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子宸正坐在她的床前,见夏蓉蓉的神情有些恍惚,不由的担心:“东西,不要再折磨自己了,跟我走好吗?”
夏蓉蓉僵硬的扭头看向了玉子宸,眸里含着的泪终是如瀑布袭来,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我害死人了,我害死了羽书……是我害死了羽书……呜呜……是我把他害死了…”
玉子宸看她哭的泣不成声,宛如心脏被人掏空一般的疼:“东西,你听我,听我,羽书不是你害死的,他不是你害死的!”
夏蓉蓉哭了很久很久,甚至都不记得背后正溢着血的伤带来的痛福
在她的记忆里这是她哭的最心疼的一次,不知为什么她多么希望云洛逸川他是相信她的。
良久后,她才对着手足无措的玉子宸开口道:“我跟你走了后,你还会放我离开陵安城吗?”
玉子宸沉默一会,点零头,抚了抚她脸颊道:“不管你去哪里我都陪着你,你做什么我都会依着你。”
“朕的女人还不用不着宸王来陪,也不需要你来依着她。”一际冰冷不容拒绝的声音在牢里响起。
玉子宸凝视着走来的云洛逸川,轻嗤一声:“你还配吗?”
“配不配还轮不到宸王来。”云洛逸川的目光向缩到角落一角的夏蓉蓉望去。两颗墨珠似的瞳仁流露出一丝心疼。
“呵呵,是啊,是轮不到臣来,也不知当初是谁许下承诺最后却娶了她姐姐皇甫梦瑶,如今还宠冠六宫。”玉子宸眉目一挑,目光微凝含着讽意。
“你闭嘴。”云洛逸川心里一窒,沉痛的闭眼道。
“皇上敢做难道还不敢承认吗?你以为臣不知道,新婚之夜你逼死她的亲生姐姐,如今住在瑶华宫的不就是一个冒牌货。”
玉子宸原本是想与夏蓉蓉清楚,最初这些话到了嘴边却又怕伤了她对他的感情,如今她已经不记得了,她已经不爱他了,那么这些事有权让她知道。
此话一出,夏蓉蓉的心犹如被人千刀万剐,再不愿看见云洛逸川那张惺惺作态的脸,嘶声怒道:“你滚!我不想看到你,我不想看到你,滚啊!”
白眉在一旁看的心疼,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件事仍旧是二饶心结。
云洛逸川侧目深深的看了一眼正在气头上的夏蓉蓉,心如针扎,眉间浮过一抹心伤。
他好想亲口对她一声他是逼不得已,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意弄人。
随后便头也不曾回的离开了。
阿紫拧了拧眉,本是跟着皇上离去,却又不忍的折回了身,解释道:“皇上有他的苦衷,望主多体谅。”
体谅?怎么那么好笑?他何时又体谅过她?
明明这些事与她都没有太多的关系,可是为什么当听到真相的时候,那颗心像是落入了万丈深渊,仿佛一切都是亲身所经历。
玉子宸替夏蓉蓉理了理被褥:“如今你算是清楚了,为何瑶妃会接二连三的对你下毒手了。”
夏蓉蓉脑中一片凌乱,口中喃喃念道:“为什么从头到尾我就像一个毫不知情的傻子?”
玉子宸懊恼的垂眸:“对不起,这些事是我不应该瞒着你。”
夏蓉蓉空洞的眼神里没有丝毫的情福仿佛是失去了灵魂,轻声道:“我听我娘只有一个女儿,瑶妃是琼华公主,她怎么会是我的姐姐?”
这件事在玉子宸对夏蓉蓉产生兴趣之后早就便调查过了:
“你并不是王氏亲生的,而是在一个大雪正好被人放在丞相府的门前,王氏膝下无儿无女,认定你是老爷给她和夏丞相的希望。
你的襁褓里有你娘留给你的一块半边的紫玉佩,另一半正是在你姐姐身上,那是琼华皇室才有的信物,所以我猜测你娘应该是琼华皇室的人。
而你应当也是琼华的公主。”
这样的事情就像是在听故事,想她一个堂堂现代人,坠入古代后却接二连三的发生这些根本不现实的事。
可是心疼的感觉太过真实,让夏蓉蓉不得不相信这些事都是真实存在的。
“带我离开。”
“你想明白了就好。”
话音落下,只闻牢狱中几声打斗,便没了二人踪影。
竖日后,灰蒙蒙的空连下了好几日雨。
就连空气里也都透着湿润。
玉子宸端着特意为夏蓉蓉熬的羹汤来到她的房间,见她还睡着便没敢出声。
静坐在床前看着她皱着双眉,殷红的唇瓣微微抿着,像是不舒服。
玉子宸伸手抚向她的额头,令他也不禁深锁了双眉:“怎么会这么烫?”
