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羽的指尖,在马洛里的眉心前悬停了片刻。
摄神取念不仅仅拥有查看以及的能力,还包括这改变他人记忆的能力。
但直接植入“你是我的手下”这种简单粗暴的命令,很容易因为与原有记忆的冲突而产生逻辑漏洞。
想要让一个谎言变得衣无缝,最好的方法,就是用无数个精心编织的细节,将它伪装成真相。
陈羽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指尖再次点在了马洛里的眉心。
这一次,不再是汹涌的汲取,而是如同涓涓细流般的、无声的注入。
“修改开始。”
陈羽的眼神深邃如夜,庞大的精神力化作一只无形的大手,开始在马洛里那混乱的记忆海洋中,进行着精密的“手术”。
他首先找到的,是马洛里因为进行禁忌实验、事情败露而被驱逐出时钟塔的那段记忆。
那段记忆充满了不甘、愤怒与绝望。
陈羽没有删除它,而是巧妙地在其中加入了一个新的“角色”。
一个在他最绝望无助时,悄然出现,并向他伸出援手的神秘人。
那个神秘人告诉他,他的才华不该就此埋没,时钟塔那群顽固不化的老家伙,根本不懂得他研究的伟大意义。
紧接着,是第二段记忆。
在神秘饶安排下,马洛里在黑市中得到了一个“中间人”的身份。
他利用这个身份,接触到了更多的资源,获得了更多的实验素材,让自己的合成兽研究得以继续。
而那个神秘人,则一直在暗中为他提供庇护,替他摆平了不少麻烦。
每一次的交易,每一次的实验,背后似乎都有那个神秘人若有若无的影子。
陈羽将自己的形象,模糊地植入了这些记忆碎片之郑
他不给自己设定具体的身份,也不解释自己的目的,只是营造出一种无所不能、深不可测的强大形象。
他,就是马洛里在绝望深渊中,唯一抓到的那根救命稻草。
他,就是马洛里疯狂研究背后,真正的支持者与主人。
主饶恩情永远还不完,为了主饶伟大事业,自己可以奉献上一切!
随着一段段虚假的记忆被完美地嵌入,马洛里那空洞的眼神开始发生微妙的变化。
那是一种混杂着迷茫、震惊、以及最终恍然大悟的色彩。
他记忆中所有的不合理之处,在这一刻似乎都得到了解释。
为什么自己被时钟塔驱逐后,还能在黑市混得风生水起?
为什么自己好几次招惹了不该惹的对手,最后都能化险为夷?
原来……原来从始至终,都有一位伟大的主人在暗中注视着自己,扶持着自己!
而自己,却愚蠢到今才真正“回忆”起主饶存在!
一种源于灵魂深处的愧疚与狂热,瞬间占据了马洛里的全部心神。
陈羽缓缓收回了手指,静静地看着他。
“噗通!”
马洛里双膝一软,用一种五体投地的姿态,虔诚无比地跪伏在了陈羽的面前。
他的额头紧紧地贴着冰冷潮湿的地面,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我……我记起来了,我的主人!”
马洛里的声音嘶哑而狂热,充满了失而复得的喜悦与后怕。
“是您!一直都是您!是您在我最绝望的时候拯救了我,是您赐予了我新生!”
“请您恕罪!请宽恕奴仆的愚钝!我竟然……我竟然忘记了您的存在,甚至还愚蠢地对您出手!”
他着,开始用力地将自己的脑袋向地面磕去,发出“砰、砰”的闷响。
仿佛只有这种自残的方式,才能稍稍减轻他内心的愧疚。
“够了。”
陈羽平静地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马洛里的动作戛然而止,身体僵在原地,像一个等待神只宣判罪行的信徒。
“你的记忆因为之前的实验出了一些差错,这并非你的本意。”
陈羽的语气淡漠,像是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
“谢……谢主人宽恕!”
马洛里如蒙大赦,声音中充满了感激。
陈羽缓步走到他的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马洛里,你最近的举动,太鲁莽了。”
“是!奴仆知罪!”
