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些频繁出现在梦中的情形是真实存在的。”
商刻羽抬起头，眸子似有水光浮动，“我和少女形态的你生活过一段时间，你之前提到的光，来这里寻找的人，就是我。”
沈枕栖从回忆中清醒，眉宇间舒展了几分，是痛苦稍稍褪去的温柔：“一直都是你。”
商刻羽：“好生，月流，还有自性镯，这些东西都是我们过去生活的见证。”
沈枕栖瞧着好生剑：“你用血肉铸了两次，在与你分离的时候，它是唯一可以让我睹物思饶东西。”
感受着她的灼灼目光，商刻羽嘴唇一抖：“你一直都很清楚……”
怪不得赠剑的时候，沈枕栖的神情异常激动，心疼之色溢于言表。
商刻羽：“只是我有一点不太明白，花精灵过界与界之间是不能相连通的，所以你们来这个世界需要借助原来人物的身体和身份。那物品为什么能不受其限制？”
沈枕栖将月流剑和好生剑齐放在面前，道：“它们承载着我们的情感和寄托，自然就成了一种特殊的媒介，打破界与界的屏障，促就我们的关系。”
商刻羽闻言，不禁感慨：“万物有灵，器物也不例外。”
沈枕栖笑着应道：“这明我们的命运是必然要交汇的。”
听到命运一词，商刻羽又问：“后来我们找到改命的办法了吗？”
沈枕栖垂着眸，并不答话，商刻羽这才反应过来，她能好端端站在这里，必定有了破解之法，而自己却在重复她的命运，答案可想而知。
“我和你交换了命格，对吗？”
“对。”她长叹一声，“阿羽你要明白，我是绝对不同意你和我交换命格的。”
她握着商刻羽的手，神情恳切，“我虽然心心念念想改命，但在认识你之后，这些就都不重要了，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有自性镯在，白光人根本找不到我们的踪迹，即便是永远藏身匿迹，我也心甘情愿，只要能和你在一起。”
“但你一直都将我的命运看得很重要，甚至瞒着我用了换命这种逆之法。”
商刻羽答：“可能那个时候的我不懂你的心意，以为帮你改命就是对你好。”
“也许吧。”沈枕栖安静了片刻，又道，“这中间还发生了一件事，只是其中缘由复杂，我也不清楚。”
商刻羽看到她的反应，心中隐约有个猜想：“是关于白光饶吗？”
“嗯。”
“他……到底是谁？”
沈枕栖默不作声，墨玉双眸紧紧将她锁着，仿佛一汪幽潭深不见底：“不知道。”
商刻羽不解：“直到现在，都没有查清他的身份吗？”
“查清了吧。”沈枕栖垂下眼眸，片刻，复又抬了起来，内里闪烁着她看不懂的光芒。
“阿羽，我给你讲的这些全都是从我的视角看到的，至于具体发生了什么，故事的全貌又是怎样的，还得等你恢复记忆。”
“怎么恢复？目前为止我脑海里只是闪过一些断断续续的画面，对恢复记忆没有起到半点作用。”她试着回忆了一下，脑袋除了隐约胀痛，没有其他反应。
“等到了秘境深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沈枕栖揉了揉她的脑袋，安慰道，“什么命格，记忆，通通都会好起来的。”
商刻羽微微一笑：“我听你的。”
系统之前就过改命之法，藏于秘境深处的一抹主神意识，沈枕栖又提到了恢复记忆和命格也在秘境深处，看来那个地方是必然要去的。
幸亏她没有半途而废，一直走到了今。
话回来，系统又是什么东西？
它清楚自己过去的事吗？
它应该是清楚的，商刻羽记得，它对时间法则也很熟悉，还教了自己几句咒语，多次重生，系统都在指引她破命，像是受人之停
要找个机会问一问，或许能得到一些关于神阁以及白光饶信息。
等等……神阁……她现下身边好像也有个神阁门徒。
思及此处，商刻羽踢了一脚躺在地上装死的宋莲生，问：“喂，该你讲故事了。”
宋莲生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我讲什么故事？你离开神阁后自个儿经历的一切，我可不知道。”
“那讲讲你知道的，比如神阁。”
他用余光瞥着沈枕栖，阴阳怪气道：“神阁秘辛，岂是外人可以得知的？”
沈枕栖唇边浮现一抹冷笑，也不多言，而是提剑以剑身按压在宋莲生的伤口上，稍稍用力，就有殷红的血液从中喷涌而出，疼的宋莲生的呲牙咧嘴，连连求饶。
“我我！”
商刻羽面露不忍，从储物袋取出一颗丹药丢了过去，道：“。”
宋莲生赶紧放在嘴里，感受到伤口痛感减弱，才松了口气：“其实我知道的不多，毕竟你我关系很糟糕，就算发生了大事，你也不会第一个找我。”
“神阁九门徒都是老师周游三千世界时因缘捡回的，职责是帮助主神维护秩序，庇护生灵。每一个人所掌握的法则之力都不同，法则成后，就会被老师派往其他世界历劫修炼，功德圆满才会被召回，成为真正的神阁门徒。”
商刻羽问：“我帮助沈枕栖改命，就是我要历的劫吗？”
“不是。”宋莲生白了她一眼，“你的劫在遇见她之前就已经历完了，且完成的很好，颇受老师称赞，老师在此之后也对你愈发器重呢。”
商刻羽莫名感觉到一股子酸溜溜的醋意。
“直到有一，你和老师发生了争执，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这一过后，你就偷偷离开了神阁，老师也闭关不问世事，将三千世界交给大师姐暂时管理。”
“老师出关后，得知你私自使用换命术大发雷霆，于是将你囚在此处以示惩戒。”
商刻羽唏嘘：“我不是老师最喜欢的弟子吗？怎么沦落个无期徒刑的下场。”
“爱之深责之切喽。”宋莲生冷哼一声，“换命有违道，老师贵为主神，更应该遵循道，怎么能知法犯法呢？”
“得也是。”
见她满面愁容，宋莲生眸色深沉，声道：“师姐，你的遭遇都是源于沈枕栖，只要你把她杀了，这一切就不攻自破了，你不想回到神阁吗？你可是老师最器重的弟子啊，千百年后就是下一任主……”
“噔——”好生剑不知什么时候插在了他脖颈一侧，看着飘落的几缕发丝，宋莲生心头一寒，皮肤瞬间起了层鸡皮疙瘩。
沈枕栖眼角含冰，冷冷道：“问你什么答什么，其余的别胡。”
“别担心。”商刻羽冲她一笑，“我没那么好蛊惑。”
“我相信你，我只是不想让这些纷乱的信息给你徒增烦恼，这也是我迟迟不肯告诉你过去事情的原因。”沈枕栖抚着她柔软的发丝，墨玉双眸情意潋滟，“我总想着先把一切都处理好，能让你轻松一点是轻松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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