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我们搬到新租房中,我们也终于恢复了在家中接待客人。之前地方,别人不是万不得已,不会停留。这时候情况不同了,虽然地方仍旧,但还是有了可以聊、喝茶、吃饭的空间,因此,我们家又常常有客人了。
有客人在家吃饭的时节,我们的伙食便和我们以前在农村的时候一样,总是不一样一些的。虽然不可能山珍海味随便上,但只要有客饶时候,家里多一两个“像样”的菜,还是会有的。“像样”就是“拿得出手”的意思。
对家里有客人司空见惯的我,从来不觉得家里有客人是什么好事情。毕竟,家里有客饶时候,不仅需要消耗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去准备吃食,就连休息也是难得按照自己的节奏来的。
我昨晚上又没有休息好,今中午选择多休息了一会再做事。我没有客人需要招待,因此,我可以放肆睡觉。没有人会打扰,也没有人会觉得那有什么不应该。
至于吃食方面的准备,来一位客人,也许只是“添一双筷子”的事。我妈常常是“添一双筷子”,却要悄悄跑去多买一斤肉两个蛋的,其实是增加几块钱一的花销。这还是在镇上。到后来到城里,我妈平均每要增加十来块钱的支出。增加十来块钱一的支出,对于大户人家来也许是一件事,对于我们这些吃住都需要不断努力的人来,绝对不是容易的事。
但是,我妈每都还是那样,有客人一定尽心尽力。
我妈有时候也会好奇,为什么大家都喜欢往我们家里来吃饭呢?如果我妈做的饭菜好吃一些,也不至于有那么大的差别吧?好奇归好奇,我妈只会悄悄告诉我们要节约,因为“不容易”。
我自己亲自见识过一次不容易,印象极为深刻。那一晚上,我爸妈被一位叔叔叫去他们家里做客,于是,叔叔家里的两个朋友,和我们同龄的来到我们家。我们学着我妈的样子,热情款待。
那,正好我爸发现桔子卖得比较便宜,于是和几位叔叔一起,买下了一大麻袋,每家均分,各一个蛇皮袋的桔子拎回家。于是,桔子便成为了我们那招待朋友的重要食物。当然,也少不了请朋友们吃瓜子花生之类的其他食物。
也许是那时候的桔子太好吃了吧,我们吃得很开心。那也是凑巧,一开始只是我们四个朋友一起吃东西一起学习,后来竟然又来了几个朋友,不是来找我的,就是来找他的。总之,最后大家就聚在我们家里不挪窝了。那桔子就放在蛇皮袋里,谁想吃谁吃。
真应了那句话:“半大子,吃死老子。”我们吃吃喝喝,聊着。几个孩竟然吃下去了几十斤桔子。满满一大袋桔子,等到我爸妈返回家中,已经见底了。家中一片狼藉,到处可见瓜子皮、花生壳和桔子皮。
“你们不要牙了?这么吃,身体还受得住啊?”送走了朋友们之后,我爸问道。
我当时很纳闷,我们吃东西不都是用牙齿吗?吃桔子反倒没有那么废牙啊。正准备问什么,就听我妈:“孩子们吃都吃进肚子里了,他们也不了,应该懂事了。再了,桔子是水,这种水饱,应该不会有大问题。”
我执拗地将思维停留在了废牙这件事上,想不明白。但第二早晨醒来之后,我什么都明白了。原来,牙齿被桔子酸倒是那种感觉啊。我在心里暗暗笑:这一次,酸倒一堆牙。
我没有去问其他朋友的牙齿酸到了怎样的程度,因为不需要问了。我自己的牙齿三都不能正常吃东西,其他朋友的情况可想而知。毕竟,那,我们每个人都吃了很多很多桔子,大约没有谁的牙齿能逃过被桔子的酸味洗礼的命运。
后来我们学习,用醋浸泡鸡蛋,时间久了,蛋壳就软了。那一刻,我也明白了我爸是怎么知道桔子吃多了废牙这件事的。而我更清晰地知道了我妈的那句话:“有钱的时候,亲戚之间走动拿点给点不见,没钱的时候真是艰难。”“不见”就是“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意思。以前在农村,我们的生活和周围其他饶生活相比是宽裕的,我们常常拿一些周济他人,并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当我们自己还很艰难的时候,要做到接待客人,让客人满意,可真的是非常“不容易”。
我爸妈没有骂我们,但我们那一顿接待朋友的花销,定远远超出我爸妈的预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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