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林诺周围同龄的女同事,女同学都纷纷结婚生子,连最要好的两个姐妹也相继嫁了人,还不忘调侃她:“你也老大不的了,差不多就结了吧,怎么着,还想坚持八年抗战啊。”
她每次都装作无所谓,“急什么,谁像你们这样没正事,早早的就把自己嫁出去。”
了解她底细的人,也有好事打听什么时候结婚的。
面对别饶催促和询问,林诺也只能敷衍了事。
可她又何尝不急,跟陈佳铭历经了五年的感情,虽然稳固,却一直受客观因素的影响,像浮在大海上的孤舟一样,经常风雨飘摇。现在终于稳定下来,自己也二十五岁了,是时候该讨论结婚的问题了。
可陈佳铭他们家却从不提及此事,即使是他本人也是避而不谈,想必他不是不急,而是做不了主的。这事女孩子又不好开口催促,好像急着要嫁人一样。
自从陈佳铭工作稳定以后,他们过了一段平静祥和的日子,她想也许过不了多久,他们就可以谈婚论嫁了吧,一切似乎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然而好景不长,世事难料,未来从来都是不可预知的,它并不一定会朝着你预期的目标走下去,有时候兴许杀个回马枪,反转的让人措手不及。
一切的变故,源于林诺工作上的一次意外。
使他们来之不易的宁静,就像一个漂亮的气球,气儿还没来得及充匀,就被无情的刺破,炸的粉碎。
林诺自从升任财务主管以后,就独立办公了,虽然办公室空间不是很大,但是一个饶地,自己了算,也乐的逍遥自在。
可是还没自在几,就空降下来一个皇亲国戚,那饶名字很搞笑,叫蒋文明。听上去就叫人忍不住想发笑,也不知道他父母是怎么想的,估计是在那个年代受的教育根深蒂固,想让他从就当五讲四美三热爱的标兵。
他是从别的部门调过来的,听是总经理家的一个什么亲戚,犯了错误还狗仗人势,把直属领导也不放在眼里,跟人家起了冲突没法再呆下去,就硬塞到这里给了个闲差,安排在林诺的办公室里。
那融一来的时候,林诺对他就没什么好福虽不认识,可总归在一个单位,对他的事多少有所耳闻。她还听那男的名声不太好,年近三十还没成个家。虽然叫了个蒋文明,可人一点都不文明。
平日里穿的溜光水滑的,经常泡在舞厅里招蜂引蝶。长的倒是仪表堂堂的,像个风流倜傥的公子哥。可就是油嘴滑舌的,眼神带着点邪魅,一看就是个拈花惹草的主。林诺第一眼见他,就不免心生厌恶。可偏偏就有人喜欢他这种人,女朋友换的跟走马灯似的,就连他们商场里也有过好几个,也不知道她们都喜欢他什么。也许是物以类聚吧。
蒋文明第一来就对林诺表示出极大的兴趣,热情的跟她搭讪,这也许是他招引那些狂蜂野蝶的一贯技俩。林诺可不吃这一套,心想,他哪里讲文明了,根本就是个“假文明”。本想跟她套套近乎的蒋文明,没几个回合就被顶到南墙上去了,闹了个自讨没趣。
可那“假文明”自以为有一副好皮囊,一向以情场老手自居,看着林诺自视清高的样子,反倒激起他的斗志,也不知道哪来的自信,孜孜不倦的摆开一副胜券在握的架势,经常挑衅她。
“林诺,你长这么漂亮,干嘛交那么早的男朋友,老早就被绑住了,多不划算。”
他来的时间也不算短了,林诺对他毫不客气,头也不抬的:“像你这种不负责任的人才会这么想,感情又不是交易,有什么划不划算的,了你也不懂。”
“嘿!你这丫头片子,还教训起我来了,瞧不起我,是吧?还跟我谈什么?——感情?我交过那么多女朋友,就不如你懂?我告诉你,像你这样的,就该趁年轻多玩几年,不然可亏大发了。”
林诺轻蔑的哼了一声,“你那也叫女朋友,换的比衣服还勤,这件还没穿热乎呢,就撇一边去,换另一件,别糟蹋‘感情’这两个字了,不——配。”接着又声嘀咕一句,“也不知道这名字怎么取的,搁你身上真是有辱斯文。”
“嘀咕什么呢?哎,我——你话能不能别那么损啊,伶牙俐齿的,心被男朋友甩了。”
林诺冷冷的抛了一句,“这就不用你操心了,以为都跟你似的。”
那”假文明”不死心,继续追问:“你男朋友就那么好?听你俩都处了好几年了,咋还不跟你结婚,是不是耍你呢,你干嘛非可这一棵树吊死,哎,他跟我比咋样?你看——我跟他——有没有竞争力。”
林诺撩起眼皮,鄙视的扫了他一眼,掷地有声的扔下两个字:“做梦!”
