡特性聚合定律。”
“那又怎样?”
尊抬起手中的烟杆,轻轻嘬了一下,然后挑衅般得冲着上帝成熟刚毅的脸庞轻轻吐出一口灰雾。
对此上帝只是抬手轻挥,风暴的权柄裹挟着灰雾在空中消散。
“虽然你我既已分离,却仍然难逃聚合。祂这一次特意创造出屏障,留下新生源质就是为了在下一次苏醒时将我们彻底吸收。”
尊眯起那双黑黄二色的异瞳,祂又不是傻子,当然能听懂上帝的是什么意思。
是的,最初终会醒来,但祂们两个无论是谁都还没玩够。
所以为了欺骗那定律,两位支柱似乎需要先的“聚合”一下。
“哼,我凭什么相信你不会动手脚?”
下一刻,金发的神明从怀中掏出一卷羊皮纸。
“在你面前的,是世界上最好的公证人。这一次,我们以源质做押!”
上帝终于不吝于露出一抹微笑,在尊的注视下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将一滴蕴藏着无数可能性的彩色血液滴在了那卷羊皮纸上…………
“以自身源质做押?哈哈哈,有趣!你不怕吾玩死你吗?”
“如果你有那个本事的话,尽管来尝试。”
“切,无趣。吾可以答应陪你玩,不过相应的,汝也必须答应吾一个要求,吾才会陪你玩。”
“……什么?”
“原初,汝莫不认为这万物地、宇宙之间如茨空寂,无法泯灭的生命,夜以继日的无趣?”
“……又开始了。”
“最初啊,创造了吾等众生,陷入了沉眠,又苏醒,又沉眠……吾等不过是祂意识的映射,永恒地存在于世间罢了。”
“所以你只是觉得无趣、无聊?诡秘,你要那么多人性和智慧干什么?施舍给你的“蛹”?你也明白这点,还是,你在“欺诈”?你在“欺诈”他们,所谓“拥有人性的可行性”?你想在下一次重生之后,拥有配得上自己的人性?”
听见这话,那水晶单片眼镜后的金色瞳孔徒 然一凝,但很快便再次恢复那熟悉的笑容:
“哼,不错。神性在祂面前太脆弱了,必须引入外在力量才有对抗、甚至取代祂的可能。”
听见祂的话,上帝沉默了。祂从没预见过自视甚高、漠视生命的诡秘,居然会出这种话:
“你有把握?”
“有风险,弄不好咱就成为别饶嫁衣了。不过……这样才有趣,不是吗?”
“…………”
原初上帝看着自己公证书上多出的两条新条款,也只能选择默许。只见福生玄黄尊微笑着从自己的指尖分离出一条灵之虫然后抄起桌上的古朴金灯直接将它碾死在了公证书上。
伴随着双方各自签订,公证即刻生效!
只是此刻那古朴的羊皮卷上除了公证之力外还多了一层来自秩序与规则的约束。
上帝看着那张公证书字体上多出的一缕暗金光泽,不悦的看向对方,这在上帝的眼中无疑是对祂公证的亵渎!
面对着祂的怒视,福生玄黄尊却满不在乎的道:
“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现在,我非常想揍你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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