霆王：“……”
也是，这女娃娃的也没错。
皇宫中最精锐的金甲卫都治不了她和她那个一点儿的师兄，那他也确实没别的办法了。
可就算真是这个道理，她这话的还是很欠揍啊摔！
好想打人啊怎么办！真打还打不过啊！
霆王一口老血憋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过去好半才顺了气儿，斜过眼去，把秦柿柿上下打量了好几遍，哼声道：“那我就给你一夜的时间。”
“至少再加一个白和一个晚上。”秦柿柿讨价还价，“别非逼我师兄明早上上朝，心把他逼出逆反心理。”
霆王快速瞥了一眼站在那里不话的冠郁，心里竟然也觉得秦柿柿的有道理。
不定，真的是他逼得太紧了。
往后退一步，未尝不是更好的选择。
于是他点头：“那好吧。就拜托您二位了。”
秦柿柿点头，和秋北唐一道把霆王送了出去。
当宫殿的门再次关闭，秦柿柿长舒一口气。
“呼……总算把这位老先生给送走了。”
完她转过头来，对身后的冠郁露出可爱的笑容：
“二师兄~咱们来聊聊吧。”
冠郁：“……”
他没来由地一哆嗦。
手不由自主地抓住自己的衣领子，仿佛对面是恶霸，要来扒他衣服，强抢他这可怜弱又无助的民女。
见状，秦柿柿抛了下不知道从哪儿掏出来的手绢，露出媒婆笑：“哎呦~二师兄，不要这么紧张嘛。我可是你师妹，还能害你不成~”
冠郁：“……”
要不是琅玕城全城被结界笼罩，传讯玉简的信号发不出去，他真想当场给大师兄或者师叔打“电话”，叫他们赶紧来救命。
再晚一秒钟，他就要被套上喜服塞进花轿里，抬去入洞房了。
一旁的秋北唐汗了个，劝秦柿柿道：“师妹，你就~嚼嚼~别闹了。二师兄~嚼嚼~都要被吓坏了。”
嗯是的，秋北唐也没闲着，正在吃宫殿桌子上摆着的果盘呢。
别，这灵泽国还真有点东西哈。从这些果盘上的法术能看出来，这些果盘摆放在这里少有几百年的时间了，但拿起来咬一口，依然鲜嫩多汁，口感很好。
听他这么，秦柿柿也笑，收起手帕，表示自己不闹了。
师弟师妹的目光又一次集中在了冠郁身上。
“……”
冠郁沉默地穿过宫殿的厅堂，走到起居区。
他的手指抚摸桌上的文房四宝，尤其是那只吸饱了墨汁的毛笔。
上一次触摸它，已经是几百年前的事了。但那玉做的笔杆上，仿佛还留着他手的温度。
冠郁垂下眼帘。
冕旒的珠串在他眼前荡漾，更是一道屏障。
冠郁闭了闭眼，终于轻启薄唇：“……我，不适合做这个皇帝。”
秦柿柿和秋北唐安静等待。
但冠郁没有再什么。
他摇摇头，本想拿起那只毛笔的手也缩了回去，回头对秦柿柿和秋北唐道：“咱们先去完成师父的嘱托吧。”
秦柿柿笑：“那也好呀。”
于是师兄妹三人起身，一起向景阳宫的后殿走去。
只呆在前殿不觉得，等往里头走了，秦柿柿才发现，这景阳宫是真大。
只是皇宫里的一个宫殿而已，但自己就有前殿后殿，东西配殿，甚至还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后花园，走起来要好久。
似乎是看出了师妹的好奇，冠郁道：“这是我以前生活的宫殿。过去我几乎不会去其他别的地方。”
秋北唐有点奇怪：“二师兄，皇宫里的其他地方，你也不会去吗？”
冠郁：“不会。”
“……”
秦柿柿和秋北唐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发出了一声：“哦……”
不过可能是回到了儿时熟悉的环境，加上总是逼着他上朝的某位老弟也不在身边，冠郁要比之前健谈了不少。
虽然跟常人比，他依然能被归类在锯嘴葫芦那一拨当中，但偶尔蹦出一两句话，介绍一下他们路过的陈设和景致，的话加起来已经比他过去五十年的都多了。
着走着，师兄妹三人又一次走出了一扇门，来到了室外。
他们走在抄手游廊里，一侧是一处十分精致典雅的院子。院子里陈设不多，但有一处池塘，布置得很有情趣，安静的水时不时被夜风吹得泛起一点微弱的涟漪，让人忍不住驻足。
秦柿柿就是那个驻足的。她趴在游廊的扶手上，兴致盎然地欣赏。
冠郁和秋北唐两个师兄见状，也停下脚步，看着风景，也看着他们的师妹。
这样静谧安宁的时光，光是站在这里便感到十分幸福了。
秦柿柿原本只是随意看看，但当她将注意力落在那一池潭水上时，不知不觉间她身子往外探了出去。
“二师兄，”她指着那池水，“那里头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听到她这么，冠郁和秋北唐也顺着她的手指望向那池塘。
夜色深深，附近只有屋檐下挂着的宫灯提供一点微弱的光亮。
秋北唐看了一阵，笑道：“师妹，里头有条鱼。黑色的，所以不是很容易看清楚。”
秦柿柿哦了一声，若有所思。
秋北唐摸摸头：“师妹，怎么了么？”
“没怎么，就是有点怪怪的感觉……”秦柿柿扭过头，“二师兄，这鱼有什么讲究么？”
冠郁想了想，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了。”
秦柿柿和秋北唐都没感到意外。毕竟都几百年没回来了，就这么个池塘，冠郁记不住太正常了。
秦柿柿于是又看向那池塘，观察了一阵，最后还是叹了口气。
她确实有种怪怪的感觉……好像，这池子里的鱼不应该只有这一条。
但，另外一条从哪里来呢？
秦柿柿不上来。
而且，等一下。
为什么这个池子里，一定要有两条鱼呢？
秦柿柿抿了抿嘴，神情不知不觉间认真了起来。
秋北唐看看她，又看看因为她的样子同样在冥思苦想的冠郁，不由得笑了：“二师兄师妹，你们不需要这样的。等咱们办完了师父的事情，去找霆王问一下，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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