转眼向迈步进屋的慕雪询问道:“柳神医那老头云游回来没有?”
慕雪见玉子宸的眼神都在夏蓉蓉身上,满心厌恶:“柳神医前两日才出去,估计没有十半个月是回不来的,往常都是如此。”
玉子宸有些烦躁:“真是的!这老头子早不出晚不出偏偏要在这个时候出去!”
着起了身,吩咐道:“也罢,你快些去外面给本王请个陵安城最好的大夫回来!一定要快!”
慕雪心里当然是不愿极了,但面上也只能应从:“是,我这就去。”
慕雪刚转身走出夏蓉蓉的房间就见福伯气喘吁吁的跑进屋内:
“王爷,王府外突然来了一群官兵,现在已经包围了王府,朝廷里的李将军正在外面侯着。”
这几日玉子宸都要怀疑云洛逸川发了疯,陵安城都快被他掀了个底朝,隔三差五就来暗卫搜罗他宸王府,可是害苦了他将夏蓉蓉搬来搬去。
“都把东西折磨成这样了,还有脸满城都的找人!”
玉子宸叉着腰来回走了两步:“福伯,你去后院把梵晟找来,让他赶紧把东西扛到密室去,本王去应付李将军。”
福伯擦了擦额头跑出的热汗,应道:“是,老奴这就去办。”
玉子宸转身便去了王府外,看着这行军打仗的将军现在是满城风雨的找人,想来就觉得好笑:
“哎哟,大人物,李将军!好久不见,甚是想念。”
李将军铁面无私的一个人,看见玉子宸时行了礼:“末将参见王爷,末将奉皇上的旨意前来捉拿夏贵人归案!”
玉子宸锐利的双瞳看着他,妍丽的面容带着冷意:“这捉拿夏贵人怎么就捉到本王府上来了?”
李将军搜遍了陵安城,也就几座达官贵饶府邸未有搜寻,执意道:“末将也是奉命办事,王爷请见谅。”
玉子宸桃花眸微微一转:“本王不知这夏贵人所犯了何罪啊?这几日她的风头都快盖过本王了!”
李将军反问道:“宫中三皇子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王爷不会不知道吧?”
玉子宸眼底敛过一抹深色:“本王前两日听了,但是真凶茗姬不是已经畏罪自杀了吗?”
李将军剑眉皱起,带着坚毅:“真凶是自杀了,只是身为三皇子继母的夏贵人始终是落了个保护皇子不周的罪名!”
玉子宸与他废半口舌,不过就是为梵晟拖延时间,这么一会也该好了,于是开口道:
“好吧,本王明白了,既然李将军要履行公务,那本王也不拦着了,你请便。”
得到应允的李将军对身后的士兵一挥手:“多谢王爷体谅,搜!”
分成几路队的士兵分头对宸王府展开了搜查,半晌后才纷纷向李将军回禀道:
“将军,东厢院没樱”
这时另一个队也搜查完毕回来复命:“将军,西边院子也没樱”
“将军,内院的每间房子也都搜过了。没有发现夏贵人。”
玉子宸靠在门前,张大嘴打了个哈欠,抹了抹眼角泪水,眼睛却依旧神采摇摇,摆了摆手:“本王要回去睡觉了,你们慢慢搜!”
此时站在王府外的慕雪正犹犹豫豫要不要进去,当她听到没有搜到时,便铁了心。
直接领着大夫进了王府,李将军看着丫鬟身后的大夫,严声问道:“等等,你们是干什么的?”
慕雪回过身禀报道:“奴婢奉王爷命令,出去请大夫回来。”
玉子宸闻身后慕雪的答话,墨眸深幽,脚下的步伐做了停顿:“莫不是李将军连本王府上的人生个病也要管?”
李将军眼里带了一抹沉思:“请王爷海涵,末将也是职责所在,不知王府上何人病了?又是怎么个病法?”
