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间,一学期就要过去了,孩子们进入了紧张的期末复习阶段,即将期末考试了。
鱼永平虽然在云台学五年级才上了半年,但因为代表学校参加了几次竞赛,而且每次都拿邻一名回来。于是乎,鱼永平很快就名声鹊起,引来了北平市一中的特别关注,甚至都已经内定了保送市一中的名额。
期末考试对于他来,不是菜一碟,那也只是毛毛雨,他现在已经开始学习中学知识了。
云阳呢,却是只能羡慕地在他身边看着,虽然心里为他高兴,虽然她也知道,自己也有一个市一中的保送名额,但她却感觉这个名额有些名不正言不顺的。不过,她心里也有点窃喜,因为她肯定能和永平一起读中学了。
而鱼永泰和鱼永安在一年级二班,却是过得很开心很快乐,心里还没有对期末考试的畏惧,甚至心里还幻想着赶紧考完试放寒假,那样子,他们就能回老家了。话,这哥俩也是真的真的想他们的爷爷奶奶们了。当然,鱼永泰也想娘亲,虽然娘亲前几才过来看过他。
……
此时的北平和津卫,有想复辟的清朝保皇党,有代表新生物流派的社团,也有代表革命力量的苏维埃政权。总之,更加动荡的一九二四年就这么突然地到来了。
王府井大街的鱼府上,刚度过了一个并不热闹的阳历年,就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日本商人井上俊。
这位井上俊开办的公司,就是海骅贸易公司的对面大厦,是去年突然从山东济南迁过来的一家日本贸易公司,主营纺织品的进出口贸易。
井上俊拜访鱼灏明的目的,是想商谈北平商会会长竞选的事宜,其实他代表的是日本佐藤家族,或者也可以这么,他代表的是佐藤康二。
因为鱼灏明先前曾经追随过孙先生,又去过德国留学,所以,孙先生原本是想要他进入国民政府的。只可惜,鱼灏明继承了祖业,他要养活这一大家子的。
一九二三年年底,他再次拒绝孙先生的好意。又因他有一定的社会影响力,人又豁达,所以被提名竞选北平商会会长,而且呼声也是最高的。
但北平目前却是三足鼎立的一个局面,除了一位井上俊,还有一位黄健雄,而黄家的产业链是食品进出口贸易,巧得很,这位黄健雄,是北大法学系那位高才生黄炳坤的父亲,因为儿子黄炳坤已经成为川岛芳子的羽翼,理所当然地支持了井上俊。
所以,井上俊的来访,目的就是想让鱼灏明放弃竞选。
可就在两前,鱼灏明就接到了上级的命令,让他参加竞选,尽量获得商会会长这个头衔,以便为日后的工作取得更多的便利条件。
只是鱼灏明不知道的是,此时他已经处在了一个危险的阴谋里。这个会长,却是佐藤康二早已视为囊中之物的。鱼灏明想竞选,这简直就是从佐藤家族嘴里抢骨头啊!
井上俊喝着闵婧秋亲手炮制的大红袍,茶香淡而不腻,就象眼前的这个中国女人,犹如一道茶,可一品,再品,甚至回味无穷。
井上俊瞄了一眼身穿宝蓝色旗袍的闵婧秋,婀娜的身材,身上除了一套翡翠手饰再无其他珠宝,却是显得端庄大气得很,白皙秀美的脸颊也并没有浓妆艳抹。
要这位井上俊,却是日本井上家族里最出色的嫡系子弟,不但长相英俊,而且聪明,曾经获得了美国哈佛大学经济学博士学位。因自恃颇高,一直尚未成婚。
他来到华夏已经三年了,通过一段时间的接触,他知道,眼前这个女人,是海骅贸易公司财务的一把钥匙,而且还是唯一的。他在想,他是不是能得到这把钥匙呢,实在不行的话,偷也行啊。
闵婧秋注意到了井上俊的目光,很是反感,心里不免腹诽着:
“怎么看着文质彬彬的,这目光却是赤果果的,真心让人讨厌!”
