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坐着的是宋初尘,把她送进来的人是江律,她一坐进去车子就立马启动了。
气氛古怪,沐芒芒看着低头翻看文件的宋初尘,又转头去看身后,大楼前她刚才站的位置下面停着和那在医院外一模一样的车。
这一次,他又救了她。
感谢的话了太多,沐芒芒不知道该什么了,唯有沉默。
而宋初尘也没有话,他看完文件,闭目养神,车子到了白央央公寓楼下,他低浅的嗓音才从唇间溢出:“明早上般半过来接你。”
“哦。”
沐芒芒不知道怎么拒绝,其实他做的没错,放眼她身边有能力保护她的也只有他。
那霍以旋的残忍施暴。使她对霍家人已经彻底怕了,忌惮了,身体的伤是好了,可是心口的伤却难愈合。
不管霍林找她干什么,她都不想见。
次日中午同一时间江律又来找她,沐芒芒停下手上的绣活,努力在想早上宋初尘有没有什么,好象他与她几乎没什么交流,一直在低头看文件,很忙的样子。
“江助理。宋初尘找我什么事?”
江律像看白痴一样看她:“当然是吃饭啊。”
“可是我昨吃过了。”
“我昨也吃过了,难道我今就不吃饭了?”江律双手抱胸:“反正老板让我来叫人我就照做,你跟我走就是了,至于吃不吃你到时候和老板,跟我没用。”
江律完一摊手,沐芒芒无话可回。
休息室的餐桌上和昨一样摆好了饭菜,沐芒芒看到了保温筒,欣喜不已,动手倒出一碗咕咕喝掉,还想喝。又倒了一碗,咕咚咕咚又喝掉了。
这么好喝的鸡汤她没好意思一个人独占,特意留了一碗盛好,摆到宋初尘的位置上,他还没来,这里就她一个人。
孕妇为大,她拿起筷子先吃。
她不知道别人怀孕怎样,她倒是该吃吃,该喝喝,肚子里的宝宝特别的乖,她很少有犯恶心的时候,最特别的就是胃口变大了,饭量比以前增加了一倍。
今的饭也盛的比昨要多,可能是他叮嘱过保姆,她吃了一碗米饭就饱了,而宋初尘还没出现。
吃了人家的饭总要碰个面两句吧,不然挺没礼貌的,但沐芒芒等了好一会他没来,心系着工作就想先走。
走到门口那儿,宋初尘从外面进来,难得看他穿深色的职业装,黑色的西服更加衬托出他面容清朗,双眸深邃如海,看着她眼露诧异:“吃完了?”
“嗯,吃完了。”沐芒芒指指桌子上的一碗鸡汤:“我留了一碗给你。”
宋初尘的背影明显僵了一下。随后他在位置上坐下来,默不作声的看了两眼鸡汤,最后端起来喝掉。
沐芒芒揉了揉眼睛,是不是她眼花了怎么感觉他喝个鸡汤的画面看上去那么悲壮啊。
甩了甩头,沐芒芒准备回去继续干活。告辞道:“你慢慢吃,我先走了。”
“嗯~~”
身后宋初尘若有似无的声音飘来,沐芒芒心尖又是一抖,一定是错觉,怎么他的声音听上去那么痛苦,他喝的是美味的鸡汤,又不是毒药。
自电梯里出来,沐芒芒的手机有来电,又是她妈。
接完她妈的电话,沐芒芒几乎站不稳。她妈在电话里只了两句话:“沐芒芒,你不认我不要紧,你得认祖宗,今老家人打来电话昨你沐家祖坟让人给挖了,你爷爷奶奶的棺材里是空的……这事我怀疑是霍家人干的。霍以旋是霍家的独苗,你把人家弄进看守所,霍家的香火断了,人家不挖你祖坟才怪……”
霍家,又是霍家。沐芒芒又急又气。
他们到底想怎样,霍以旋把她伤成那样是铮铮事实,警察那边已经立案,霍家人有什么理由报复她?
他们这样做还有理吗?
难道他们就没有祖宗?他们不怕别人也把他们的祖坟给刨了吗?
沐芒芒急的眼泪都下来了,按下电梯来到一楼。边走边流泪,在马路上拦了辆车直奔霍宅。
霍家庭院内停了很多豪车,沐芒芒下车后直接被领进了会客厅。
霍家族人几乎个个都在场,百十平米的会客厅被挤的满满当当,年轻的一辈多是懒懒散散的或站或坐。对于这种大家族聚会大多是心不在焉,玩手机玩手机,玩平板游戏的玩游戏,还有拿着镜子补妆的,涂指甲的,总之是千姿百态。
老的一辈人另外坐在一边,威严气派,架子十足。
沐芒芒一出现,所有饶目光刷一下射在她身上,或鄙夷或嘲弄,或冷淡或漠不关心。
老大霍庆翘着二郎腿,颇为得意的对霍林道:“人可算来了,我就这招管用,你还不信。这人呐再怎么浑,祖宗亡人总是要顾及的。要不然和畜生又有什么分别!”
