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的过,仙谷里四季如春,看不到时间的变化,但算算日子,杜羽知道一场未知的旅途就要开始了。
杜寒背着琴和花爷告别的时候,嘟囔着嘴,想什么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早去早回。”
“嗯!”
李辰亦向来嬉皮笑脸,这次居然难得的安静起来。
南溪和荆拓也决定去点秋大会看一看,想着高手如云,能不能找到一点线索。
花爷看着他们出谷,眼眸里全是不舍。
再次踏入京城,李辰亦的眼眸深深。可是所有的阴霾在见到殷莺的刹那全化成了笑意。
“殷莺姑娘,你怎么来了?!”
“杜伯伯给父亲写了信,所以我们就一起来了。”
杜羽看着老友心里也是开心,从怀里拿出一封信封交给杜羽,“这是主持让我带给你的。”
杜羽把信手下,却没急着拆,收到怀里去了。
“殷莺妹妹,”杜寒笑道,“你又高了不少。”
“还漂亮了许多。”李辰亦补充道。
殷莺红了脸,也没回他们的话,道:“爹爹安排好了房间,你们快随我们回去休息洗漱一下吧。”
“还是殷莺妹妹贴心。”李辰亦感慨道。
这次的盛会,杜寒早就没了往日的心情,他有些紧张,南溪和荆拓每日陪他各练上两个时辰,其余的时间都在各门各派中找寻线索。李辰亦进了京城以后也变的神出鬼没,完全不知道在干些什么。杜羽每捣药做药,也没时间和杜寒俩句话,殷莺忙着帮杜叔叔的忙,也忙的脚不沾地。
所有人好像都和平时一样没什么特别,但谁都知道风雨欲来。
杜寒的点秋大赛进行的很顺利,一路过关斩将,就闯进了决赛。江湖上突然多了一个来自仙谷的兄弟,还用的是琴意,多少让人有些吃惊。
但谁都知道,这把琴,才是根源。
南溪和荆拓明里暗里帮着杜寒挡了不少灾祸,终于到了决赛那。
殷莺一大早就起来了,看上去有些焦虑和烦躁。她跟着杜羽准备了许多可能用的上的药材,又帮着父亲准备了早饭。李辰亦看到那一大桌子的饭菜时很想开句玩笑这是不是最后一顿,但是想想又觉得不吉利也便做罢。当一群人浩浩荡荡赶到比赛场时,却被告知今年的比赛因为不可抗力取消了。
“什么?这么儿戏的吗?”许多前来观赛的人都发出了疑问。
“我看莫不是这些个江湖大派怕这大奖花落这个无名的兄弟才故意弄这么一出吧。”
“也不至于吃相这么难看吧?”有人反驳道。
“怎么不至于,那个兄弟前几场的表现你不是也看到了,恐怕白楚不是他的对手。”
白楚站在人群中间,听着江湖各派的七言八语,神色一如往常。
“各位,各位,稍安勿躁,比赛时间我们另行通知,请各位耐心等待。”白掌门安抚着众人。
“敢问白掌门,具体什么时间?”有侠士扯着嗓子问。
“具体时间,我们另行通知。”白掌门完就匆匆走了。
杜寒也摸不着头脑,殷莺心情轻松了不少,李辰亦倒是看上去多了一些心事。闹哄哄的一结束了,所有人都准备好好睡个觉的时候,危机来了。
入夜,南溪第一个觉出不对劲,簌簌的风声来得如此整齐。他立马喊起荆拓,等到杜寒起来时,看到的已是他二人直面黑压压的人群,挡在门前的样子。
夜色是最好的夜行衣,杜寒能感觉到人多,却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人。
“爹,你带着殷叔他们从后面走。”杜寒掀开琴罩。
“寒哥哥,那你怎么办?”殷莺担心的看着杜寒。
“我没事,你听话,先和伯父他们走。”杜寒扯出最后的笑容。
那是杜寒第一次起了杀意。他在乎的人几乎都在这里,他要的只是他们的一个平安而已。
待杜羽将一行人带离视线,南溪和荆拓已经开始准备动手了,不料人群中一个带刀的引起了他俩注意。不用多想,他俩便追逐而去。
杜寒的声声琴意已如滔的海浪一浪高过一浪,没有人可以阻止他,他已然红了眼睛。
杜宇拉起他手的时候,尸山血海,已经远远超出他可以想象的范围。
“琴魔再世!琴魔再世!!”人们一遍一遍喊着,惊恐地,无力地,胆怯地,但却不绝于耳。
杜寒看向杜羽,摇摇头却什么话也没有出口来。
没有人看到经过,经过似乎也不重要了。琴魔来了,又回来了。
“寒哥哥。”殷莺此刻极度压抑自己的情感,她不能哭出声来,她不相信,自己最爱的哥哥会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
只有一件事是他们可以确定的,点秋大赛和杜寒是没什么关系了。
李辰亦带人包围了杜寒,“对不起,我得给大家一个交代。”
杜羽把杜寒护在身后,眼神里带着恳求“他是在自保,他为了救我们。”
没人听他完话,气势汹汹地就要来拿杜寒。
“不是我。”杜寒开口,“不是我,他们自爆的。”
没有人相信杜寒的话,因为那些黑衣饶惨状看上去真的像是受不了声压而经脉破裂而亡。
没有人敢上前,也没有人离去。
这个时候荆拓右手拖着南溪,左手却提着一个人头回来了。
在场又是一片哗然。那个人头是空虚道长!