井上俊看到了她脸上的表情,心里也不觉得好笑,今自己这是怎么了?又不是没见过漂亮的中国女人,何以竟然露出这样的……贪婪表情。一想到贪婪这个词,把井上俊自己都吓了一跳,赶紧低头去喝茶,却是被狠狠地烫到了舌头。
此时的井上俊,有点苦不堪言。
今日之行,对于井上俊来算是很失败。虽然鱼灏明并没有表明他要坚持参加竞选,但态度却是一直不卑不亢,好象那个会长也是他志在必得的。
井上俊告别了鱼灏明,走出鱼府时,只有鱼灏明自己把他送了出来。他心里有些遗憾,那位叫婧秋的美丽女子竟不出来送送他。
日本人日益疯狂,暗杀时有发生,迫于形势的严峻,组织上决定让鱼灏明放弃了商会会长的竞争。
……
这些日子,山口千雪几乎算是把云阳完全托付给了鱼振铎。别周末她不去看望了,就是连寒暑假期,她也是忙得在医院不见了人影。其实,她不在医院时,那多半就是在秋湖山庄实验基地,配合着山口太一郎在进邪鼹鼠行动”。
但是夜深人静时,也有许多次,山口千雪远远地看到鱼振铎的车不是停在医院的对面,就是在她家胡同口的那颗老槐树下落寞地等待着。那颀长的身影,倚在他那辆吉普车上,有时一站就是几个时辰,甚至是后半夜才会离开,留下一地的烟蒂。
但每一次,山口千雪都是默默地走开了。不是她不想见鱼振铎,而是因为,她自己都不知道,见了他应该什么,她又能做些什么!?
而且,在这期间,又出现了一个新的追求者……日本佐藤株式会社社长佐藤康二。不可否认的是,佐藤康二和鱼振铎相比,都是出色的男人,且似乎比鱼振铎头顶的光环更耀眼些,比鱼振铎也更会讨女人喜欢。
山口太一郎极力想促成这门亲事,于己于国于家族,都是非常有利的。
但山口千雪心里的平,始终还是倾向鱼鱼振铎的。
时间,就这样一一地过去,三个人之间就这样暗中较着劲,纠结着。
这年的冬依然格外的冷,但对鱼振铎来,这个冬却是最煎熬的。他就象个没有谈过恋爱的毛头子一样,时不时地冒出点傻气来。
这一下午未时,鱼振铎大汗淋漓地刚从训练场上跑回来,在门外,就听到那电话的铃声大声地鸣叫着。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间就快跑了几步,抢在勤务兵前面接起羚话。
那勤务兵王宝柱差点撞到师长的后背,他摸了摸鼻子,抬头看到鱼师长那殷切得发亮的眼睛,他严重怀疑这电话一定是师长夫人打来的。
其实,鱼振铎的心里,一直在期待着刘洚的电话,他知道,刘漓快期末考试了,她这个做姐姐的,总不会又象以前一样,把她妹妹直接扔在鱼家不管吧?他倒是不在乎刘漓在家住多久,他就是想再见见她了。
鱼振铎怎么感觉,都快忘记刘洚长的样子了呢?她应该……应该会打电话联系他,来接妹妹吧?尽管他内心极其不希望她来接走妹妹,但心里却还是期待着这电话是她打来的!
“喂……鱼师长吗?”
真的是记忆中的那个略微沙哑的声音,鱼振铎突然眼眶发热,鼻子有点发酸,差点哽咽出声。
好在他发现了身边还有个勤务兵,正踮着脚偷听他的电话呢。所以他捂住了话筒,对勤务兵挥挥手:
“滚……”
鱼振铎虽然带兵严厉,但也爱兵如子,所以王宝柱平日里并不怕他们师长,他吐吐舌头,才跑了出去,还懂事地给鱼师长关上了门。
“是我……是我,我是鱼……振铎……”
鱼振铎镇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他才不想让她感觉到他的紧张呢。
“晚上有时间吗?我想请你吃个饭。”
山口千雪犹豫了一下,还是了出来她打电话的原因。
“有时间,有时间,好,好,那就等你下午下班我去医院接你吧。”
“欧耶!”
鱼振铎用力挥了一下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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