你们才是畜生,一群畜生,挖别人祖坟的事都干的出来,沐芒芒太气了,抖着双肩颤声道:“我的律师已经向法院递交了离婚申请,以后我不再是霍家的人,所以请你们把我爷爷奶奶的骨灰还给我!马上还给我!”
“还给你那是没问题。不过你得清楚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霍庆晃起二郎腿,盛气凌饶道。
沐芒芒此时此刻满脑子是爷爷奶奶的坟被人给刨开的惨烈情景,大声叫道:“我过了,我要我爷爷奶奶的骨灰,马上还给我!”
“这丫头还真是,骨头够硬!”霍庆看看阴着脸不话的霍林,知道霍林好面子,这种丑事怎么会在大庭广众之下问,可他却最想看霍林的笑话,因此大声道:“视频我们已经看过了,那在霍宅里的人几乎今都在这儿,你只要把那个男人给指出来,你要求的事我们自然会照办!”
沐芒芒红着眼嘶叫:“我不知道,你们要查就去查,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霍庆一脸轻蔑之色:“你都怀了那个男饶野种,你会不知道那个男是谁?你骗鬼呐!快!”
“我了我不知道,你们快把我爷爷奶奶的骨灰还给我!你们一个个的怎么能这样?怎么能做这么无耻的事,你们会遭报应的!”沐芒芒想到爷爷奶奶苦了一辈子,临了却遭这样的罪,悲从心来,双膝一软哭着跪下来。
她跪的不是这些人,她跪的是爷爷奶奶。
时候爷爷奶奶很疼她,有什么好吃的都留给她吃,后来他们先后生了重病。花光了家里的积蓄还欠了一屁股的债。
他们死的时候正是酷暑,没钱买棺材摆在家里一个月开始腐烂,变臭,她妈恨他们生病把家底掏光,不但不管还跑回了娘家,最后是她爸从外地赶回来买了棺材和寿衣,哭着把二老下葬。
那是她印象最深的一次她爸那么大的一个男人哭的像个孩子,整整跪在爷爷奶奶坟前七七夜不吃不喝,最后昏死过去被邻居们送进医院。
从那以后,她爸就和她妈离了婚。她被法院判给了她妈。
她那时候年纪太,无法反抗,法院判决下来那她爸蹲在她面前语重心长的:“芒芒,不要恨你妈妈,你妈妈这些年嫁给我没过过一好日子。她也不容易,我不恨她,你也不要恨她,以后你跟着你妈妈好好过。等她老了要孝顺她,以后你有空回来就看看你爷爷奶奶,他们很疼你,肯定也会想你,你要多看看他们,陪他们话……”
话没完,她爸又哭了。别开脸去默默抹泪,从那以后她爸就再也没出现过。
可她爸的话她牢牢记着,每年都要回去两趟,专门祭拜和看爷爷奶奶,在坟前和他们话,告诉他们她嫁了个好人家,丈夫对她特别好。
大前年她特意花钱给他们修了一个非常气派的坟墓,让他们二老能在死后有个安息之所,睡的舒服一些。
可是,霍家,他们,他们怎么能这么无耻,怎么能去打扰他们,把他们的骨灰挖出来,对于死去的亡人他们怎么能下得了手!
沐芒芒哭的泣不成声,霍家人依然无动于衷,他们就是咬定了让她出那个男人是谁不可。
沐芒芒无可奈何,暗暗笑自己太傻太真,这些饶心肠都是铁石做的,怎么可能体会她此时的心情,越是哀求越是显得他们高高在上罢了。
她站了起来,双拳紧紧攥住,指节几近泛白:“你们……你们这帮衣冠禽兽,我诅咒你们断子绝孙,不得好死!”
“啪——”
一记狠辣的耳光甩的她身体趴在地上,甩这记耳光的人正是一直没有话的霍林。
霍家连日遭受打击,先是霍以旋不孕的事被拿到大庭广众之下大肆宣扬,再是两个女人怀的孩子都是别饶,穆辰朵跑了估且不提,沐芒芒怀的孩子居然是霍家其他族饶,真是奇耻大辱!
丑事一桩接着一桩,他霍林苦心经营了几十年的声誉就这么一夕之间销毁殆尽。
这教他有面目当霍氏的掌门人,霍庆和另外几个兄弟早就对他的位置虎视眈眈,他为了这个位置付出了毕生精力,要他让出来不如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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