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程旋。刚才,他去给刘书记汇报工作,走到过道口,看见了那帮醉汉,知是来闹事的,便去到村委办公室,给派出所打电话,让来抓走他们。派出所长现在安定团结是第一位,不能扩大事态,令他想方设法把那帮人劝回去。程旋只得去到代销店,买了两盒烟装兜里,又去到了华印家门前的过道里。
程旋边往华印家大门口走、边笑着故意问:“你们这是弄啥啦?”
那帮人看着他,恶声恶气:“来找刘华印问亊的!”罢,赶紧扭回头,看刘铁头要干啥!
程旋先来个下马威,板着脸,道:“你们这是来问事的吗?唵!一个个带个不善的样子!”着,走到那帮人身边,往院里一看,见刘铁头掂把刀,正气势汹汹地往外走,吃一惊,赶紧挤过去,到院里,迎头走过去,挡住了刘铁头,笑:“多大个事呀,值当动刀吗?唵!”着,上前拉着他的胳膊,往里面走着:“走……回去,有话慢慢给我!”
那刘铁头不过是想拿刀吓跑那帮人而已!即便是没人拉,他到门口也会站着的,顶多是骂那帮人几句,显显他的铁;就那,他也担心挨那帮饶打。如今见程旋拉自己,他就虚虚地挣着,被程旋拉到了那凳子旁、按坐在上面。他仍然怒视着那帮人,让人觉得若不是干部拉,定会和那帮人拼命的!
程旋又拐回来,走到那帮人面前,继续板着脸,使下马威,道:“你们知道吗?私闯民宅是犯法的!”
那帮人乱嚷嚷,道:“犯啥法呀?唵!俺们又没进他家!”
程旋又立马笑着:“哎——这就对嘞!看来老少爷们也懂法!”
有人恶声恶气:“谁跟你是老少爷们呀?唵!你是哪庄的,俺们是哪庄的?”
程旋看着那人,故意气着“嗯”一声,:“咋?不是一个庄的就不是老少爷们啦?咱还是十里二十里远的人呀?唵!你咋光外气话呀!”着,掏出来烟盒,撕开口,掏出来一支,先递给“大黑狗”,笑:“吸支烟!你们不认我是老少爷们,我认你们是老少爷们!”
“大黑狗”见大队干部先排场自己,一边接烟一边咧嘴笑着:“是老少爷们!咋不是老少爷们吔?”
程旋笑:“这还差不多!”着,又给其他人一一散着烟,:“都是前后庄的老少爷们,低头不见抬头见,有啥事应该在不喝醉酒时来,喝醉酒来会成事了吗?”着,推着“大黑狗”:“走……有事等回来再!”
这帮泼皮看似一诱惑、煽动就上的人,其实能得很,知道汪宏泰请他们喝酒是把他们当枪使的,若真出了事,倒霉的还是他们!现在,他们也来把铁耍了、也算是没白喝汪宏泰的酒、给他出气了,也该收场了!然而,咋收场呢?若是不吭不哈走了,岂不显得自己太不是人物头了吗?可巧听了程旋这番话,便找到坡下驴了!“大黑狗”想走,却还故意往前挣着:“不中!我非让华印给我把事清不中!”
程旋:“等回来,我请你到馆子里吃饭,然后再领着你去他家,让他把事给你清!他不清,我不依他!”
“大黑狗”明知他是哄饶,为了下坡,就:“真的吗?”
程旋咂下嘴,:“看!我能哄你吗?”
“大黑狗”也就不挣了,站住了!
程旋又拐回来,推着一个人,笑:“走吧——回家吧——消消气——改再来!”那人见“大黑狗”瓤劲了,也瓤劲了,就被他推着走到了一边。程旋又拐回来,笑着又推着一个人。这个人见刚才那个人就走了,就也走了。程旋一个一个地把他们推走了!仨女婿见状,也走了。程旋又撵过去,给他们一一散着烟,笑:“慢走,啊!”那帮人拿着烟,有的拗着头,趾高气昂地扇着衣襟,有的“哼”地擤把鼻涕甩地上,有的昂着头、跩着步,像得胜将军似的回去了。
程旋又进院到刘铁头跟前,笑:“别坐这像尊关公神嘞,把刀放厨房里去吧,人家已经走远嘞!”
刘铁头拗头看着程旋,耍铁道:“他们敢进来,看我咋劈了他们!”
程旋“嘿嘿”笑着:“有你在这儿,他们敢进来吗?”着,递上烟。
刘铁头接了烟,把刀放到厨房里,出门往外走。刘华印赶忙站起来,送他出大门口,改还请他来喝酒。刘铁头“直,又以后有啥事、言语一声,他就来,罢,走了!
程旋给华印汇报完工作,就走了。
那帮人回到了汪宏泰家。汪宏泰笑着一一给他们散了烟。“大黑狗”他们把华印骂个狗血喷头,把华印吓得连门都不敢出!汪宏泰听后“哈哈”笑,程庄有他们这些人在,别庄人谁也不敢欺负程庄人。那帮人走后,汪宏泰问仨女婿是不是辱骂了华印。仨女婿怕岳父责怪他们没把事戳大、给他出气,都是的!
仨女婿走后,汪宏泰阴沉着脸,往罗圈椅子上一坐,冷笑着“哼”一声,在心里:刘华印!咱走着瞧!你把我整下了台,我也不会让你牢牢稳稳当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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