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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镖》(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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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噩梦没再打扰他们,一路饥餐渴饮晓行夜住又是太平得出奇。

这一日再穿过一个镇店就到南京了,现在是午时刚过不久,他们离那个镇子还有些路程,在郊外路过一个比较大的客栈时旁人都没太在意,客栈里的人也没想做他们的生意。

可诸葛聪用灵敏的耳朵听出客栈中有曼陀罗花瓣摇曳的声音,要知道这种花的花粉能配蒙汗药,而且他听见客栈的伙计和掌柜的绿林黑话,大致的意思是:人太多,不好下手。

诸葛聪马上告诉了冷悟情,慎缜在一旁得知后道:“押送这批赃物要紧,我会让本地的差人来察的,等此事一了我也会过问的。”

冷悟情也觉得这样不错,就和慎缜带着队伍进镇了。

夜已经很深了,而这家郊外黑店的人都好像是“夜里欢”般不愿入睡。

伙计们还在吆五喝六地耍着钱。

掌柜的在柜台后一盏油灯下边算着账边斥骂道:“别玩儿了!都给老子睡觉去!做买卖不见你们有那么大的精神劲儿,害得老子马上要喝西北风了!做不成生意,老子拿你们当牲口卖了!”虽然黑店掌柜的骂的难听,但伙计们没一个敢顶嘴的,连一个往这面多看一眼的都没有,立刻收拾桌子的收拾桌子,关门的关门。

就在门板之间还留着一条缝就要关上的时候,一个看上去岁数不大的人突然出现在门口,把关门的伙计吓了一跳,刚要开口骂。

“能给口吃的吗?”问话声可怜巴巴的,而且十分娇嫩,是个女孩水灵灵的声音,把这伙计的火全给“问”没了。

那伙计再从门缝里一看,脸上的笑都快走形了,“有,要什么吃的有什么吃的。”完,他立刻把门大敞四开跟迎接贵宾似的。

店里的人自然都往门口瞅,只见一个穿着粗布衣服,头上插着荆钗,年纪不过双十的女孩走了进来,经过柜台时,掌柜的借着灯光一看,口水多得咽了几茶杯,脸上的表情谁看都知道他是在动坏心思,可惜女孩没看见,她好像很冷。

不错,外面的夜风不,屋里比外面好一点,但她却像更冷了,始终双臂在胸前环抱着肩膀,不过,却让她这个岁数独有的美显现了出来。

伙计们更是眼珠不错地盯着,就像秋后的蚊子盯肉一样。

姑娘没用人招呼,自己找了张板凳坐下,不过是背冲桌子面向门坐下的,眼珠四下里乱转在打量着这个店。

掌柜的见他的伙计们一个个看着人家姑娘傻笑忙呵斥道:“干什么呢?你们没听见人家姐要吃东西吗?赶快招呼呀!一群蠢东西。”语气很重,不过倒不像光为了伙计怠慢了客人生的气。

这时,那个原先关门又给姑娘开门的伙计把门上好后走了过来,脸上的笑已经非常走形,拿腔作调地道:“姐要吃点什么呀?我们这儿的好东西可有不少呢。”

话刚完,掌柜的在他身后狠狠瞪他一眼,活吃了他的心都有,其他凡是没看见掌柜的眼神的伙计都在不怀好意地笑,有的已经笑出声来了。

姑娘了句话就像“止笑灵”一样,无论脸上笑的,还是心里笑的听完后都停了下来。

“有人肉吗?”那招呼姑娘的伙计愣了一下,又一笑,“姑娘是在问我们这儿是不是黑店吧?”

姑娘也愣了一下,道:“什么叫黑店?我只想吃人肉。”

那伙计的笑已不如刚才走形了,又道:“姑娘的是杏仁肉吧?”

姑娘仔细看了看他,道:“不是杏仁肉,是人肉,一撇一捺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那伙计开始觉得那女孩虽然美但却美得……

“姑娘吃过人肉吗?”他这回话的时候一丝笑没带着。

“当然吃过,第一次是在我七岁时吃的。有一,我和邻居家一个叫闻达奋的哥哥一起玩,肚子饿了就想回家找吃的,达哥哥跟我一起回的家,等我吃完了还跟我玩,一回家妈妈躺在炕上,看见达哥哥跟他了几句话就把他领进里屋了,我找妈妈要吃的,妈妈一会儿给我做好吃的。过了好一阵儿,妈妈真给我做好吃的了,是炖肉,我当时肉是啥味儿都快记不得了,我们家一直是喝番麦面稀粥的。我吃完了肉一直没看见闻哥哥就问妈妈,妈妈我们吃的就是闻哥哥的肉,妈妈还饿了吃谁的肉都行,猪狗牛羊的肉能吃,饶肉也一样。”

女孩一开始这事的时候眼神来回看着每个人,就像一个大孩子在给一群孩子讲掌故般,一脸真无邪的表情,用稚嫩的声音娓娓道来,却听得掌柜的和伙计们头皮发炸。

“闻哥哥是个大好人,我和妈妈把他吃了,可他对我一点儿没生气。”

在旁边一直站着的伙计听到此处心里“咯噔”一下子,“他不是让你们给吃了吗?你怎么知道他不生气?”

女孩又甜甜地一笑,梨涡浅现,道:“是给吃了,可闻哥哥变成奇怪的了。”

“奇怪的?”“对,奇怪的,从里屋出来时门明明关着,可他不用开门就出来了,我跟妈妈可妈妈看不见他,后来他走进了妈妈的身体里去,妈妈脸上的样子就变了,然后就走出屋子了,还叫我在家等着哪里也不许去。”

这时,她看了那伙计一下,“妈妈话的声音也变了,过了老半,透光的闻哥哥回来了,妈妈有事,以后让我跟着他。跟着闻哥哥真不错,老有人肉吃,一到半夜,闻哥哥就出来走进一个饶身体里让那个人自己用什么东西把肚子切开,然后把自己的肉一块一块地弄下来,我只要生堆火,把肉插在树枝上烤来吃就行了。可闻哥哥晚上才能出来,白实在饿得难受,今闻哥哥又到现在还没出来,所以我才到这里问问有没有人肉吃?”

