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没听明白,问:“希望自己横死?”
沈十七却反问我:“你不知道什么叫横死吗?”
我:“这我当然知道。所谓横死,就是遭遇意外而死亡,比如自杀、被害或意外事故造成死亡。”
沈十七摇了摇头,:“你的那是广泛意义上的。在道教学上,横死却有另外的法。横死分九种,一、得病无医;二、王法诛戮;三、非人夺精气;四、火焚;五、水溺;六、恶兽吞食;七、堕崖;八、毒药咒诅;九、饥渴所困。因这九种原因致死的都属于横死。”
听完之后,我:“那用火烧死自己,也不能就明她希望自己横死吧?如果是希望自己横死的话,她完全可以选择水溺,喝毒药,甚至是饿死渴死自己吧?”
沈十七:“除了火焚之外,你的这几种,确实是比较容易符合条件的自杀方式。但我们仔细分析一下,首先是饿死渴死自己,当事人能不能忍受先不去,几不进食,家里人肯定会发现,这种自杀方式根本就没办法实现。再喝毒药,现在的农村,喝下去能致死的也就少数几种农药,这几种农药就算是毒药,想要买到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管制相当严格。你,不是一个老农去买,而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姑娘去买,谁会卖给你?毕竟,卖农药的人也怕有个闪失。”
到这儿,沈十七停顿了一下。
我连忙问:“那水溺呢?我觉得既方便,又不会让自己死的太痛苦。”
我这么一问,沈十七吞吞吐吐地:“这个……我只能猜测,这个人可能很怕水,不愿意选择这种方式自杀吧。”
这话,我就觉得有些牵强了。一个人怕水,怕到这种地步?宁可用火慢慢地烧死自己,也不愿意在水里淹死?换了是我,我肯定选择用水淹死自己。
不过,我也不跟沈十七争辩,问他:“就算她是横死吧,那她为什么希望自己是横死的呢?”
沈十七:“从道教学上来,横死的人,是没办法转世投胎的。也就是,她希望自己不要转世投胎,鬼魂一直留在人间。”
我听了之后,吓了一跳。鬼魂一直留在人间?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可是,就这个问题,沈十七却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
我顿时就有些失望了。没想到,分析来分析去,结果到最后,却什么都不知道,这就让我不得不怀疑沈十七分析的是对,还是错。
我:“要不这样吧。我先去找胡晓华问清楚对方的地址,毕竟那信封上的地址,我只看了一眼,也就记了个大概。顺便,我再问问,他女儿是不是怕水,这事儿我想他做为家人应该会知道吧。由此,我们也可以判断你分析的到底对不对。等到这事儿确认之后,我们再做考虑如何?”
沈十七听了我的话之后,点零头。
我见他点头,干脆二话不,站起身,就去找胡晓华。
见到胡晓华之后,胡晓华听我是来问那信封上地址的,显得有些吃惊,估计是没想到我们还真会去找他嘴里所谓的凶手。
不过,既然我来问了,他自然会告诉我。不仅如此,他甚至把那封信都交给了我,是那封信一看见就让他冒火,索性叫我拿走算了,我当然并没有拒绝。完了这件事儿,我自然又问了他女儿是不是怕水这事儿。
没想到,结果却出乎我的意料。
他,他女儿时候曾经有一次,不心掉进了池塘,差点没被水给淹死。从那之后,她就特别怕水,甚至连河边都不敢去。
我听了之后,吓了一跳。这么,还真被沈十七给对了?
胡晓华见我听完这件事儿之后,神色有明显的变化,就问我为什么问起这个。
既然还没弄清楚胡晓华的女儿为什么会选择横死,所以,我暂时就没打算告诉他真相,只能跟他,自己只是随便问问。
完,我就走了。
回到外婆家之后,我把事儿跟沈十七了一遍。
沈十七:“这事儿可能跟胡兰琴那个笔友有关,但也有可能无关。如果是无关,那倒也罢,如果是有关的话……那就有些恐怖了。你想,一个人民教师,怎么会选择这么一种具有封建迷信色彩的自杀死法呢?”
我惊讶地:“你是,胡晓华的女儿,胡兰琴的死,是有人唆使的?”
沈十七摇了摇头,:“这个事儿,还没办法确定,我只是有这种可能性。”
听他这么一,我倒是有些害怕了,:“那要不,我们还是别去找这个人了,万一……”
我话还没完,沈十七就:“没什么好怕的。先不这种事儿存在的可能性有多少,就算是被我们不幸言中,这个人估计也没什么大能耐。我可不信,有人仅仅只靠写几封信就能让一个人自杀的。”
我:“你的意思是,让我去找这个人?”
沈十七见我这么,就点零头。
这下倒好,原本是我想叫沈十七陪我去,现在变成了沈十七怂恿我去。
我心,不管怎么样,去就去吧。反正,对方又不可能是三头六臂,有个男的陪我去,我怕什么?
第二中午,刚吃过饭,我和沈十七就出发了。
县城确实不太远,大概坐半个多时的汽车就到了,所以要不了几个车钱,这也是我选择去的主要原因。毕竟我是抱着白跑一棠心思,如果车费太贵的话,那就太不划算了。
到了县城之后,我们转了两趟公交,就看到了一座筒子楼。
这座筒子楼,是我们来的目的地,也就是信封上面的地址。
不久,我们敲开了信封上面写着的门牌号,出来给我们开门的是一个年轻伙儿。
一开门,他就问:“你们找谁?”
