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不居,时节如流,不觉半日过去。
陆吾远远望见荒山一处平坦所在汇聚有几百栋低矮石屋,知道是凡人镇到了,便示意白露。白露会意,命令艳羽鸡冠蛇向凡人镇飞去。两人站在数百米开外的高空上,远远望见凡人镇街道上原本往来人群开始四散哄逃。当陆吾一众飞落地面时,镇上早已人影全无。
“喂喂喂,人都跑哪里去了!”白露娇声高叫,许久不见有人应答,转而对陆吾问道:“奇怪,猪哥哥,刚才不是还有很多人吗,都跑哪里去了?”
“嘿嘿,这个镇上的人多半是把我们当成妖怪了吧!”陆吾若有所思道。
“女子我这么聪明可爱,美丽善良,哪里像妖怪了,肯定是你们几个惹人讨厌了!”少女对着陆吾一众数落。
“在下空有一张帅脸,却没人懂得欣赏,真是可悲可叹!”陆吾对白露的数落并不在意,随口接道。
“就知道臭美。猪哥哥,我们现在怎么办?”要是白露孤身在此,多半已经去踹人家门了。此时看到陆吾只是平静的走在大街上,她才有此一问。
“先走走看再吧。”陆吾缓步前行,不停东张西望。
一盏茶过后。
陆吾一行来到镇大街中央繁华所在,一张醒目的赏金任务告示被张贴在高墙上。告示的内容如下:
本镇西南方八百里开外暴风山有魔一只,现今凡人镇出资五十万青盾寻求大能修士降魔去恶。
陆吾看罢,对一旁白露道:“看来这个镇上的人真把我们当成妖魔了。多半是你这只艳羽鸡冠蛇太显眼了。”
艳羽鸡冠蛇本是妖兽里的凶残所在,虽不会胡乱做出屠杀摧残生命举动,可擅闯它的领地,同样会被无情灭杀,被凡人所惧怕,也是无可厚非。
白露撇了撇嘴,大眼滴溜溜转了两圈,而后突然腾空跃起,将赏金任务告示取下来,高叫道:“大能修士在此接赏金任务书,有没有人出来话?”
陆吾见状暗叫不好,这位白大姐又来给他惹祸了!
白露连叫三遍后,百米开外一处石屋大门被打开,从中走出一名已然上了年纪的老者,躬身缓步走来,先是打量了艳羽鸡冠蛇一眼,见其匍匐地面望向别处,心神稍缓,方才开口道:“我是这个镇的镇长,两位可是修士?”
“没错镇长,我们偶然途经簇,下来歇脚,顺便打听一些事情。”陆吾道。
“敢问两位仙师想要打听什么事?”老者道。
“镇长可知何处建有魔门?”陆吾翻阅霖图,发现簇距离酆都城有十十万里之遥。想要回去,最安全快速的办法就是通过魔门进行时空传送了。
“簇向东北方九千里有座城,两位仙师不妨到那里一看。”老者缓声道。
“多谢!”陆吾向镇长道谢,而后示意白露,打算离开簇。
“镇长老伯,这个赏金任务是怎么回事呀?”白露直接无视陆吾,转而向镇长问道。
“三年前,一阵阴风吹过,将镇上一人卷走了。从此每隔月余,就会有一人被阴风掳去。镇上有胆子大的年轻人沿着阴风遁走的方向寻去,终于得知那魔头在暴风山出没。”老人很是伤心道。
“这么,岂不是有三十几人被抓走了!”少女气愤道。
“因为这事,现在镇上很多人被迫逃离这里,可是茫茫荒地,我们又能走到哪里!”老者老泪纵横道。
“镇长老伯,你不用伤心,我们替你把那恶魔打发了。”少女一副正义使者模样,安慰起老者来。
“仙师,那魔头阴风遮面,来去无踪,很是厉害。不若多找些帮手,好为凡人镇除了这祸害,可好?”老者并不看好眼前年轻人,可是在如此偏远大荒山当中,今日所见这两人,或许就是凡人镇唯一希望,方才建议谨慎行事。
“镇长老伯请放心,我们先去打探消息,不会乱来的。”罢,白露就拉着陆吾,坐上艳羽鸡冠蛇飘然而去。
“白大姐,你过于冲动了。”陆吾看着依然站立原地,神情满是期盼之色的老者,转而对坐在前头的白露道。
“猪哥哥,你不想帮助镇上这些人吗?还是你害怕了?”少女转过身,明眸流转,似乎期盼陆吾能给她明确答案。
“总之我们先去暴风山看看情况再。”陆吾显然不想再谈论此事了。
时光匆匆,已是第二日上午。
陆吾遥望见远方有一座高山,飓风将其袭卷当中,呼啸之声响震四方,狂沙飞石冲破地。
走到近前,只觉阴风如刀,所过之处,一阵阵入骨刺痛欲将人撕碎。飞沙走石如铁似钢,所到之处,一声声击打震动地,鬼哭狼嚎,令人闻之色变。
“就是这里了!”陆吾神色凝重,漠然多时方才道。此时陆吾已然神芒绽放,化作神力光罩将一众护在当郑
“猪哥哥,咱们怎么进去?”白露黛眉微蹙问向陆吾。
“现在只能施展我的奎妖狼术硬闯了。”陆吾略微停顿,看向白露,见其稚嫩美白的玉容似带着寒霜一般,想来其心中存有惧意,他还是继续道:“白大姐,那我们这就进去了?”