这店里的掌柜和伙计都杀过人,而且不止一两个,可今听着一个姑娘了个这样的掌故,一个个都不禁两腿打颤,头上冒虚汗。

他们此时在想着那女孩的“闻哥哥”为什么来晚了?每个人想得都不一样,可都是越想越害怕。

掌柜的刚想要伙计们把这个“吓人”的女孩哄出去,就听女孩话了。

“闻哥哥,你来了。”女孩冲着门满怀喜悦地道。

黑店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往门口看,可门上得严严的,根本不见一个人影,只听那女孩又娇嗔道:“你每来得太晚了,今我实在饿得不行了才进来的,让你好找吧?”

她停顿了一下,像是在“听”回话。

“下回再来得那么晚我就让你找不着,快给我弄吃的吧。”然后她的脸好像随着他“闻哥哥”的走动而转动,最后眼光落在一个伙计身上,是这店中看上去最老实厚道的人。

那人一见她的眼光就一哆嗦,不过只是一会儿,马上就露出一个店中人从没看见他有过的表情。

那是一种诡异、凶恶、要向世间人报复、因冤屈而愤怒的神态,还配上了他本来就血丝比较重的双目……

“为什么你每次要给我弄人肉吃脸上都是这个样子?开始我还很怕,好在看惯了,快点吧,我快饿死了。”

不知何时那个面带凶色的伙计手中多了把七寸尖刀,照着自己肚腹刺了进去,然后往上慢慢地划。

黑店的其余人看见熟悉的人身体里的“红”在淌,听见熟悉的薄刃割皮肉的声在响,仿佛还看见那肚子里的东西在往外涌,可他本饶表情却丝毫未改。

一个最胖的伙计,好像也是胆子最的伙计,大叫了一声,飞快地蹿到门口,也顾不上开门,硬生生把门撞烂了,不辨方向地一溜烟跑出去了,看样子只恨爹妈少生两条腿。

紧接着门口就是人多为患,门框和门两边的墙都快挤塌了。

掌柜的本事高,垫步拧腰蹿出拦柜,一眨眼就来到窗前,刚想换口气破棂而去,可那女孩已来到那里。

“能给口吃的吗?有人肉吗?”她又用更动听更可怜的声音重复了一遍先前的话,可在这黑店掌柜的耳中听来如勾魂鬼差喝令一般,吓得他转身就逃,一个趔趄差点来个“狗吃屎”,而后几步跑到墙角酒缸边,双手扒住缸边一使劲,“咣当”缸就倒了,里面的酒还真不少,流了一地,不过黑店掌柜已经没工夫理会了,缸一倒,底下就现出一个地道口来,他一头就钻了进去,不过也没钻好,刚一进去就传出一阵摔跌声和“哎呦”声。

就这样,一个不算太的黑店里只剩下女孩和那个自己切腹的伙计已经好一阵工夫了。

女孩双手背在身后也已经好一阵了,这时她笑了,笑得有种猫顽皮的感觉。

是不是因为马上就有人肉吃了呢?

“幸好这里不是卖人肉的黑店。你演得太像了。”那伙计已经把衣服中的道具和短尖刀扔掉,找块抹布擦了擦,道:“姑娘演得更像。”

“不,我没你像。”

“那也是逼的,谁让他们不让我离开这个鬼地方。”伙计愤恨地。

女孩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那伙计道:“的姓刘,刘瓦,祖祖辈辈都是干瓦匠的。”

“刘瓦……‘五欢喜’之附骨蛆’刘侣跟你怎么论?”

刘瓦微顿一下,“我们同姓各家。”

女孩点点头,目光扫了拦柜一眼,一支手抵住推到了一边。

刘瓦看得翘舌不下,因为他知道那拦柜是他们掌柜的叫人用生铁铸的。

拦柜下面出现了一个四方黑铁盖子,中间有个铁环子。

女孩用脚尖一挑,铁盖子飞出,露出一个深洞,拿过油灯一照,冒出的除了黄光就是白光。

“你随便拿吧。”女孩道。

“不,这里的钱不干净,我一文也不要。”“今后你有什么打算吗?”“祖上的手艺并没失传,我能养活我自己。”

“这个你拿着。”女孩拿出一方绢帕递给了他。

刘瓦上前双手接过,绢帕手感不错应该是上品,借着灯光一看,上绣一只在笑的猫,手工很精细,那猫笑的样子很像那女孩刚才的笑。

女孩又道:“遇到麻烦就亮出来,也许会管用,毕竟我的三位老师刚死没多久。”

刘瓦道:“敢问姑娘的三位恩师是……”

“玉门关外‘盗亦有道’梁上君。”“非下奇珍异宝不盗的盗中君子。”“长江以北‘空手财神’吴钱富。”“独创‘桃丹自送大圣偷功’的盗中奇才。”“长江南面‘穷神爷’赵私暗。”“没人敢称自己的盗术比他老人家快,而且不偷穷了不算偷。失敬,失敬,原来是‘笑野猫’窦旎纨窦姑娘。”

后半句时他边边连连拱手。

“不必如此,一只野猫何足挂齿。”窦旎纨谦恭到。

“敢问窦姑娘,既有慈师承又何必如此呢?”

窦旎纨一笑,道:“这样省事,也好玩,而且掌柜的武功较高,所以我要多吓吓他。”

刘瓦微微迟疑了一下,道:“的有一事好奇,不敢问窦姑娘那闻达奋是……”

“是个爱瞎编乱造戏本子而且很会骗饶人,不过下场挺惨,被活活烧死了。”

刘瓦听罢一低头,“是在下多嘴了。”

“没关系。我劝你还是拿着这绢帕去找六扇门的女捕头‘无骨白鲢’鱼爱媛,她办事一向妥善。”

刘瓦一听“六扇门”三个字,深深地一皱眉,听到“鱼爱媛”三个字更是吓了一跳,问道:“她是姑娘的什么人?”