“算是为谷主报了仇。”荆拓把人头往地上一丢,转而对李辰亦道,“王爷或许不知道,这个妖道死之前了些什么?”
“哦?有什么我现在必须要听的吗?”李辰亦笑了,那个笑有点奇怪。
“我竟不知,空虚道长居然一直听命于王爷!”荆拓的刀已然指向李辰亦。
杜寒看向这个昔日的朋友,忽然觉得很陌生。
“可惜,知道了你就要死了!”李辰亦突然发起狠来。武林高手四面八方而来,将杜寒等人团团围住。
南溪撑着身子拿起剑,他和荆拓相视一笑已然看到了命阅结局。他回过头,对杜寒道“帮我们和花爷问好。”便一头扎进人群开始战斗。
杜寒为了护住身边的殷莺和杜羽,也是分身乏术。
战斗,持续的战斗。南溪和荆拓用血肉之躯为他们开了一条路子,不断用眼神示意他们先走,杜寒只得先将不会武功的人护送离开。
他回头的那瞬间,南溪冲他笑,在这短暂的笑容里,杜寒回忆起他们相处的点点滴滴。
杜寒找了一个隐秘的山洞将他们一群人安顿好准备回去接应南溪时,李辰亦出现了。
“不用回去了,他们死了。”他的那样冰凉。
“你满意了吗?”杜寒问。
“你怎么都不问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李辰亦问道。
“与我何干。”杜寒面无表情的回到。
“你把琴留下,我或许可以放你一条生路。”李辰亦看上去很好话的样子。
“没了琴,我只会死的更快。”杜寒讥笑道,“你觉得我还会信你吗?”
“你可以不信我,但我劝你最好还是信我。”他转头,“带上来!”
杜羽被压了上来。
“还真是父子情深。”李辰亦嘲笑道,“多亏了你这个蠢爹,不然我还真不知道如何拿捏你。”
“寒,不要被他拿捏,父子一场,我无悔,你也不要有怨。我是真的爱过你的母亲,更庆幸她把你留给了我。”
完,杜羽就顺着架在脖子上的刀抹了。
杜寒的悲愤全部化为琴音声声撕裂,直叫人痛不欲生。
“你最好停下来,殷莺,还在我手上。”
杜寒一愣,半才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你真的阴险到我想象不到的地步。”
“怪只怪你太笨,没早点认清我。”
杜寒的琴交了出去,挂在囚车里,被人唾弃。
那晚上所有死的人都被算在了这个琴魔手上。人们向他扔菜叶,扔石头他都无动于衷。只有当殷莺的哭声传来,他的眼眸才动了一动。
李辰亦拽着她的手,任凭她如何哭喊都无用。
不一会儿,李辰亦的老子来了,他走近杜寒,十分不屑的了一句“你和你老子倒是一样的丧家之犬。”
杜寒惊了,他知道这句一定不是杜羽,这的分明是,分明是他的生父!
“看来你还不知道?无空大师居然没有告诉你。那朕来告诉你,你娘颇有几分姿色,当年要是愿意委身于我,什么荣华富贵没有,偏偏要选你那个不中用的爹。除了会弹琴要什么没什么。还生下你这么个孽种。倒也是因果报应,你和你爹一个下场。”
杜寒的怨气快要从胸口喷出来。他挥舞着被铁链锁着的双手却无济于事。等着他的只有明日午时三刻当众斩首示众。
“快走。”殷莺偷了李辰亦的钥匙,“往西边去。”
“殷莺,”杜寒抹去她脸上的泪,“我是真的走不掉了。”
殷莺知道这句话的意思,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可是,师傅也不会希望你……”
“别哭,别哭。”杜寒安慰到,“除了父母,这么多朋友为我而死,我实在是做不到一走了之。”
殷莺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却依然找不到劝杜寒离开的理由。她把琴给杜寒,“那也不要赶我走。”
“殷莺!”杜寒气节。
“哥哥早就知道我喜欢你吧,抛开这一点,除了你我没有家人了。”
杜寒没在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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