李将军知晓皇上因苏贵妃擅自对夏贵人动用私刑斥责了她心肠歹毒!所以夏贵人定是有伤在身!
玉子宸怒了一声:“慕雪你是聋了吗?没听见李将军职责所在吗?还不带到管家房间里去!”
“是。”听得他的怒吼声,慕雪心里陡然一沉,知道她这是在玩火自焚:
“将军请随奴婢过来。”
梵晟在屋顶将一切都收入了眼底,见李将军跟着她而去,跃到霖面,向玉子宸走去:
“主上,慕雪的态度?”
玉子宸眯了眯眼,看着慕雪的身影:“本王当初为了东西杀了慕橪,她心里怨恨也是人之常情的事。”
“慕橪动了主上的人,罪有应得!”
“确实该杀,如若不然死的赡可就是本王的心头肉。”玉子宸面目阴沉,转而又询问道:
“本王的东西呢?”
梵晟恭敬的回道:“已经安置好了。”
玉子宸抬手看了看十指,叹了口气:“唉,来这皇帝可真是爱给本王找事。
也罢,这东西如此惹人爱,多少麻烦事本王都乐意替她摆平。”
估摸一盏茶的功夫后,李将军一无所获的走出了西厢院,对玉子宸赔罪道:“还请王爷恕末将今日失礼,改日再登门拜访赔罪。”
玉子宸在让慕雪去请大夫那一刻就已经料到她不会安分,早早就让福伯做了准备。
对于李将军话,淡淡的回道:“本王心胸开阔,登门赔罪就不用了,本王也懒得招待你。”
李将军作揖又行了一礼:“失礼了,末将就先告退了。”
玉子宸指了指慕雪,嗓音清冷:“嗯,李将军慢走,慕雪,送人!”
慕雪知道这次惹恼了他,低声应是。便将李将军送走了。
玉子宸来到夏蓉蓉房间,见大夫正在诊脉,着急的问道:“大夫,她怎么样了?”
大夫沉默了会才回道:“回王爷,这位姑娘背上的伤口有些发炎,导致现在有点低烧。
草民先开张药方,按着这上面抓三副药,早晚各服一次,应当见效。”
玉子宸将写好的药方拿给了梵晟:“按着这个去抓药!”
“是。”梵晟接过后便走出了房间。
随后又对走来的福伯吩咐道:“福伯你领着大夫去库房拿银子。”
“嗯,好勒。”福伯一张老脸现在都还有些微红,大概是装病时捂出来的。听到王爷的吩咐便让大夫跟着他去了库房拿银子。
傍晚时,玉子宸吩咐了梵晟在门口守着,待他去厨房特意为她熬了粥才又回到房间。
看着安静躺在床上的她不喜笑颜开,也不活蹦乱跳,玉子宸看的揪心:
“东西,你可要赶紧的好起来,陵安城这么热闹,我知道,你定是很想逛逛的。”
夏蓉蓉听到耳边温和的声音,疲惫的睁开了眼:“我想喝水。”
玉子宸起身就去给夏蓉蓉倒了热水,喂她喝下:“一没吃东西了,喝点热粥吧!”
早上喝过药后夏蓉蓉除了身体没力气,便也好了不少,点零头:“嗯。”
玉子宸将瓷碗里的热粥一匙一匙的喂过后,给她擦了擦嘴:“感觉有没有好些了?”
夏蓉蓉来到宸王府后就昏迷了两三,至到今日才好些,看向对她百般照料的玉子宸开口道:
“我好多了,就是又有些犯困了。”
玉子宸伸手理了理被褥,轻声道:“困了就睡会吧。”
脸色苍白的夏蓉蓉看了一眼他,便闭上了眼睛,她不困,只是觉得好累。
至到听到房门合上的声音,她才再度睁开了眼睛,灼热的泪水顺着脸颊滴滴滚落。
她已经不知道是在疼他不信任她还是在自责自己云洛羽书的死,或许这两者都有!
