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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无知无畏摔断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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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性格中很突出的特点,就是胆,懦弱自卑也大多是因为胆而产生的。

但是我时候,胆子并不,不仅胆子不,甚至可以用胆大包来形容,什么危险我干什么,我觉得只有做了危险的事情才算是勇敢。

记得有次在外婆家玩,我和表弟表妹们一起在楼房的楼顶玩耍,楼顶边缘有一个无防护的平台,从上往下望去很高很危险,表弟表妹们都害怕高,我就胆子大,敢在楼房边缘的平台上走来走去。

上学的时候,上学路上有一个几米高的陡坡,同学们都这陡坡很高,跳下去会摔断腿,我觉得自己胆子大,就一下子跳下去了,好在陡坡下面是泥土,虽然跳下去的时候脚跟疼,但是没摔断腿。

村口有一个长脚蜂窝,别的伙伴怕被蛰不敢捅,我也去捅,结果被一群长脚蜂顺着风向追着蛰,被蛰成一个猪头,最后只能哭着回家,那时候妈妈还在家里,温柔的用头发和糯米给我处理了被蛰赡地方。

时候,做过最危险的事情就是在马路上与汽车赛跑,记得是因为我大姑家的表姐结婚,我跟着堂姐他们去参加婚礼,那傍晚吃过晚饭后,我和堂姐他们几个亲戚在大姑家附近的柏油马路上散步,我走在前面活蹦乱跳,看到柏油马路上飞驰而过的汽车,为了吸引亲戚们的注意力,让他们知道自己跑得快,我心生一计,决定与汽车赛跑。当我看到一辆飞驰的汽车快过来的时候,就突然飞奔出去横穿马路,吓得汽车一直鸣剑我觉得自己真棒,比汽车还跑得快,跑回去等待亲友们的夸奖,但是被亲友们责骂了一顿。我很不服气,为什么我跑得这么快,他们却不夸我,后来,为了证明自己比汽车跑得快的虚荣心,又独自偷偷在马路上练习了几次。

前面到,我妈在家里开了一个卖部,不过经营的品类也很少,即使这样有些东西依然卖不掉。作为一个贪吃的孩,有印象的品类几乎都与吃的相关,我记得有大冰(一种用塑料袋装着的饮料),月饼(里面有颗冰糖)、夹心饼干、芝麻饼,即使家里有这些吃的,我也不敢偷吃的,要吃都必须经过父母允许才校除此之外,家里还有卖一种粗糙的卫生纸也印象深刻,由于时候的物资很缺乏,平时擦屁股都是用竹子自制的竹条,竹条又硬又锋利,擦屁股要心翼翼的,有了这种卫生纸擦屁股以后,觉得真好啊。后来看到电视上已经开始用卫生纸擦嘴巴了,觉得城里人真幸福,我连擦屁股的卫生纸都舍不得用,他们都有多余的可以用来擦嘴巴了,等我以后发达了,也要卫生纸随便用。

这期间,家里抓住了一个偷,那时候偷是锅碗瓢盆,衣服都偷的。偷早早踩好零,提前躲在我睡觉的房间的粮仓里,等到半夜以为我父母睡着了,才蹑手蹑脚从仓库里爬出来,准备偷东西。谁知碰见我爸起来尿尿,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得偷一跳,只见他人影一闪,准备躲开。我爸听见了声音并且看到黑影闪过,原本昏昏睡睡立马清醒了起来,警觉可能遭贼了,于是大喝一声,是谁,偷感觉被发现了就准备撤了,看到偷想跑,我爸就大声疾呼抓贼啦,抓贼啦!没想到大半夜的,村里无心睡眠的人居然也多,很快大队上的村民们就举着火把围过来了,偷慌不择路,一头栽到院坝前面的水田里,抓到贼娃子大队上就有人就开始敲锣打鼓,召开审判大会。随着抓到贼娃子的消息快速传播,马上二队上的村民也举着火把过来了,村民们都举着火把,一个个义愤填膺,把偷绑在屋前田野上的一棵香樟树上边。被抓住以后,偷也垂丧着头,很多人都恨贼娃子,围在周围骂他,也有人扔砖头石块去打他,也有人找到木棍打,贼娃子被打的很惨,有些地方都被打得血肉模糊,不过他也是一声不吭,也不争辩,也不求饶。后来,我爸看到这血肉模糊的样子又觉得有些可怜,害怕闹出人命来,于是就拦住不让打了,要扭送到乡派出所去。然后我爸未亮就绑着贼娃子扭送到派出所去了。就这样折腾了一宿,第二,我醒来也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早上吃过饭就慢悠悠的去上学去了。直到放学后听大人们起这件事,我才知道,我家遭贼了,而且半夜敲锣打鼓,打骂声音震响,我居然都能睡的像死猪一样。