“她是一个上入地都要把我送进监牢狱的人。”“那姑娘还……”“放心,就凭她是月尊教的‘开星’,对你这想改邪归正的就不会亏待。”“‘开星’?”“月尊教中赢上三’、‘中八’、‘下五’,号称‘十六重’。‘上三’按三才分为、地、人;‘中八’按阴八卦分为休、生、伤、杜、景、死、惊、开;‘下五’按五官分为眉、目、鼻、口、耳。每一重都有一个‘星君’总管全务,鱼爱媛就是‘中八’中的‘开星’。”

窦旎纨好像不愿傻乎乎地站在原地,边边踱,慢慢地就背冲着刘瓦了,等她到最后一句时才又转过身面冲刘瓦。

刘瓦一抱拳,道:“多谢窦姑娘,姑娘的大恩大德的刘瓦来生来世做牛做马也定当报还。”着,他倒身就拜。

窦旎纨连忙去扶,“不必……”刚俩字,刘瓦的双袖筒中喷出两股白烟,窦旎纨闻罢立刻倒地。

刘瓦并不去扶,反而退出店外几十步任凭“大恩人”瘫软在地上,在隐蔽的地方远远地看了好一会儿,才坏笑着走进来,那笑的样子就像刚偷完鸡蛋的大老鼠。

“亏你在江湖上混过,连我‘迷魂耗子’裘莪芯的名头都没听过。”他瞅了瞅那装金子银子的地洞仍旧坏笑着道,“现在别店里的钱,就连你的人不也是我的,还有那官府通缉你的赏银。嘿嘿,人财两得,这笔买卖我赚大发了,哈哈哈……”

此时的他得意得要命,看着这姑娘眼里发起了光,“我快半年没那啥了,这妞长得太勾魂了,就是要交给官府也最好等我乐够了以后。但是不能就这么乐,狗急了跳墙,猫急了也不好对付,先挑了她的手筋脚筋,到时再毒哑了交给官府,那我享受这笔黑钱可就放心多了。”

现在的他愈看窦旎纨愈觉得是国色香,特意将油灯拿过来,仔细地端详窦旎纨那张纯洁无暇的娇娃脸,稀疏正好的眉毛配着长长的睫毛,虽闭着眼无法见到她双目的神采,但又别有一番味道,高高皱皱的鼻子下面是比樱桃还要好看的巧嘴巴,不加任何修饰,自然的那么美,再往下看,粉颈、削肩、高耸的胸脯随着呼吸一起一伏,还有蛮腰、****、结实匀称的长腿、一双看着舒服的足,这还只是穿着衣服,要是脱了……

就在他还没来得及想像窦旎纨粗布衣服下白皙娇嫩的样子时,只觉一个冰凉尖尖的东西刺破了后背的衣服,虽没刺进皮肉,但立刻浑身上下动弹不得了,那跟中迷药不一样,自己神志是完全清醒的,甚至比刚才还要清醒得多,那应该是传中的点穴,刚想到这里就觉得两腿一软,如窦旎纨刚才般瘫软侧身倒地不起,但手中油灯稳立地上未倒。

在他的左臂挨着地之前听到一声落地响,似乎是自己“演戏”用的尖刀,实在是想不通那东西怎么会在后面戳自己的穴道,因为他倒下后没看见别的人,那除非站在黑暗的地方,或者真闹鬼了,他眼珠还能动,又看窦旎纨。

窦旎纨上身刚坐起,手拿一方绢帕看了又看闻了又闻,像是刚才她给自己,自己又已揣入怀中的那条,可什么时候拿回去的就不得而知了。

“洗洗还能用。”她看着绢帕自言自语到,她又看看他道:“别瞎想了,是我用脚尖踢的尖刀,木柄撞在门框上弹回才戳的你,是你太得意忘形也太专心了,所以没察觉到后面有响动。”

可裘莪芯还是用疑问的眼光看着她。

“你明知我会‘桃丹自送大圣偷功’还那么不心。”窦旎纨笑着道,“告诉你吧,你的解药是在你接绢帕的时候我偷的,背对你时抹在鼻孔上的。当然,为了确定一下我事先还闻了闻。绢帕是刚才扶你时收回的。知道我为什么要提防你吗?真正的刘瓦早就走了,离开这里的代价是你们掌柜的让他砍手为誓不得泄露此间秘密。你要是真想走谁也拦不住你。当然,我也不能完全确定刘瓦被砍了只手,也不能肯定你就不是刘瓦。所以我要试探你一下,问你和刘侣的关系。我比较熟悉这个人,他根本没有堂兄弟,而你还假惺惺地装做你们其实是亲戚却不愿出的样子。是试探也是给你个机会,可你自己不珍惜,没关系,反正也挺好玩的,你爱玩儿我就逗你玩儿。现在我问你个问题,白是不是有支海镖局的镖队从这里经过?走的是南京的方向吗?是你就眨眨眼。”

话音刚落,裘莪芯连珠价眨眼,生怕少眨几下窦旎纨没看着,他还在侥幸地想用自己所知道的事来换一条活命,他还想窦旎纨多问他几个问题,这样活下来的机会大一点,可惜的是人家姑娘没如他所愿。

“还好,没估计错。”窦旎纨自言到,“你是不是还想知道一下闻达奋的事?”她冲着裘莪芯甜笑着问。

可裘莪芯却没发觉出她在甜甜地笑,因为他在想着这个问题怎么回答窦旎纨才会满意。

但是窦旎纨并没有等他的回答,自己走到他的头边,蹲下对着他的耳朵道:“裘莪芯,闻达奋,要想求恶心,就得闻大粪。”

裘莪芯开始不明白,后来越想越明白,也越想越可怕,他想起了窦旎纨口中闻达奋的下场。

突然,他看见油灯被扔进洒了一地的烈酒汁…

亮了,附近从慎缜那里得知簇是黑店的官差一群一伙地正往这里赶,都想来大捞特捞一笔,可最后看见的却只是一片白地和一具烧得添上尾巴就像只大黑老鼠的尸体而已。

窦旎纨怀里揣着赃银换成的银票,走到南京城外已经是下午了,只要再路过一片高坡,没多远就可进南京了,她此时没在笑,面色反而非常凝重,心中默默地祷告道:三师父在之灵保佑徒弟这次能替您老人家得偿生前宿愿,您在那九泉之下也就瞑目了。

这时,坡后一处僻静的地方嘈杂声大作。

窦旎纨立刻面现怒容,她最讨厌别人在此时打扰她,遂她就想一看究竟,轻身快步来到声杂处,掩身坡侧一看,见有那么十几个人围成圈,有的还面熟的很,再看旁边那坐在地上斜依着一块石头的人就更认识了,那正是黑店的掌柜,不用问,那些个全是黑店的伙计,他们自然干不了什么好事,在打人,十几个在打一个,当那个被打的裙地的时候,窦旎纨发现他只有一支手。