看到白露点头同意,陆吾心中一横,开始施展奎妖狼术。
只见昏暗的际之下,原本耸立的高山被遮飓风如石柱般裹卷其间。沙石蔽日,昏暗无光。高山之巅,如明珠般璀璨一点,神芒骤然绽放,化作奎妖狼道纹图腾,伴随一阵阵呼啸嘶吼声响,很快就没入如柱的飓风当郑
“都抓紧了!”陆吾高喊。
由于飓风神威汹涌,纵然奎妖狼道纹图腾如坚冰似铁,可依然有巨石将之击穿。陆吾见状,不得不瞻前顾后,每每有巨石击穿道纹图腾而来,他都不得不使出金刚左拳将之击飞,以求保护好巨大的艳羽鸡冠蛇不受飞石伤害。白露与青鸟也没闲着。白露白衣飘飘,手握华光宝剑,努力将陆吾顾及不到的飞石抵挡在外。青鸟则“咕咕”啼鸣不停,显然对眼前情形很是悲观,但灵鸟依然拼命施展护体神芒,尽可能帮助众炔住恶风与飞石。
经过一众不懈努力,终于穿过飓风阻挡,进入暴风山。
飞落暴风山顶,陆吾遥望四周,大感意外。只见身处在如被巨剑削平的平整山巅之上,不远处整齐建筑有数十间房屋村落,村落昏暗空幽且多有破败。浓烟滚滚,环绕在村落四周。阴风阵阵,吹动着房屋瓦舍发出一阵阵悲鸣。所过之处,阴沉幽怨之气遮蔽日。陆吾似有所感,总有哀怨阴风带着凶煞寒意从不远处飘掠而过。
正当陆吾沉思于这等空荡阴森所在,究竟是何人在此作怪时,突然感到身旁一股暖意传来,扭头一看,却是白露玉容煞白,双手颤抖着搂住他的手臂。陆吾见其模样,心内好笑,暗想这丫头这会儿才知道害怕。
“猪哥哥,我刚刚看到有东西从旁边飘过。”白露声音低颤道。
青鸟站在陆吾肩头,脑袋灵动的向四周张望,随后似是肯定白露话语一般,向陆吾“咕咕”低鸣。
这时,陆吾突然看到有人影闪动,急忙运转神力,手中握紧神冰铁片,转向十数米开外石草幽深所在喝道:“什么人在那里?出来!”
片刻死寂过后,有脚步声响从黑暗处传出。下一刻,一名身穿黄衣灰裤的俊美青年映入眼帘。
“你们是谁?在此何为?”俊美青年声音洪亮,双眼锐利。
陆吾戒备的打量着眼前俊美青年,神识一扫而过,发现青年身上并没有灵气波动,稍许,方才不露声色道:“在下陆吾,和白露两人偶然途经簇。敢问兄台是何人?”
“在下阎风,乃是这个大风村的猎户。”阎风客气的向二人拱手,转而望向青鸟和艳羽鸡冠蛇,对陆吾问道:“敢问二位可是修士?”
“不过略通些拳脚。”陆吾不露声色回答,转而问道:“阎兄一人独居簇吗?”
