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菜花半不做声,杨文举以为菜花还是和前几一样不爱话,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好多了”菜花呐呐的答了一声。杨文举对菜花一笑,“好了就好,娘已经去了,你还有我和你嫂子”
“文举,你回来了,准备吃饭吧”灶房传来嫂子的声音。“快去洗漱一下吧,准备吃饭了”杨文举对菜花。
灶房里两口子锅,大锅炒菜做饭,锅温着水。菜花抬着木盆,到灶房大缸里打零凉,又在灶锅里舀了一瓢热水,督院子里,准备洗脸。
这些菜花就知道穿过来变成一个四岁女孩,家里并没有镜子,也没有刻意去想知道自己长什么样子,也许是并不想承认这个现实。
今打来水倒是让菜花有了看看自己长什么样子的想法,菜花伸出头对着水盆一看,好一个俊俏的姑娘。眉毛弯弯,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眼尾稍有上翘,竟是很有些美艳的样子
。鼻子尖尖,菱形嘴巴红艳艳,眉眼虽没有张开,但已显露出美人坯子的模样。生在农家,长得这样好,也不知道是不是幸事,菜花心想。
菜花在前世长得并不出众,作为一个戏剧学院学表演的女孩子来,样貌不出众注定并不会有很好的发展,所以在毕业两年后还在到处找工作,偶尔跑跑龙套,收入微薄,也见识了世态炎凉,父母均为普通工薪,不能为她做得更多
也不知道我走了之后,父母会怎么接受这个事实,有弟弟在,应该会安慰他们吧,菜花思绪又被拉远。
以后就是杨菜花了,想再多也没有什么用。低头捧了一捧水拍在脸上,停止了乱七八糟的想法。
菜花是父母的老来女,虽然是闺女,并没有苛待,乡下丫头不值钱,自都被当丫头使唤的。菜花父母因为是老来女,虽不至于呵护备至,倒也疼爱有加,对比不到两岁的侄儿来,稍有欠但并未太多。
杨文举整日下地干活,收完了麦子,冬季并没有太多事情,顶多收拾点番薯,种点白菜。日子过得紧紧巴巴,还有欠的外债,嫂子的脸色总是不好,之前娘在世时尚且不好,娘死后,嫂子有意无意露出嫌弃的表情来。
在王菊香眼里,公公婆婆这么大年纪生出的女娃,过于娇惯,什么好吃的好喝都要和侄儿分一份,本身就有意见,还是个女娃,爹娘去世还得帮着养,长大又是赔钱货。这两做什么都开始摔摔打打,稍有不顺,就拿菜花念叨。
菜花除了苦笑,只能忍着。
“菜花,还没有好吗,吃饭了”屋里传来杨文举的声音。
“哎,来了”菜花端起木盆,将水泼在墙角。把木盆立在墙根,走进屋里。
“成日里什么都不干,挺尸到现在,也不知道帮着做点事”嫂子一边摆放碗筷又开始念叨,好在杨文举在,没有太过分就止住了话头。
的木桌子上摆着两个大碗,一个碗里是白菜汤,汤面上飘着零星的油花,一个大碗里装着炒豆腐。并着三碗掺着包谷面的米饭。
日子并不好过,米饭都是掺着包谷面,菜花刚开始的时候有些咽不下去,粗拉的包谷面占了大半部分。
嫂子挑着米饭,喂了玉宝一口,又给他喂了一口豆腐。日子紧巴,缺少油水,王菊香早就没有了奶水,玉宝跟着东一口西一口的吃着,竟也白白胖胖。
菜花吃得并不多,半碗苞谷饭吃下去,就放了碗,等着兄嫂吃完,收拾了碗筷去灶房洗刷。
听得兄嫂在堂屋话,“将近年关了,欠杨地主家里的三两多银子还没有着落,怕是年关要上门”杨文举沉重的声音传来。
“家里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了,娘死的时候,我的那只银钗子已经当了”王菊香跟着叹气。
杨文举满心愧疚,“那是岳母给你的,我对不住你”声音低沉。“我等会儿再进趟山,要是运气好,逮着只把鹿,杨地主上门来也能囫囵过去”
菜花一边刷着碗一边侧着耳朵听,听到这里不禁跟着叹气,户人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劳作一年仅够糊口,如遇婚丧大事一般都是东挪西借,很多人家一旦借上债务十几年都还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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