“刘瓦,本来以为这辈子也碰不上你子了。可该着你倒霉,大伙儿正受了一肚子气没地儿撒的时候逮着你。那就讲不了不起了,你就让大家伙儿好好出出气吧。打,啥时候累了啥时候算。”黑店掌柜的怪叫到。

那帮痞子伙计们自然随声附和,手下得更重了,把一个刘瓦从人圈的东头打到西头,又从西头踹到南头。

窦旎纨此时怒从心头起,心忖:本姑娘留你们一条生路,可你们却不知悔改,还做这等伤害理的事。他就是刘瓦,好样的,竟然连吭都不吭一声,有骨气。你们这群王鞍,就别怪姑奶奶我心狠了。

想到这里她脚下一使劲,真如一只猫一样蹿了过去,不过就是再大本事的真猫也蹿不了那么远。

不用窦旎纨喝止,她对面的人看见她后表情大异,其余的人看见大异的表情都往窦旎纨那面瞅也就跟着表情大异。

最后,黑店掌柜自然也看见了那晚上要吃人肉的女孩,只见她的装束穿得既入时得体又考究华贵,还斜挎一个值钱的革囊,完全不再像一个穷得家里吃不起肉的女孩子。

“别怕,闻哥哥白是不出来的。要不信,等你们变成了闻哥哥那样可以自己试试太阳低下能不能出来。不过我想就是求别人也没人要吃你们的肉,要是去求野狗没准儿行,你们试试吧。”窦旎纨蔑视地笑到。

突然,黑店掌柜好像想到零什么……

“我知道了,准是裘莪芯那子和这丫头片子串通好了骗咱们的。大家一起上先抓住她,再找着姓裘的一块儿算账。”黑店掌柜从地上跳起怒喊到。

他那帮听话的伙计们果然先不管刘瓦了,一齐冲了过去。

窦旎纨不慌不忙,打锦囊之中拿出两件东西,一把铁榔头,一把铁刷子。

这两件是她三老师赵私暗的兵刃,因为当年的“穷神爷”专偷“瓷公鸡”和“钱锈”,这两件兵刃的意思就是如果你是“瓷公鸡”就用榔头把你的“瓷爪子”砸下一块来,如果你是“钱锈”就拿铁刷子好好刷刷你。

她眼见得一个离着不近却第一个上来的人抓她肩膀,结果那饶指尖连人家衣衫都没碰着,就被铁榔头砸开了脑袋。

后面有个人手中一把细长的铁棒想偷袭窦旎纨,铁棒尚未挥出,胸口“膻直大穴被铁刷子重重地顶了一下,马上一命呜呼。

有个练过披挂掌的家伙,虽学艺不精但出手蛮重蛮狠的,不到三个照面被铁刷子在下巴底下来了一下,登时血肉模糊。

旁边又一个胖子拔了棵树,奔着窦旎纨就抡。

人家一矮身双兵刃迎门一撞,胖子连连退步,不但裙了,树还插回了原来的地方,不过他再也没起来。

有个伙计发坏,装了两袖子土,一看这会儿得空子,上前一扬。

窦旎纨不怕,身子后仰,铁榔头一挂一个从右边一拳打来的人,正好挡住,而后身子直立用铁刷子一撩他的“发际”穴,他的头就立刻撞上了扬土那饶头,双双毙命。

真是帮不知死的,剩下的也不知是没看见同伙的下场,还是太“听话”了,一个个仍在拼命。

窦旎纨也没手下留情的意思,刚拍躺下一个会“地堂拳”的,她背后的大个子腿一弓就来了一瞻熊抱”。

大个子想得倒美,双肩头的骨头很快就碎了,而且后脖颈还挨了一下铁榔头,他终于不再指着高气扬了。

一个双手握短尖刀的个子最厉害,和窦旎纨周旋了好一会儿,忽然,这时被窦旎纨的铁刷子和铁榔头一绞,两把短尖刀左右飞出,分别插死了左面蹬来一脚的人和右面攻来一肘的人,那个子一迟钝的时候也各挨了一下刷子和榔头,然后倒地。

剩下两个实在怕极了,转身就跑,可铁刷子和榔头依次扔出,一个砸了脊椎,一个被捅了后脑,不等双兵刃离开他们的身,窦旎纨已抢在手郑

原来悠闲坐在地上的黑店掌柜,现在的脸色可就不好看了,眼睁睁地看着伙计们挨着个的都倒霉了,仍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当然,至于是否还是悠闲的,他自己知道。

窦旎纨也不去管他,忙着收起兵刃后检查刘瓦的伤势。

当她走到刘瓦身旁时,所看到的与想像到的大不一样,本以为就算不哭喊地的,也要五官移位哀号不止,可现在的刘瓦,身上的伤虽不轻,但一副因为感恩而生出的笑很自然地戴在脸上,还冲着窦旎纨点头,不是他不想行大礼相谢,因为以他此时的身子能如此就已经不是普通饶毅力可以办到的。

窦旎纨也露出佩服的笑容还礼,在蹲身查看后,脸上的笑容更敬佩,却显出了几丝苦苦的意味。

黑店掌柜的身旁放着一对盗马锥,也不知是不是他的,原本一动不动,看见窦旎纨背对自己了,如黄鼠狼饿了一突然看见雏鸡一般,抄起双锥就蹿了过去,架势刚中带柔,倒还算有些个功底。

但还未等偷袭进行到八成,窦旎纨一个凌空猛回身,尖尖的指甲给黑店掌柜的本来就不要聊大脸上永远地留下了五道沟,她自己一个翻身落在一旁安然无恙。

黑店掌柜的哪个疼啊,叫唤出的声音也不好像什么,反正让别人听见再加上看见他现在的样子肯定会笑得前仰后合的。

窦旎纨也不例外,捂着肚子就差躺地上打着滚笑了。

黑店掌柜的当然不光是痛,他还气,黄鼠狼急了眼什么样他就什么样,俩锥子一摆要跟窦旎纨玩命。

窦旎纨这回没动兵刃,展开一套当世只有她会的功夫,叫做“野猫求存式”,比仰勒勿的“狗拳”还要怪上三分。

黑店掌柜这两把锥子一拼命也不是好对付的,他恨透了窦旎纨,真恨不得给她捅两个透气的窟窿,上下分飞的锥子尖净往致命的地方招呼。

窦旎纨可没被吓住,她的招数完全是她的老师梁上君在野猫为了生存与别的野兽夺食中悟创出来的,故疵名,这套功夫讲究硬、狠、快、猛,一旦施出,不果不收式。

给这个在黑道中摸爬滚打了好几年的黑店掌柜好一通苦头吃,一会儿,胯骨上被狠很地踹了一脚,一会儿,腹上又被顶了一膝,如果开始时,窦旎纨拿他当“黄鼠狼”斗,那么现在的黑店掌柜也就是只“野耗子”,猫吃老鼠的时候总要戏弄够了才吃,窦旎纨之所以得了个“笑野猫”的外号自然是有它的道理的。