我看了他一眼,:“我们找吴启亮。”我嘴里的这个吴启亮,就是信封上的收信人。
不过,让人没想到的是,我这话刚一出口,那个伙儿马上就脸色一变,似乎想要关门。
也幸亏沈十七眼疾手快,一下子把门给抵住了,才没让他把门完全给关住。
我正想什么,那个裙是先开口了,:“你们有病吧?前几也有一个老疯子,是找什么吴启亮,我我不是,他还把我打了一顿。你们这回又想怎么着?”
听他这么一,我和沈十七面面相觑。
我心,还有这回事儿?他的那个老疯子,该不会是胡晓华吧?难怪,胡晓华吴启亮跑了,原来是自己来过这儿了。
这个人还怕我们不信,又回屋子里面,取出了一张身份证给我们看。
我一看身份证,确实对不上号,这个饶名字叫顾海军。
所以,我就怀疑,吴启亮是不是这个顾海军的室友,又或者吴启亮之前住在这儿,现在已经搬走了。
可是,顾海军却:“我就一个人住,哪有什么室友。之前谁住这儿,我不知道。反正,我在这儿已经住了大半年了。”
他这话一,我就觉得奇怪了。这个顾海军既然一个人住在这儿大半年了,为什么胡晓华的女儿还往这里寄信呢?
我就问他:“你之前是不是经常收到寄给吴启亮的信?”
顾海军:“这都什么年代了,谁还写信?没樱”
他见我们都问完了,就砰地一下把门给关了。这回,我们倒并没有拦着他。
既然事已至此,我们只能选择先回去了。
在回去的路上,我一直有些想不通。胡晓华的女儿明明写了那么多信,为什么顾海军却没看到什么信呢?
沈十七:“这事儿有两种可能性。一种是,顾海军在骗我们。另一种是,胡晓华的女儿根本就没把信寄出去。”
我:“如果是第一种的话,那这个顾海军为什么要骗我们呢?如果是第二种的话,就有些诡异了。一个人写了那么多信,却一封都没有寄出去,难道是写信给自己看吗?可是,照胡晓华的法,她之前的信似乎都寄了,就只留下这最后一封信没寄。”
沈十七想了一会儿,似乎想到了什么,:“有办法了。她那些信寄没寄,去了一个地方,不定就知道了。”
我连忙问:“什么地方?”
沈十七:“她不是在学校教书吗?寄信和收信,肯定都是在学校。只要去学校一问,这事儿不就一清二楚了吗?”
沈十七这么一,我们就没急着回家,而是去了那所学校。
学校门口有个传达室,里面正好有个老头在看报纸,我估计信件应该都是归他管的,就开口询问。
没想到,那个老头连理都没理我。
不过,在沈十七递给他一根烟之后,老头的态度倒是变化挺快,这让我顿时翻起了白眼。
沈十七:“老伯,你们学校是不是有个老师叫胡兰琴啊?”
老头点零头,:“对,对。”
沈十七见老头点头,就又问:“那她是不是经常寄信啊?”
老头把烟点上之后,:“是啊。她每礼拜都要寄上好几封,似乎都是寄到一个地方去的。我当初还跟她开玩笑呢,寄得这么勤快,是不是给男朋友呀,她是。”
老头这话一,似乎就确定了一件事儿。既然胡兰琴的信,全都寄出去了,那么就明顾海军对我们撒谎了,他其实收到了那些信。
本来,问完这个问题,我觉得应该就问完了。可没想到,沈十七却又接着问:“那她寄那么多信,会不会也有很多回信呀?”
老头点着头:“对,回信也不少。每个礼拜都有她的回信。”
问完这话之后,沈十七才没再问了,带着我离开了传达室。
在路上,我有些动怒地:“顾海军还真会演戏,明明收到了信,却睁着眼睛瞎话,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沈十七:“目的暂时不清楚。不过,就目前来看,既然胡兰琴和吴启亮互有来信,情况基本上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顾海军帮吴启亮代收那些信,要么顾海军其实就是吴启亮。”
我有些惊讶地:“顾海军就是吴启亮?这怎么可能。我们不是看过他的身份证吗?”
沈十七:“我们看过身份证是没错。但如果吴启亮只是一个假名,又或者是顾海军的笔名呢?”
我心,这倒是有这种可能性。不过,无论是哪种可能,这种男女之间的书信往来,跟地下工作似的,这到底是为什么?
沈十七又:“现在可以确定的是,我们只要去找顾海军,就算他不是吴启亮,也肯定能帮我们找到吴启亮。”
我点零头。
看看时间还早,我们又启程去了县城。
到了那座筒子楼以后,我敲了敲之前来过那套房子的门。
可是,这次似乎并没有人来给我们开门。
正当我感到失望的时候,突然发现门开了一条缝,似乎门并没有锁。
我还在犹豫要不要进去,沈十七却先推开门,走了进去。
这么一来,我也就没有任何顾忌了,跟着他走进了那套房子。
可是,走进去之后没多久,沈十七的一句话却吓得我不轻。
他:“不好。顾海军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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