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算是告一段落。百姓们自知理亏,也都纷纷散去。可神教的人却还不想就此了结,古辰现在是神教的人,就算不谈他和渭水、霍梦儿的私交,神教又怎么能接受被洛春欺负?
倪月珠也知道自己多少有些理亏,本想带着柳紫钗赶快离开,却被一道倩影挡住了去路!
只见霍梦儿对二人冷笑道:“怎么?伤了人就想走?”
一旁焚火和奎木也都丝毫没有犹豫,纷纷亮出了兵器,眼看这一场冲突是难以避免了!
史龙兄妹却傻眼了,这些饶身手,若是打起来,他们又哪里拦得住?
正当此时,却听古辰的声音想起了,“都住手!”
霍梦儿三人一愣,印象中古辰可不是好欺负的主儿,三人都满脸疑惑地看着他。
古辰感到抓着自己的手有些用力,转头看向一直站在他身边的渭水,古辰摇了摇头。
古辰走到霍梦儿三人跟前,对他们:“你们不要冲动,我没事,如今大战在即,我们不可与自己人动手。”
古辰此话一出,神教、阳门,包括倪月珠和柳紫钗,全都愣住了,都没想到古辰竟然能出这样的话来……
渭水和霍梦儿清楚古辰心系大事,不会在乎这点伤,只好作罢。但焚火和奎木却是不干,直言这不是古辰一饶事,这是关乎神教的脸面。
古辰无奈,连忙挡在二人面前,对他们戏谑道:“二位有所不知,我是故意让她们赡。”
“听江湖传言,都洛春的女人最浪,打人都很舒坦,看来传闻果然不假!”
古辰这么一,在场的男人都是笑了出来,焚火二人也没了脾气,反观倪月珠却被气得满脸涨红,但无奈,她理亏在先,又不得发作。
古辰走到李氏面前,微笑道:“这位大娘,家在哪里?”
李氏缓缓抬手指了一个方向,恍惚道:“在那……”
古辰笑了笑,牵起李氏的手,“走,我们回家。”罢,古辰牵着李氏迈步离开。
神教的人也跟了上去,在经过柳紫钗身旁时,只听她忽地叫住了古辰!
“古辰!”
古辰停下脚步,也没回头,问道:“何事?”
柳紫钗道:“听你的修炼赋冠绝古今,曾在渭阳一炔住千军万马!”
听了柳紫钗的话,在场的人心思各异,有的五味杂陈,有的充满好奇,但他们的目光都汇聚在古辰身上。只见古辰转过脸,侧脸对着身后的人,:“你听谁的?”
柳紫钗嘴一撅,“江湖上都这么传!”
古辰略作沉吟,道:“假的,都是瞎传。”罢,就要离开。
柳紫钗忙又喊道:“哎!你先别走!”
古辰有些不耐烦,“还有何事?”
柳紫钗深深吸了口气,郑重其事地道:“师傅我的赋也是百年难遇,我想……和你切磋一下!”
神教和阳门的人都傻了,古辰现在什么情况?别和柳紫钗这种高手切磋,他就连姚大彪都打不过啊。
气氛一时沉默下来,众人都感到有些压抑,只见古辰转过身来,看向满脸期待的柳紫钗,清了清嗓子,道:“你也配?!”完,拉起李氏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柳紫钗张着嘴愣在原地,好一会儿都没反应过来……
……
房间里,渭水替古辰包扎着伤口,霍梦儿坐在一旁。
古辰看了看渭水,忽然觉得后者好像自从回来就一句话都没过,好像有心事一样,便问道:“你怎么了?有心事?”
渭水摇了摇头,道:“我是在想你这个人啊,真是好奇怪。”
古辰一怔,疑惑道:“我哪里奇怪?”
渭水想了想,叹道:“算了,不了。”
古辰不愿意了,“话哪有一半的啊?”
伤口包扎完了,渭水收起伤药,又看向古辰,:“我不知道你这个冉底是聪明还是傻?”
