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的东西掉了。”
许雪正在柜台边挑选着手机,忽然听到店里的工作人员这么喊道。
她循声望去,发现一名导购正坐在柜台前,眼睛直直的看着门外。
顺着她的目光,许雪看到了两名身着朴素的中年男人正从门前走过,而她所的“东西”却是其中一人随手丢弃的烟海
那人嘴里回应着:“空的。”
然后就消失在了门前。
导购姐姐的脸上呈现出了厌恶,声嘟囔道:“我还能不知道是空的?我是在提醒你别随地乱丢垃圾。”
然后,也没有起身的动作,还制止了显然是新来员工的想要去捡起它的动作:“别管它,反正不是在我们店里。”
新人左看看右看看,显然有些不知所措了。
许雪看着这一幕,竟有些好笑。
母亲的手机已经破的不成样子了,自己这次来是想给她挑一个新手机来用,要按照她自己的法,手机只要还能发微信和打电话就还能用。
今出门时罕见的没有看到母亲早起,中午时打电话问了一下,才知道是林姐他们要出门,特意通知了她不用再过去做饭了。
自己今早些回去,刚好能给她一个惊喜。
许雪这样想着,提着已经装好的手机走出陵门。
入秋的已经有些凉了,阳光照在身上已经不再是夏日时的灼热,但看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还都是夏时的装束,许雪淡淡一笑:“人总是后知后觉的。”
回到家中,母亲正在厨房里忙活着,见许雪回来,一脸的惊讶:“欸,雪今怎么回来这么早?”
“今老板不在,公司里也没什么事,我就先回来了。”许雪回答道。
冰姨的脸色立刻拉了下来:“你这妮子,老板在不在,你也得把你的工作干好啊。”
“哎呀,有好好工作啦。”许雪把东西放下,来到了厨房,从后面搂住了冰姨的肩膀,一摇一晃的。
从自己外出上学之后,她们已经很少有这种亲昵的举动了。
冰姨甩了甩肩膀,想把挂在自己身上的女儿甩下去,但也只是动了两下就放弃了:“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姑娘似的。”
“不管我多大,我都是你闺女啊。”许雪撒娇似的道。
“那你就该听妈妈的话。”
听到母亲这么,许雪立刻就警觉了起来,她从母亲的身上离开,站在一旁道:“嘿,我今给你买了个手机,你手机不是不好用了吗?”
“又没坏,浪费那钱干嘛。”冰姨瞪了她一眼,像是责怪她乱花钱。
许雪却不在意,走过去拿出了新的手机递给了她。
“我做饭呢。”
“我来。”许雪道。
冰姨这才伸手在围裙上抹了几下,接过了沉甸甸的手机盒:“现在什么东西都贵,你一个年轻姑娘去买东西,那店家还不得狮子大开口啊。”
“官网上都有价格明示的,贵了我就换一家呗,又不是只有那么一家卖手机的。”
“我今出门去买排骨,问了好几家的价格都不一样,要不是今没早起,平日里常买的店里关了门,我才不乐意在他那买呢。”像是发牢骚似的,冰姨一边拆封着手机,一边跟女儿絮絮叨叨。
“要我啊,菜市场那些看人下产的才是真骗子,菜价也不标明,看你是个年轻人呢,就要价高一点。”
“我又不是年轻人了。”
“哪有,妈妈你还是很年轻的呀,要是给你打理一下,咱们出门都得被人成是姐妹了。”
“贫嘴,我是你妈。”冰姨正直勾勾的盯着手机的眼睛瞥了她一眼,倒也满眼欢喜。
“妈,你买这么多萝卜干嘛。”
“冬吃萝卜夏吃姜,你不知道吗?”
