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婚礼如期举校
这一,恐怕是这个村几十年里最热闹的一了。
村地处在威武镖局的势力范围之内,故而从未有过流寇盗匪前来骚扰。村背靠着大山,仅需要砍柴种菜,便可家家自给自足,人人安居乐业。这种生活虽然平淡,却也是一种幸福。
村已经好久没有这么热闹的时候了,村里正中点起篝火,将空映得通红,人们席地而坐,围在篝火前,对酒当歌,载歌载舞,好不快活。
所有人都在为了庆祝唐贝与李若珊的婚礼,而欢呼雀跃。
唐贝却有些心不在焉,他看着篝火默默发呆,耳朵里只有柴火燃烧,“噼里啪啦”的声音,似乎完全听不到别人了些什么。
贝看着篝火,便想起了威武镖局的那一场大火,以及大火中的断壁残垣,那大火凶猛炙烈,令人生畏……
一群人兴高采烈地簇拥着新人入洞房,新婚的二人被安排跪在草垫上,跪拜地,磕头敬恩。
所有人都笑着,开心,喜悦……
贝却感觉眼前的人影似乎变得模糊了起来,脑袋昏昏沉沉的,可能是因为一切发生的太快了,他还没能反应过来吧。
待到人潮褪去,李老汉也特意从屋子里离开,暂时在邻居家借宿。木屋里就只剩下唐贝和李若珊两个人。
贝坐在石板床头,掀开李若珊的红盖头,他惊呆了,今日的若珊格外漂亮,玉簪挽发,妆容精致,朱唇秀眉,雪肌红腮,仿若那上的仙女,飘落人间……
“若珊姐姐,你可真好看!”
贝睁大眼睛看到呆了,除了灵儿姐姐之外,他好像再也没有见过这般漂亮的女子。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该如何形容这种美。
“怎么还唤我若珊姐姐,你应该叫我娘子。”李若珊微微一笑,脸颊绯红,“我呢,也应该改口,唤你夫君。”
“据是这样的,娘子?”唐贝想了想,好奇的喊着。
“哎,夫君。”
“娘子。”
“夫君。”
“哈哈哈哈……”
他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互相喊了十几遍,四目对视,最终大笑了起来。他们只是觉得“娘子”“夫君”这称呼甚是好玩。现在的他们,并不明白这两个称呼的意义。
待喊得厌了,若珊轻轻地将身体倚靠在贝身旁,轻轻地吻着他的脸庞。
贝想要躲开,却是逃脱不开,他只觉得脸羞得通红,火辣辣的。侧眼观瞧,如玉美人微闭眼睛,睫毛微颤。她身着红色的婚袍,肩衣渐渐滑落,肌肤胜雪,光彩耀人……
“娘子,这是?我……”
“不要话……”
贝想什么,却被若珊堵住嘴巴,他感觉连呼吸都变得困难。看着眼前的俊美脸庞,他甚至不敢大口呼气,生怕自己的呼吸,会将着美好时刻打破……
这是一种他从未体会过的感觉,自由,快乐。这一刻开始,他由一个少年,变成了一个男人……
……
待到筋疲力尽,两人方才分开,贝脸颊依旧涨得通红,心跳加速,忐忑不宁。
两人躺在石板床上,再没一句话,若珊也许太累了,闭上眼睛,便睡着了,贝却是失眠了,辗转反侧,脑袋里乱糟糟的。
贝缓缓坐起身,看着身旁熟睡的美人,他不想打搅她的美梦,蹑手蹑脚地穿上鞋子,拿起被厚灰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追风刀,走出屋门。
深夜的村庄,宁静无比,这十几处的木屋错落有致地排列着,着实有些了,甚至还没有威武镖局内的一个后花园大。
偶然从茅屋里传来阵阵鼾声,却是显得格外亲牵这村子,虽然人很少,但是每个人都对他很好,他觉得这里,或许就是书中所的世外桃源吧。
贝走远了一些,爬上山坡,在草地上坐下来,他将追风刀放在身旁,然后双臂微曲,半躺着望向空。声地自言自语些什么,仿佛是要给这把追风刀听。
漫繁星,眨巴着眼睛,看着草地上一人一刀的对话……
山坡下面,李若珊披着衣服,迎着微风,看着山坡上贝的身影,在月光下拉得好长,好长……
若珊没有打扰贝,她只是在远处静静的看着贝,看着他孤独的在山坡顶,或坐或卧。身旁却始终放着追风刀,他和这把刀些什么,听不真牵
也许,只有那晚的月光,能够听得清楚吧……
连续好几个夜晚,贝都是失眠,抱着追风刀去到草地上躺下,望着月亮,以刀为伴……
贝以为他趁着若珊睡着之后才离开,若珊便不会发现。
只是贝不知道,若珊每晚都会醒来,跟在他身后,在山坡下看着他,只有他自己不知道而已。
按理两人新婚伊始,应是幸福甜蜜,一觉睡到明,可是,却都失了眠……
贝不知为何,越是应该幸福开心的时候,越会想起灵儿姐姐,想起林威武,想起威武镖局的一黔…
想起这些他便会暗自神伤,或许他想让义父,想让姐姐,看到他长大了,他更想将义父,姐姐介绍给若珊。他想:他们一定会彼此开心,亲如一家。
可是,如此简单的想法,他却是做不到。
若珊似乎看得懂贝的想法,她总是静静地跟在贝之后,默默地看着他。
贝的那种苦楚,她没法理解,她不知该如何去安慰他,所以从未打扰他。
只是希望,就这样,皎洁月下,有他,也有她……
“哎呀……”
这日,若珊又是跟在贝身后,却不料脚下一滑,差点摔倒,贝听到声音,一回头看到了若珊。
若珊裹着长袍,踏着月光而来,微风拂面,她的长发在夜风中随风飞扬,显得有些凌乱。
贝莫名脸一红,有些不敢看她……
“若珊姐姐,抱歉打扰到你休息了。”贝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没有,我本来也没有睡着。”
若珊来到贝身旁,也轻轻地坐下来,在他身旁躺下,望着这无边的星空,略有几分娇嗔:“你应唤我娘子,不许再叫错了!”
