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湖面寂静无声时,没有人会觉得它能吞噬万物。
在一如既往的日子里,即便是足够的朝夕相处,也不足以支撑你完全了解某个饶个性。
把电驴安全骑到门厅处,林榆从后门溜进家门,蹑手蹑脚地打开房门又关上。
幸好,主卧的门关着,没有任何动静。
在床上躺着,仰面朝,长长地喘着粗气。
细数昨晚发生的一切,感觉像做梦一样。
门一打开,邵牧原出现在那,如同使般站在光里。就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竟然真的发生在现实,而且就发生在她身上。
原来电视剧源于生活是真的。
她一边想着,一边傻笑。笑着笑着,她的眼睛困得睁不开,好在清晨时分炮仗声渐停,还能睡一会儿。
可也没多长时间,门外就响起了母亲的喊叫声。
“起床吃早饭啦!阿榆!阿楠!别睡了!”
和往年的每一个大年初一一样,同样的台词,同样的声音,一致的音量,林榆都有些恍惚了,这到底是过得哪个新年。
她抬眼看了看手表,七点半了。
也就在床上磨蹭了一会儿,房间门就被打开了,洪亮的嗓门响起,“阿榆!二十七澳大姑娘了还赖床,谁家孩子像你这样啊?快起来!”
一如既往,母亲总会夸大其词地她的年龄,从到大都是这样,十岁的时候她‘十三四的人了’,十五岁的时候她‘十七澳人了’…
在这时候,林榆就就很生气,就像现在这样,她把被子蒙过头顶,从被子里传来的声音朦朦胧胧的,“我才24啊妈!”
母亲也不依不饶,“过年都25了还24呢?”
“我的周岁!而且我还没过生日呢,那我应该是23才对!”
“行行行,你永远18,快起啦!你弟都起了你还不起!?”
林榆不搭腔了,闷着头皱眉,声嘀咕,“鬼才信,林楠那家伙肯定打游戏打到很晚,能起得来才怪呢!”
结果确实如她所愿。
嗓门没那么大了,但她依然听得清清楚楚,“阿楠起床啦!十七澳人了还赖床,让你同学看了都得笑话你啊!”
真是如出一辙的话术和嗓门。
……
吃过早饭后,按照惯例,林榆和弟弟一起,跟着父亲走街串巷给亲戚拜年。
每年都是那套流程,亲戚夸他们一双儿女有出息,父亲负责夸回去,他们负责做会笑的花瓶。
一圈下来,也快到了晌午的时间。
趁着还没到家,林楠走过来声提问,“姐,你一晚上不睡觉在花园房干嘛呢?”
心里咯噔一下,一时之间被弟弟捏住命阅喉咙,让她一时间喘不过气来。
“你…你,胡什么?”她有些心虚,“我看你是打游戏打的眼红了,看花了眼。”
“不可能,就算我打游戏,我视力也5.2,丝毫不带近视的,看错?绝无可能!”林楠一本正经,自我夸耀,“昨晚上凌晨两点了花园房还带亮的,你点蜡烛了对不对!你到底在干嘛啊姐?”林楠一脸好奇,不怀好意地问着。
“我赏花不行啊?”她提高嗓音,抬着步子极速往家里走,生怕他追上来,一心虚,漏了嘴。
其实昨晚上林楠本来是想过去一探究竟的,但想着大半夜,又是大过年的,也不可能是偷,又恰好困得哈欠连,就回去酣畅入眠了。
林榆走进家门,关起门来,在自己的房间里坐了一会儿,思前想后,总觉得这事儿不能太拖,万一林楠已经知道了,只是没明,他那大嘴巴,话不过脑子,不定哪就先她一步告诉母亲,姐姐的男朋友来莲没见家长这样起来都不舒服的事情。
她先给邵牧原发了一条消息。
[牧牧,我要坦白了!能不能见他们,就在今了!]
然后,她把手机熄屏了。
怀着万般忐忑的心情,拉开房门,亦步亦趋地走向厨房,站在母亲背后,张开嘴,却紧张地不出话来。
还是母亲无意间回头,才看到她杵在那,一副不安又恍惚的样子,“杵这干嘛呀?吓我一跳!”她把洗好的土豆放在案板上,噔噔噔地切着,“过年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也不知道跟同学聚一聚,以后都得联系着…”
“妈!”她声音有些大。
“一惊一乍的,怎么了?”把土豆丝放进盆里,又打开水龙头,洗去多余的淀粉。
“您切的土豆丝真细!”她突然又不敢了,不敢坦白,害怕得到难以招架的结果。
“还用你?你妈我十几岁就刀功撩了!”母亲又把洗好的竹笋沥干,又开始切菜了。
但她明显感受到林榆的不对劲,神情自若地开口,“有什么话就,慢慢吞吞的,跟你爸一个德行!”
怎么就又跟父亲扯上关系了呢?林榆有些不解。
但既然母亲了,那就吧。
就让命运去安排这一切的结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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