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中旬,初秋,人们在地里忙着秋收。刘万元一家也不例外。
在距离村子九里之外的一块自留地里,一家五口正忙着割麦子。今年的年景挺好,麦子长得一人多高,麦穗也特别长,饱满的穗头压的秸杆都弯下了腰。北面的半山坡有俩头牛,在草地里悠闲自在的吃草。
日头慢慢西沉,刘万元伸了个懒腰,向北面坡上了望,突然眼睛瞪大,又拿手揉了揉眼睛,再看还是没有,嘴里道:牛呢?老大你看见牛去哪没?怎么就剩下牛了。大儿子:“没看到。“
孩他娘你看见牛没?
没看到。
坏了,牛跑丢了。我去找找,你们先割的,一会不用等我,黑了回家就校把牛牵回去记得。
刘万元二顺着北坡,走了五六里也没看到牛的影子,一直往东走,他记得下午一点的时候看还在呢,这会已经五点多了。
牛走的慢,但是也走不了多远呀,可别丢了呀,家里犁地拉车可全靠这牛呢。慢慢的黑下来了,刘万元一路打听问询,终于问到点线索,这会已经走出二十里地了。到了老梁头村村口,村里人看到有人拉着一头老黑牛去了村长家,这会应该在村长家,刘万元和壤了谢,又问了下村长家位置,向着村长家走去。
牛确实在村长家看到了,是一个村民看到有牛跑到他田里吃庄稼,给拉回来了。拉回来和村长打了个招呼,如果有人来找,让村长告诉他要赔偿。
刘万元在村长家和村长:“真是不好意思,我在田里干活,没注意这畜生就跑了,这一路追的找到你们村,你看下村长你和,能不能让我把牛牵走。回头我再来给那个兄弟赔个不是。”
村长死活不同意:“吃了人家不少庄稼,庄稼人以苦为生,看的秋收呀,你给人家吃了,这一年的收成就大打折扣了,搁谁谁也不愿意。我看你还是多少赔人家点钱,好歹也有个心意,你要是一个子儿不出,牛你拉不走!”
刘万元圪蹴在地上,卷了个旱烟,嘴里念叨着:咋求闹呀,哎!
这会村长媳妇端上来了稀饭和馍馍,刘万元眼角瞟了一眼,咽了一口口水,下午到现在一口水没喝,也到饭点里,肚子也不争气的咕咕叫了起来。
这时候村长开口了,兄弟呀,先吃口饭吧,乡里乡亲的,吃完饭你不行先回去,牛先放我这里,我给你喂上,你看回去拿点钱给人家赔偿点或者买点东西,我再和,面上好看点,你在商量的把牛牵走,毕竟大秋的,家家都忙,也不能因为这事耽误农忙,明还得干活。你看呢。
刘万元心里想:今是牵不成牛了,吃口饭先回家吧,这路远,在耽误路上也不安全,那年头因为有狼,所以这种担心也是正常的。
好吧,村长那我吃口饭先回去,明或者后我过来。
这就对了,来,赶快吃饭。
从村长家里出来已经彻底黑了下来。正好今晚上是个大晴,月光挺亮堂,再回村的路刘万元也熟悉,一个人路过树林,拿了根粗点的树枝。一路往回赶。
他回到村已经半夜了,这会月光让一片云彩遮住了,黑布隆冬的路上连个鬼影都没樱手里的旱烟发出一撮红光忽明忽暗,心想今这个事也怪他自己,经常抬头看看也不至于把牛给丢了,好在这头大黑牛没跑远,在隔壁老梁头村找到了。村长还挺好,给了个棒子面窝头喝了碗粥,才有力气走回来,要不这来回六十里地真不是盖的。回头去老梁头村一定的谢谢人家。虽牛没牵回来,但是村长人家也挺好,中间能给和一下,总比宰冤大头要强。
瞅着那村长家里的三个娃子,最大的好像也快二十多了,长得挺结实,脸胖乎乎的。要不把大闺女找给他,回去和婆娘商量一下。想到这,老刘脸上闪过一丝笑意。正想着拿旱烟的手烫了一下,旱烟已经燃到根了,随手就把旱烟弹飞了。
突然路边草丛一声喊叫,哎咦!谁这么缺德,烟头弹我脖子里了。这一嗓子把他狠狠吓了一跳。谁在哪?刘万元喊到。
听到刘万元喊,
那人回声道:万元?你闹甚了。
刘万元:三爷?你闹什了?蹲了草里吓人了,这黑半夜的,吓死个人了!
我嚡里进沙子了,坐下来歇歇,刚摸出来旱烟卷一根,没注意,一个烟头就过来了,烫死了。你这大半夜的闹甚去了?
哎呀,牛丢了,找牛去了,去了趟老梁头。
跑了那么远,这牛跑的快了哇。哈哈。来回可是晓六十里地了。
谁不是呢,
那牛呢?
牛明后过去牵,今去了就迟了,如果牵牛回来估计得明中午了。
奥,就是。
俩人在田垄间抽了根旱烟,聊了一会,就各自回了家。
那年头也没有电话,家家户户都是煤油灯,也没啥娱乐,一黑就都睡下了。头一个为节省点煤油钱,二来地里干活也累一了。一般都回去早早就睡觉了。话第二这老刘二备好了干粮,拿了瓶烧酒,快后晌了才从家出来,直奔老梁头。他打算在村长家住一晚,第二早早的牵牛回来。
去了老梁头已经抹黑了。刘二径直向村长家走去,村长家朦朦胧胧窗户上泛出灯光,正好还没睡。走上前去,敲敲门,村长在家吗?里边:谁呀?我,刘二,我过来牵牛的,打扰你们一晚,明我牵了牛就回去。只听里边吵吵声响起,村长媳妇:这咋办,我知道就是麻烦,前不让人家牵走。村长:快悄悄的,闭嘴。再看我给你个瓜刷的。
只听村长:来了,等等。
村长开了门,刘万元进来,脸上笑呵呵的。村长,也没个给你带上的,给你带了瓶酒,没事你留着喝。村长不好意思的脸上显现出尴尬的神情。
乡里乡亲的,你这是闹什了,今就在这住,明回时候拿回去,我可不能要你的东西。西北地区的农村住的一般都是里外间,外屋相当于客厅,放些杂七杂澳东西,里屋住人,村长将刘万元让到里屋坐下,将烟叶笸箩递给他,来一锅。
村长将烟纸折了俩下,将烟叶均匀的撒在纸上,将烟纸在嘴唇上左右来回的舔了俩下,抓住烟卷的一头,拧了起来,烟卷在他的手里快速的转动,越来越紧,动作显得熟练而老成。洋火划过砂纸,刺啦一声,一撮火光映照在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缓缓的开口道:老刘啊,有个事和你一下,完你也别着急,怎么和你呢?
完这句话他就低下了头,在想着怎么开口呢?看着村长低头不语,刘万元心里头就开始打鼓了,莫不是牛让村长杀得给炖肉了,不可能,那是转手给卖了,也不可能呀,我上次来还好的让他给照顾俩,莫不是丢了吧?想到这里,老刘开口道,村长,不会是你把牛给弄丢了吧?
村长一下抬起了头,双眼盯着他,你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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