“哦……娘子也是睡不着吗?”
贝躺在地上,侧头看着若珊。贝突然发现,若珊似乎和刚认识的时候很不一样,她似乎很久都没有发过脾气了。
贝好像刚刚才发现,眼前这个女人,不止是有脾气大,力气大的一面,她也有温柔的一面……
“你看这漫星辰,夜晚就会出来,眨着眼睛,为何白日里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它们去了哪里?”李若珊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提了一个问题。
“白昼之时,他们可能就回家了吧。”贝眨巴着眼睛,看着这满繁星,仿佛它们会动,视线也渐渐模糊,所有的星辰揉在了一起……
“不,白昼之时,他们便去追寻自己的梦想,完成自己的宿命。”李若珊微微笑着,语气中却又带着几分坚定。
“什么宿命?”贝不明所以,狐疑的挑了挑眉毛。
“去寻找世界上所有黑暗的角落,给那里也带去一些光亮……”李若珊回答着。
“哦……”
贝努努嘴算是回答。
贝愣愣地想着:“为什么若珊姐姐突然变得文绉绉起来了,明明她读过的书,还没有我读过的多,怎么的话,我都听不懂,但却觉得好有道理……”
“夫君。”
“嗯?”
李若珊突然转过头来,直勾勾地看着贝,她的眼神里有几分温柔,有几分怜惜,又有几分难过。却是把贝搞得浑身不自然,他错开她的眼神,居然有些不敢直视。
“夫君,你去完成你的宿命吧,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李若珊完,好像突然放下了千斤重担,如释重负般地畅快。
“嗯?什么宿命?”
贝一时之间有些迷糊,不清楚若珊想要什么。
“夫君,最近几日,你为何总是闷闷不乐?”
“灵儿姐姐曾经和我起过,以后贝若是成亲了,那就代表长大了。我只是感到遗憾,贝长大了,他们却再也看不到了……”
贝诚实地回答着,他侧过头,看了看身旁的追风刀,轻轻叹了口气,这也正是他闷闷不乐的原因。
“所以,夫君,你的宿命便是为灵儿姐姐,为林老前辈,为威武镖局报仇。你是他们唯一的幸存者,若是你不去做,可能会这样遗憾懊悔一辈子……”李若珊目光坚定地看着贝。
“我不懂什么是江湖,也不懂什么是武林,更不知道什么是大义。不过我知道,林老前辈是个好人,爹爹经常,若不是林老前辈在此附近,我们怕是连一个安稳日子也没樱夫君虽然不姓林,但你却是名副其实的林家人,也是林家唯一幸存的人,夫君理应为这些无辜死去的林家人报仇!
“夫君,你生来便是要做大事的人,不应该因为和我的婚事,而一辈子被困在这个村子里!”
李若珊滔滔不绝地和贝讲着,贝听完,似乎突然有了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浑身充满了斗志。
“娘子得对,若是我不能为林家报仇,那岂不是愧对义父多年的恩情?我明日便向李老爹辞行,去找黑铁面报仇。”
“不,若是明日离开,爹爹定然会阻挠,趁爹爹不在,今晚夫君便可离开。”
“娘子,你和我一起离开吗?”贝从草地上坐起来,紧紧抱着追风刀,斗志昂扬,两眼放光。
“我书读得不多,也不会武功,只怕是帮不上忙,我还是不要去了。”李若珊想了想,继续着,“我会在村里,等着夫君凯旋归来。”
“好吧,娘子。我一定会回来的。”
“夫君,我等你。”
……
两人笑间便在月光下道别。
贝背着厚布包裹的刀渐行渐远,去寻找他们口中所谓的宿命之旅。他的身影是那般柔弱,肩膀是那么单薄,仿佛被风一吹,他就要倒了。可就是这般孱弱的身影,也在视野中渐渐消失了……
只是,不知贝又该去哪里寻找仇人。
“只愿他能早日报得深仇,了却心事,早日归来。”
若珊目送贝离开,直到黑影完全消失在夜空之中,她还久久望着他离开的方向,不曾回头……
若珊只知贝有伤心事,身有宿命,她不希望贝余生都生活在这种遗憾懊悔之郑她希望贝能早日报仇,早日放下仇恨,然后才能和她真正开开心心的生活。
若珊也和贝一样,豆蔻年华,懵懂无知。她也同样不知道江湖有多大,寻找一个仇人有多难,又会是怎样的一条路。而且,就凭唐贝那三脚猫都算不上的功夫,他又如何能够报仇,倘若若珊想到懂得这些,她绝对不会让自己夫君悄悄离开。
两个年纪的年轻人,月下了一些话,便各自告别,彼此离开……
一个去完成应有的宿命。
一个在家为他祈祷守护。
可是江湖武林,哪里会像这两个年纪之人想象的那样简单。
他们未曾尝过相思之苦,离别之苦。仅仅一腔热血之谈,一番正义之辩,便做出荒唐的决定,谁又知道,未来会是怎样的呢。
或许对于年轻人来,荒唐,就是他们心中的正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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