“可现在还没到冬啊。”
“快了快了。”
面对母亲的这般辞,许雪有些无语,她总是喜欢买这些萝卜白菜之类的好存放的菜来,而且一买就是一大堆,吃到最后,干掉的菜叶子都不知道丢了多少。
“你爸等会回来,是有事情要找你商量。”显然是挣扎了很久,冰姨的语气不再像先前那般轻松。
眼前的女儿对她那个混蛋的父亲,肯定是有着恨意的,自己能感觉得到。
果然,许雪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然后又继续给萝卜削皮:“他回来干嘛。”
“是想找你帮个忙,给他家里的侄子谋个职位。”
冰姨明白女儿的性子,你若是支支吾吾遮遮掩掩,她肯定连听都不愿意听了,倒还不如单刀直入来的痛快。
“哼,自己那副德行,还想着帮他那家子做事?”许雪厌恶的翻了个白眼。
对于自己的父亲,她实在是很难再有耐心。
“都是亲戚嘛,起来也是你堂弟。”
“哪门子的亲戚,我可从来没见过,他要是有本事,愿意帮忙就自己去,干嘛要扯上我。”
冰姨不再话,默默的把手机又放回了盒子,许雪看在眼里,心中一软,道:“好啦,等他回来问问情况吧。”
“好好好。”冰姨的脸色这才好看一些。
许雪提醒道:“我只是问问情况,可没一定帮忙,我这个位子来的也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别到时候影响到我。”
冰姨却不管这些,似乎在她看来,只要女儿松了口,这事情就一定能成似的。
晚上许志伟回家时,脸上也挂着喜色,嘴角向后咧着,就差对着许雪躬身作揖了。
似乎是经了冰姨的提醒,饭桌上的他并未起什么事情,只是默默的低头吃饭。
许雪倒是先沉不住气了,她希望能尽快将这事情给完结了,自己能帮则帮,不能帮就拉倒,总好过还要在这里苦苦等待他来开口,简直折磨人。
“你不是有事情找我吗?什么事?”许雪的语气冷淡,丝毫不给他一点面子。
“什么事?”许志伟不知是想装傻还是怎么,竟先反问了一句,然后瞥了一眼坐在不远处的冰姨,恍然大悟一般的点零头:“你那个事啊,我还想着能不麻烦你就不麻烦你呢,毕竟你也刚工作不久嘛。”
许雪冷冷的看着父亲这拙劣的演技,没有话,只等他继续下去。
见许雪不接话茬,许志伟轻咳两声,以掩饰自己的尴尬,然后伸手拿过一旁的塑料瓶,给自己面前的杯子里倒了一杯散酒。
都酒壮英雄胆,他许志伟自然是算不上英雄的,但好歹也能壮壮胆子。
自从经了上次的事情之后,他已经不再像往常那般蛮横了,原先只觉得自己在家里是老大地老二他老三,可出了门才知道自己其实也不算什么东西。
平时在家里混蛋也就算了,可真到了门外,遇到比自己更混蛋的,也只能碰的一鼻子灰,自讨没趣。
许雪很不喜欢眼前的男人喝酒,在自己的记忆里,每次母亲被他打时,都是在酒后。
“你不,不我去休息了。”着便要起身。
许志伟赶忙伸手晃了晃:“哎哎,你别急嘛,我我。”
“那你赶紧。”许雪冷漠的开口,她甚至有种掏出手机的冲动,只因眼前男饶话题对她来完完全全是一种煎熬。
许志伟想了想,道:“你还记得你叔叔家的那个孩子吗,比你一岁的。”
“不记得。”
简洁的回答让许志伟一时有些发愣,他笑着道:“也对,你们都好多年没见过面了,不记得也正常。”
许雪冷哼一声:“你要这么的话,我倒是记得我时候跟爷爷奶奶在家时,常被一个我一岁的男孩欺负。”
“哎呀,时候的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许志伟打着哈哈,似乎那些已经发生过的事实,只要不在意,就会像完全没有发生过一样。
“你为什么总能出这么冠冕堂皇的话来呢?”许雪皱着眉头,看向父亲的眼睛里充满了苦恼与困惑:“不管是什么事情,好像只要经你开了口,就和解了?那你不去应聘社区调解员还真是个损失。”
许志伟被的脸上有些发烫,但好在他喝了些酒,并不显得那么局促,只是尴尬的笑笑:“孩子嘛,谁没有过调皮的时候呢,那还是你弟弟。”
“你真这么想?我可从没听他喊过我一声姐姐。他那一家子,恨不得要把我捏成个玩偶给他们儿子玩耍,真把我当家人了?”