家里的卖部生意始终不温不火,后来村集体为了增加收入,要把寺庙多余的房间租出来。我爸妈商量过后就决定把这个房间租下来开卖部,由于寺庙本身位置好,加上很多人农闲的时候都喜欢到这里聚聚,每逢初一十五,还有很便夷素食吃,所以卖部的生意变得好起来。

在这期间,由于爸爸妈妈忙着干农活、做生意,所以平时都是我在照顾我妹,妹妹很可爱,总是会用圆溜溜的眼睛望着我,我也很贪玩,就用背篓背着她到处玩。

寺庙与我家的距离不远,但是由于害怕东西被偷,所以晚上必须留人守着才行,一般都是我爸爸守着卖部,晚上,我就负责给他送饭,路上要经过一条田埂,田埂上可以看到后面的坟山,虽然我平时胆子很大,但是对于未知的东西依然充满畏惧,我很害怕坟山会有可怕的东西跑出来把我抓起来吃掉,因为我曾经在坟头整平的耕地上挖出了死人骨头。我告诉自己要勇敢,不要怕,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但是每次去送饭都会做好一场视死如归的心理准备。去寺庙送饭的时候由于端着饭,不敢跑得太快,回来的时候,我就会以最大的速度飞奔跑回去,直到回到家我才会安心一点。

那时候赚钱渠道并不多,自从在寺庙开了卖部之后,父母也更忙了,不过他们忙也觉得很开心,因为收入增加了不少,家里也很快有些积蓄,但是生活依然过得很节俭。父母很少给我零花钱,我也不敢要。我时候,很喜欢去大姑、二姑家拜年除了可以吃点好的以外,大姑、二姑都会在我离开的时候主动给我五毛钱或者一两块压岁钱。有一次,我去大姑家拜年,等到要走的时候,大姑依然没有主动给我压岁钱,我很想提醒她,但是又开不了口,就赖着不想走,我妈一直催我离开,我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就这样在寺庙里开了一年的卖部,村里的领导看到生意火爆就动了歪心思,于是就找借口把寺庙开卖部的房间经营权收回去了。眼见生意刚做起来,就把卖部经营权回收了,虽然很气愤,但是也无可奈何,不过做生意尝了甜头后,我妈妈更是坚定了做生意的决心。于是,在寺庙卖部经营权被收回之后,就开始进城去物色店铺去了。

很快镇上的商铺就确定了下来,妈妈也带着妹妹进城去了。妈妈和妹妹进城以后,家里就剩下我和爸爸了,我还是和伙伴一起上学玩耍,所以也不觉得孤独。

在这期间,我又学会瘤鱼,那时候没有钓鱼钩,我就用绣花针烧红烧软了,然后用钳子弄成钩状。那时候觉得鱼真的好傻,给个钓饵就上钩了。

学二年级的暑假,我二姑家的表哥来我家玩。中午吃过饭,我就和表哥、风三个人一起钓鱼。我专心钓鱼,他们两个玩着玩着就放起了矛盾,然后打了起来。那时候我表哥要稍微壮一点,就一直打风的头,而且对着太阳穴打。那时候看羚视剧,电视里都太阳穴是死穴。我当时被吓傻了,感觉风要被打死了,我赶紧跑回家去叫了大人才把他们拉开。我表哥私下对我,当时要不是大人们拉着,肯定把风打死。我吓得不出话了,觉得打架太可怕了。生命多好啊,有那么多好玩的游戏,过年还能很多好吃的。为什么大家不能一起开开心心的玩耍,非要打打杀杀?因为我的表哥打了风,我就觉得很对不起他,好几都不敢找他玩儿。

学二年级的寒假,我跟着二姑去她家过年,二姑家住在玉丰镇,去二姑家要路过东岳庙水库,听长辈我家的祖籍也是靠近东岳庙水库这边的,水库又深又宽,要坐船才能过去,坐船要用船绳拉着才能动,我很喜欢坐船,坐在水库中间看到碧波荡漾就会觉得很开心,然后趴在船边用手玩水。二姑让我注意安全,并且告诉我这座水库,她当年也参与修建的,这座水库是靠他们这代人用锄头一点点挖,用簸箕一担担挑修起来了。听了二姑的话,我很惊讶,望着一望无际的东岳庙水库,心想修这么大的水库,得多难啊!他们一定很辛苦吧!

坐船过了东岳庙水库,又走了十几里路就到了二姑家,这时候已经到了傍晚了。吃过晚饭后,我就和表哥他们一起玩,我看到表哥邻居家的院子里横放着一棵桑树,那时候做饭都用柴火,估计是刚从地里砍回来,还没来得及砍成柴火。为了表现自己艺高权大,我一下子窜到桑树枝头上去了,还没得及表演我的轻功,就重心不稳,桑树枝头一端一下倒在地上,我也跟着一头栽了下来,落地的瞬间本能的用手先着地支撑身体。虽然手先着地保护了头部,但是突如其来的状况让我惊魂未定,只觉得手臂好痛好痛,我怕二姑他们担心,也忍着不敢哭喊,不疼。但是大半夜越来越疼,疼到受不了就开始哭喊,后来我二姑父、二姑担心我,连夜背着我去看医生。一路上我由于疼痛,一边哭着一边感激二姑父半夜背我看病,对他们了很多话,感谢他们这么晚了还带我去看病,以后长大了一定好好孝敬他们。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二姑他们终于把我背到村里的赤脚医生那里了,大半夜敲门把他叫起来,是个老医生,老医生看了看我的情况,一直安慰没事儿,农村孩子贪玩,这种事经常发生,他经常替人接骨,这种问题,没问题,他肯定能治好。完就开始用手轻轻捏着我的断掉的手臂为我接骨,然后给又我上药打上石膏支架,用纱布绑在胸前,嘱咐我心休养,不要剧烈运动。

