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凝快马加鞭进了城,直奔眉州城知州的府邸。
他此行是外出办案,顺带探访在眉州做知州的叔父宁深。
虽然是叔父,但早年他们在一起居住时,宁深早出晚归,忙着公务,原身则在家中私塾读书。
后来,宁深外放眉州,原身也踏进仕途,双方竟是多年未见。
其实与叔父相比,原身倒是跟堂妹宁菀儿,更熟悉一些,毕竟当初他们都在私塾读书。
宁凝到了知州府邸,管家笑容满面地将他让进去,“早上老爷还念叨呢,可巧您这就来了。老爷吩咐了,他正跟了寂大师参禅,请您来了就直接过去呢。”
他将宁凝引到厅堂,果然宁深正跟个和尚谈经论道,见了宁凝,露出微笑,受了宁凝的行礼,然后寒暄几句。
闲谈之中,宁深一直在用雪白的手帕不停擦手,还给宁凝介绍这是了寂大师,有名的得道高僧,在这里暂住法。
了寂神色庄严,眼下却有些乌青,似乎没休息好。
宁深让宁凝稍等片刻,“菀儿也念叨着,要再跟你话呢。她早起给我请安之后,就在花园的凉亭里纳凉。娟,去请姐过来。”
后一句话是吩咐丫鬟的,果然,有个清脆的声音答应一声,领命前去了。
等待时,宁深让宁凝也一起听听,大师佛法精深,菀儿也很喜欢听。
了寂谦让几句,继续刚才的话题,了没多久,突然,娟急慌慌跑过来,“老爷,不好了,姐出事了!”
宁深蹭地站起,“怎么刚请完安就出事了?快,咱们快去看看!”
我们一行人快步赶到花园,园中花香阵阵,却透着诡异的宁静。
走到凉亭里,只见宁菀儿面目紫红、头发散乱,被放在凉亭的榻上,颈上一圈勒痕,已经没有了呼吸!
凉亭里悬着绳套,四处凌乱,一个香炉被踢翻在地,香灰洒了些出来。
宁深捶胸顿足大哭起来。
宁凝摸着胸口,方才他心头巨震,那是原身留下的情绪。
了寂则双手合十,闭目念经,也不知是不是在念往生咒。
他稳下思绪,走到娟身边,“娟姑娘,刚才你看见什么了?”
娟声音哽咽,“我,我来找姐,却看到姐挂在绳套里,我就喊人和她一起放下姐,可姐早已身亡了,呜呜……”
“你可知菀儿何时上吊的?”
娟摇摇头,“姐今日心情不好,请安之后就要去凉亭散散心,到了凉亭又吩咐我,点好香就自己逛逛,她要一个人待着。”
宁深好像突然想起什么,擦擦眼泪,“快,快把地上的香灰捡起来。这是菀儿最喜欢的香,走到哪里都会点的,这一炉能燃两个时辰。既然菀儿到凉亭后就点了香,又在临死时挣扎碰翻了香炉,那只要看看还剩多少香灰,就知道菀儿是什么时候死的了。”
宁凝点点头,跟大家一起,七手八脚捡起来,全放回去时,香灰还剩一半儿,可见是宁菀儿是请安之后,过了一个时辰上吊的,当时丫鬟不在她身边,亭里只有她一人。
宁深颤颤巍巍地,“菀儿最近心绪不佳,没想到竟会寻了短见,真是家门不幸啊。阿凝,你在做什么?”
宁凝手上不停,继续探看伤痕,“我倒不觉得菀儿是自尽的,上吊的人只会勒到脖子前面,怎么会有一圈勒痕呢?我猜是有人偷偷潜入,趁她不备,将她勒死,然后把她挂到绳套上,做出自尽的假象。”
宁深瞪大眼睛,“菀儿一向与人为善,谁会害她呢?”
娟恍然,“我看到宋文杰曾鬼头鬼脑的朝这里张望,会不会是他杀了姐?”
“闭嘴,当着客人你胡什么!”
宁深怒喝,吓得她忙低头闭嘴,退后几步。
宁凝劝解,“叔父,我又岂是客人呢?眼下弄清真相才最重要,这宋文杰到底是谁啊?”
“哦,一个狂生而已,跟菀儿没什么关系的。唉,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菀儿的尸身也不能一直这样摆着,还得找人装殓了。至于报官嘛,叔父就是官,知道该怎么做。阿凝,叔父只能招待不周了,你远来奔忙,先去客房修整一番吧。”
宁深一副不想多的样子,招来管家带宁凝去客房。
路上,宁凝搜索原身的记忆,知道宁深有洁癖。
看来这毛病越发严重了,不但一直擦手,就连女儿死了,也不见他近身去看。
宁凝好似真的途中累着了,回房就命人打水洗澡,又用了晚饭。
这时,宁菀儿的灵堂已经搭起来了,他去灵堂前拜祭一番,又劝慰宁深几句,回去就早早歇息了。
三更,灵堂里寂静无声,宁深年纪大了,痛哭一阵后,被管家劝了回去,怕他伤身,不如早些回房休息吧,今晚就安排娟来守灵。
宁深可能是太过伤心,而且宁菀儿又是未出嫁的女儿在家中身亡,实在不大吉利,宁深可能嫌出去不好听,所以对丧事的安排很是简陋,居然直接当了甩手掌柜,任由管家安排。
而管家又只让娟一个人守灵,即使跟宁菀儿生前很亲近,但孤身一人在灵堂守着棺材,夜风袭来,烛火摇曳,娟也不禁心里发毛。
她跪在灵前,边烧纸钱边,“姐,你死的太惨了,一定是那姓宋的害了你。老爷顾忌名声,竟想掩饰过去。我人微言轻,只能多给你烧些纸钱了。”
她哭哭啼啼,拨弄着火盆,冷不防有个声音传来,“谁你人微言轻?我就很想听听你要什么。”
“啊!鬼——唔!”
娟吓了一跳,惊呼起来,被一把按住,“娟,别怕,是我。”
“哦,是凝少爷,您,您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这个时候过来,才可能查出隐情。你到底知道什么?你可是菀儿的贴身丫头,忍心看着她枉死吗?”
“这……”
娟眼神躲闪,嘴里支支吾吾。
“既然娟姑娘不肯,我也不为难你,不过菀儿是我堂妹,我也不能看着她枉死,只能把你送官,你知情不报了。”
“别,别,我都告诉你。”
娟宋文杰是这里有名的才子,祖上也做过官,可惜已经败落了。
宁深就请他给宁菀儿教导诗书,谁知长日久,两人竟看对了眼。
宋文杰向宁深求亲,可宁深很不高兴,两人有师徒的名份,不能婚配。
他还暗示,虽然宁家恪守规矩,但如果他们成亲,难保有人会怀疑在成亲前,他们已经暗度陈仓了,这样对宁家名声不利,所以绝对不能结亲,还让宋文杰以后不要登门了。
可宁菀儿和宋文杰情投合意,哪里能如此轻易放下?
他们约定晚上私下见一面,商量如何能劝宁深同意。
他们之前也私下见过几回,都是娟陪着的。
这两人确实守礼,见面也只是些贴心话,并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
谁知这次宋文杰居然趁着夜色昏暗,上来就把娟打晕了,然后不顾挣扎,捂住宁菀儿的嘴对她强行无礼,还,“这下木已成舟,就不怕你爹反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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