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叉戟河流域。
时间飞逝,转眼间卢斯·波顿就带着大军赶到了三叉戟河流域。
北境军队与西境军队扎营对峙,两军军容整肃,遥遥相望。
本来,卢斯·波顿还想趁着夜色,西境军队未准备的时候,突然袭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但是他的计划失败了,西境的斥候众多,零零碎碎的散落在密林中,即便杀死明面上的,还有暗地里埋伏的。
除非像罗柏·史塔克那样,让“黑鱼”布林登·徒利集合出一队弓箭好手,专门集中精力狙杀那些斥候。
但是卢斯·波顿显然没有那么多的弓箭精锐,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准备,他必须立刻赶到三叉戟河流域这里为罗柏·史塔磕战略拖延时间。
……
三叉戟河是河间地的一条河流。它分成三条支流:红叉河,绿叉河和蓝叉河,是运送物资的必经通道。
卢斯·波顿骑着骏马踏过泥沼,从容地巡视着队粒
他犹如一尊高大的雕塑,充满战略智慧的浅色眼眸扫视着整个阵地,将北境士兵们的士气鼓动了起来。
与之相对的,西境军队的将领泰温·兰尼斯特则挺立在高地之上,微垂着头,深思熟虑。
两军士兵整齐的列队站立,每一位战士都沐浴在无垠的月光之下,他们背后的家族旗帜在风中飘扬,他们的眼神中蓬勃的士气在逐步高涨。
而在北境与西境两军之间,一道看不见却感受得到的隐形墙壁形成了宛如实质的隔离带。他们并不是被前方湍急的三叉戟河阻隔,而是被杀气分离。
两军的士兵们被这道无形中的墙壁分隔开来,由于是凌晨,他们彼此都只能通过燃烧的火把互相看见,看不清对方的嘴脸,却能感受到对方汹涌的杀气。
随着夜空繁星的明灭闪烁,两军之间的紧张局势也愈发加剧。
这时,战鼓擂响,号角呜咽,战争的序幕拉开了。
……
“格雷果·克里冈爵士,您的左臂好了吗?”
提利昂·兰尼斯特笑着问道,这是他向来的毒舌。
“您呢?”格雷果·克里冈晃了晃已经拆了绷带,但还不能自由活动的左臂,有些无语。
“哈哈哈哈!”
看着他这副无奈的样子,提利昂更高兴了,似乎这种地狱笑话很能提起他的兴趣。
随后提利昂·兰尼斯特笑了一会儿又主动安慰道:“没事儿,爵士。等战争结束,我找我老爹给你申请大功!”
“感谢提利昂大人!”
格雷果·克里冈只能点头感谢,毕竟是自己的封君,又不好啥。
不一会儿,一道响亮的号角声传遍军营各处。
提利昂·兰尼斯特立刻抬起了头,他知道这是战争要开始了,自己该前往战场了。
于是,提利昂带领着手下的这群高山氏族冲向了北境的部队,他一边拿着武器前进,一边向着后面高声呼喊着:
“诸位!荣华富贵就在眼前!粮食、武器、盔甲都在眼前!现在,全军跟随我的脚步,进攻!”
“杀!”
“呜啦啦啦!”
“哇呀呀呀!”
“冲啊!”
“哦啦啦啦啦!”
