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华有了脸，跟桑禹有什么关系，总不能是若华的脸跟桑禹一模一样吧？
楼肆将心里话脱口而出，然后就看到鹿呦呦用一言难尽的眼神瞅他。
楼肆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背脊陡然有些凉意，一字一顿道：“那若华当真跟桑禹长得一模一样？”
鹿呦呦点零头。
楼肆继续猜测：“所以，桑禹很可能是潜伏在你身边的奸细，就像在神启大陆时你那个二师兄凤潇一样？你现在找他，就是想从他身上找线索？”
鹿呦呦笑了笑，否认道：“不，我从未怀疑过桑禹，一路走来，他帮我良多，我也能感受到他与我之间的情谊并无半分虚假。之所以来找他，也确实是受了那道虚影的影响，不过，却不是怀疑桑禹居心叵测，而是因为分别这么久了想知道他现在如何了，顺便看看能不能帮到他什么。”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鹿呦呦没。
她总觉得虚影之事不是巧合，而是有人故意为之，就是不知道是想让她怀疑身边的人，弄得她疑神疑鬼众叛亲离，还是想对桑禹下手了。
所以，她必须来找桑禹，想确定他是否安好。楼肆不由得撇了撇嘴，冷哼道：“你对他倒是上心。”
鹿呦呦拿出留影石，将楼肆这一刻的嘴角都给录了下来，笑嘻嘻道：“一口一个桑禹，一口一个他，不知道我把刚刚的画面给桑禹后，他会如何看待你这个徒弟？”
楼肆不以为然道：“拜他为师不过是变强的手段罢了，我楼肆本就桀骜不驯，尊师重道那一套别想拿来威胁我。”
鹿呦呦啧啧道：“我看你现在是翅膀硬了，觉得桑禹可能不是你的对手，尾巴翘起来了吧？也不是当初在南海长跪不起，不吃不喝，死皮赖脸……”
楼肆颇有些气急败坏道：“他连这些都跟你了？当时答应的好好的，不将我这些糗事与你听的，竟然出尔反尔，着实可恶。”
鹿呦呦从空间里挑挑拣拣，又拿出枚留影石，在楼肆面前显摆道：“这些可不是桑禹跟我的，而是我自己看的，这也不算出尔反尔吧，毕竟他确实没跟我，只不过是录了一些画面供我欣赏而已。”
楼肆咬牙切齿道：“好好好，真不愧是活了上万年的鲛人，赌是……老奸巨猾。”
看楼肆还急眼了，鹿呦呦没再逗他，作势要将手中的留影石销毁，却被楼肆给拦了下来，神色不自然道：“既然录了，就留着吧，万一哪心情不好，就打开看看，当个乐子。”
鹿呦呦一点也没客气，麻溜儿地将留影石放回了芥子空间，一副生怕楼肆反悔的样子，然后大手一挥，慷慨豪迈道：“走，找你桑禹师父去！”
在海里游了一会儿，两人并没有看到什么漩涡，不过却看到了一具尸体，来自蓬莱仙岛。
“看来，无尽之海与幻海是相通的。”将尸体安置妥当后，鹿呦呦低垂着眉眼，喃喃自语道。
楼肆看她面色不太好，还以为她是因为蓬莱仙岛的事在伤感，抿了抿薄唇，安慰道：“这不怪你，蓬莱仙岛吸了你这么多年的血，也造了那么多孽，你不与他们计较就已经是他们祖坟冒青烟了。他们落得如今这般结局，完全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你可别想不开，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搞那套自怨自艾，自责自弃什么的。”
鹿呦呦无语道：“你哪只眼看到我自怨自艾，自责自弃了？我又不是吃饱了没事干，什么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蓬莱仙岛利用阵法将混沌之气转化为灵气一事暂且不提，单论蓬莱仙岛被毁，那是金色巨手主人做的孽，自有因果替蓬莱仙岛的人伸张正义，我自责个什么劲儿。你不会以为我是圣母吧，遇到什么事都从自身找原因，再悲春伤秋一下？”
楼肆莞尔一笑：“你能这样想，再好不过。”
鹿呦呦知道楼肆都是为了她好，当然，她也不是那种拧巴的性子，如果真觉得蓬莱仙岛的事跟她有关，那揪出幕后之人杀了便是，她才不会内耗自己，让亲者痛，仇者快。
随着浮尸越来越多，楼肆处理尸体处理的脸越来越臭，忍不住抱怨道：“还有完没完，是不是整个蓬莱仙岛的人都漂到无尽之海来了？还是，幻海本来就是无尽之海的一部分，蓬莱仙岛没了，阵法不运行了，再次合二为一了？”
秉持着死者为大，只要遇到蓬莱仙岛的浮尸，两人都会就近找个地方把他们埋了，也算是相识一场给他们最后的体面了，就这，还是楼肆为了让鹿呦呦能好受点主动提出的，最后，先受不聊还是他。
“楼……楼，哥？老……大？”一道虚弱的声音颤颤抖抖地传来。
楼肆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就见一男一女跟木筏绑在一起随波逐流，男的赫然就是尉迟炎，女的则是余瓷。
“尉迟炎？我还以为你也死了，没想到你命还挺大。”楼肆游过去，将被混沌之气入体折磨的奄奄一息的两人从木筏上解救下来，忍不住打趣道。
尉迟炎还以为看到的是幻觉，直到听到楼肆的声音都还有些不敢置信，揉了揉眼睛，发现楼肆还在，一只手搂着昏迷不醒的余瓷，一只手抱着楼肆的胳膊哭唧唧的开始诉苦。
“楼哥，自从你跟老大走后，我可是遭了老罪了。碧岛的人明面上服从我，私底下却一个劲儿的阳奉阴违给我使绊子，你教给我的那些驭下之术根本不好使，没有绝对的实力支撑，一切都只是纸上谈兵。不仅如此，除了雷岛主，其他几个岛主都变着花样的排挤我。
这也就算了，大不了碧岛岛主我不当了，谁知突然降横祸，整个蓬莱仙岛都被一只可怕的外巨手给掀翻沉入海底了，要不是瓷眼尖地看到有人用木筏绑住自己我们也有样学样的话，你就再也见不到我了，楼哥，我命好苦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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