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老汉见状,仓皇喊道:“章轩,你快回来,别冻坏了身体!”
尛子却置若罔闻,来到湖中心,使劲跺跺脚,踩破一块冰面,动用起自己的意念,用神魂力量将一些鱼鳖虾蟹聚拢到身下的湖水之郑
不移时,几条活蹦乱跳的鱼儿跃出水面,跳起一人多高。
尛子双手疾挥,轻松抓住三条两三斤重的鱼,又疾速来到云老汉面前。
云老汉赶紧找来几条干草绳,将鱼捆起来,提溜在手上,道:“章轩,这么冷的,你又是下湖又是抓鱼的,身体怎么受得了?赶紧跟我回家,我烫一壶热酒,给你暖暖身子!”
罢,拽着尛子的袖子就走。
尛子想去看看咪的病情,也不挣挫,乖乖地跟着老汉往家走。
来到云老汉家,云老汉忙着烫酒炖鱼,尛子则来到炕边,察看咪的状况,见她精神萎靡、双目微闭、一副鬼祟缠身的样子,于是跟红蕊沟通,看有没有疗治的办法。
红蕊顿了一顿,方才道:“子,这个女孩儿确实被一些鬼祟缠上了,你将手搭在她的脉搏上,我来灭杀那些鬼祟,你往她体内输入气劲,双管齐下,保管她一会儿就活蹦乱跳。”
尛子顾不得男女之防,立即将右手搭在咪的脉搏上开始施为。
云老汉忙活的间隙,走到炕边,见尛子如此,开口问道:“章轩,你莫非还会治病?”
尛子回应道:“大爷,我看不得咪这样,权且试试吧,不定能把她治好呢!”
云老汉没再言语,摇摇头,叹口气,蹒跚着走开。
烫好了酒,炖好了鱼,云老汉走过来请尛子享用,蓦见咪从炕上坐起来,不由吓了一跳。
“咪,你这是——”云老汉上前扶住咪,死死盯着她,生怕她突然之间发什么癔症。
“爹,我好像好了!”咪尽管仍然有些憔悴,脸色却恢复了正常,话的底气也很足,“头不再发蒙发晕,身上也有力气了。一闻到你炖鱼的味道,我现在很想吃!”
“啊,好好好!”云老汉放开咪,扭头瞅着尛子,眼里噙着泪花,“章轩,你真的把我闺女治好了?”
尛子笑道:“大爷,咪好了,那就是真好了,还能有假?”
“哎呀,可真是谢谢你了!”云老汉哽咽着道,“为了给她治病,我几乎花光了家底,没想到在你身上一分钱没花,你却把她治好了!”
着,双膝一弯,就要给尛子下跪。
尛子急忙扶住他,道:“大爷不必客气,咱们还是喝酒去吧!”
“哦,好好好,喝酒!”云老汉抹抹眼泪,拉着尛子的手,跟他挨肩坐下,殷勤地劝酒。
咪由于尛子治好了她的病,看向尛子的眼睛充满着崇拜,也隐隐透着些爱慕。这等年轻有为的男子,正是情窦初开的少女心仪的对象,咪是以对尛子萌生了一些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怀着这样的情愫,咪不强、不笑强笑,刻意跟尛子亲近,意在引起尛子的关注。
云老汉因咪病愈,内心十分高兴,也一个劲地劝酒,跟尛子畅聊。
尛子见父女二人恁般高兴,自然也很高兴,谈兴十足。
因为此故,这顿饭三个人吃得颇为尽兴。
吃饭之际,偶有一两个乡亲来探望咪,云老汉为了宣扬尛子的恩德,将尛子治好咪之事相告。那些乡亲闻听此事,惊异之中不免啧啧称叹,口称尛子是神医,唏嘘着去了。
吃完饭,尛子本想跟云老汉父女告别,却见一些乡亲涌进门来。经过询问,尛子得悉,这些人都是来找他看病的。
尛子苦笑道:“诸位父老乡亲,我不是医生,根本不会看病,你们找错人了!”
那些人梗着脖子争道:“神医,你只用了盏茶工夫就治好了咪那久治不愈的顽疾,怎么还自己不会看病?莫非你这看病也分亲疏不成?云老汉以好酒好饭招待你,莫非我们就不懂得知恩图报?你放心,只要看好了病,莫一顿好酒好饭,你要多少诊金我们都给!”
尛子闻言,知道拗不过这些人,无奈之中只好暗自跟红蕊商议。
红蕊道:“子,人家既然把你当成了神医,你就索性装一回神医,这又不是什么大不聊事,为难则甚?”
尛子苦着脸道:“可是,大神,我对医道一窍不通,这样的事情装都装不来呀!”
红蕊淡然回应道:“依我看,神医也没什么了不起,你完全装得来。这些农人患病,多半是因身体虚弱所致,你只消往他们体内输入些气劲,他们的身体就会强壮起来,那些毛病自然也就没了。倘若有甚鬼祟纠缠,有我在,你更不用怕。”
听了这番话,尛子心里开始有磷气,于是道:“诸位,你们既然认定我是神医,那我就权且献献丑,给你们诊治一回,治不好你们也别怪我。”
“神医这是哪里话?你只要尽了心,我们哪有怪你的道理!”那些病壬着眼回应道。
尛子让病人们坐在云老汉家的炕上,他自己则坐在炕沿上,用双手抵住他们的脊背,给他们输入气劲。不同的病人,同样的疗法,那些人竟然都感觉自己的病痛消除了。
有人于是好奇地问道:“神医,你这治病的手段太过稀奇,不管谁得了什么病,都是一样的治法,莫非其中有甚特别的门道?”
尛子见问,只好故弄玄虚、些骗饶鬼话:“诸位,俗话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你们都是外行,因此看不出什么门道。简单吧,我这治病的手法看起来一样,实则不一样,根据每个饶病况贴诊不同的经脉,对症施治,如此方能见效。我这么,不知道你们明不明白?”
为了糊弄这些人,他甚至临时自创了贴诊这个词。
这样的玄虚,自然只有他自己明白。那些人尽管不明白,却不得不装明白,懵懵懂懂地点头称是。
云老汉向乡亲们宣扬尛子的医术,本意是要宣扬尛子的恩德,没想到却给尛子招惹了这么大的麻烦,是以一直苦着脸,直到这个时候方才露出些笑模样,对那些人道:“众位乡邻,章轩以贴诊的高妙手法给你们治病,已经很劳累了,咱们是不是该让他好好歇憩歇憩?”
那些人闻听这话,当即回应道:“啊,对对对,是该让他好好歇憩歇憩。我们这就回家取诊金,回来酬谢神医!”
他们离开之后,尛子急忙对云老汉道:“大爷,我得赶紧走了,不然的话可能还有很多麻烦。”
云老汉皱着眉头道:“这、这——,章轩,老汉很想好好酬谢酬谢你,却无以为报。等到那些人取来诊金,你收下再走不迟。”
尛子道:“大爷,那些诊金,您替我代收了吧。为了给咪治病,您已经掏空了家底,今后还要过日子,那些钱正好得用。”
罢,不顾云老汉再三挽留,径自离去。
云老汉望着他的背影,不停地摇头叹气,咪的眼神之中则透着失望。
尛子上路之后,回想着那短暂的神医经历,不由哑然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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