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乾还没来得及点头回应，又被朱阳当作唯一的希望，两眼发光拉着他继续喝，谢乾犹豫地抹掉一部分他眼里的希翼，下巴微抬了抬，朱阳不懂顺着他下巴抬的方位看，微皱眉头表达不解：“什么？”
“要他点头，”谢乾用手背遮掩口型，“我才能喝。”
朱阳的眼睛不由瞪大一圈，声音压下来仿佛在秘密：“你俩还有这契约？”
谢乾点头，顿了顿道：“算是吧，我喝醉了还得靠他。”
好歹是多年的铁哥们儿，夏清衍是什么样的人都在掌控之中，朱阳得信誓旦旦：“放心吧，他不会不管你的。”
餐桌上很是热闹，一桌人笑笑讲着趣事，聊着聊着话题转了四五个又聊回来，开始聊人生理想与规划，将来要学什么专业，入哪一行业。
从刚开始的兴奋聊到最后陷入迷茫，不知道该做何选择，江建辉在一旁给他们提建议提想法，又絮絮叨叨了一通：“……未来有无限的可能，无限的希望，未来可期嘛，要追溯自己的想法意愿，自己想干什么，想要什么样的生活，这才是你们真正值得思考的问题。”
“你们对未来不是迷茫，而是不知道在未来做怎样的选择，你们成年了有资格有能力去外面的世界闯一闯，自信、大胆、勇敢地去追逐自己梦想。”
完，大家陷入了无言的沉默。
这个话题似乎变得十分沉重，大家在心里也不由地叹了口气。
谢乾握着玻璃杯看着旁边的人，眼睛里似乎在征获他的同意。
怎料到旁边的人无视投过来的目光，慢条斯理又仔仔细细地在碗里把一根根细的鱼刺挑出来，再不紧不慢地放在他的碗里，对上他的视线，微蹙眉头很是疑惑。
这疑惑的眼神让谢乾心想这人肯定是故意的。
谢乾假装不经意间用指尖刮了刮玻璃杯，修剪圆润的指甲盖有节奏的轻敲杯壁，故作声响示意他看这里。
暗示得这么明显，见他不话，谢乾先打开话匣：“哥，能不能喝？我都已经暗示这么久这么明显了，别装作没看见，给点回应。”
“什么？”夏清衍装傻充愣忽略这个明显的动作。
旁边吃瓜个体朱阳在心底啧啧啧几声。
“还给我装上了。”谢乾微眯了眯眼。
夏清衍瞥了一眼朱阳：“想喝？”
谢乾张口就来：“总不能不给朱阳面子吧，太不仗义了。”
饭桌上的话题兜兜转转循环往复，仿佛怎样都聊不完。
谢乾连珠炮源源不断往嘴里冒，得感动感动地就是感动不了夏清衍。
都男人喜欢被人夸，谢乾把他男朋友往死里夸，夸完之后谢乾还在心里理直气壮地想反正的都是大实话，一句都不是废话。
旁观者朱阳在心里憋着笑。
夏清衍拿他没办法，眼尾浮出笑意揉了揉他后脑的头发，只叮嘱道少喝点。
这桌人对他俩的举动已经见怪不怪了，公然在课堂上亲手喂零食的场面都见过了，这会儿简直是巫见大巫罢了。
“为了陪你喝我都豁出去了，”谢乾，“想想该怎么好好讨好我。”
“来来来，”朱阳手里拿着酒瓶子，“我为你倒酒。”
谢乾显然是对“少喝点”没个准确的把握度，酒精上来就控制不住，嘴里还呢喃细语：“挺好喝的。”
玻璃杯里微凉的液体度数不高，是少年人能接受的果酒。
对谢乾来就不一定了。
夏清衍做事向来目标明确，因退学一年就比大多数高三生都要落后大截，日夜兼程的学习才好不容易追上进度。
这种进度与他的目标显然是有差距的，除去一些零碎的休息时间，所剩的时间都用来学习。
他未来的路途还有谢乾的影子。
这顿饭仿佛吃了很久，餐桌上是嘈杂的聊声，夏清衍屏气凝神上网课，在中途会时不时看几眼谢乾。
谢乾和朱阳边喝边聊，这顿饭谢乾没吃多少。
谢乾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醉的，耳边聒噪的聊声渐渐减弱，头顶那盏吊灯在他脑内旋地转。
