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兵轰，骑兵冲，骑兵冲完炮兵轰，炮兵冲完骑兵轰。
事实证明，在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成建制军队面前，就算有百万流民，也不过是一茬茬的韭菜。
漆黑的夜幕下，千炮齐发，整个叛军营地瞬间化作一片火海。
李自成懵了。
大顺军懵了。
所有人都蒙了。
任谁都想不到，已经是强弩之末的大明王朝，居然还能拿得出如此之多的红衣大炮！
千炮齐发。
这种富裕仗，别是李自成了，就连徐达都没打过。
一轮齐射之后，左右两翼骑兵立刻出动，仿佛来自地狱中的使者，无情地收割着战场。
只认盔甲不认人。
曾经用来驱逐鞑虏、开创大明的战刀，此刻却挥向了崇祯一朝的大明百姓。
刹那间，潼关外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恍若人间地狱。
即便是孙传庭、李邦华这种身经百战的老兵，见到这般惨状，也忍不住吐了起来。
城墙之上，徐达站在阴影之中，恍若一尊沉默的雕像。
……
……
屠杀一直持续到亮。
明军的骑兵们都已经麻木了，就连手中的战刀，也因为杀人过多，而变得卷曲。
当徐达带人冲进大顺军的中军大帐时，李自成浑身是血，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他用仅剩的一只眼睛，死死地盯着徐达，嘴角露出一抹冰冷的嘲讽：
“呸，狗儿的。”
“你们藏着那么多的红衣大炮，不去打辽东的满清鞑靼，不去打沿海的倭寇，反倒用来打这些手无寸铁的贫苦百姓。”
“这样的朝廷居然不亡？”
“苍无眼呐！”
“苍无眼！”
“……”
李自成哈哈大笑，几近癫狂。
徐大一脸肃然，冷漠地挥手：“拿下。”
……
……
山海关。
夜幕降临。
十几个穿着普通农民服饰的清军，悄悄摸到了山海关的墙边。
月明星稀，正是人最疲惫的时刻。负责执勤的士兵们头晕脑胀，昏昏欲睡。
“咕咕咕！”
“咕咕咕！”
为首之人双手放在嘴边，学着鸟雀叫声，低低的叫了几声。
几秒钟后，城墙上有人悄悄探出头来，低声喊道：
“城下可是祖将军？”
祖大寿抬起头，借着月光，看着眼前的山海关，苦笑着道：
“没错，是我。”
副将心翼翼的扭头看了一眼身后，转过头，将手中的书信扔下城墙。
祖大寿捡起书信后，借着月色简单浏览了一遍，确定是吴三桂的回信，心满意足地离去。
……
……
“刚刚那个，就是祖大寿？”
一墙之隔，朱高煦正在悠闲地吃着香喷喷的烤羊腿。
副将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转过身，满脸谄媚的道：
“王爷，末将对大明忠心耿耿，从未想过叛变投担”
“都是吴三桂，是他逼的，都是他逼迫末将的。”
“王爷，您信我啊，信我啊。”
“……”
朱高煦用匕首切下一块羊肉，放入口中细细咀嚼，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跪地求饶的副将，嘴角掀起一抹冷笑。
“拉下去，砍了喂狗。”
“是！”
侍卫们立刻上前，一把捂住副将的嘴巴，连出声的机会都不给。
朱高煦抬头，望着祖大寿离去的方向，冷笑着道：
“祖大寿啊祖大寿，你可一定要把信带到。”
“千万别让本王失望啊！”
……
……
大顺军的覆灭，很是突然。
剩下的明军们还在继续清扫李自成的残党余孽，而李自成本人，则是被秘密押送到了京城诏狱。
这一次迎接他的，除了崇祯皇帝朱由检，还有洪武大帝——朱元璋。
阴暗潮湿的诏狱内，李自成遍体鳞伤，手脚都戴着沉重的镣铐。
他看着面前两个穿龙袍的男人，露出了轻蔑的嘲笑。
“咳咳。”
朱由检清了清嗓子，看了一眼身旁的朱元璋，随后有些紧张地问道：“太祖爷，您来审还是我来审？”
朱元璋目光冰冷，语气淡漠：“这里你是皇帝，你来审吧。”
“遵旨。”
朱由检又看向李自成，问道：“你就是李自成？”
“没错，爷爷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李自成狞笑着，目光凶狠如狼：“乖孙贼，还不跪下给你爷爷磕头？”
“啪！”
旁边的锦衣卫上前，狠狠地扇了李自成一巴掌。
这一巴掌力气极大，打得李自成眼冒金星。
他缓缓吐出一口鲜血，死死地盯着朱由检，目光愈发桀骜冷峻。
咯噔！
朱由检被李自成的目光吓到了，下意识地想要后退。
然而，眼角的余光扫到了朱元璋，朱由检顿时有磷气。
淦！
太祖爷在这儿呢。
我怕啥！
于是朱由检抖擞精神，继续逼问道：“为什么要造反？”
李自成微微一愣，随即仰大笑，眼泪都要流了出来：“狗皇帝，你要不要问问你家老祖宗，当初为何要造反？”
朱由检勃然大怒：“放肆！”
“我放你￥的肆！”
李自成用力挣扎着，身上的镣铐连连作响：“狗皇帝，别以为你穿上这身黄皮子，你就是真龙子了。”
“我告诉你，都是狗屁！”
“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算个什么东西！”
“往上数数祖宗十八代，你们老朱家也就是个放牛的，能比老子高贵到哪去？”
“哦对了，听你家老祖宗朱重八时候还曾经偷偷杀牛吃，差点儿没被地主打死。”
朱由检红温！
朱由检瞬间破防！
“住口，你给朕住口！”
“来人啊，掌嘴。”
朱由检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他甚至都不敢看朱元璋的脸色。
一连被扇了几十个耳光之后，李自成这才低下头，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然而嘴角的笑意却愈发肆意轻蔑。
“怎么？狗皇帝，你怕了？”
“到你痛处了？”
“自从启年间至今，陕北地区灾荒连年，官府粮差分文不减。”
“百姓衣不蔽体，食不果腹。”
“老子被迫去边关当兵。可是那帮狗日的军官，吃空额，贪兵饷，喝兵血。边关兵士经常挨饿受冻。”
“许多人甚至被逼得倒卖甲擘武器，才能换来可怜巴巴的几两碎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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