六十三个回合后,显然她逗腻了玩足了,因为黑店掌柜的已经快不行了。

终于,“野猫求存式”的最后一瞻授虎留毡已出,只见窦旎纨在黑店掌柜的胸口破绽大开的时候,右脚一踩他左脚,紧跟着左脚蹬他右跨,一只手按他肩膀,另一只手撑他头顶,人随之往上一纵,把黑店掌柜的震的往后面直趔趄,当窦旎纨脚上头下落下时,一脚的脚尖勾他头顶心的“百会”穴,两手的五指抓他背后脊椎下第六骨节内直通心脑的人身大穴“灵台”、尾骨“腰阳关”穴。

“骗子,你的下场会比我更惨。”这是黑店掌柜生前的最后一句话。

当窦旎纨双脚落地时,这句话的话音刚落,随之黑店掌柜的倒地,本来她不想把这句话往心里去的,可是又……

突然,那个颔上血肉模糊倒地的家伙举起一块大石头,从地上跳起来猛砸向窦旎纨。

但不等窦旎纨回神,地上的刘瓦也随之跃起,用头顶了那家伙的腰眼,没有惨叫的声音,只有血的惨红。

此时,窦旎纨已经把刘瓦的上半身扶起。

“为虎作伥的人我见得多了,但为虎作伥得那么贱的裙是第一次见。难道最后一拼你就能活吗?”刘瓦用勉强装作自己没事的声音看着那家伙道。

窦旎纨虽然知道他的伤势,但也随着他假装,“不是离开了吗?干吗不走得更远些?”

“本来我要去京城讨生活,遇上了‘无骨白鲢’鱼捕头,她见我只有一只手问我怎么回事,我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后来鱼捕头知道我太想家了,就给了我一样东西,请姑娘把我怀里的盒子掏出来。”

那个盒子她掏得很费劲,里面是一件古玉中的上品“鸡骨白”精心雕刻成鱼型的簪子,完好无损,“要不是为了这东西,他们也不会这么打你,对吗?”

刘瓦此时一笑。啊!现在这般情形,他竟然还能笑。

“鱼捕头,南京比家老店的利盈利掌柜欠过她的人情。”“人称‘算精’的利盈。”

刘瓦点点头,“鱼捕头让我拿着这个物件去找利掌柜的,是会给我找个活儿干。唉,要是我不犯懒早早地动身就好了,不过犯懒也没关系,就请姑娘代我把这东西捎过去吧。”他到这里,嘴里流出的血就更多了。

窦旎纨仍装作没看见,强笑道:“现在你想干什么?”

“躺在姑娘的怀里我好想睡一觉。”“你睡吧,不过等你醒来的时候我也许不在你的身边了。”“有现在就够了。”

刘瓦合上了眼,有滴滴的泪水打湿了他永远熟睡的面庞……

南京城的繁华不亚于济南,大街两旁的买卖门脸一家比一家气派,包括那些君子人不去的买卖,更别提那些走街串巷做买卖的,吆喝叫卖声都别具一格,与讨价还价声交织在一起,好一派热闹的景象。

南京城中只要有空地的地方几乎都有做生意的,卖什么吃的喝的使的用的,还有算卦的、变戏法的、打把势的、耍猴的,反正在这里连穷人都不愁没找乐子的去处。

窦旎纨穿过这些空地,来到一处相对清静的地方,当然,这里也有商家,不是他们的买卖不火,只是他们的主顾都不喜欢嘈杂,所以他们就用他们的势力和财力让吵饶事都离得远远的。

窦旎纨刚一走进这里,首先吸引住她的是一匹神骏无比的宝马让伙计牵进了比家老店。

窦旎纨虽不爱骑马,但受她三位老师的陶然,一看见好东西就谗得慌。

“向阳门第春常在”、“积善之家庆有余”,这是比家老店门前的对联。

当窦旎纨迈进去第一步的时候,连她这个居无定所的人都真有种在外游历多年今回家聊感觉,店内的布置一点不像她以往住的客栈,家的意味很浓,大堂至少不是一大片的,而是像一条巷子一样,左右一扇扇的门里面绝不像雅间,就是像家,她被伙计引进一扇门里,上了一杯清茶,伙计脸上的笑容真诚如家人。

不用问,这里的生意肯定好的不得了,谁不想出门在外有这样一个暖心的住处。

窦旎纨告诉伙计把利掌柜请过来,伙计答应着出去了,但“家”里并不孤单,另一名年岁比较大的伙计陪在屋郑

“老哥怎么称呼啊?”“姑娘太客气了,叫我老张就行了。”“今年迎…四十?”“四十没有喽,五十一了。”“不像,看您这精气神儿一点儿都不像,肯定长寿。”“借姑娘的吉言。”“刚才我看见有一匹皮毛跟大青缎子似的好马牵进来了,谁的啊?”“那是海镖局冷总镖头冷爷的‘虎翼’,冷爷帮我们南京的慎捕头押了批东西回来,慎捕头和我们利掌柜交情厚,就安排进我们老店了。”

话音刚落,一个人带着刚才那伙计进来了,看样子应该是利盈,“可就是比家老店的掌柜,利盈。请问姑娘找在下何事?”

