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妇壤：“这个也不准，就跟左撇子聪明，长两个旋儿的人聪明一样，谈是楞个谈，有的还是不聪明，还是笨。”
警察笑了笑：“那个你要去问骨科医生，你要去问医生他才晓得，不信你就去整两副来试哈儿。人家读恁多年书，出来又上恁多年班见过恁多病历，你去问他最清楚。吃两幅药就把你手腕掰到后面去，把脑壳开发出来，就变聪明了……去好好问哈儿医生嘛，不然对不起人家医生读恁多年书，冤枉你挂号的挂号费。”
有男人笑嘻嘻的问：“那他赔钱不嘛，昨下午那娃儿，我听他们谈骨头掰断了欸，他这种，要赔钱不？”
有老头儿哼一声：“你那个人掰断的你怪哪个？你个人非要犟非谈你个人娃儿聪明谈他手腕就这样就能掰过来，你那明明显显娃儿喊痛在哭你大人还非要犟还谈掰过来，你大人喊掰的，关他啷个事啊！你是个人家长脑壳有问题，傻的。”
妇人笑：“哪个不想听人家夸个人娃儿聪明啊，哪个大的不想个人娃儿比人家聪明比人家有出息生比一般娃儿歪啊，你不那些话她啷个得喊娃儿非要掰个手腕看啊，她就那是你激的，那是你非要像这样谈，人家就是要赖着你你也没得法。”
“哦对了——你个人想听人家夸你娃儿聪明夸他歪，你个饶责任你关人家啷个事呢，人家是楞个卖的，就像卖其他东西一样是个广告，你非要跟人家争，现在出了问题你想来赖着哪个。”
“双方都有错，双方都有问题，哎呀有的扯……”
两个警察不知查啷个，一人手里一个本子，不再同众人胡扯，一面翻本子，一面挨家往门洞面里面走去。
众人还津津有味的讨论着，老张楼下那老头儿这时才看到他，朝他扬了扬脖子：“下班了？”
老张动了动嘴，没话，背着手慢慢往家走。那老头儿却又跟上来，像也是转家去，一路同他笑道：“谈只有聪明人才可以把手腕掰了翻转去，你的手腕得行不嘛？”
老张想也没想：“我脑壳一哈掰转去都得校”
把那人逗的不行，一面翻弄自己鸡爪一样僵硬的手腕给他比划：“你又在这里吹，真的呀，谈只有聪明人脑壳转得快的人才得行呢，你莫，好多人还硬是不得行哈。他这个可能还是有点啷个头，还是有点啷个依据，他毕竟不是一哈人都得行噻。”
他一面着，显然自己就是个被成功洗脑，现在要给人家洗脑，拉人家入会的积极份子了：“那老头儿谈他那个药三副为一个疗程，一哈五个疗程，吃下来你脑壳慢慢开发，慢慢活动着，你手腕就可以掰转来了！”
“……”老张将他望了望。
“嘿！不是我这里吹欸，人家前面在这里摆了好几的摊儿呢！”老头儿表情更加认真了：“我们年纪大凉可能没得啷个希望唛，聪明也聪明到头了，但那些娃儿，好几个家长在那里试在那里买哈，娃儿毕竟前途还远噻。他这个药又不贵，估计还是啷个中药配的，效果虽然没得他吹的恁神呢，作用估计还是有点，就跟那驼背背后背根扁担一样，始终它要取点作用！”
拐了弯，太阳被马路边上的商铺挡住，老张的脚步缓下来，一路慢悠悠望过去：“你去买点来试哈儿噻。”
不料他道：“是恁准备的哈！管他得行不得行，就跟那’脑健康’’肾得住’一样，反正又不闹人！”
这一激动完，他又遗憾而戏谑的收拢五官：“哪晓得那龟儿傻婆娘，昨下午那个！人家不是跟你谈了唛，一般的娃儿一般常人手腕都是掰不转去的！哪里有恁多聪明人恁多赋异禀的嘛！那个龟儿傻堂客硬是不信，硬是非要锅儿落到脚杆上她才晓得是铁的！非她个人外孙好聪明好不得了成绩好歪，那外孙儿也傻，堂客喊他掰他就掰，掰得汗水八股八股往下面流还要试哈儿要不信旋儿！还觉得个人真的脑壳是聪明饶脑壳，结果欸，龟儿傻戳戳！手杆儿掰断了屋里大人找来了，他是卖假打药了他诈骗！遇不遇得到嘛！个人掰断的，个人没得那个脑壳！还想喊人家赔钱！你这还真的是！人家一眼就跟你了你娃儿不得行不是那块料，不听欸！哦，好了噻，断了噻！”
“……”老张终于忍不住了，朝他揶揄：“快点去整两副来给你屋里试，娃儿大人都可以，你屋里老太婆最喜欢打麻将。”
“啧——跟你谈他诈骗警察这里不准他来了噻，搞不好还要喊他赔医药费！这哈儿还在扭着费呢！你这，人家那些买了他这个药的来闹唛还他那个是诈骗是假打，你这药都没吃，个人跟个人掰了耍你凭啷个人家诈骗嘛。警察可能也不好谈得，没谈穿，那证明人家那个药还是有点疗效噻，那啷个叫骗子嘛，你个人是傻子！”
老张道：“好多钱副嘛，一个疗程好多钱。”
他此刻不像传销了，而像贫穷困难的老当家：“四十。一副药四十，三副就是一百二，按疗程算下来的话反正跟你吃啷个高血压心脏病差不多，可能都一个价位。”
老张再次摇摇头：“我们已经头发都落完了，有够聪明绝顶了，不谈那些了。”
老头儿马上又换了张脸，幸灾乐祸看热闹：“这个东西也是因人而异，刚刚警察谈的那话，光是两副药吃了就变聪明了？那不一哈都考清华北大都出国去了？！花冤枉钱的也多得很，就跟那步行街摆摊摊儿谈他那整风湿的药一样，还喊我们去听课还发鸡蛋欸。有的人就管用有的人就不管用，大部分都是花的冤枉钱，骗的都是傻子，没得几个聪明人是在这些摊摊儿上吃聪明的，还是要基因才得行，婆婆爷爷妈老汉聪明下一辈才聪明，上一辈都是傻子随你吃啷个药都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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