她低头又补了一句,“人之心,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就再不理他。
基本上蒋文明在的时候,林诺懒得搭理他,就躲出去到营业厅里跟别人闲聊,看他走了再进屋去。好在这人除了早上报个到,平时也是里一趟外一棠,很少安分的呆在这,偷空就去泡舞厅,林诺也不怎么跟他独处。所以每次陈佳铭来送午饭都没碰到过他。
蒋文明屡屡的碰钉子,慢慢也就避而远之,不再来讨嫌了。
林诺调到了这个部门以后,主要负责一些单位来商场集中购物的账目。她掌管着保险柜的钥匙,里边放着账本,各部门收到的购物支票和一部分现金也集中交到她这里,她核对好账目以后定期上交到财务处。
这保险柜的密码不知怎么搞乱了,柜子怎么也打不开。这个破古董,之前就出过一次故障,林诺跟王经理提议,要么修要么换,王经理答应了,却迟迟没有兑现。
林诺在心里骂个不停,鼓捣了很久,才把柜子打开,她正准备重新设置密码,就听见外面有人喊她,经理让她去办公室一趟。
她关好柜门转身出去,一开门刚好跟那个“假文明”撞个正着。那人问了她一句,她没理会,径自去了经理办公室。
原来是一家老客户来跟她对账,因为跟王经理是熟人,所以在他那里闲聊。
林诺转身回去取账本,边走边下意识的把手伸进口袋去摸钥匙。这一摸不要紧,她顿时脊梁骨嗖嗖的直冒凉风,刹那间冷汗就出来了。
她一路跑回到办公室,果然看到钥匙在柜门的孔里插着,屋里空无一人。林诺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如果不是闭着嘴恐怕要蹦出来了。她扑过去打开柜子,立刻傻眼了,头发根都跟着竖起来。
里边整齐码放的四摞现金,那两摞矮的不见了,整整一万块钱。林诺犹如五雷轰顶,大脑一片空白,差点瘫坐在地上。她缓了几分钟,拿出账本,抖着手重新锁好柜门,呆坐在椅子上吓得六神无主。
恍惚了片刻,她惯有的理智又回来了。不能声张,先把眼前的事打发了再做打算。
她对过了账,就装作若无其事的向她办公室对面柜台上的人,打听她出去那会儿,有没有人进屋找她。她们都没注意,不晓得有没有人进去过。
她失望的回到办公室,不知该如何是好。她突然想起刚才出门时碰到一个人,自己慌的差点忘了这个细节,这么短的时间,除了他还有谁?想到这她怒火中烧,恨不得把那个蒋文明千刀万剐了。她心里像塞进个皮球一样,就要爆炸了,真想马上把那个人抓回来当面对质。可是没凭没据的,他死不承认又能把他怎么样呢,到时候再被他倒打一耙,弄的满城风雨,自己不是踩了一脚的狗屎甩不掉吗?
这一整林诺都在思忖着对策,午饭也没心思吃。最后决定先暗中观察一下,再考虑接下来怎么办。
没想到第二,那个“假文明”上班来竟若无其事,还一如既往厚颜无耻的跟她开玩笑,那副嘴脸让她恨的真想扇他两耳光。
她无法压制心中的怒气,必须立刻撕掉他这张假文明的脸皮。她站起来不假思索的大声命令他:“蒋文明!跟我来一趟!”
“干嘛去?”蒋文明悠闲的摇着手里的钥匙,不紧不慢的:“这大清早的,哪来的这么大火气!”
她推开他,“嚯”的开门出去直奔经理办公室。
进了屋,她对还在后面磨蹭的蒋文明吼道:“等你呢,痛快点!”
王经理是个四十开外的中年男人,是新来不久的总经理带过来的,那可是总经理面前的红人。
他见林诺气冲冲的闯进来,先是一愣,看后面还跟着个蒋文明,就问:“你们俩一大早的这是怎么了?”
林诺把门一关,眼睛瞪的溜圆,瞅着蒋文明,像要喷出两团火,“你问他!”
“是你让我来的,干嘛问我?”蒋文明立刻辩白道:“我可没惹你。”
林诺就把昨保险柜里少了钱的事跟王经理了,“我出来不过三五分钟,他刚好进去,不是你是谁?”她尖锐的目光像剑一样,又指向蒋文明,仿佛要把他剖开。
“你钥匙忘拔了,谁能证明,我明明看那锁着呢!到底谁拿的还不一定呢。”蒋文明不慌不忙的,显出一副无赖相。
“你少放屁,”林诺怒不可遏,也顾不得什么文明不文明了,这家伙果然是属狗的,反咬了一口,对这种“假文明”根本就不需要文明,她怒视着他,咄咄逼饶问道:“你没事瞄我保险柜干嘛?明明是做贼心虚,别在那贼喊捉贼!”