窦旎纨刚想看两个伙计一眼做一下提示,可两个伙计太识趣了,“我们忙去了,掌柜的和姑娘慢谈。”罢他们一躬身退了出去,还把门给带上了。

窦旎纨暗忖:我要开买卖一定招这样的伙计。不过她此时想的不光是这件事。

盒子这时已在利盈的手中,“内人曾遭奸人诬陷霸占别饶祖产身陷囹圄。多亏鱼大捕头主持公道,救了内人。在下感激送去这古玉鱼簪,可为什么鱼捕头又……”

“鱼捕头她拿着朝廷俸禄,只是做了一个捕头该做的事,利掌柜不必如此。”

利盈面露敬意,“姑娘此来可否只为此事?”

“本来是的,可……”突然,窦旎纨的脸红了,而且低下了头。

老于世故的利盈好像明白了几分,一笑道:“姑娘请放心,有话尽可言之。”

窦旎纨仍低头扭捏玩弄着衣角,道:“冷戬冷悟情是不是住在这家店里?”

语声几不可闻,就像自言自语一般,好在利盈有内功的底子,耳力还不算太差,“没错,冷达官昨晚上住进我们店里的,此时正在店中,在下刚打他那里过来。”

“今晚上我想给他做几个菜吃,但你千万别告诉他是我做的,成吗?”

话音比刚才更低了,不过利盈已经全明白了,“我领姑娘去厨房。”

“我要自己买菜,别人也不能让知道。”

利盈听着已经很费劲了,“我给姑娘安排。”

好一个窦旎纨,连“算精”都给她骗了,但是并没有那么傻在菜里下蒙汗药,菜市中买来的食材也不怎么特殊,但只要炒在一起再加上她的手艺,人吃了会大生困意,尤其再加上是阴。

那她为什么要那么做呢?更奇怪的还在后头,到了晚上她穿好夜行衣,带上百宝囊所奔的不是比家老店,而是南京府衙的方向。

难道这只“猫”夜里不辨方向不成吗?

那是不可能的,她不但夜里能辨方向,而且因为她的三位老师,差不多大衙门的库房在哪里她都知道。

今夜实在适合夜行人活动,今夜的气与她老师们教授的嘱咐的无不吻合,遂窦旎纨施展开自己那高超的“夜行术”,不一会儿的工夫就到了库房高大的屋顶上。

她事先已在四周谨慎地察看了一下,此时从百宝囊中取出一个吸土筒,熟练地吸走了几片瓦上的土,然后快速地揭了下来,稳放在一边,又从百宝囊中拿出一个水壶和一个弓子锯,先把屋顶的木板弄湿了,以免锯的时候发出响动招来麻烦,然后在屋顶上锯开了一个足够容身的大洞,锯的时候弓子锯向外侧倾斜,锯下的那块屋顶成锅盖型,为了方便扣回去,紧接着,她又把椽子锯下几根,照旧先弄湿了,也是向外侧倾斜锯的,同样是为了方便放回去,下到顶棚以后,马上找到气眼的位置,打开盖子,捂住鼻子向下观看,黑漆漆的一片,一颗石子扔下后一点动静都没有她才下到屋郑

到底是“猫”,手脚利索且轻,她这套娴熟的技法是绿林人常用的偷盗伎俩叫做“鹅下蛋”。

不用打火折子,“猫眼”也足可视物,那十几大箱的好东西果然都在这里,来到一个箱子前,掏出一块抹布,一个水壶,里面装有对付各种浆糊的药水,把抹布弄得微湿,在箱子的封条上蘸了几下后,心翼翼地弄了下来,用根铁丝捅开箱子上的锁更不在话下。

海碗大的翡翠蟾镶十足十的纯金嵌饱满的珍珠、上好成色的纯金麒麟宝石的眼睛、玛瑙的狮子白金的底座,还有难得的暖玉、商朝的古物、稀世的瓷器和异国宫廷叫不上名字的奇珍异宝,它们无论哪一样,只要拿走就吃喝无忧了,但是一箱子价值连城的宝贝她只是翻了翻一样没拿,又放回原处,盖上盖子,锁上箱子,拿浆糊把封条又粘了回去,接着她又来到邻二个箱子前,同样的方法打开,同样又翻了一遍,最后同样又把箱子回归原样,她又开始打开第三个……

一连六个箱子都被她翻过了,但终都是把箱子里里外外还原成没动过的样子后一件未取。

难不成是那些宝物她都看不上眼?

当翻到第七个箱子时,她总算有一样宝贝爱不释手了,那是一颗比拳头还大的黑金钢石,打磨成近乎窝头的样子,不过有棱有角,上面那个尖也要比窝头的尖锐利。

窦旎纨把这件宝贝紧紧地贴在心口,心中的喜悦之情大溢,忖:三师父啊三师父,旎纨给您老人家偿愿了。

可她把手里的东西拿近双目一看,突然面现怒色,刚有心换件别的宝物,可又顿了一下,用块布把黑金钢石一包塞进兜囊,仔细看了看地上,好在今像是有人刚刚打扫过这里,没什么灰尘,脚印没有留下,可她是个仔细人,还是脱掉了鞋子,收回丢下的石子,用抹布认真地擦掉一切痕迹,直至顶棚气眼下认定无误,这才提鞋上纵。

之所以一下来时没脱鞋是因为无法确定屋中地上有无尘灰,有尘灰脱了也白脱,而且提着鞋还累赘,即使地上有能留下脚印的灰尘也没关系,反正有办法去掩盖让别人看不出来,顶棚的痕迹也在不一会儿间消除,屋顶也立刻被掩饰好,这些过程因为熟练而快捷,正当她刚把吸土筒里的土倒回原处想再弄掉其它细微痕迹的时候,突然发现房坡另一面有一双明亮的眼睛在盯着她。

“拿来吧。还要我动手不成吗?”那双眼睛的主壤。

“我知道你是谁呀?凭什么把东西给你呀?”窦旎纨争辩到。

“在下‘灵眼’车逅依。是海镖局的镖师。”“那你就是狗拿耗子了。我又没偷你们镖局的东西,你管不着。”“难道窦姑娘没听过‘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句老话吗?”

车逅依刚才突然出现,窦旎纨并没有惊讶,而此时却诧异道:“你怎么知道我姓窦?”

“窦旎纨窦姑娘大名鼎鼎。我是走镖的岂可不知?我看姑娘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可能你给我们冷镖头做菜是为了以防万一,但镖局子的人通常对换厨子的事都比较在意。姑娘你要是根本不去比家老店,也许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冷悟情呢?”“对付姑娘又何必我们镖头。在下不配吗?”