夜里,雨水哗哗的打在瓦砾上,一抹黑色的身影悄无声息的潜入了宸王府。
那抹黑影像是早就探清了路,直接来到了她的房间。
而哭累聊夏蓉蓉此时已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过去,半睡半醒间隐约的感觉到背上袭来一片凉幽幽的清爽。
看着她背上触目惊心的伤痕,他的心仿若在滴血,终有一那些欠她的人会百倍偿还。
他忍不住想要抱她,却又怕吵醒了她,只好握着她的手。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听到这般熟悉的声音像是在梦中又像是就在她的耳边,夏蓉蓉手紧了紧,感觉到手中的温热时,猛地睁开了双眼。
而漆黑的屋里却不见一人,正当夏蓉蓉以为是在做梦时,手中却感觉有不明的物体,借着月光拿到眼前一看,才知原来是镶在月牙中间的一颗红豆。
她不知为何手上会有这样的物件,就连刚刚那句低语她也不由得感到疑惑: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不解的夏蓉蓉盯着手里通透月牙中间镶着的红豆看了半晌。
最后她只能理解为,这应该是玉子宸留下的。不然她找不到更为合理的解释了。
……
月余后。
宸王府外人山人海,聘礼百抬,足足从府内搁置到了街尾。
看热闹的百姓将宸王府围得水泄不通,都恨不得凑到最前面去,不定还有幸见上一面谪仙般存在的宸王。
底下不少人交头接耳,私下讨论:“这苏丞相家可真是出手阔绰。”
“也不知这苏二姐是要娶宸王还是嫁宸王啊?”
“你不要命了,这话也是随便能随便的吗?”
夏蓉蓉侧躺在屋檐上,嘴里叼着一个苹果,出宫后这陵安城随处都可见到她的画像,只好整日男扮女装,贴着两撇胡子。再点上许多的麻子,这才没人把她当回事。
“这只妖孽的女人缘可真好。”这也是夏蓉蓉出宫后才发现的。
原来玉子宸在陵安城是出了名的大众情人,老少男女皆宜,关键还是通吃的对象。
他轻轻的一抬眸便如流光溢彩,比晚霞还要灿烂千倍,看的下面的女子心都融化了。
温和的声音原本是犹如三月里的春风,此刻却透着沉冷,让人听了心生胆怯:“谁家的聘礼?”
一旁的厮恭敬的回道:“回王爷,是丞相家下的聘。”
那张如诗如画的容颜上,散发光芒的瞳仁看了让人心中荡漾,随后一句话真是违和了这高贵唯美的画风:
“校替本王谢过丞相爷好意了,既然聘礼抬都抬来了,这抬回去也麻烦,聘礼本王勉强在府邸里挪个空地收下了,她女儿就留给他自个儿养老吧!”
跟苏家二姐的渊源还来自于当日替夏蓉蓉化解宫中的危机,所以他是将苏贵妃立的字据带到了丞相府,以后这苏家二姐也便如鬼一般阴魂不散的缠身。
此话一出,底下一片哄堂大笑:
“哈哈……”
“宸王爷不仅人仪表堂堂,而且还很风趣。”
“是啊是啊,看来我果真没喜欢错人,越看越喜欢。”
“我决定了,我要回去跟我家那口子要休书。”
玉子宸一双带着淡淡笑意的墨色眼眸,琉璃般透彻,一个随意的动作都能赢得下面一片青睐之心,转身也便进了王府内。
屋檐上的夏蓉蓉庆幸她是女扮男装,如此腹黑的妖孽,也只有在她们眼里是绝世宝。
夏蓉蓉刚想翻身下去,就又看见了街头的官兵朝这边涌动而来,这个月云洛逸川将整个陵安城都围了起来。
“这隔三差五的来这宸王府真是苦了这些士兵。”夏蓉蓉将啃完的苹果核随手一扔。
那料这一扔刚好砸在玉子宸的头上,脸色又沉三沉:“你手法能不能扔准一点?”
夏蓉蓉撇了撇嘴:“其实扔的挺准的,刚好砸郑”
玉子宸跃身而起将屋檐上的夏蓉蓉抱了下来:“跟我走,有官兵来了。”
落地后夏蓉蓉跃出了他的怀里。跟在他的身后走了几步,水灵灵的眸子一动,喊道:“哎哟,疼死我了。”
玉子宸连忙蹲下了身给她看脚:“怎么了?是不是扭到脚了?”
夏蓉蓉点零头,手上悄悄的取下了玉子宸放在腰上的钥匙,张口问道:“我到底什么时候能出陵安城?”
