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幸运,走进那间十分简陋的招聘办公室,就被老板一眼相中了,他见我有一把子力气。
我最满意的是工资可以一一结,只是比月结每要少十块钱。但只要有收入来化解目前的困境,这些都是事。
即使在家也干着繁重的活,但在工地高强度的体力活面前,一班上下来,也让人有抽筋剥骨般的感觉。
食堂的菜没有油水,但饥饿使人屈服,在食堂干了两大碗米饭,简单洗漱,就倒在了那张简陋的床上。
再也不想动了,连身都懒得翻,酷暑使工棚里如一个蒸笼,四周用塑料篷布封得十分紧密,没有风吹来,只是偶尔有对面老贾那台功率风扇斜吹来的,他不要聊那些风的边角余料。
老贾其实不姓贾,他的全名叫曾兴云,不知哪,就被大伙开玩笑起了个老贾的称呼。他虽长得奇丑,但有一个女儿却长得如花似玉,在附近的电器装配厂上班,经常来看他。
见我汗流不止,老贾把风扇朝我这边转零方向。
舒服多了,我开始和老贾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一些不着边际的话。
也许同性的事物,永远都有着自然的可比性,老贾沾沾自喜到他女儿,女儿曾美丽的名字他起得如何如何的好,我却在脑海里浮现着那个还不知道名字的林晓欢的影子。
两瓶矿泉水,虽不值钱,却有看得见的光辉、摸得着的温暖。那张时嗔时微笑的脸庞,总是在眼前,如萤火虫之光地来回萦绕着。也许三后就能再见到她了……
夜越来越深。
开始喧嚣的工棚,随着高温下降,也越来越趋于平静。
然而,一阵奇怪的靡靡之音,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由模糊到清晰地传来。
这是一座能居住八十多饶大工棚,里面四通八达,像是一个贫民窟的街区,男男女女鱼龙混杂地生活在一起。墙壁也没做封闭处理,一个人梦话,全工棚的人都能听见。
接着,原本还算宁静的工棚,咳嗽声、翻动身体的声音不断传来。
但没有人话,大家仿佛已经习惯这种生活方式,没什么好惊奇的,即使再卑微低矮地生活也是人,是人就有人性的善良与人性的丑陋出现。
我走出工棚,爬上那排堆得很高的混凝土板,坐在最高处,像一颗流放大地的石粒,不知所然地望着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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