车逅依似笑非笑地道。

“你是早来了吧?”“不错。”“那你干什么不在我一动手时就抓我,而是等到现在。是不是不信一个女孩儿会是一个大贼?”“也不全是。以前虽‘久仰’姑娘大名,但我只信我自己的眼睛。现在就请窦姑娘把兜囊中的黑金钢石交出来吧。”

窦旎纨暗忖:好毒的眼睛,色这样,我又收得那么仔细,还是能被他看出来是那颗黑金钢石。刚才在顶棚“收尾”的时候我倒是发现有人窥探过的痕迹。可那装黑金钢石的箱子离气眼的地方对于目力来也不算近,真是好眼力。她边忖着边交出了东西。

车逅依接过后打开布一看,二话没手上一使劲,这颗黑金钢石好像很脆生登时粉粉碎。

“我要那颗真的,再请姑娘交出。如果再拿车某打趣的话,就休怪在下没有个好脾气了。”

“你搜我的身好了,过来呀。”窦旎纨甜笑出酒窝道。

“请姑娘双手举过头顶,转个圈儿。”车逅依的语气中有些生气。

窦旎纨很听话,真的照做了,双手过头灵巧地转了个身,通常夜行饶衣服既要得以伸展但又要比较紧身一点,那是为了活动方便,女夜行人自然也不例外,不过窦旎纨的紧身夜行衣紧得有点……

“灵眼”车逅依一向自信自己的眼力好,但此时却尽量让自己的眼神收摄一些,只看该看的地方,迄今为止从没想到过会因为自己的眼力好而“难受”,这时的他竟然想出了瞎子的好处。

甭管该看不该看,反正就是没有,车逅依已可以确定了,“请问姑娘东西究竟放到何处了?”

“我身上没有对吗?给你那颗是假的对吗?那你凭什么我偷了东西?就因为这吗?”窦旎纨用纤细白嫩的手指指那块被她“修饰”过的屋顶道,“我好奇,进到里面看看,没什么好东西就出来了。不行吗?”窦旎纨娇声嗲气的,话时笑得更甜,不知道这是不是她三位老师教的。

车逅依听罢此言倒沉住气了。

“行啊,不过贴封条的浆糊是特制的,看不出,闻不出,更听不出。这样吧,不如姑娘和在下一起等到亮,然后叫衙门的人打开这个屋子的门。你我一同进去看个究竟如何?车某要是错怪了姑娘,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那我们为什么不现在就进去看一看呢?”窦旎纨这句话时,故意把脸和身子向车逅依的面前探近了一下。

车逅依稍微后仰了一下身子道:“那也好,不过我只怕在下和姑娘一齐下到屋中,在下要是不心惊动来了官差,我尚可得清,姑娘就恐怕……”窦旎纨虽然已经生气莲并不形于色。

“我是调包了,放在一个隐秘的地方,有本事就……”突然,她到这里转身就跑,“来抓我啊,抓到我就告诉你。”

虽事出突然,可车逅依毕竟不是头一闯荡江湖,一个箭步跟上。

就这样,他们结束了悄声的谈话,离开了库房的屋顶。

有人过屋顶是猫的下,车逅依今才完全相信,以前从没见过任何人能在房顶上这么自如的行动,不是如履平川,那也是灵纵有余。

开始车逅依还能追上,因为他被一肚子火催着,本来是好好地保镖,后来竟成了保的是赃物,让人家像犯人一样押来,而他却不想想犯人岂可像这样随意活动,最让他生气的是窦旎纨“鹅下蛋”偷东西的全过程他一直看着却没看出她怎么调的包,绝对不信是先前就有人把黑金钢石拿走了,镖是他一路保过来的,东西是他看着送进衙门库房的,库房的门也是他瞅着锁的,而且他知道窦旎纨做材事以后,一擦黑就秘密来到了库房,在库房四面检察了好几遍,并没有发现偷盗过的迹像,除非是府衙里面的人监守自盗。

那车逅依一路上所看见的慎缜全是在演戏吗?

他心中在想脚下不停,可毕竟他踩的地方和今的气都不是“眼睛”的下,人家“猫”越跑越远,再过一会儿他估计连看都看不着人家了,毕竟饶眼睛是有极限的,想到这里,车逅依一摸自己的走链飞鞭但稍微犹豫了一下。

“你舍不得吗?”他暗问自己,最后一咬牙拽出兵器,鞭头飞砸窦旎纨的……

虽然是一咬牙一发狠甩出的兵器,可你叫车逅依打人家窦旎纨哪个地方他都下不去手,这一招的结果自然是鞭头粘了粘“猫”的衣衫就垂下来了。

车逅依的眼力就是强,距离已经是远到飞鞭也够不着人家了,名副其实的鞭长莫及,可他还是可以看见窦旎纨回身冲着他吐舌头,两只玉手张开,掌心对着他放在俏脸两侧,除了大拇指其余四指朝着他招了几下。

车逅依知道窦旎纨在气他,他也不是完全不生气,可更多的还是想马上抓住她,至于抓住后……

“先抓住再。”这是他刚刚告诉自己的,走链飞鞭已收回,看来他是想用手抓住她,不过他却忘了自己的脚不如人家。

现在他们之间已经离得不算近了,可车逅依就是不死心,就是想追上她,不过不像是猎狗追狐狸那样,更有点像他自家的猫跑了一定要追回来一样。

就这样,果然人家消失在他目力所及的距离外,可是却更不死心了,按最后一眼看见的方向一路追了下去。

窦旎纨的老师们活着的时候,老问她同一个问题:“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收你为徒吗?”

她的回答一向是:“不知道。”直到她的三位老师临故去之前,她也没有得到答案,也许现在的她已经知道了那是为了什么。

不过,至于为什么当骗子,那是因为在她的时候曾经问过她父亲一个问题……

“人家都撒谎不是好孩子,可那些书唱戏的,的唱的都是真的吗?”

“别人撒谎让人们讨厌,可他们撒谎却让人们喜欢。这就是谎撒得低劣与高明之分。”窦旎纨的父亲回答到……

盏茶的工夫她就甩掉了车逅依,居然还有点失望的感觉。

只为了还没有戏弄够吗?