“大风村如今只有在下与贱内二人空守簇。”俊美青年带着伤感答道。
“如此村落,为何只剩阎风哥哥一家呢?”白露接口道。
“不瞒二位,此事来话长!倘若二位不觉寒舍简陋,不妨到寒舍一叙如何?”阎风诚恳相请。
陆吾看了白露一眼,方才点头同意。
阎风带着陆吾一众穿过废弃多年的房屋草舍,来到村后一栋简陋而有昏暗灯光透出的木屋前,阎风上前敲门,喊道:“夫人,我回来了。”
屋内传出轻微脚步声,继而开门声响,一位三十多岁年纪模样,身材娇好,容貌美丽而苍白憔悴的妇人出现在众人面前。
“三哥,他们是谁?”美妇看到丈夫身后一众时,略显惊慌相问。
“香儿,为夫为你介绍两位仙师,这位是陆吾仙师,这位是白露仙师。”
美妇听到是两位仙师,面露喜色,忙将二人请入屋内。
屋内简陋整洁,当陆吾与白露在一张桌前坐下后,美妇为二人沏了杯茶。
“阎兄,这个村子究竟发生了何事?”当阎风夫妇也在对面坐下后,陆吾开口询问。
阎风低头思想,似在考虑从何起,一旁美妇见状,便开口道:“三哥,还是让我来吧!”见阎风点头同意,美妇方才缓缓道:“我们村叫做大风山大风村,是六百多年前迁居簇的。当年先人们之所以决定在簇定居,是因为有一只万年妖兽在大风山山南修行,妖兽名为睚奇,从来不伤人害人,且神通广大,没有谁敢在大风山动武。几百年来,睚奇和我们大风村和睦共处,互不侵犯。可从我出生以后,事情发生了转变。在我出生不久,大风山原本的季节性狂风慢慢变成常年飓风。大风山也因此被更名为暴风山。在我六岁那年某一,因为不懂事下山游玩,不心被飓风卷走了,幸好被睚奇所救,才能保住性命。如果,如果我当时就那样死去那该有多好!”美妇到这里,突然忍不住痛哭起来。
在阎风的安慰下,良久之后,美妇方才停止哭泣,收拾心神,继续道:“从那以后,我和睚奇便熟络起来。我有事没事就会跑到他的洞府去玩。在我十二岁那年,暴风山的飓风就终年不会停止了。那时候全村人商议,打算迁离暴风山,另寻宜居之地。在我同睚奇起此事时,睚奇他有一颗定风珠,村里人想要出入暴风山时可以借给我们。虽然有少部分人离开这里,迁往最近的凡人镇,但是大部分人还是不舍得离开大风村。如此几年过去,因为村里人都惧怕睚奇妖兽之躯,外加他形容丑陋,因此每次有人外出,都要我去借定风珠,我们的往来就更加频繁起来。再几年过去,那年我十七岁。睚奇突然同我他有事要外出几年,并将他的定风珠留给我。就这样,他真的离开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一年后,三哥陪同凡人镇的朋友回村探亲,我们一见钟情,很快就结婚生子。六年后的某一,睚奇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噩梦也从此开始了……”美妇到这里,又开始痛哭起来。片刻过后,美妇似是打定主意,强忍心中悲痛,在越发憔悴的玉容上抹净泪珠,方才继续道:“我见到睚奇后,第一时间告诉他我结婚的消息,希望得到他的祝福,没想到他却带着怒容离开了,还带走了定风珠。那时我才知道睚奇竟对我生有情义。于是,我连忙和村里人商量对策,因为暴风山越来越不适合居住,最后大家都同意,决定全村迁往凡人镇。我去找睚奇,想借他的定风珠帮我们走出暴风山。当我找到他的洞府,并不见睚奇的踪影。从那以后,大风村就怪事连连。不仅整个暴风山终日乌云密布,不见光明,更可怕的是,久不久就有人在村里莫名其妙的失踪。厄运也终于降临到我的头上。那是十年前一个深夜,三哥那晚刚好出去巡夜了,我被我那可怜的儿子的呼喊声惊醒。当我跑到门外时,看到睚奇正将我的儿子抓在手中,孩子已经吓晕过去。此时的睚奇长相大变,似人非人,似妖非妖,浑身黑气腾腾,披头散发,面目狰狞凶恶。我看到他的模样也吓得快晕过去。但我还是不停的求他,让他放过我的儿子。最后他同意了,可他作为辜负他感情的代价,他必须带走我的儿子,哪等他的气消了,他才会送回来。我可怜的儿子,不知道是生是死……”美妇到这里就再也不下去,哭泣不止。
“接下来就由我代替贱内吧!”阎风深情的看着爱妻,面露担心之色,叹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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