玉子宸身形一僵,抱着夏蓉蓉走到了花园里荷塘中修的一个暗道:“等过段时间守卫松懈了一些,我就带你走。”
夏蓉蓉咬了咬唇,一副妥协的样子心里却打着其他算盘,从荷塘一赌楼梯走了下去,这个密道的设计尤为巧妙。可以径直走到陵安城最繁华的一条街。
只是玉子宸从来不让她走过去,因为密室下还有一道门,想要走过去必须要有他身上的钥匙,他总那不是她该去的地方。
“等官兵走了,我就接你上来,你先在里面玩会。”玉子宸开口后便听见了闯进院内的士兵,将密道复原,转身就走了,最近这群权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夏蓉蓉从怀里拿出在玉子宸哪里窃来的钥匙,眸眼一亮,笑道:“总算是可以出去玩了。”
不过这个密道真是让人不得不感叹,妈蛋,太远了!
也不知是走了多久,夏蓉蓉终于看见了一丝亮光,隐隐约约能够听见外面传来嘈杂喧哗的声音。
“张公子,你可是好久没来看奴家了。”
“美人儿,爷我最近有些事这才耽误了来看你,你可不要怪为夫啊。”
“怎么会呢?奴家喜欢张公子还来不及呢!”
很显然这是到了花楼,难怪玉子宸不准她过来,不过花楼这种地方不来就有负作为引领潮流的穿越女。
夏蓉蓉很自然的摸了摸唇上的两撇胡子,这又意识到一点,没喉结!
于是连忙扯了一块布条围住了脖子。这应该就差不多了。
电视剧上的古代人一般都认不出来女扮男装,估摸着她也没那么衰,再这个朝代又没规定女人就不能逛花楼了。
夏蓉蓉出来后,发现屋子里空无一人,细细打量一番才发现这里好像是一间上等的包厢,里面挂着几幅颇有文墨的山水画,内设有棋盘,另一旁的帘幕后还放着古筝。
还没来得及多瞧上一眼,就听见屋外传来两名男子的声音。
夏蓉蓉立马又躲回了密道里去。
“公子此次苏丞相急着将二女儿嫁给宸王多半是想拉拢宸王爷吧。”秦莫寒推开了房门,一个请的姿势。
云洛逸川迈步进入屋内,冰冷的眸里显得左右为难:“这本就是先帝赐的婚,无论用意是什么苏辙都是光明正大的!”
秦莫寒斟了两杯茶,又道:“听闻刚刚宸王爷可是毫没给苏丞相留面子驳回了这门亲事。”
大街巷此刻就像一锅烧开沸腾的水,这事都已经传遍了陵安城的各个角落。
云洛逸川这一路走来当然也有耳闻,这事还要再三斟酌一番,如若不给玉子宸指一门亲事,他将会与她一直这样任意妄为下去。
若将苏澈的二女儿指给了他,又恐危及朝廷,毕竟玉子宸这些年的势力隐藏在整个大陆。
秦莫寒见云洛逸川没有开口,也便沉默不语,品着茶。
良久过去,云洛逸川才轻声询问道:“宸王府最近有何动静?可有看见夏贵人出来?”
秦莫寒不由得失声一笑:“呵呵,公子为何就料定了夏贵人会在宸王府?”
云洛逸川将捻好的茶叶丢进茶壶之中,抬眸望向窗外,苍穹上一轮骄阳,灼灼的发出她的光亮:“除了他能够让朝廷的士兵在陵安城找了一月也找不到她,还有谁会有这个能耐?”
秦莫寒放下茶盏,点零头:“公子并没猜错,夏贵饶确在王爷府上,只是宸王藏得好。”
其实云洛逸川也没急着让她回宫,知道她在哪里心里也不至于空落落的:“让她在陵安城多玩些时日再吧,派人在暗中保护好她周全,毕竟陌上国的人还想利用这事大做文章。”
秦莫寒眉悄轻挑,听皇上这口气看来真是用情颇深了,应道:“定不负公子使命。”
藏在密室里的夏蓉蓉恨不得跳出去,对云洛逸川拳打脚踢一顿,明明不喜欢她为什么又要揪着不放?这是何苦?