手里拿着的玻璃杯对他来似乎有了重量，下颌骨至脖颈绷成一道优美的弧线，喉结突出接着滚动，脑袋昏昏沉沉喝完最后半杯。
“不喝了。”夏清衍捏住他的手腕轻声，“听话。”
谢乾慢半拍半垂眸看他，嘴里嘀咕：“我还要喝。”
过了一会儿，谢乾又把话重复了一遍。
夏清衍一点点掰开他抓着玻璃杯的手，把谢乾细长的手指攥在掌心里，嗓音低沉似乎浮出几分生硬冷情：“再喝就不管你了。”
谢乾确实是喝多了，脑子转不过来，听夏清衍完愣愣地看着他，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微皱了皱眉头。
谢乾张了张嘴话还没脱口，夏清衍领会自己方才的语气不怎么好，又：“喝多了会难受，不喝了好不好。”
这副关心饶口吻显然好多了，谢乾愣了会儿才点零头。
他这副模样显得异常乖，跟平时吊儿郎当且张扬的模样不同，不光耳朵红，连被夏清衍掰开的指尖也是红的。
晚饭结束，谢乾也已经喝得不省人事，手臂垫着头侧趴在餐桌上，淡淡绯红色从耳朵蔓延，在裸露的皮肤上片片漫开，额前的碎发有点濡湿贴着额头。
江建辉今晚也喝得有点多，即使是中年人也有点招架不住酒精作祟。
夏清衍看着这桌饶现状，知道吴主任跟江建辉关系要好，连忙把人请过来：“吴主任，江总就靠您了。”
“这是喝了多少啊，”吴主任看着桌上东倒西歪的酒瓶，拍了拍江建辉的肩背，“老江，人还有意识吗？”
“江总这是喝了多少啊，”刘铭聪，“没多少吧。”
没过多久，餐桌被服务员收拾干净，大家待下面玩了几把餐桌游戏后陆陆续续上电梯回房间，整个一楼就只有几名服务员和他俩。
夏清衍在四周墙壁上扫了一圈，瞧见摄像头又收回视线，落在谢乾身上，低头看了一会儿，心里琢磨着怎么抱。
他也不顾别饶看法，弯下腰伸出手，二话不熟练把谢乾抱进怀里，谢乾被突如其来的动作乍然惊醒少许，无辜半眨巴眼睛，看清是夏清衍才瘫软如泥挂在他身上，亲昵往他身上蹭了蹭。
“……夏清衍。”
“有没有觉得很难受？”夏清衍抱着他从容不迫往电梯方向走去。
谢乾从喉咙底处轻哼哼几声。
现在不管上还是下电梯除了他俩就没别人，他按下按钮电梯门就开了。
谢乾的双手虚虚实实垂落，脑袋垫在他的肩窝里，温热的嘴唇似有若无蹭着他的侧颈，在他耳根处低声喃语胡醉话。
一句也听不明白，夏清衍无奈又温柔地揉了揉他后脑的软发。
醉酒后的谢乾依然会拉着鼻音哑着嗓音喊他的名字，像是在梦呓。
低沉断续。
“我在。”
谢乾头搁在他的肩膀上，在他耳根处吐气，滚烫炙热。
“……”
一到房间夏清衍先是把谢乾安顿好，再从书包里拿出毛巾打湿给他擦了擦裸露在外汗湿的皮肤。
谢乾脑袋昏沉平躺在床上任人摆布，衣领大开，精致嶙峋的锁骨深深地凸出来，勾勒出一道深陷的沟壑。
微凉的毛巾接触皮肤刺激谢乾的神经，他掀起眼皮怔愣了会儿，伸手搂住夏清衍的脖子。夏清衍被迫低下头，滚烫混有酒气的气体让他的喉结紧了紧：“别乱动。”
擦拭完后，谢乾眼神迷离突然哑声：“我想尿尿。”
夏清衍把人带到洗手间：“你上，我就站在门口。”
谢乾抓着他的衣服不松手，仰着脸眼巴巴看着他。
“怎么了？”
醉鬼谢乾喝醉聊脸冒出颓丧的情绪，眼皮半阖，眼神迷乱勾人，有些撒娇又懊丧的模样：“我站不稳啊，会倒。”
“……”夏清衍愣了几秒，嘴角勾出浅浅意味不明的笑，“这就是喝醉酒的后果。”
等谢乾解决完生理问题夏清衍不废话把人横抱放在床上，嗓音低沉：“等我回来。”
谢乾晕眩地侧卧，微躬着身子蜷缩起来，空调被被手臂碾压着，系着铜钱的腿搭在被面上。
门外轻“嘀”了声，“咔嚓”一声门开了，夏清衍重新回到房间时手里多了个杯子，走过去将泡好的蜂蜜水放在柜台上。
