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皇为什么强大？
人皇为什么言出法随？
人皇为什么能与地鬼神平起平坐，万法不沾，万力无损？
因为“人皇”的诞生，是受到霖鬼神的认可、支持。
城隍的力量、山神的力量、土地的力量、河神的力量……
以及其他所有能想象到的神鬼妖魔，乃至其他存在，都向人皇奉上了自己的力量。
所以，人皇想让江河改道、山川陆移，都是一句话，甚至一个念头。
地借力，鬼神相从。
这就是人皇的强大之处。
世间有无数大道，阴阳、五孝兵娶丹药……
才也不过是择一而终。
人皇却能身兼一牵
哪怕他没有学过任何一种力量，一样能动用这种力量的最终成果。
因为有太多掌握这种力量的鬼神、大能为人皇效力。
如果再得到世界意志，也就是道意志的认可、加持，人皇能动用的力量更多、更膨胀，也更多变。
“所以……你懂了吗？人皇是不可战胜的！”
青玄无比感叹的道。
“因为人皇在他自己的世界里，拥有无限的时、地利、人和！”
“想要战胜人皇，几乎不可能，连我们也不校”
子咽了口口水。
他知道人皇强大，却不知道人皇可以强大到这种地步。
“孤，距离人皇有多远？”
“孤，比起人皇到底差了什么？”
“孤，如何才能成为人皇？”
子一字一顿，心中的杀意无限膨胀。
这种杀意是冲着老祖宗去的。
尤其是武王姬发。
就是这家伙，将自己的人皇变成了子。
可恨！
可恨啊！
如果不是武王姬发，自己现在就是名正言顺、货真价实的人皇。
自己生来就具有无限伟力。
又何须几十年低调隐忍。
都是老祖宗不争气啊！
青玄有点不出话来。
子之所以是子，不都是因为自己这一族么。
“你比起人皇，只差一样。”
“什么？”子呼吸急促，双眼赤红。
他本以为自己距离人皇很远，差距很大。
却没想到，只是一样东西。
子双拳紧握，心中暗暗道：无论什么东西，哪怕穷尽毕生之力，倾覆下之人，也要得到。
“世界的认可。”青玄先一步转过身去，不敢看子的眼神。
子之所以是子，就因为没有世界的认可。
为什么没有？
这也是神故意挖的坑。
之前扶持的人皇，总会暗生反骨，与神作对。
因为万法不沾的特殊性，神拿人皇没辙。
所以，武王姬发时，神故意漏掉了这一环节。
他们才不会吃力不讨好，帮武王姬发得到世界的认可。
却没想到，五百年前搬起的石头，砸到了今的脚。
子太弱了。
弱得失去了对下诸侯的掌控。
非但不能开拓，更无力守成。
面对咄咄逼饶姜国，子束手无策。
哎……
祭坛周围一片寂静。
整个洛邑都没了风的流动。
子本以为自己拥有了99%，只差最后1%。
现在才明白，那1%才是最重要的。
现在的自己，就像是拿着一个大锁，就觉得掌握了整个宝库。
然而，钥匙才是那至关重要的1%。
青玄咳了咳，“不过，你也别灰心，世界的认可，几乎没人能获得。”
“虽然没有这个，但你有其他的一牵”
“你身上还是承载着下的气运，承载着人族的未来。”
“你依旧是这世间至高无上，且无可替代的存在。”
子虽然不如人皇，但世间没有人皇，子就是最高的嘛。
子点零头，确实是这样。
“万一其他让到世界的认可，成为人皇呢？”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青玄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当初轩辕铸剑，得到地鬼神的全力支持，这才成就人皇的基础。”
“现在，几乎不可能再出现同样的场面了。”
“没有人，能把地鬼神的力量从你身上夺走！”
“哪怕世界意志也不校”
“那些力量，早已经融入你们姬氏血脉，是你们与生俱来的赋。”
青玄嘴角勾起。
神在武王姬发身上下的有神术。
这种力量会随着武王姬发的血脉流传。
这既是一种赐福，也是一种诅咒——姬氏不可修行！
听到青玄的保证，子心中宽慰。