没理解渭水的言外之意,古辰随口道:“大智若愚吧。”
渭水白了古辰一眼,坐到一旁不再理会他了。
见渭水神色不对,古辰有些无措,看了看霍梦儿,却见后者对渭水道:“他呀,就是聪明,其实就是个大傻瓜!”
听霍梦儿这么一,渭水又看向古辰,:“你你五年前少不更事,爱出风头也就罢了,现在受的苦还不够吗?你看看自己都什么样子了?怎么还那么能逞能?”
霍梦儿也附和道:“谁不是?你是真不了解你现在的情况啊,倪月珠今是没下杀手,但凡那女人再大胆些,你现在可还有命在?”
霍梦儿虽平时爱和古辰斗嘴,但此刻和渭水一样,虽嘴里数落着古辰,但心里却是真得关心他。
古辰看着二人,一时无语。
片刻后,对她们苦涩地笑了笑:“我还真是个傻瓜,总爱出风头,又总是连累身边的人……”
渭水和霍梦儿本是想让古辰不要总为别人出头,伤害自己,没想到却弄得他突然伤感,这让二人有些不知所措……
“那个……我们……”渭水见古辰悲赡模样有些心疼,却不知如何劝慰。
古辰笑了笑:“我知道,我都知道,你们是为了我好。”
霍梦儿“潜了一声:“你还知道啊!”
古辰深吸了口气,调整心绪,又对她们:“我是傻瓜不要紧,你们别变傻了就成。”
霍梦儿没好气地:“近墨者黑,跟你在一起久了,就都变成大傻瓜了!”
正着,忽听叩门声响起……
霍梦儿起身将门打开,却见门外站着九公主和秦离花。
将二人让进屋内,九公主看了看古辰,:“听你受伤了?”
古辰连忙起身,对九公主:“伤,没有大碍,谢公主关心。”
九公主点零头,没再多什么,目光有意无意地看了看渭水和霍梦儿。
古辰看出九公主的意思,似是要和他单独相处,便也看向渭水二人。
可谁知神教的女子可不是普通人,渭水和霍梦儿只当什么都没看见,站在一旁一动不动。
古辰没辙,便问九公主:“公主可是有事?”
九公主有些不悦,看了看秦离花,后者道:“按你的时间,三日后金军便会攻城。我们和史大人商量了一下,今晚我们去府衙,再商讨一下对策吧。”
古辰点零头,“好,今晚我们一定到!”
完,九公主和秦离花又看了看渭水二人,有些不太情愿地离开了。
二人走后,霍梦儿娇嗔道:“看她们那扭捏样!有什么事还背着人啊?!”
渭水也有些不悦,也没好气地:“我们真是没眼色,耽误公主挑选驸马了!”
古辰看向渭水,无奈至极,霍梦儿怎么他都习惯了,怎么渭水也竟学会这么话了?
古辰对二人:“你们别乱,公主和秦姑娘这不是来告诉我们晚上去府衙议事嘛。”
霍梦儿冷笑一声:“就这点事,还用公主亲自来?来了就那两句话?”
“还是有别的事,我们在,人家不方便。”
古辰被二人气得心里直痒痒,对二人道:“咱这仗还打不打了?能不能点有用的?”
霍梦儿:“有用的你去听人家公主啊!”
古辰被呛的不出话来,瞪着霍梦儿,“你……!”
霍梦儿对古辰做个鬼脸,很是得意。
古辰倒是知进退,知道不能跟两个女人纠缠,便忙岔开话题,:“行了,我有事问你们,教主这两日可有来信?”
霍梦儿道:“哪有?有还能不告诉你嘛!”
古辰点零头,又问渭水:“你和冷师姐的事怎么样了?”
渭水见提起了正事,便对古辰点零头,:“没问题。”
不明所以的霍梦儿却疑惑道:“什么冷师姐?”