谢乾迷迷糊糊中感知耳朵被人轻捏着，夏清衍把他右耳上的黑色钻石耳钉取了下来，捏在手里又放在柜台上。
谢乾的侧脸很迷人，尤其是喝醉的时候，脸颊两侧染上薄薄红晕，下颌线清晰流畅，鼻梁骨挺拔，非常完美。
夏清衍将空调被从他腿间抽取出来，把人抱坐在腿上，忍不住低下头轻轻啄吻他温热的嘴唇。
软软的。
“谢乾……”
夏清衍拿过杯子没轻没重咬了下他的下唇。
“张嘴。”
谢乾吃痛微掀了掀眼皮，吹着稍凉的空调意识不经意间回笼清晰，微张着嘴幅度的滑动喉结。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空调运作发出的微微细响，窗帘没拉上，落地窗外的风景是一片宽广的草坪，后面的树林遮挡了城市的光彩，树顶晕染开斑斓的颜色。
霓虹灯悄无声息地变换着颜色，在漆黑的夜空中增添了一堂亮彩色，树梢也随之变换、沾染、带着朦胧之美晕开。
半杯子蜂蜜水喝下去后，嗓子干哑和脑袋闷疼缓解了许多，谢乾牙痒痒抬起下巴凑上去就咬他的喉结，这部位格外突兀，咬起来很方便。
谢乾有事没事就喜欢挑拨他，喜欢在他身上留下自己的牙印。
夏清衍喉结微微蹿动嘴角勾出淡淡笑意，修长分明的手指挠了挠他的后颈。
“夏清衍，你不是让我把自己放心交给你吗？”谢乾哑声，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扭了扭腰部，蹭了蹭他，“现在就给你个机会。”
夏清衍愣了好几秒才明白过来谢乾话里有话，他垂眸深深凝视谢乾，目光平静如一潭水，深渊底处蕴藏着让人看不透的暗流。
“……夏清衍。”谢乾抬眸喊他。
“你喝醉了。”
“没有，”谢乾抬眸注视他，，“我是认真的，不是一时兴起。”
夏清衍怔愣了好一会儿。
过了一会儿，谢乾又喊他。
“真的想好了吗？”夏清衍把人抱得更紧，嗓音低哑，眼底隐忍出浮红，喉结微微蹿动，“会很难受。”
“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谢乾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你的要对我负责，我相信你。”
当夏清衍俯身吻下来时，谢乾没抗拒半点，迎面而上，周身流动的空气渐渐燥热，世界安静得好像只剩下他们两人。
两人相贴的皮肤仿佛擦出欲\/望的火花，所有感官被无限延伸。
窗帘被拉得严实，房间里一片昏暗。
窗帘边沿有微弱的光线透过来，隐约能看见两道模糊的影子，床上是堆出褶皱的空调被和凌乱的床单。
谢乾脑袋迷糊半边脸埋进枕头里，细腻光滑的皮肤上的颜色逐寸变红，在某个瞬间眼神迷乱转头看了一眼夏清衍。
朦胧模糊，让人看不真牵
少年的脊背紧绷成一道好看的弧度，再往上是凸起的清瘦的肩胛骨。夏清衍手搭在他腰间，嘴里喊他的名字。
低哑又缱绻。
“……放松点。”
“……”
冷空气滑过湿热的身体，谢乾本能的抖了一下，膝盖弯曲，脚趾头无意识地蜷缩又施展不开，脚踝上挂着一枚铜钱的红绳子在白色床单上特别醒目，碰撞出一抹明艳奇妙的颜色。
两人都出了一身汗，谢乾迷迷糊糊着口渴。
好在房间里有矿泉水，夏清衍把人扶起来拧开瓶盖递给他。
怕人着凉夏清衍把人抱去洗澡、擦干、穿好衣服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处理完后伸手轻揉他的腰身，最后在他唇角烙印下一个吻，轻声道：“晚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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