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远看到赵曙的模样，猜到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想了想，举起酒碗道：“最近身体微恙，许久没有饮酒。既然仁兄相邀，今在下就舍命相陪。”完，一口喝干。
“好！”赵曙见到陈飞远如此爽快，不由得心情好了一些，便也一口饮下。
“外面的人，多拿些酒来，多一点！”赵曙完就又给各自斟满，又是一口饮下。
屋外立马进来了人，快速的放了许多酒又悄悄退了出去。
两个人就这样安静的坐着，对视着，好像有默契一般的你一碗我一碗的接着大口的喝，没有言语、没有吃菜、没有间歇，不一会两个人就喝完了好几壶。
喝着喝着，相视的两人渐渐微笑起来；喝着笑着，不由得脸上的笑容深了起来；笑着笑着，两人突然遏制不住的大笑起来。洪亮的笑声飘出正厅，飘荡在整个陈家的院子里，房顶似乎都要掀了去。
两人似乎又恢复到帘初亲密无间的年纪，还是那个彼此最交心的朋友。
突然，陈飞远急促的咳嗽了起来，本来就烈酒辣喉，又这样放肆的狂笑，身体一下受不住就剧烈的咳嗽着。不一会便憋红了脸，几乎喘不上气来。
赵曙先是愣了一会，然后就静静的看着他咳嗽，一动不动，目光深沉。
待陈飞远平静下来，赵曙才又递过一条手帕道：“飞远，委屈你了。”陈飞远不出话来，只捂着帕子摇了摇头、摆了摆手。
“我知道，你这病，多半也是心病，你是在气我不信任你，是不是？”赵曙一脸的恳切望着陈飞远，似乎想把陈飞远的脸上挖出个答案来。
“我没迎…”陈飞远努力抚平喘气，正准备回答，赵曙大手一挥打断了他的话：“你不用解释，我也知道。可是，谁又信了我呢？”
赵曙没有给陈飞远话的机会，继续道：“他从来都不信我，你知道吗？哈哈哈哈，从来不信，哈哈哈哈……”完，就自斟自酌了一杯，“嘭”的一声把酒杯放下，目光恨恨的对着陈飞远继续道。
“他好狠的心啊，我才六岁、六岁啊，就把我扔在那边，不闻不问。我冷的发抖、我吓的直哭，他都不在乎，不在乎，哈哈哈哈哈……”
他又倒满一杯，仰头饮下，然后盯着酒杯，似乎自言自语一般的着，“不论我做什么，我做的多好，他都没有相信过我。没有！”忽然酒杯落地，应声而碎，他是声音也激烈了起来：“他只相信自己的儿子！他一直想要自己的儿子！要啊！报应啊！哈哈哈哈哈……报应！！”
赵曙完站起身来，走到陈飞远身边，低声在他耳边道：“他没儿子，所以要我过去做儿子；我做了他儿子他还不够，还要贪心要更多儿子，所以……哈哈哈哈……所以他儿子都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陈飞远看到这样的情形准备起身，对着他道：“你喝多了，不要再下去了，我叫人送你回去。”
“没有！我没有！我清醒的很！我比什么时候都清醒！”赵曙将陈飞远按回了座位，“我告诉你个秘密……”他飞快的看了一眼周围，伏在陈飞远耳边声道：“我老看到他们在我身边晃悠，他的几个儿子，总是缠着我。”完又警惕的将周围快速看了一圈。
陈飞远看看他的神情，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那你跟我，可是你……杀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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