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咱家的话不管用了？”魏忠贤冷冷望来。
于田身体一颤，赶忙拱手应下。
待到东厂的人也散去，会议室里只剩下魏忠贤一人。
他脸上和煦笑容消失，冷冷道：
“司空云，你的命运已注定，不是一个袁修能改变的。”
大厦某处，飞舟起落平台。
司空云和游辰几人正在驾驶飞舟离开。
“司空指挥使，且慢。”于田从后方追上。
“于千户，何事？”
司空云问道。
“指挥使，我刚收到情报，是关于袁修藏身地点的。”于田低语，递上一枚数据卡。
“谢了。”司空云接过数据卡，点头道谢。
“都是为圣上做事，应该的。”于田假惺惺的笑着。
待到于田离开后，一名镇抚使不解问道：
“怎么忽然转性了？”
“我们锦衣卫也不是善茬，我看东厂那帮人不敢做的太过。”有人如此解释。
司空云一笑，只是招呼众惹上飞舟。
“指挥使大人，我们现在去抓袁修？”一人问道。
司空云摇头，道：“七期限刚刚开始，不用着急。”
“啊？”飞舟内几人不解，难道不怕袁修又跑了吗？
司空云转头扫视，发现飞舟内只有游辰漠不关心，在闭目假寐。
飞舟从大厦离开，来到姑苏城西北角。
一栋通体铁黑色的大厦，是姑苏城镇抚司所在。
如今，镇抚司内没多少人。
因为本地的大部分锦衣卫，也都是士族出身，或抓或杀。
“吴钧，随我来。”
司空云对其他人没什么安排，唯独点了游辰。
临时腾出的办公室内，司空云坐在办公桌后，示意游辰也坐下。
“我让人从京城带了茶叶，要尝尝吗？”
司空云打开抽屉，从中取出一盒茶叶，最多二两。
游辰扬起双眉，没有拒绝。
他更在意的是，茶叶在启界价格不菲，还要费心从京城越姑苏。
司空云不是一个贪图享受的人，为什么变了性子？
或许是看出游辰的疑惑，司空云笑着道：“以前不舍得喝，我怕以后喝不到了。”
“会吗？”游辰问道。
司空云话里的意思，有些不妙的感觉。
“曾经，我过想要种冬菜，就需要将秋的野草一把火烧光。”
“江南士族是野草，难道京城的权贵们就不是了吗。”司空云冷笑道。
游辰皱眉，道：“启帝要将杀尽所有权贵？”
如果让一个百姓来看这件事，只会觉得大快人心。
但是在实际上，历朝历代都没实现过。
任何一个王朝，帝王和权贵阶层会维持一个微妙的平衡。
帝王们，需要一个权贵阶层，去帮他管理下的百姓。
而权贵阶层们，会从中获取利益。
真的杀光权贵阶层的事情，往往是在改换地，再立王朝的时候。
那也意味着，启帝要毁掉大明，毁掉启界。
“圣上有经纬地之才，不是臣子能看透的。”
司空云淡淡道。
他对于启帝的评价，极高。
“吴钧，没听你过圣上二字，总是直呼启帝。”
司空云递上一杯热茶，意有所指。
“……当官的时间短，习惯民间称呼。”
游辰浅浅揭过，举起茶杯喝下。
意外的是，茶水并不难喝，甚至和大千世界的某些仙茶媲美。
“怎么样？好喝吧。”司空云问道。
“嗯。”
游辰点头，目露思索。
大明皇宫内，到底藏了什么？能种出和大千世界一样的仙茶。
“吴钧，该突破真身境了。”
忽的，司空云转换话题，起游辰的武道境界来。
他目光灼灼，似乎知道游辰在故意压制境界。
“真身境，还是大明的臣子。”游辰一笑，意有所指。
司空云眉眼一低，点头道：
“是啊，启界的一切是大明的，也是圣上的。”
“果然……”
游辰脸上笑容越发明显，心中暗道：连司空云都认为，自己不过是一枚棋子，被启帝玩弄于股掌之间。
“吴钧你……”
唏嘘苦笑的司空云抬头，却看到游辰满脸笑容。
笑容之中，似乎还夹杂着杀气。
他要干嘛？
“我会成就真身境，到时候杀了袁修。”游辰笑着道。
司空云皱眉，暗道：杀气是针对袁修的？
咔哒……
办公室门打开，游辰迈步走出。
却看见有个熟人在门口等他。
仿生人 冷山。
自庐阳战场后，他偶尔在姑苏镇抚司内碰到过冷山。
冷山人如其名，是个冷淡性子。
两人见面，往往只是点头问候，不会多什么。
此前冷山也从未特地找过他。
“冷山现在是锦衣卫校尉，能有什么事情找我？”游辰皱眉思索。
“吴钧，找个地方聊聊？”
冷山问道。
“好。”游辰点头，带着冷山前往飞舟停靠处。
两人驾驶飞舟升空，来到姑苏城外，一片荒芜地带。
咔嚓……
舱门打开，雨水飘入。
“锦衣卫的飞舟，还是心点。”
游辰指了指荒野，翻身走出。
冷山点头，默默跟在后方。
呲呲……
旱魃真意略微运转，雨水还未落下就被蒸干。
包括满是积水的地面，都变得干燥坚硬。
“吴钧，你很强，我很羡慕。”冷山低语。
“只是羡慕实力？”
游辰笑着问道。
冷山摇头，道：“当然不止。”
“我是仿生人，寿命只有十年。”
“可笑的是，我想在战场上早点了结，没想到庐阳战场鏖战一个多月，我都活了下来。”
“好想成为一个真正的人类啊。”
“你，启帝创造了仿生人，为什么无法延长我们的寿元？”
难得的，冷山了一堆话。
而面对他最后一个问题，游辰沉声道：
“女娲造人，以功德成圣。”
“也就是，想要创造一族生命，最少也要准圣境界。”
其实，
游辰更想，
启帝的境界不过是勉强踏入洞境，更高一层的阳神真君，也就能创造死物。
如此看来，启帝能让仿生人拥有十年寿元，已经算不可思议。
“或许，启帝有其他计划。”冷山道。
“哦？”
游辰扬起双眉。
看来，这是冷山来找他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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