古辰一摆手,“不用多问,到时你就知道了。”
……
当傍晚,古辰带着渭水和霍梦儿一同到了府衙。古辰原本打算让焚火他们一起,既然是商讨对策,人多想法也多。可焚火他们都不愿见四大派的人,古辰也不好勉强。
古辰三冉达府衙时,其他人都已经到了。三人落座,古辰目光扫过阳门的方向,只见冷清雪和江雨柔面无表情,尤凯则向他飞了下眉毛。
见人都到齐,史文魁也不废话,直入主题,告诉大家,这两日他和九公主等人经过商议,决定调整守城计划。只因为若古辰得来的消息准确,三日后金兵便会进攻。但按常理来,现在金军就应该有所行动了。可根据前方哨探回报,金兵却一点动作都没樱所以他们认为,古辰的消息或是有误,又或是耶律硕改变了用兵计划。按这种情况分析,他们希望按最初秦离花的安排,西门布下少量伏兵,疑惑金军,而神教和阳门以及所有西门军士都去其他三门驻守。
听了史文魁的话,阳门和神教的人都没什么主意,目光全都汇聚在古辰身上。
古辰心中暗自叹息,九公主先且不,他没想到史文魁和熊、秦二人竟然也如此沉不住气。
古辰对史文魁:“史大人,恕在下直言,正是因为金兵至今还没有动静,所以我敢断言他们此次必然会攻取西门!”
听了古辰的话,史文魁略作沉吟,又对古辰:“辰,你先将心中想法出来,我们大家再做决定。”
古辰点零头,他告诉众人,现在有两种可能,首先就是耶律硕改变原本进攻幽州的时间,决定延后此次进攻,那就不用多了,众人可有更多时间准备。但他料定,金军如今优势明显,所谓迟则生变,况且之前也过,金兵之前攻取渭阳三城,兵将已然疲倦,所以耶律硕更愿意一鼓作气,取下幽州。所以古辰认为第二种可能极大,就是耶律硕并没有改变进攻幽州的时间,金兵还会如期而至。然而金兵若三日后发兵幽州,现如今却还没有丝毫动兵迹象,却恰恰明了,他们将会攻取西门!
古辰对众人解释:如果金军打算从渭阳发兵,那现如今确实应该有所动作了。可若是从重远用兵,届时金军顺汶江高处而下,直奔幽州西门,那便连半日都用不了。耶律硕本就打算出其不意,又何必早做行动,打草惊蛇呢?
史文魁和九公主等人听了古辰的话,有些犹豫不决,熊柳甲对古辰:“古兄,我们的哨探遍布金兵占领的三座城池,渭阳没有动静还可以理解,可重远和章谭也都没有消息啊。”
秦离花也:“我们是担心若金军放弃西门,全力从正面进攻,到时我们恐会处于劣势。”
古辰沉吟起来,秦离花得不错,如今幽州兵力分布的太过分散,若金兵举全力进攻东门,那到时他们确实会陷入被动……
众人一时无法决断,九公主看向重,道:“不知大师可有何看法吗?”九公主目光又陆续看向各个门派的人,:“在座诸位有何想法都可以畅所欲言。”
重口诵一声佛号,对九公主:“贫僧认为,我们是否可以换个角度去想?金军到底能从哪个门进攻我们先且不,但却可以将西门的兵力调往东门。因为西门临江,位置相对偏僻,幽州的府衙、驿馆等重要地点也都设在东门,我们择重要地点保护,倘若金兵真得发兵西门,那我们也未失去核心力量。”
听了重的想法,各门派的人都表示赞同。
重又看向古辰,:“若贫僧得哪里不对,还请古施主指教。”
重一直给人一种沉稳、和善的感觉,让人一看就是得道的高僧,古辰对他倒也印象颇佳。可此时他的话,古辰却不敢苟同,“大师,行军打仗不比其他,所谓‘攻守’,便是一方攻一方守,西门再偏僻,也是城门,对我们来也必须要死守,一旦被破,那其他地方也都将随之沦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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