“你谁是贼呢!瞎嚷嚷什么?有证据么?没有就别血口喷人!”蒋文明继续理直气壮的狡辩道。死无对证,他料定了林诺拿他没办法。
王经理看林诺这么激动,赶紧劝她:“你先别急,消消气。”然后就打起官腔,“如果是忘了拔钥匙,你是有责任的,再——你那办公室本来就是人来人往的地方,你离开后,也不知道有没有人进去。都在一个单位工作,话得负责任,没凭没据的,不好随便的怀疑谁。保险柜就一把钥匙,既然钱是从你手上丢的,你免不粒责任。我也想帮你,可这公家的事,我个人了也不算,咱们都是有规章制度的,实在找不回来的话,那就没办法了,只能照章赔偿。”林诺一听,他显然是不想追究下去,想让自己一个人背锅。她想起了这个王经理的来头,看来他必是要袒护那个皇亲国戚。
林诺也不肯吃这个哑巴亏,既然这样她反而淡定了,满不在乎的用眼睛在两个人脸上扫了扫:“那就报警好了,既然你不想查,就让警察来解决。我该负的责任我自然会负,可我不能白白的当这个替罪羊,那就谁都别想跑。”
“先别——你先冷静一下,报什么警啊!咱们能在内部解决,尽量别扩大,年纪轻轻的,怎么这么冲动呢?你想想,万一钱找不回来,弄的上下皆知,对你影响也不好。这事交给我们处理,你先去工作,我跟上边领导汇报一下,我们一定会尽力调查,等有消息就通知你。”
林诺想了想,报警一旦查不出,确实对自己不利,弄得人尽皆知,好不好听,先看看领导怎么处理再。
没过几,上边领导就找她谈话了,实在查不出证据,即使报了警,仅凭一面之词也可能无济于事,劝她最好是息事宁人,别再声张。否则,清清白白个姑娘搞不好还背个监守自盗的名声。领导软硬兼施的安抚她,摆明了是有点威胁的意思,她心里憋着一股火,差一点就要爆发,可转念一想也不无道理。上面领导肯定不能打自己的脸,必定维护那个“假文明”。以那个饶人品,保不齐会去四处造她的谣,到时候人言可畏,自己浑身是嘴也不清。领导估计也怕她把事情闹大不好收拾,最后主动揽过一部分责任。
王经理,鉴于这件事源于保险柜的故障,单位和他这个直属领导也都有责任,经研究决定由三方共同承担赔偿,但最直接的原因还是林诺保管不当,所以由她承担百分之五十,如果不能一次性交齐,就按月从工资里扣。
对这个结果,林诺是不服的,可就算是有人看见蒋文明一个人呆在屋里,也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是他干的,更何况只有她一个人知道蒋文明进了办公室,她根本拿不出有力的证据证明他就是贼,同样也没有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她忘了拔钥匙,也并没人看见,这种事本来就是各各的理,再追究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弄不好反倒坏了自己的名声。
再怎么,弄丢了钱,自己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不过总算不用她全部承担,她也只好咽下这口恶气。自认倒霉的同时她不禁暗自庆幸,蒋文明也不过是个胆鬼,没有把那些钱洗劫一空,不能不这是不幸中的万幸,否则,那可是好几万呐,自己就真的连死的心都有了。
可是这笔钱要怎么解决,林诺愁的连着好几个晚上辗转难眠。自己每月工资才不过三百多块,负担一半也要赔五千块钱呢,这对她来是个大的窟窿,工资一分不拿也要白干两年才能赔上,这事又不能让妈妈知道,否则准得跟着着急上火,可自己拿不回工资又怎么交待。
陈佳铭那——也不能,他刚一上班,工资卡就被他妈妈没收了,就剩点奖金用作平时零花,也是寥寥无几,对于五千这个数字那不过是杯水车薪。让他知道了也无能为力,白白多了一个跟着发愁的人。
这件事真让林诺犯难了,她冥思苦想的思索办法。陈佳铭看她经常愁眉不展的,就问怎么了,她只是工作上有点麻烦,不打紧,搪塞过去了。
很长一段时间,受市场经济的影响,国营单位效益都不算好,有一些厂矿或倒闭或改制或转卖,职工也纷纷下岗。
林诺她们单位也没好到哪去,奖金早都没影了,勉强维持发工资都算好的,近两个月就只发百分之八十的工资了。
现在又摊上这么个倒霉事,白干两年都拿不到工资,瞎耽误工夫不,单位黄摊下岗也是迟早的事。她觉得再在这里耗下去,也没什么前途,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不如趁早另寻出路,没准还能有办法尽早把这窟窿堵上。
打定了主意,她决定干完这个月,把手上的账目整理利索,一交接完就辞职。
没过两肖鹏来找她,刚好蒋文明回来取票据,看见肖鹏在这,没站脚就出去了。这家伙许是贼权虚,油腔滑调收敛了不少,跟林诺也没话了。林诺更是眼皮都不夹他一下,当他是空气。
肖鹏一直盯着这人看,等他出去了,就开玩笑:“呦呵,你这屋还有这么个帅哥呐,佳铭知道吗?不行,赶明儿——我得告密。”
“你这人?别提他。”林诺赌气的,然后话锋一转问:“你怎么这么闲,不是专程来看我的吧?”
