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连氏看来，聂家如今处境微妙。人丁又少，眼下更该团结一心才是。眼下她们二人不和，连氏恨不得拿块浆糊给她们黏起来。
但到底，两个都不是她的女儿，有些话也不能得过深。
“才前儿我和娥这么，她也是这个话。罢了，左右你们都有分寸。我就不讨你们的嫌了。”连氏半认真半玩笑的道。
聂娥也是这个话吗？
聂凡突然又想笑，她跟聂娥，本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的。
可是阴差阳错，让两人之间横了一个婚约的问题。再加上这短短的时日生了许多的事，或许她们以后都不能再愉快的玩耍了。现下她既然无心再交恶，聂凡自然也乐意和平共处。
不愿意再谈论此事，聂凡转移话题：“...合意斋的事，不知婶娘作何安排。”
连氏叹了一口气，若聂老爷子去世对她有什么不好的影响，怕也就只有合意斋一事了。
“本来都筹划得好好的了，现下家里有了白事。开业怕是不能大肆操办了。”这起码得损失一半的盈利，连氏肉疼不已。
聂凡也不愿看到这样的境况，在她看来，赚钱才是第一要紧的。她沉吟道：“或许有别的办法，婶娘可以找一个信得过又比较出名的人来操持一下，当然，只是借个名头，具体的事宜，还是要咱们铺子里的人打点。”
这倒是个好主意！连氏“啪”一声把手里的团扇放到桌上：“对呀！咱们找个人给咱们担了名头，堵了那些个爱嚼舌根的嘴。又赚了名气，岂不两全？”
聂凡也觉得不错：“婶娘可有人选？”
连氏笑道：“若论人选，再没有比你外祖母更合适的人选了！”
外祖母？
也对，外祖母自然是最信得过的，且聚贤楼的招牌点心百花糕出自她手。如此安排倒也合情合理。
“也是请她老人家在开业那出来句话，其他的，铺子里掌柜伙计都有，完全忙得过来。我明儿下帖子，请老太太务必在咱们出前来一趟。”连氏安排道。非是她不愿登门拜访，只是实在是走不开。聂凡明儿又要出了，也没时间过去。
连氏办事，聂凡是不用操心的。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连氏不方便歇在东府，所以不管多晚，她都要回西府去睡。
“你照顾你妹妹一晚。”
聂凡点头，也未苦留。只随她去了。
翌日，聂凡是被茴香等人吵醒的。
翻箱子倒柜子，几人忙得不亦乐乎。
“姑娘的药都收好了吗！”
“都收拾好了。补品什么的也都拿完了。”
“还有油纸伞要备着。可不能让姑娘淋了雨...”
......
聂凡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几个丫头已经忙活开了。不知何时已收拾好了两个木箱放在屋内。聂月坐在其中一个木箱上晃悠着腿，饶有兴趣的看着她们几个收拾聂凡的书和字帖。
聂凡摆摆手拒绝了柳玉茴香过来服侍她：“你们自忙去吧。”
聂月回过头来，冲她微微一笑。
等喝过一点粥填饱肚子。聂凡便要出门，聂月非要跟着她。
丫头非要跟她一块儿去别院，是要早点去跟那些花儿打招呼。
“好呀，你去跟婶娘，她同意了，你才可以跟我走。”聂凡开出条件。
聂月想也没想就答应下来：“母亲一定会同意的！”聂月着便带着自己的两个丫头走了，显然是去找连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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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安堂里一切如旧，只是伺候的人换了个彻底。四个婆子守着门，俱都是精精神神的，没有半点懈怠。可见连氏是下了功夫的。
红老远的迎了过来给聂凡请安：“奴婢见过姑娘。”
聂凡扶起她：“老太太起了吗？江嬷嬷呢？”
红道：“老太太起了，紫玉正伺候着梳洗呢。江嬷嬷一早出去巡查了。”
这个江嬷嬷倒是勤快！
等等！紫玉？
“紫玉什么时候回来的？”
“正要跟您呢。”红有些为难，“紫玉刚亮就过来了，二姑娘送她回来的。您看？”
紫玉竟然回来了，聂娥到底在搞什么鬼？
“她了什么？”聂凡问道。红道：“二姑娘，老太太离不了紫玉，才把她送回来的。”
仅仅是这样吗？这个紫玉，难道不会再给老太太下毒？红又道：“姑娘，老太太确实离不了紫玉。先时老太太一醒便要摔东西，可是您看，今儿都那么久了。老太太也没再骂人，对紫玉也是言听计从的...”
聂凡莞尔，原来这丫头是怕她把紫玉赶走。
可是紫玉这丫头明明可以有更好的去处却选择回福安堂，可真是令人看不透。
“你进去通报，就我来了。”
聂老太太是在宴息处见的聂凡，聂老太太眸子里精光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略有些浑浊的目光。紫玉带着面纱，轻扶着聂老太太过来坐定。又稳稳的站在一旁，倒是淡定得很。
“祖母万安。”聂凡缓缓施礼。
“起来吧。”聂老太太淡淡道。
聂凡坐下，又笑道：“几日不见，紫玉姑娘去哪儿了？祖母她老人家可是一日也离不得你呢。”
紫玉身形晃了晃，对聂凡这睁眼瞎话的本事佩服。
“奴婢回了趟娘家。”紫玉道。
聂凡还待再打探几句，聂老太太不耐烦的道：“行了，你的来意我已经清楚。我是不会回祖宅的。你回去吧。”
聂凡撇撇嘴，竟然不让她把背好的台词完！
出了福安堂，聂娥在外面等着她。
“前面很忙，我抽空过来，就跟你几句话。”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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