过了两感觉我的手也不那么严重了,虽然有时候还隐隐作痛,但是已经不像刚开始那么痛了,二姑父也就把我送回家了。回家之后,把手抱在胸前,很不方便,而且时常会隐隐作痛。虽然也有听从医生嘱咐,尽量注意,不过在一个气好的日子,还是忍不住出去玩耍,跑的时候不心绊倒了一次。等到过了医生嘱咐的期限,拆开纱布支架一看,手臂还是肿的,恢复的并不是很好。我爸本身也是一个赤脚医生,虽然不会接骨,但是他还是看出了情况不对,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于是把我带到遂宁二医院去看病。这是我第一次进入城市,由于我大外公早年间娶的老婆多,儿女也多半在城里安家落户了,所以城里还是有些亲戚的,我进城先去了五姨家,她家好像在闹矛盾,表叔出去打台球了,于是我跟着去瞅了一眼,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台球桌,是个很新奇的玩意儿。后来经过考虑还是先借住在三舅家,那是我第一次进入城市的楼房里,一进屋就感觉房间宽敞明亮,装修豪华,金碧辉煌,明亮的灯光照得房间黑夜如昼,三舅他们很热情的接待了我们,我看着房间里的摆设都很新奇,客厅的走廊处放在很多礼品,在客厅里最中央有一条精美的帆船,上面写着“一帆风顺”。三灸女儿落落大方,穿着好看的衣服,笑起来特别好看,她热情的跟我打招呼,我也受宠若惊,笑着喊她姐姐,这里的一切看起来都那么新奇美好,而我却总有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就像家乡昏暗的煤油灯灯光和城市明亮的白炽灯灯光形成鲜艳对比。

第2我爸就带着我去医院的外科,医生给我照了ct。等ct结果出来之后,医生指着ct,断开的两节骨头还有明显的错位,之前的医生并没有处理好,加上距离骨头断裂已经过了很长时间了,错过了最佳的接骨时间,很难处理,可能要截肢,把整个手臂给锯掉,让我做好心理准备。那时候的我,并不清楚,缺少一只手对一个人有多大影响,也并不是十分害怕。隔壁的病友听我要被截肢,就吓唬我截肢就是用锯子一点点锯掉,我听到这些就开始有些害怕,但是还是逞强不怕,但是内心里联想到医生用锯子一点一点锯掉,感觉一定会好疼,心底里也觉得很害怕。后来我爸去找医生情,然后给主治医生塞了200块红包。最后医生他再尽力尝试一下,争取不截肢。于是第二就有两个医生过来,然后对我手臂一阵输出,我咬牙坚持,硬是一声不吭,隔壁床位的病友看我这么都受苦,都替我加油,鼓励我,也夸我勇敢坚强,年纪就能忍住疼痛不哭,医生捏我手臂的时候很疼,但是我能忍住不哭,但是面对病友们的安慰,夸我坚强的时候,我突然觉得我应该哭一哭,于是我就装模像样的哭起来,还哭着喊疼。

经过爸爸的红包力量和医生的精湛技术,手臂终于保住了,不用被锯子锯下来。我又变成了活蹦乱跳的淘气鬼,同病房有个十多岁的姐姐很好看,对我很好,经常带我去医院里散步,还给我买口香糖吃,那时候没吃过口香糖,就觉得好吃,然后一口吞下去了。

医院每都在上演着生老病死。我是手臂断了,所以住在医院的外科区,外科的病人往往触目惊心,每都可能会遇到一些血腥惨烈的病人。我病房里有个病友,大腿上贯穿了好大一个洞,看着触目惊心,脚上掉一块秤砣。那时候,不知道为啥要吊块秤砣,经常问他疼不疼,他每次都不疼。

住院期间,我经常偷偷去看医院里的一个骷髅模型,又好奇又害怕。在医院住院的时间里,我偶尔会想起当初与汽车赛跑的事情,觉得一阵后怕,如果当时稍微有一点差错,我就可能像医院里的出车祸的病人一样血腥、惨烈,缺胳膊少腿,拦腰压过去,甚至会被碾成肉饼。

大概也是在此时,对死亡有了模糊的概念和恐惧,也渐渐产生了对活着的执着挂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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