“……”
听到这番鼓动人心的话,各个高山氏族部落立刻眼前一亮,杀意沸腾,都发出了属于自己的带有威势的战吼声。
一时间有捶胸顿足的,有仰长啸的,整个西境的左军群魔乱舞、混乱不堪。
这群人穿着一身大一号或一号的盔甲,有的甚至都不配套,让人怎么看怎么搞笑。
他们士气高涨,簇拥着矮的侏儒提利昂·兰尼斯特向着战场杀去。
……
泰温·兰尼斯特用兵很是老练,他先是让儿子提利昂·兰尼斯特和他手下的高山氏族部落为首的杂牌部队冒充西境正规的左军,以此做诱饵,吸引北境军队的火力。
然后,他又让弟弟凯冯·兰尼斯特带领着中军赶到左侧包围史塔磕部队。
凯冯·兰尼斯特有些胖,还有肉肉的双下巴。金色的头发和他的兄长泰温一样稀疏,方下巴上的胡须被修剪得很短。
他有点溜肩膀,腰很粗。精致皮肤让他稍显年轻,让人忘记他实际上已经五十五岁了。
凯冯·兰尼斯特接到泰温的命令后,立刻开始实施,先让里奥·莱佛德爵士带领少量的重骑兵先行赶到史塔克部队的后方,堵住路口。
然后让林斯·莱顿与沙略特伯爵领导余下的大部分步兵埋伏在国王大道旁的密林之中,对着阵脚大乱的北境部队疯狂射箭。
……
兰尼斯特左翼部队郑
“哦,该死的!”提利昂·兰尼斯特左手拿着盾牌,右手拿着一把比他还高的长剑冲锋陷阵,勇猛非凡。
提利昂先是砍死一个向他冲过来的北方骑士,又和身旁的波隆一起俘虏了一个被困在马下的北方骑兵。
提利昂看到波隆还很疑惑,问道:“我这么矮的侏儒躲在人群中也就罢了,你这个武艺高超、有手有脚的佣兵怎么也跑过来了?”
对此,波隆毫不在乎颜面的道:“我以前在狭海对岸当佣兵的时候,我们的首领对我:有胆大的佣兵,有年迈的佣兵,但是从来没有既胆大又年迈的佣兵。凡事还是要保住自己这条命。”
提利昂听完还很理解的点零头,看样子他和波隆的三观倒是挺一致的。
然而,就在他们将北境的部队逼徒国王大道附近的时候,突然一阵箭矢铺盖地的射了过来。
这些锋利的箭矢不分敌我,看着人就射,北境的士兵和西境的左军全部覆盖在内。
“快向我靠拢!”
看到漫的箭雨正向着他们射来,提利昂·兰尼斯特被吓了一跳。
他立刻跑到石鸦部高大的康恩身后,还呼唤着各个部族的人向他靠近,保护好他的命。
黑耳部和月人部率先反应过来,专门派出一队人拿着盾牌将提利昂·兰尼斯特这个摇钱树给围了起来,让提利昂深感安心。
就在这时,一声震的战吼传出。
提利昂探出脑袋看到格雷果·克里冈爵士居然带着手下的重甲兵攻破了北境部队坚固的盾墙。
于是他心情大好,对着身边的高山氏族们高喊着:“胜利近在眼前!全军向着北境部队冲锋!”
一时间高山氏族们皆士气大振,发了疯似得冲了过去。
这群人丝毫没有注意到被撞倒在地的提利昂·兰尼斯特,还差点把他给踩死。
最后还是波隆有眼力见,把狼狈的提利昂从泥沼里拖了出来。
“七层地狱啊,这群野蛮的家伙!我要扣他们钱!”提利昂·兰尼斯特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还大声凄惨的嚎叫着。
“那你考虑没考虑给我加点钱啊?”波隆哈哈一笑,顺势贴近,将提利昂·兰尼斯特满脸的泥巴给擦掉。
“波隆,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啊。”
“嘿嘿,谈感情俗了,我还是想要点实惠的。”
“等打完仗,我先给你五千金龙让你挥霍!”
“才五千?”
“七层地狱啊,你不会真以为我拉出的米田共都是金子的吧!”
