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1章 残城
这个世界因为灵气的存在，普通饶寿命比前世古代要长一些，但也长的有限，不过是从平均三十左右（是的，中原古代人平均寿命只有三十岁，部分朝代甚至更低·····）提升到了四十，达官贵人们因为吃得好用得起药，相对会多活十几年，但是，六七十岁依然罕见。
叶茹茹本布诺年轻时也是出色的战士，曾经参与过多次与大唐的战争，更是亲手覆灭了数个西域国。
一个出色的战士，偏偏又不是修士，意味着他有一身无法根治的暗伤。
多吉是他唯一的儿子，他这辈子怕是很难再有一个儿子了。
多吉对叶茹的重要性甚至超过了布诺本人。
松州城已经陷落，布诺坐在府衙的大堂，听着手下不停的往来汇报着战果，脸上却没有一丝胜利后的喜悦。
松州守不住，这是所有人都早已确定的事实，大唐四百年，与吐蕃的战争从来没停过，松州始终是两国交战的第一线，这个地方吐蕃已经踏破了近十次，更是三次攻进长安城。
每次攻破松州，吐蕃都会把这座坚城毁掉，然后大唐夺回来之后再重建，如此往复。
所以破城没什么值得高心，尽量杀伤大唐生力军才是重点。
可谁成想，足足六千军士竟然直接弃城跑了！
这六千人无论是跑到剑门关还是长安，都会让后续的攻城计划提高一整个数量级，尤其是剑门关。
那个破地方从来没有被吐蕃攻陷过，多了六千守军，就要拿六万吐蕃勇士的命去换，谁都换不起！
“人抓到了吗？”
“主人，还没樱”
“狡猾的老鼠，藏在地洞里，连雄鹰都拿他们没办法。”
布诺恨恨的跺脚，生力军跑了六千，剩下的在城破之后直接借助熟悉地形玩起了巷战，这座城最后一次重建，完全就是冲着打巷战去建的，一反长安和东都那种规整的坊市作风，街道七扭八歪，还都建的一模一样，第一次来的吐蕃士兵连方向都摸不清楚。
这就导致了自己数万大军被迫像渔网一样撒下去，哪个地方都不敢松懈。
必须要在干布的主力大军到来之前彻底肃清松州城，然后还要去压制剑门关一线，让干布能从容去进攻长安。
布诺揉了揉眉心：“多吉还没到吗？”
“最后的信使是三前，已经接到了主人，但路上乱军太多，可能要稍微避让，晚几日便到。”
“嗯，去追那个老匹夫的人如何了？”
“理应顺利，蔡邦大人率三个东岱（千户）紧随而去，区区千饶溃军，逃不掉。”
“好，一定要在他们逃到剑门关之前尽量杀伤，告诉蔡邦，吃下那个老匹夫之后不要停，直接压到剑门关下，我会立即发兵支援。”
下属躬身行礼告退，布诺重重的出了口气，吐蕃倾国而来，大唐四分五裂，无论如何也不能阻止吐蕃了，剩下的只是时间问题。
松州太守海晟正闭目正襟危坐，外面阳光灿烂，但这里却十分昏暗，只有数盏油灯照明。
正如布诺所，他们现在正如老鼠一般，藏在松州四通八达的地洞里。
“大人，且忍着些。”
一个医者拿着一柄短刀在火上烤了一烤，刺啦一声，伴随着海晟的闷哼，一个带血的狼牙箭头被挑了出来。
“我们还有多少人？”
海晟满头大汗，看着医者为自己包扎，睁眼问向一个副将。
“能联络上的，还有五百。”
“五百，布诺那个老东西至少还有四万人在上面。”
“没有，一部分人去追刘大人，还有一部分应该往北去了，咱们又在城下杀了那么多，最多还有两万多。”
“嘿，五百，两万，一个打四十个，也不是不可能哈，哈哈哈，咳咳咳。”
海晟放声大笑，笑声牵动了伤口，引起一阵咳嗽。
“大人，真的没有援军了吗？”
副将满脸血雾，战刀上的血擦了一遍又一遍，刀刃已经有了好几个豁口。
“有，也不会来了，只要益州的主官还有几分脑子，肯定把兵屯在剑门关，现在派来，无非也是被一口口吞掉。”
副将叹了口气：“看样子不免一死了。”
“死何足惜。”
“死不足惜，恨得是西京和益州贵人们，明明月前便应该收到咱们的求援，为何迟迟一言不发，坐视松州陷落！陛下他！”
“闭嘴！”
海晟怒喝一声：“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一死而已。”
海晟看着周围低头敢怒不敢言的下属，无力的闭上眼睛：“唯一死而已。”
官道之上，一百多骑兵被连拖带拉的拽走，赵玉书强行留下了一张弓几壶箭和一杆长枪。
马匹高大，自己用剑虽然也能砍，但终归不如长兵顺手。
赵玉书没有在原地等待，而是继续向前，一步步逼近松州，开了眼窍的他已经隐约可以看到极远处绵延的黑点。
吐蕃一个东岱便是一千军士，而且还是不包括辅兵和农奴的正规军士。
蔡邦身为布诺手下的头号战将，三个东岱也是叶茹最强的的甲士，足以与同等人数的唐军打个旗鼓相当。
这并非贬损，要知道虽然吐蕃曾打破松州多次，但无一不是以多打少，吐蕃第一次入寇松州，便是二十万大军齐至，携屠灭吐谷浑之威倾国而来，而彼时的松州只有不足万人，加上后面的援军也不过三五万，最终硬生生将吐蕃阻在松州城下不得寸进。
所以，哪怕王朝末路，能跟大唐军打成一比一交换比的，也绝对称得上精锐中的精锐。
蔡邦冷冷的看着败退下来的百余骑。
“你们，对方多少兵马？”
“一，一个，不过他是修士，三重的修士！。”
蔡邦笑了：“一个人，一个区区三重修士，正面击退了我的一整个百人队，还是最好的百人队？老子他妈的还给你们配了两个修士！”
两个躺在担架上的修士转过头闭着眼，装作没听见。
“人在哪？”
“前方，约十五里。”
“走，且让本将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敢拦在我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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