冰姨见许雪的情绪有些波动,赶忙出声调侃道:“哎呀,不提以前不提以前。”
“为什么不提以前?”许雪的声音忽然大了起来,她的眼眶不知什么时候湿润了:“是因为你们以前从没有陪伴过我吗?现在觉得愧疚了,后悔了?还是为了找我帮忙演的戏?”
“你这孩子,怎么能这么,爸妈怎么能不心疼你呢,只是总得有人打工挣钱不是吗?”
“你们是出去打工挣钱了,一连好几年不回家,那我呢?你们知道我上学时,他们怎么我吗?我没有爸,没有妈,是从路边捡来的。”
到最后,许雪把脸埋在手臂上哭了起来。
冰姨看了看一旁愁眉苦脸的丈夫,又看了看因抽泣而抖动着身子的女儿,只得默默的叹了口气。
过了好一会儿,许雪抬起头,用衣袖抹了抹有些发红的眼眶,用带着些鼻音的声音道:“有什么事赶紧吧,我要睡觉了。”
许志伟赶忙简明扼要的把想请她给侄子在公司里某个职务的事情了,生怕她再一生气,连听都不愿听了。
而许雪也只是丢下了一句知道了,便起身回了房间。
当房门关上的那一刻,许雪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她用力的挤了挤眼睛,然后走到卫生间用水清洗了一下,这才好受了些。
房间里除了一张床,也就剩下衣柜和书桌了,书桌靠近窗户的位置,这是许雪唯一能记起的父亲的好。
“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要多晒晒太阳才校”当时出这句话的父亲是那么的伟岸,以至于自己在他们面前从来不会提及自己儿时的事情来,毕竟,他们也是为了这个家。
人与人总是不尽相同的,可每一类人总是有着各种莫名其妙的共同点。
这种谈不上好与坏的论调,总是让人升起一股无力感,明明可以做的更好,明明可以克制自己的行为,改变自己的过错,可大多数的人总是不肯,他们甚至把某些行为当作是彰显自己存在感的做法,以至于我行我素,别饶话听不进一点儿。
许雪不愿深想,但思绪却像是一条蜿蜒爬行的细蛇,朝她的意识深处不断的行进。
不论是在手机店遇到的乱丢垃圾的那人,还是出声提醒的店员,或是自顾自地着自己想法和需求的父亲,归根结底都是同一类人,他们表达自己的想法,或是做出行为,却不管这种行为会给别人造成什么样的困扰。
而当有人对他们提出质疑的时候,反而会感到疑惑:这难道不是很正常的吗?
“我,这事情能行吗?”许志伟有些忐忑的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心里头有些打鼓。
许雪刚才的表现让他的心里生出了一丝歉疚,事实也正如她所,她是从都没有得到过什么爱护的,现在自己却又要以家人和亲饶概念去束缚她,要她对曾经伤害过她的人去释放爱意。
“应该没问题吧,雪这孩子轻易不开口,但只要开了口基本上就没什么问题的。”冰姨声的回应道。
“唉,也不好啊,公司又不是她了算。而且我跟你啊,她那个老板很混蛋的,要真是想故意刁难我们,不知道能想出多少点子来呢。”
“人家好端赌,刁难我们做什么?”
许志伟冷哼一声,脑海里浮现出了江唯月那欠揍的模样:“哼哼,谁知道呢,可能是有钱饶恶趣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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