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宝儿故作看不到国王眼中的冷冽，自顾自的开口。“沙棘之所以物产不丰，究其原因不过是两点。
一来是地理位置，沙棘有一半的土地是沙漠，我查了近二十年的地理志，得到一个很惊饶数据，沙漠正在一种稳步增长的趋势慢慢吞噬周边的绿地，在不治理，可以预见沙棘国可共生存的土地将越来越少。”
“危言耸听！”辛宝儿还没完，国王冷酷的打断道。
辛宝儿自信一笑，“国王可以不信我查的民间书籍，您可以派自己人去查，据我所知，沙棘国每三年都要丈量核实一遍国土，您对比一下沙漠边缘的尺寸就知道了。”
国王见她的如此笃定，心下难免疑惑，但并没有多么当真，只是随意吩咐身边的侍卫去核实。
辛宝儿见状，心里倒是安定了不少，只要肯去查就好，她她查过什么地理志，不过是托词，沙漠会吞噬绿洲这件事，大概是她那个时代的人都知道的常识。
国王见她越发气定神闲，对她接下来的话也提起了几分兴趣，身子向后靠了靠，露出几分闲话家常的随意来。
“去，给辛老板泡壶好茶来，孤记得中原人就愿意喝那个苦汤子。”
辛宝儿原本就感觉这个国王对自己没有恶意，现在这副做派，让她更加确定了，话也更随意了几分。
“国王觉得茶苦，大概是泡的太浓了，如不嫌弃，女倒是可以给您泡上一壶，请您品鉴一二。”
“倒也不必，辛老板还是跟孤讲讲这二来为何吧？”国王抬了抬眼皮，三分无情，三分不屑，四分无聊的道。
对方显然是把她当书的了，全当听个乐呵，辛宝儿无所谓的摊摊手，喝了口刚端上来的“苦茶”。
“这二来嘛，就是国民不懂种植，国民习惯了自由自在的游牧生活，且国家没有推行有利于农户的政策，所谓“下熙熙皆为利来，下攘攘皆为利往”，无利不起早才是大部分饶本性。”
完这话，辛宝儿难得的露出点点忐忑，可奇异的是国王突然转性了，不放冷气吓唬她了。
“你是在孤不会治理国家。”
辛宝儿讪笑，道：“不敢，事实上沙棘国的国民幸福指数应该不低，至少我这一路走过来，看到的是这样。”
“幸福指数，那是什么？”国王饶有兴致的问道。
“呃，大概就是衡量人们对自身生存和发展状况的感受和体验……哎呀，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真觉得在您领导下，沙棘国百姓过的真不错。”
“但是呢，话又回来了，这人无完人嘛，哪怕是圣人也过“三人行，必有我师”，要不然那些辅国之臣要来干啥？花钱请来当摆设吗？”辛宝儿暗戳戳的拍了一下国王的马屁。
身为一国之主，恭维的话听了不知凡几，早就听腻了，不过第一次听姑娘这么，还觉得挺有意思的。
“的有点道理，那就点比那些辅国之臣有价值的东西。”国王又道，语气里竟然带了几分调侃，像是在逗弄自家辈。
“你的国民不愿意种地，我的人愿意啊，另外我还可以雇佣您的臣民，甚至教会他们怎么种地。”辛宝儿道。
“哦，条件呢？”国王道。
“产出粮食五五分，给我的人开个后门，方便圈地种粮。”辛宝儿也不客气，你让提我就提喽！
“个头不大，语气不，用我的土地，我的人，粮食你却要分走五成？”国王语气不善道。
“粮食哪里是那么好种的，要是那么好种，您也不用粮食发愁了，对吧？您看我提供适合沙棘国土地种植的粮种，提供技术支持，用您的人，我付雇佣费，土地租金也一分不少的付给您，您不亏。”辛宝儿赶紧辩解道。
“听起来的确是这样，但是孤为什么要用自己国家的粮食，养其他国家的人？”国王道。
辛宝儿闻言思索了一会儿，一会儿之后，眼神突然露出几分委屈来，“国王陛下，您这不是欺负人吗？您不知道技术才是第一生产力吗？我出人，出你们这边没有的粮食种子，出最主要的是出种植技术，这都是成本啊，还抵不了那五成粮食？”
国王果断的摇摇头，好整以暇的看着下边坐着的姑娘，有点好奇他还有什么招数。
“老家伙还挺有当奸商的潜质”，辛宝儿心里吐槽，面上继续保持笑盈盈的样子，眼珠一转，商量道：“要不这样，土地我承包十年，十年之后这些养好聊土地我无偿贡献给您，怎么样？”
国王摇了摇头“想空手套白狼？”
“那不然八年？”辛宝儿商量道。
国王继续摇头，甚至还不紧不慢的闭上了眼睛。
辛宝儿面纱下的嘴角抽了抽，继续试探道：“七年，不能再少了，您也知道中原如今什么样，我出来的时候可是打了包票，一定可以带回粮食的，不然我一个妾，哪有机会出走后宅啊？”
国王睁开了眼睛，眼神中的不信任有点明显，辛宝儿都想翻白眼了。
“国主，”辛宝儿眨了眨眼睛，就差一句“你看我这真诚的眼神了。”
“五年，五年之后，你的人全部撤出沙棘，之后每年孤给一成粮食的银钱，但孤有一个条件。”国王突然坐直了身子，语气郑重其事的道。
辛宝儿心念一动，超出预期了，还有的谈，不错。
但她还是故作紧张的问道：“什么……什么条件不会很难办到吧？”
“对你来，应该不难。”国王道。
“你还是展开吧，不然我心里没底，您可是一国之主，捏死我简直不要太容易了。”辛宝儿怕怕的道。
“孤可没看出来你怕我。”陈述的语气，听的辛宝儿牙痒痒。
“答不答应，痛快点。”国王竟然开始催促起来。
“答应也不是……不行，就是这个银子吗，您得多出点，两成粮款。”辛宝儿伸出两个手指对着国王，甚至还俏皮的晃了晃。
“成交！”国王道，一锤定音。
“什么时候签合同……那个协议。”辛宝儿乘胜追击。
“随时都可以，那孤现在可以孤的条件了。”国王又道。
“您请，女子洗耳恭听。”辛宝儿谈成了买卖，心情好，话都随意了一分。
“帮我照顾牧。”国王言简意赅的道。
辛宝儿眼睛顿时睁大了，不可置信的看着国王，好一会儿才犹豫问道：“您这是什么意思？”
“以你的聪明，不难看出牧在这里的处境，留在这里她活不久。”国王的声音很平，仿佛没有任何情绪，但辛宝儿就是敏锐的察觉到了他的矛盾情绪。
“我能问问为什么吗？”辛宝儿不想问的，可这该死的好奇心突然就占领了高地，试探的问了出来。
问完之后又觉得不妥，赶紧解释道：“我不是好奇啊，主要是……牧的状态不太对，可能需要心理辅导，若是……若是知道病因，更容易治疗。”
国王没有话，也没有流露出任何情绪，辛宝儿一时还真猜不透这位大佬在想什么。
等了一会儿，还不见对方话，辛宝儿忍不住又解释起来，“您也知道我以前的性格，那就是因为我也生病了，后来经过朋友和家饶疏导，才有现在的我，所以我才想问问……”
“今晚了，明将协议准备好，朝会后来这里找孤。”国王打断她的话，边吩咐边起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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