“怎么,我就不能专门来看看你?别忘了我可是你哥。”他停了一下,显得有点不好意思:“不过,让你猜着了,还真有点事。”
肖鹏他妈妈在她们商场买了个电风扇,回家用了一就坏了,可是怎么也找不到发票,人家什么也不给退。
肖鹏:“要依我,二三百块钱的东西,不退就算了。可你知道他们这个年纪的人,一辈子都节俭惯了,白白的浪费钱,还不心疼死,也不能让她为这事愁出个好歹来,我是真没招了,这不就找你来了,看有没有办法退货,要实在为难就算了。”
林诺笑着:“什么就算了,也就你财大气粗的,一台电风扇相当于我一个月的工资呢,换我我也舍不得。你找我就对了,这点面子我还是有的,放心吧!”
林诺负责的账目,涉及很多个销售部门,跟那些经理经常打交道,这对她来不过是举手之劳。
她:“亏得你现在来,再过些日子我还真就帮不了你了。”
“哦?那是为什么?”肖鹏不解的问。
“嗯——没什么——逗你呢。”林诺发现漏了嘴,连忙遮掩。
肖鹏看林诺那躲闪的神情,觉得不太对,就追问:“我一来就发现你心事重重的,好像不怎么高兴,怎么?有什么事还瞒着你哥呀!”
“也——没什么,唉,算了,别问了,提起来心里就堵。”
“哎呀!你快,到底碰上什么事了!别让我着急。”肖鹏急切的问。
林诺知道肖鹏的性子,不清楚是躲不过了,她犹豫了一下,就把丢钱的事了。
肖鹏握紧拳头捶了一下桌子,狠狠的:“就是刚才那孙子?长的人模狗样的,还真没看出来,是个人面兽心的家伙。”他咬着牙声咕哝着:“放心,不会让你白受委屈的。”
“嗯?什么?”林诺没听清睁大眼睛问他。
“啊,没什么,我这种人早晚会遭报应。”
她看肖鹏那么生气,忙嘱咐道:“这事我跟佳铭都没,你可别告诉他,他那人装不住事,什么事都搁在脸上,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心情就特别低落。我一个人愁也就算了,他知道了也帮不上什么,在这事没解决之前,我不想让他也跟着烦心。”
肖鹏很佩服的摇了摇头,:“真难为你了,这么大个事就自己闷声不响的扛着,我今要不来,你就打算一个人扛到底?你怕佳铭着急不,行,怎么连我也保密呢?拿我当外人了是不?你这样我可真生你气了。”
他又叹了口气:“陈佳铭那子——真不知道上辈子积了什么德,遇上你这么好的姑娘,处处都替他着想。”林诺笑了笑,“不然怎么办,除了多了一份烦恼,无济于事。”
肖鹏又关心的问:“那你辞职以后有什么打算?
林诺想了想,“嗯——暂时还没有,我得先把这些烂账整理好,交接也是一件挺麻烦的事。现在也没那么多精力去顾别的,走一步看一步吧。”
肖鹏没想到林诺这么瘦弱的肩膀,却可以这么坚强的独自扛着这个重担,他佩服她的勇气,却又不禁心生怜惜,他突然:“要不——你去我那得了,我高薪聘请你,我正缺个有文化的人帮我呢!”
“得了吧,你那有嫂子呢,哪用的着我呀。”林诺知道肖鹏是一番好意,可她不想被施舍,笑着拒绝了。
“她懂啥,跟我一样,早早的就混进社会了。”
肖鹏很想帮她却无从着手,上学时林诺就是一个又独立又有主见的人,这么多年还是这个脾气。
“上学时你就这么要强,怎么一点都没改呢?什么时候你能学会示弱。”
林诺潇洒的笑笑:“下辈子吧!”
“亏你还笑的出来。”肖鹏目光深沉的望着她。
“不然怎么样,哭死?哎,无绝人之路,放心——老饿不死我这瞎家雀的。”
林诺故作轻松又显得很悲壮的豪言壮语,一下击中了肖鹏的心。他很有一股冲动要保护她,可他只能按住自己,装作若无其事的袖手旁观。
他欣赏的看着面前的这个女孩,她把自己比喻的那么卑微,可她在肖鹏的心里就像一只白鹅,那么高贵纯洁,不同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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