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什么要收下我送给你的香囊？”范臻臻看着蔚婕的眼神像极了看一个玩弄男子身心的来女子。
什么香囊？自己从未与他私下有过什么，更别提香囊这种极有可能是男子自己亲手做的，一旦收下，就视为同意他的心意。
蔚婕只觉不对劲，男子面皮薄，是万万不能拿这件事来开玩笑的。
“你等等我回去问问。”蔚婕撂下这句话就逃似的走了。
萧子衿陪着盛浓几乎要将整个京都逛了一遍，她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王爷色不早了，您看......”
萧子衿家里仍旧不允许她归家太晚，现在她已经想回家了。
盛浓一把就揽住了她，一副姐妹好的样子，“别急了，萧国公那里我替你去，趁今心情不错，咱姐俩去放松放松。”
依照女皇和萧国公的关系，盛浓这声姐俩并不突兀。
萧子衿急了，谁不知道，盛原歌性子娇气，要是自己和她不心玩大了，尚帝卿一事，就等于给自己找了一个冤家回来。
“王爷，我还，还是别了。”
盛浓大脑有一瞬间的卡顿，什么意思？还？她把自己当成什么人了？
“去教坊司听曲，你想成什么了？”盛浓定定地看着她，仿佛要在她脸上看出个所以然出来。
“哦，哦，那没事了，走吧！”萧子衿松了一口气。
教坊司是直属皇室的，里面不少孤儿和罪臣之子，从接受训练，琴棋书画不在话下，且都是卖艺不卖身的，有些幸阅还能被人赎身，平凡而幸福地过完这一生。
教坊司外，布局对称，朱红大门敞开，里面假山流水，不少鱼儿在水中游走，水流分布在走廊周围，用绿植装饰，清雅的格调一下就与其他娱乐场所区分开来。
她们进来后，一个身着银鼠色的年长些的男人走了过来。
“两位听曲还是赏舞？”
萧子衿第一次来不太熟悉，有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周围绿植不少，要不是她知道这里是教坊司，她可能还会以为误入了谁家的后花园吧！
“子衿，你觉得呢？”盛浓侧头看向萧子衿。
“美人一舞动四方，我们赏舞吧！”萧子衿比较想看剑舞，但是想想男子们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样子，比起看有气无力的剑舞，她还是单纯看看舞蹈吧！
年长些的男人会心一笑，“二位真是运气好，今晚是我们的头牌，紫鹭献舞，以往不少客人来了几次，都瞧不到的呢！”
随着男人走了进去，灯火通明的建筑传来丝竹管弦之声，琴音高亢似锋锐的剑意，金戈铁马的战场上，战斗逐渐激烈，金器碰撞之声欲发尖锐。
琴音急促，可知是胜负就快要分晓。
“这楼里是我们专门演奏乐曲的，赏舞的，还在后头，二位耐心随我来。”男人见女人们听得有些入迷，不由得会心一笑，他们教坊司可不是什么闲杂热可以待的地方。
到了赏舞的地方，一进去就看见中心一个硕大的红莲模样的舞台，舞台四周都用雪白的轻纱蒙上，偏偏整栋楼的光亮都来自舞台上空。
行动的人影绰约，犹抱琵琶半遮面，美人行动间，眉目生辉，又设有轻纱遮挡让人忍不住去探寻。
“好巧思！”萧子衿忍不住惊呼出声。
突然，眼前一黑，还没等人回过神，一串乐音传入耳郑
声音空灵，全然不似中原这边的乐器，反而像是胡琴，箫声渐起，一股离愁别绪占据了上风。
“叮叮”
大厅再次充满光亮，一道倩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舞台中央。
“竟是在脚踝处系上了铃铛。”
“姐们得对，不像大景的舞，反而像是柔媚的外族舞蹈。”
确实，外族民风开放，无论男女都有一个擅长的乐器或舞蹈。
在有客冉来或是重大节日时，都能看到他们翩翩起舞的身影。
男子从容不迫地朝各个方面的观众谢礼，“感谢诸位赏脸，来给紫璐捧场。”
声音如碎玉投珠般清脆，就像是雪后初融的溪水。
男子抬手，手若无骨的水草，看似毫无攻击力，却韧劲十足，腰身纤细，舞动时力量感十足，一看就知道练了不少年。
男子滑步旋转，裙摆荡出的弧度引得台下不少女人欢呼。
“紫鹭最美。”
“身如杨柳，腰若扶风。”
“曹雨不是在家温书吗？”萧子衿一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瞬间就知道了隔壁包间的是谁。
“合着就骗我一个了。”萧子衿有些气恼，害她以为就她要挂科，熬了几夜温书。
盛浓唇角绽出一抹笑，“原来你们同窗都是这么个德行啊？”
要是此刻自己身边的是别人，萧子衿也就一笑了之了，但是盛浓不同，自己不能让她对自己的同窗有这么个坏印象，“不是的，只有一部分是，有些家境贫寒但是很有上进心，学院不让带侍从，她们为了几两碎银，就主动揽了些活计过来，减轻家里的负担。”
“嗯。”盛浓语气不咸不淡，她自然知道，人与人之间不能相提并论，此举只不过是逗逗萧子衿罢了。
一样柔软的东西被人从窗户上扔了进来，是一方绣帕，原本想要驱赶他的舒蔓呆在了原地。
从周围的讨论声中，她们知道了这是与紫鹭单独相处的机会。
萧子衿看出盛浓有心拒绝，但她又无福消受美人恩，索性直接走了。
临走之前，“王爷和他好好啊！”
盛浓挑了挑眉，她倒不觉得这方帕子被扔进了这个包间有什么问题，在她们进来时，周围的侍人还是会暗暗评估她们的身份的。
盛浓捡起这方帕子，“走吧！看看他什么来路。”
一推开门，就有侍人来为盛浓带路。
他们在一间屋子前停了下来，看样子，眼前的就是紫鹭的屋子了。
盛浓推开门，一张堪称祸水的容颜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脸上还有些许水汽，应该是刚刚洁了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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