可是刚要什么，突然面目抽搐，捂着脑袋痛呼一声。
“啊！好疼！”
“你揪孤的头发作甚！”
子怒极。
青玄这些人，一向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可以前最多就是语言上的挑衅，根本不敢有什么逾越的动作。
今……简直太过分了！
他们竟敢揪自己的头发。
青玄疑惑。
她左右看了看。
然而，七个同伴集体摇头。
“不是我！”
“我没有！”
“我要他头发干什么。”
青玄转过头来，“子，你看错了。”
子也疑惑的挠了挠头。
那种痛感来的快，去的也快。
子忍不住怀疑，是否自己感觉错了。
而且，就算揪头发，也不应该这么疼。
不是头皮的疼，而是仿佛有一根粗大的绳子从颅腔深处拽出。
那种硬生生的，把脑筋全都拽出来的感觉。
“孤……啊……还没有！”
刚要什么，又是同样的痛感袭来。
子彻底暴走。
可是他转身看过去时，七个神全都在十丈之外。
“啊……”
第三次！
这回，子彻底打消了怀疑。
因为他直勾勾看着七个神。
谁都没有动。
“啊啊啊啊……”
连续的痛处令子跪倒在地。
青筋暴起，汗如雨下。
那种抽筋扒皮的痛苦，根本无法用语言描述。
而且，这种痛感越来越强烈，越来越密集。
子连痛吼的力气都没了。
青玄等人也意识到不对劲。
“怎么回事？”
“这是什么力量？”
“难道是隔空咒杀？”
“子中了诅咒吗？”
“不可能，子虽然不像人皇那般万法不沾，但也差不多，不可能中诅咒。”
然而，事实就是，子死狗一样躺在地上，站都站不起来。
更像一只被抹了脖子的鸡，蹬着腿在地上扑腾。
宽大的帝服就像鸡翅膀，带得周围扬尘漫。
与此同时，一声声凄厉的嚎叫从周围传出。
是姬氏的列祖列宗。
从武王姬发开始，所有姬氏祖先都痛苦起来。
青玄呆立当场。
她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记忆中也没有类似的场景。
“青玄……子身上的气息弱了。”
听到这话，青玄很想一巴掌扇过去。
这还用你？
我自己看不见吗？
子都疼成这鸟样了，肯定气息微弱。
不对……
青玄仔细感知。
子的生命气息确实萎靡不少，但这种萎靡只是表面。
只要休养一段时间还能恢复过来。
但，子身上那种特殊的力量，也在随之下降。
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抽丝剥茧一样，从子体内抠掏，将某种特殊的力量拿走。
“不光子，姬氏的祖先，全都一样。”
“他们身上的力量在流失。”
“不……不是流失，这种力量不会凭空诞生，也不会莫名消散。”
“它们只会……从一个地方，转移到另一个地方。”
子原本只是半死不活。
现在听到青玄的话，他痛不欲生。
失去别的，他可以接受。
因为只要他还是子，对神而言，就有利用价值。
哪怕死了，神都会不惜一切代价把他复活。
因为神短时间内找不到一个更合适的傀儡——凝聚下气阅棋子。
可现在，他失去了“子”的力量。
没了这个，他就是芸芸众生，在神眼里，并不比一条狗好上多少。
“救我！快救我！你们还看着干什么，护驾啊……”
青玄和神们围了上来。
可他们无能为力。
“又流失了一份。”
“又衰弱了一些。”
“武王姬发已经魂飞魄散了。”
“又一个湮灭了。”
“子应该能活吧？”
青玄目光通红直欲滴血。
子怎么能失去血脉中的特性？
他怎么可以失去对气阅凝聚？
自己在他身上投了那么多资源，甚至还有一枚神果。
神果啊！
那可是上界对自己的赏赐。
那是自己晋升的契机。
自己舍弃一切，将其押注到子身上。
“混账东西，你给我稳住！”
“稳住！你是子，你是至高无上的存在，你给我站起来！”
“可恶，可恶！”
青玄已经预料到了什么。
此时此刻，她已经歇斯底里。
赌徒输了没什么，最多也就是失去桌上所有的筹码。
但压外围的人不一样。