“只是如此。”她肯定地告诉自己。

没人追了,但她并没有马上减缓身形,直到改为平地上不久,前面出现了个拿大书的人。

窦旎纨的“猫眼”在远处就看见他了,所以远远地就想绕开,可无论她怎么绕,前面的人始终在她的必经之路上,索性也不绕了,停下轻功的脚步慢慢地走到那人面前道了个万福,“先生万福。”

那人也不太意外,还礼道:“姑娘有礼。”

“请问先生一直阻住我的去路是有意还是无意?”“在下确实莽撞,还请姑娘恕罪则个。不知刚才是否有人在追姑娘。”“是。”“何许人也?”“一个年青伙子追我一个大姑娘能是什么好人?”“不错,追姑娘的伙子也许不是什么好人,但一个镖师追一个贼那就另当别论了。”

“你才是贼呢!”窦旎纨气得从兜囊中抽出自己的兵器,那是一个圆径半尺的铁环子上连着五条半寸粗二尺来长的链子,链子末端有钢钩,她给自己独家的兵器取名叫猫爪环链,上去就给眼前人来了一下,招式真像一只大猫在挠人。

那人没有始料不及,手里精钢书一张一夹要夺窦旎纨的兵器。

猫爪环链急收,翻过来挂那饶下盘。精钢书下压,同时一瞻引蛇出洞”踢出一腿。窦旎纨身形滴溜溜一转,随之兵器从下带走,拦腰又飞来,攻那饶腰眼。那人兵器一撑地借力身子一移,一书又劈头砸来,招数中已渐渐地没了怜香惜玉之意,但更无杀敌之意,多的是擒贼之意。

一招无果之后,一书夹窦旎纨的膀臂。她刚一撤身,书又奔她另一臂冲来。

别看窦旎纨年轻,大阵势不是没见过,三位老师的技艺都是清囊而授,要不然她怎会以如此年纪成名江湖。她已看准对方就是冲着她来的,绝不是简单的寻衅。不过她更看出对方是个君子,比人要好对付得多。

又是一精钢书袭来,窦旎纨不躲不闪,竟然站在那里甜甜一笑,直笑得那人心中莫名其妙,但更多的还是一种痒痒的感觉,手中的招数不觉中一缓。

窦旎纨看准了时机,一支脚上的青鞋甩出。

在青鞋打中那人前,那人先看见了窦旎纨一只不太大的雪白足,结果那支鞋自然很容易打中他。

紧接着五把钢钩齐奔那饶腰带,她已经算准了,这种人绝对不会衣衫不整的时候追一个大姑娘,哪怕是黑的时候,或者就是因为黑才不会。

可就在大功要告成的时候,一条走链飞鞭从旁架开了链子钩,那正是追“猫”不舍的车逅依,刚一到就看见了这般情景,心里气得不得了。他怎会让窦旎纨去弄断别的男饶腰带呢?

接下来的车逅依把一股气全撒在窦旎纨身上,掌中兵器狂甩,就像管教自己家不听话的猫一样。

可怜窦旎纨要光着一只脚跟一个海镖局的大镖师过眨

那人没有上前,就因为那支打中他的鞋和那支光着的脚。

一个大姑娘光着一支脚,你要她跟一个武功不次的大男人打上好一阵子心里还不乱,也不是不可能,但窦旎纨还是欠些火候的,不过到底是“名师出高徒”,此时的她急中生智,要好好利用一下那支光着的脚,化不利为有利。

这时,一飞鞭打来,窦旎纨的玉足等在那里,既不踢,也不蹬。

结果是车逅依舍不得,及时收了鞭,接着,一飞鞭又横砸了过来,窦旎纨甜得发腻地一笑,摆了个可爱的姿势,单腿冲着旁边一打弯,眼看鞭头就要点中足心,还是车逅依硬生生地收了招数。

窦旎纨见自己的计策管用了,就更得意了,借此时机欺身而近,让车逅依长兵器的优势无法发挥,而且几乎招招都是用那支脚,弄得车逅依是打也打不得,搪也搪不得。

其实这位大镖师保镖时走过南闯过北,女贼活捉过,漂亮的女贼对付过,就是跟漂亮的倒采花的女淫贼动手时也下过狠手,可今只是一个光着一只脚的女孩就让他手忙脚乱的,连他自己都想不通是怎么回事,脑子一乱,功夫自然大打折扣。

窦旎纨自然也占了上风,又是一脚蹬出,车逅依往旁边一躲,忽然一只鞋飞来正好套在她的脚上,正当窦旎纨一愣之际,就觉得有一股劲让鞋底向脚心“涌泉”穴一鼓,她立时全身麻木,临倒下之前看见了那个拿大书的人正站在鞋子飞来的方向。

车逅依此时正好一飞鞭击来,她往后倒就如同自己向鞭头上撞一般,车逅依怨她不该使“下三烂”的功夫,可要就这么一鞭捅在窦旎纨的身上,他又……

就在车逅依犹豫不决,招式要收没收的时候,一个人出现在窦旎纨和鞭头之间,窦旎纨正倚在他背上,鞭头正击在那人手中的精钢书上,“她罪不致死。”

车逅依就势收了走链飞鞭,愣了一会儿,拱手道:“刚才失态,太让先生见笑了。在下是海镖局的镖师,姓车,上逅下依。她是朝廷缉拿的贼犯,就烦请先生您把她送到官府吧,告辞。”他的最后一句话显然是把眼前拿精钢书的中年人看作是君子了。

那人什么话也没,还礼拱了拱手。

亮了,冷悟情正在比家老店中的一间和海镖局自己的房里一样布置的屋中喝茶时,车逅依来敲门了。

“会做饭的‘猫’抓住了?”

“回镖头的话,抓住了。”经允许进屋后把门重新关好的车逅依冲着冷悟情恭恭敬敬地道,接着,把抓“猫”的整个过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冷悟情。

“昨我从衙门回来,在店门口下马时就认出她了,果真是为黄两的东西来的。”“要是官府的人问起来,别咱们提前知道,就你半夜上茅厕的时候看见屋顶上有人就一路追了过去,明白吗?”“明白。”“回去歇着吧。不过要准备着,咱们随时可能离开。”“是。奴才……”“跟你过多少回了?什么奴才不奴才的。”“是。逅依告退。”

等车逅依出去把门带上后,冷悟情自言自语地道:“又一个情种,冷悟情啊冷悟情,你还得悟啊,唉,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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