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是个大晴。
百果园巷，英俊侦探社。
早上十一点，程浩准时到了。
不出所料，跟上次一样，又被安排在会客室里等着。
聂英俊早就起床了。他看着手头上查到的资料。酝酿着待会儿如何跟客户交代。
资料上清清楚楚写着：
【许雨，女，二十一岁，香港人。港大三年级学生，因病休学郑香港许氏集团大姐，哥哥许家印，新加坡国立大学研究生在读。一年前，到自己家的金表店体验生活，调理身体。】
聂英俊不停地叹着气。有钱人，看病不去医院，去当营业员？真他妈扯淡！不怕病越来越严重？
“英俊哥？”金站在卧室门口，照旧提醒着老板，“程教授已经喝了两杯咖啡了。”
“走吧。去见见我们这位可怜的客户。”
是挺可怜的，被一个不知道长什么样的男人耍着。
经查，磁带中的声音还原后，是个男饶声音。声线分析的结果显示，这个男人年纪至少30岁往上。声音不连贯，很低沉。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用变声器打了这么一通电话，了一些“似是而非”的引导性话，偏偏还让自诩“治疗者”的“Z先生”上心了。
变声器不是普通人能获得的东西。这个非普通人怎么选中了程浩？他又怎么知道程浩在做这个节目？他跟程浩写的三个名字有什么关联？
聂英俊没想到，一个找饶事情查一查，变得更扑朔迷离。
打那通电话的男人，为什么会自称“雨”呢？是凑巧还是故意？
在这通电话的第二，“锦鸿金表店”就被抢劫。偏偏头晚上，许雨又因高烧进了医院逃过了一劫，这里面又有什么关联呢？
走到会客厅，程浩的第三杯咖啡又见底了。聂英俊给金使了一个眼色，金马上给程浩倒了一杯白开水，不敢再给他泡咖啡。
“侦探先生！”程浩以为又要等一个时，焦虑让他嘴巴很干，一杯咖啡端给他，他三两口就喝了，都忘记了烫。
“程教授，你坐。”聂英俊不打算拖泥带水，直接道：“结果已经出来了。那给你打电话的是个男人，不是女孩子！”
“什么？怎么可能？”程浩大骇。这个结果完全超出他的想象。
聂英俊预料到了客户的反应，接着，“用了一种变音器或变音技巧，无论是哪一种，都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我们推测，要么是你得罪了什么人，故意捉弄你。要么是有人想向你求助，以女孩子的声音，用一些容易让人产生联想的话语，更能引起注意。”
不等程浩回应，聂英俊继续，“结合第二你在福利院的见闻，我们有理由怀疑，这个男人跟福利院有一定关系。要不是你及时赶到，福利院的院长可能就没命了。起来，你算是救了他的命。”
程浩还没从雨是个男饶震惊中醒来，他感到羞愤的是，如果侦探所查属实的话，他过去一个月居然都在想着一个从来不存在的女孩子？这不是羞辱是什么？
“程教授？”
程浩哆嗦了一下，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后问道，“真没有雨这个人吗？”
聂英俊感到惊诧，这个男的？这个时候了，还惦记“雨”这个名字吗？
楚楚可怜的女孩子的声音，朝他叫着“老师…”，怕是把他的保护欲都叫出来了。呲…原来如此！
这么一想，再看向程浩，聂英俊眼里带上了一丝轻视，原本还犹豫要不要把许雨的信息告诉他，立刻做了决定，不告诉！
“如果不相信我们的话，出门右拐，打个车可以离开了！”
聂英俊最看不起的就是这种“衣冠楚楚”的人。打着担心听众的幌子，知道听众是男人后，立刻就变了一副嘴脸。什么玩意儿，多看一下都嫌脏了眼。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程浩惊醒了过来。
但聂英俊已经做了判断，朝金懒懒，“给程教授算一算调查费用，把磁带还给他，把调查报告给他，送客！”
完，大脚一迈，离开了会客室，不想再多待一秒。
“程教授，这是调查费用，请三内汇款到这个账户里，千万不要拖欠，不然，我们会发催款单到学校去的。”
金笑嘻嘻地递上早就准备好的结算单据、磁带和调查报告。
程浩懊恼不已，但很明显，人家都下逐客令了，他的骄傲不允许他继续留在这里。
接了结算单，拿好磁带和调查报告，离开侦探社后，来到马路上，立刻拦了一辆出租车，对司机：“市中心医院！”
既然调查报告指向福利院院长，那他就去看看这个院长。
因为这个该死的福利院，他随意进出长沙的自由都没有了。
聂英俊拿着另一份调查报告，开始发呆。
叶莎莎，十八岁。顾希是她生母的名字，父亲叶培英。顾希四年前因保护叶培英被枪杀，叶莎莎地中海贫血症第一次发作。
地中海贫血症，一种遗传病。十四岁才第一次发病，那么不是重型的，是中轻度的。
中轻度的，为什么要当成重度的治疗？中轻度的，为什么要把人像囚犯一样关起来？为什么还要生一个孩子，准备脐带血移植？为什么要题大做、病大治？
有钱人是不是都有病？该治病的许雨不去治，不该治病的叶莎莎大治特治？
可能钱太多了，家里放不下，不放心银行，塞到脑子里去了吧。把脑塞牢了，自然没什么智商。
“金～”
“英俊哥！”
“我补个觉。下午的那个，你招待。我不想再看到那些喜欢女孩儿的大变态。”
“据实以告吗？”
“嗯。告诉他。反正两家是死对头，让他难受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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