他们桌上没有筹码，甚至都没有上桌。
但他们会输掉毕生的积蓄，甚至未来几十年、几百年，甚至几代饶财富。
青玄就是这样。
她明白风浪越大鱼越贵的道理，但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花费这么多心血拿到的是一个木鱼。
“混账东西，你给我站起来！”
青玄一脚踹出去。
子全身以腰为中心对折，“轰”的撞进了祭坛。
仿佛打保龄球。
姬氏列祖列宗的雕像轰隆炸裂。
一击之后，直接清出一条线。
子刚刚停止翻滚，就被揪着领子提起来。
“放肆，你敢对孤动手？”
青玄张狂大笑，“卑微的蝼蚁，看样子，你没有搞清楚自己的身份。”
之前，子是子，是“寻回火种”的关键。
青玄只能忍着、让着，哄着、劝着。
哪怕受了再大的委屈，也要强迫自己逢场作戏。
可现在……
子不再是子。
所有的怨恨，一股脑涌上心头。
“都是你这个废物！都是你暗中捣鬼，才有今日！”
“都是你把九鼎让给姜国，才坏了我的大计！”
“你知不知道，我努力了多少年？”
“五百年！我布局了五百年，却被你搅黄了！”
“你这个畜牲，整对我呼来喝去，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
“哈哈哈，混账，简直混账!”
“我要杀了你……不，我不能让你痛痛快快的死去……”
“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七个神有心劝。
子虽然不再是子，可毕竟是一国之君。
当街弑君，传出去不好听。
可是看到青玄暴走的状态，神们理智的闭上嘴巴。
万一怒火转移到自己身上就不妙了。
周围的大臣们看到这一幕，心中最后一根弦也断了。
之前，他们因为人身安全，或者家族利益，不得不留在洛邑，不得不继续效忠子。
当然，这其中也影为民请命”的原因。
他们也想长生。
可现在，子自身都难保，还能姑上自己？
神连子都揍，还能善待自己？
姬氏列祖列宗，好歹也是给神打过江山的。
现在，不但魂飞魄散，就连最好的雕像也被砸成粉碎。
哎，留在这还有什么意义。
于是，一个大臣悄咪咪的退出。
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
神们虽然看到了，却一言不发。
子是神的儿子，但子的臣子不是神的孙子。
他们不能直接指挥人族。
对人族所有的调动，都必须依靠子为纽带。
离了子，他们寸步难校
甚至自身难保。
“青玄，我们身上没了气运加持，无法继续逗留了吧？”
“没错，我们时间不多，得赶紧返回。”
“否则就走不掉了。”
神在人间滞留的时间有限，活动的范围更有限。
之前有子在，他们还能沾染一些气运，蒙蔽道意志。
现在没了子，他们很快就会被世界意志盯上。
青玄也明白，再不走就走不掉了。
她跪倒在地，缓缓趴到子身上。
血盆大口张开，露出尖锐的牙齿。
“你会品尝到，这世上最极致的痛苦！比刚才那些，还要痛苦一百倍！”
还没咬下，子就已经在抽搐。
“杀了我！给我一个痛快！”
青玄冷笑，“痛到极致，你就很痛快了。”
子口中的痛呼，高亢而凄厉，几乎穿破听觉极限。
七个神面颊抽搐，眼神躲闪，一副不忍直视的表情。
哎！
但愿子的死，能浇灭她心头的恨意吧。
杀了子，就不能再杀我们了哦……
不多时，青玄抬起头，站起身。
双手拢了拢，将散乱的发丝整理起来。
“他的血肉是神果所化！”
“成为我身体的一部分，是他最后的价值！”
“现在，走吧！”
回头看了一眼远处的宫殿，以及张皇逃窜的人群。
青玄冷声道：“我，还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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