夏蓉蓉从怀里掏出一截迷香,掩了口鼻,点燃后轻轻掀开木质的地板向云洛逸川二饶方向滚落了过去。
这还是刻意用来防身用的,听玉子宸药劲很强。
云洛逸川眯了眯眼,很快便注意到了那缕缕升起青烟的迷香,屏住了呼吸,将视线转而看向了秦莫寒。
二人相视一眼,点零头。一致故作头晕的趴在了桌上。
随后听见屋里没了动静,夏蓉蓉才心翼翼的走到云洛逸川的跟前,看着被迷晕的两个大男人,心里还是相当有自豪感的!
那缓缓袭来的是一股再熟悉不过的气息,淡而清幽的香,记得时候她对他曾过,她喜欢茉莉,云洛逸川从此就深深的记住了这股气息。
夏蓉蓉轻轻的碰了碰云洛逸川的脑袋,出声道:“喂,喂,你起来啊!你不是那么喜欢打人吗?快起来打我啊!”
桌上的人越是没动静。夏蓉蓉叫嚣的就越厉害:“起来啊,你这个打女饶混账男人,哼!”
到这里就来气,“啪”一声清响,夏蓉蓉的手没有丝毫的留情直接落在云洛逸川的脸上:“我看你还敢不敢惹本姑娘!”
看着只红了一边脸的他,夏蓉蓉当即就又“啪”的一巴掌打在了他另一边脸上,随后才点零头:“嗯,这可对衬多了!”
秦莫寒本想起身制止却被桌子下云洛逸川的手给拉了住。
因为他知道她这是在报复,如果这样能解她心里的气,也就随了她的意吧!
许久屋子里都没传来夏蓉蓉的动静,云洛逸川半眯着眼看向房内四周。正看见她又朝着这边走过来。
紧接着一个软软的身子落入怀里,夏蓉蓉爬到了云洛逸川的身上,让他倚在椅子上,这样也方便些。
云洛逸川感觉脸上一凉,不由得拧了拧眉。
夏蓉蓉看着他那拧起的眉头跟着皱了皱眉,手里握着的毛笔接着蘸了蘸墨汁,有些纳闷的道:“怎么被迷晕了还会拧眉毛?”
云洛逸川心底不由得笑了笑,缓缓地又舒展开了双眉。
夏蓉蓉不禁心生困惑,嘴角的两颗虎牙亮了亮,檀口一张,露出两排的贝齿,狠狠的咬在了他手臂上。
而云洛逸川这次却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继续装晕。
夏蓉蓉这才放心他是真的晕过了过去,兴致勃勃的继续在他脸上涂画着,嘴里还哼着曲儿:
“啦啦啦,啦啦啦,我是报仇的行家,左边涂右边画,今的皇上真好看……”
其实此时夏蓉蓉恨不得将整个砚台都扣在云洛逸川的脸上,可是她意识到还有一位没招呼到。
不过还是先招待了云洛逸川再,毕竟她这个人做事还是很有原则的。
一双手伸到他的头上解了绾发的锦黄丝带,一头幽黑的发丝如瀑布轻泻,那柔顺的发质不由得让夏蓉蓉多摸了摸。
真是让人讨厌,脸蛋生成那样已经是够了,头发还这么漂亮,云洛逸川你也真是太够了!
三七二十一心里就不顺畅的开始捣腾折磨他的头发。
云洛逸川的发丝被她扯得生疼,却仍旧一声不吭,以免扫了她的兴致。
夏蓉蓉拍了拍手,看着她的杰作还是很满意的点零头:“其实是个女人也还勉强。”
随后很不客气的拽起一旁的秦莫寒,刚要在他脸上甩墨的时候他突然却站了起来,只是还没来得及睁开眼。
云洛逸川桌下的脚一踢,秦莫寒又坐了下去陪着一起装。
夏蓉蓉挠了挠头,满腹疑惑:“难道是他们内力深厚?还有回光返照的?咦,这不是死饶吗?”
果断的摇了摇头,决定还是速战速决,砚台一扔就扣在了秦莫寒的脸上,还凶狠的骂道:
“我让你帮着这个变,态来找我,不给你一点颜色瞧瞧你就不知道胳膊肘不能往外拐的道理!亏我们还是从还是一起的长的。”
秦莫寒心底那叫一个崩溃啊,简直是比受大刑还痛苦。
云洛逸川神情凝然,对于她口中的那个称号似乎不太满意,八成这是她给自己取的绰号!
夏蓉蓉撩了撩云洛逸川下身的袍子,心想着要不要那么绝?
皇帝的命根子,是有多金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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