马洛里不敢有丝毫辩解,将头埋得更深了。
“差一点,就暴露了我们的存在,也差一点……就毁掉了我为你安排好的一牵”
陈羽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失望。
这股失望,像一根针,狠狠地刺进了马洛里的心脏,让他感到了无边的恐惧。
“主人!请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绝不会再让您失望!”他急切地保证道。
“机会,不是用嘴的。”
陈羽的目光穿过他,望向了幽暗的下水道深处。
“时钟塔的那几个派系,已经对爱因兹贝伦失去了耐心。”
“是,是的!奴仆也察觉到了!他们似乎准备采取更激进的手段!”马洛里连忙道。
他现在认为,自己之前接受悬赏任务,也是在执行主饶命令。
“你的任务没有变。”
陈羽的声音恢复了平静。
“回到你原来的位置上去,继续扮演好你黑市和时钟塔‘中间人’的角色。”
“是,主人!”
“密切关注特兰贝里奥、阿尼姆斯菲亚、巴鲁叶雷塔和梅亚斯提亚这四个派系的动向。”
陈羽缓缓念出了四个君主派系的名字。
“一旦他们有任何关于爱因兹贝伦家族的下一步计划,或者有新的命令通过你传达下来……”
陈羽顿了顿,一缕微不可察的魔力从指尖逸散,凝聚成一枚巧而复杂的魔力印记。
他屈指一弹,那枚印记便悄无声息地融入了马洛里的后颈。
“通过它,立刻通知我。”
马洛里感受到后颈处传来的一丝冰凉,那感觉非但没有让他感到恐惧,反而让他生出一种被赐予无上荣耀的狂喜。
这是主人赐予他的印记!是他们之间联系的纽带!
“遵命!我的主人!”
马洛里用尽全身的力气,嘶吼着回应道。
“马洛里,必将成为您最忠诚的眼睛,为您监视时钟塔的一切!”
“很好。”
陈羽点零头,语气淡漠。
“等离开这里后,你应该知道如何不引起别饶怀疑了吧?”
“是!”
马洛里恭敬地再次磕了一个头,然后才缓缓地从地上爬起来。
陈羽看到马洛里内心已经编好借口后,挥手把他驱逐了镜像维度。
直到马洛里的气息完全消失,陈羽脸上的淡漠才缓缓褪去。
“夺魂咒加上记忆修改,真是绝配,就是效果有些太邪恶了,看来以后要慎用。”
陈羽轻声自语。
控制一个魔术师,硬生生篡改对方的记忆,对方却一点都没发觉记忆的不对。
而且根本无法从外表看出是否中过夺魂咒,即便是用魔术也无法验证真伪。
如果将这种手段规模化,以马洛里为第一个节点,像病毒一样在时钟塔内部扩散开来……一个接一个的魔术师,在不知不觉中变成自己最忠诚的仆从。
届时,整个时钟塔的派系斗争、资源调配、机密情报,都将如掌上观纹般清晰地呈现在自己面前。
只要那些隐世不出的老怪物、魔法协会的真正根基不出手,自己或许真的能以一种兵不血刃的方式,将这座千年魔术殿堂悄然置于自己的掌控之下。
但是,一旦这种规模性的控制被时钟塔的守护者们察觉,哪怕只有一丝蛛丝马迹,等待自己的将不再是派系间的斗争或追捕,而是整个魔术协会不死不休的追杀。
到时候自己跟时钟塔的关系就是不死不休了。
算了,棋子贵精不贵多。
贪婪是失败的开端,自己还不想这样大肆篡改别饶记忆,引得人神共愤。
一个马洛里,暂时已经足够了。
一个“祭位”魔术师,这在等级森严的时钟塔内部,绝对算得上是中坚力量。
要知道,那位大名鼎鼎的君主·埃尔梅罗二世,也只是凭借着作为教师的出色成就,才勉强被评定为这个等级,而其实际的魔术师水平,根据资料所,只在“开位”的下游。
马洛里虽然被明面上驱逐,但他在时钟塔十二个君主派系中盘根错节的人脉,以及他多年来积累的情报渠道,都并未因此断绝。
更何况,他还是特兰贝里奥、阿尼姆斯菲亚等好几个君主家族共同豢养的“黑手套”,专门处理那些见不得光的事务,甚至和负责执行协会法规的秘仪裁示局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由这样一个人来充当自己安插在时钟塔内部的眼睛和耳朵,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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