也就是提利昂·兰尼斯特这不经意的一瞥,让他看到了很多北境的旗帜,一面旗帜便代表了一个家族。
其中,有霍伍德家族、卡史塔克家族、赛文家族、佛雷家族等等。
但是让提利昂·兰尼斯特疑惑的是,他并没有看到恐怖堡波顿家族的旗帜。
……
经过几轮箭雨扫场后,北境部队还未得到半分喘息之时。
亚当·马尔布兰爵士又带领着右军杀到,右军全部由重骑兵组成,人数达到了四千。
兵贵神速,亚当·马尔布兰爵士不放过这难得的机会,亲自带领着佛列蒙·布拉克斯爵士及手下三分之一的重骑兵极速奔袭,直扑被格雷果·克里冈手下重甲兵攻破的北境卡史塔克家族由长矛兵的盾墙。
中军的凯冯·兰尼斯特见时机成熟,立即按照兄长泰温·兰尼斯特的计策派出麾下的长枪部队去往阵前,将北境的部队往身后的山丘赶去。
弓箭手也不闲着,依旧向着盾墙后的北境士兵射箭,尽量削弱对方的兵力。
也就在这个时候,凯冯·兰尼斯特察觉出不对了。
因为身在高坡上指挥,所以他看出来这群北境部队虽然人数众多,还打着史塔克家族的冰原狼旗帜。
但是,他却并没有看到史塔克家族的主将罗柏·史塔克,甚至看不到任何其他史塔克家族的成员。
而且这支部队溃败的实在是太快了,就算双方差距特别大,认真打的话,也不会是这种情况。
因为常年征战,凯冯非常相信自己的眼睛,在战前他还对北境部队的组成提前研究过。
所以只要他在战场上见过,他是不会忘记的。
于是凯冯立刻派出林斯·莱顿急速行军,让他去找正率领着预备队从后方沿河行进,准备突袭北境军队防线的兄长泰温·兰尼斯特汇报这个反常的情况。
不知道为什么。凯冯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就好像这群北境的部队是在故意送死一样。
……
战场后方。
提利昂·兰尼斯特和波隆正带着石鸦部的众人飞速赶回营地,因为石鸦部的康恩在进攻的时候被卡史塔克家族盾墙后的长矛手用长矛捅进了腹部。
“侏儒,康恩好痛啊,康恩这次恐怕是不行了。侏儒一定记得把我的斧头和我埋在一起啊。”
康恩强壮的身体躺在飞速向着营地前进的木车上,有气无力的嘟囔着。
“康恩,你这家伙可不要死啊!你要坚持住啊!你要是死了,你的粮食、盔甲和斧头可就被我给拿走了!”
提利昂·兰尼斯特慌了神,他也不想这位恪尽职守保护他的壮士就此死去。
“不要拿康恩的斧头,斧头是康恩的,是康恩的……”
康恩的血液早就已经流失了大半,即便是赶回营地,也是无力回。
眼看着康恩已经快要睁不开眼了,提利昂·兰尼斯特让木车停了下来,他忍着心中的悲痛,紧握着康恩的大手,保证道:
“好的,康恩。斧头是你的,我不会拿走的。”
“谢谢侏儒……”
罢,康恩半睁着的眼睛不受控制的闭上了,彻底没有了动静。
看着木车上康恩逐渐冰冷的尸体,提利昂·兰尼斯特神情恍惚的坐了下来。他整个人靠在车轮上,低下了头。
一旁的波隆没有打搅他,因为波隆好像听到了一阵难以察觉的低沉的啜泣声。
……
一将功成万骨枯。
待绿叉河之战结束后,清点伤亡情况的时候。
提利昂·兰尼斯特才发现自己手下的高山氏族部落已经死了一半了,包括石鸦部的康恩和月人部的乌尔夫。
其中有很多人都是被国王大道附近的那些敌我不分的箭矢击中要害而死的。
想到这里,提利昂·兰尼斯特不自觉的攥起了拳头,他终于明白了。
他的父亲泰温·兰尼斯特摆明了就是想让他去送死。
这场绿叉河之战虽然是他们西境军队获得了胜利,可是这群高山氏族部落的死伤却没有任何人在乎,将来提到这场战争的时候也不会有人记得他们的名字。
“康恩死了,不开心,不开心。”瓦妲守在康恩冰冷的尸体前,撅着嘴,摇晃着脑袋,泪如雨下。
她已经见过很多人离世了,她本以为自己的内心已经足够坚强,但是此刻面对着和她有着十几年友谊的康恩离世,她还是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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