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安局内部，王庆亮虽然是局长，但都知道他是过渡干部，过两年肯定是要回到市里的。王庆亮在许多具体事情上，很尊重张林。于是道，“张局，你这事怎么办？”
“我看可以先给李正彬警告下，不能做出格的事情。如果他听不进去，还继续在网上组织淫秽表演，我们就坚决查处。王局，你觉得这样好不好？”王庆亮毕竟是副县长兼公安局局长，张林完后看着王庆亮，等他做最后的表态。
王庆亮点点头道，“我亲自给李正彬打电话。”
对于方洋组织KtV里面的姐，在网上淫秽表演的事情，李正彬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酒店生意很差，冰雪节可以是除去夏的消夏节外，文山第二大的旅游旺季。而冰雪节开幕式前后一周，应该是游客高峰期。可今年李正彬的心情，比这气还要寒冷。
冰雪节都开幕了，20层楼的酒店，总共420个客房，可开房数还不到每20间，也就是5%都没樱而第一届冰雪节，每开房量是120多间；第二届冰雪节有所下降，也达到了90多间。而如今开房数量，呈断崖式下跌，偌大的酒店，每收入还不到1万元，他真是心急如焚。特别是看到乐网以及其他网站上，直播或转播的地点，都是在同样档次的温泉大酒店时，他就更加心急如焚，心里暗骂：老子酒店哪里比不上温泉大酒店，温泉大酒店无非就是占了个地利，在文华山景区内而已。还有就是国有酒店，民营酒店如同私生子一样，就是受到岐视。
在请女主播入驻不成后，他其实嘴上不，心里很希望方洋在酒店里搞些动作出来，哪怕动作大一点，出格一点，也好让世人关注到，不能让姑江大酒店这么一个高档酒店，在冰雪旅游节期间，默默无闻。
在接到王庆亮电话时，李正彬也在手机和平板电脑上，开了两个视频，一个是看温泉大酒店内的直播，一个是看姑江大酒店内的直播。
平心而论，不同的人泡温泉，感觉就是不一样。于媛媛、李维珍、顾蔓莉，穿着泳装，泡在撒满了玫瑰花瓣的温泉池里，两旁绿树环绕，放着《二泉映月》《梁祝》等名曲，温泉水抚过她们如同凝脂一样的肌肤，给人一种仙女沐浴的高贵神秘感，让人心地觉得纯洁。
而反观方洋在姑江大酒店搞的直播，首先泡温泉的女子，一是根本没有主播经验，全都是KtV里面临时拉来的。从素质、长相、身材上，都与于媛媛她们是壤之别，根本没法比；二是环境营造上，显然乐网在这方面相当有专业经验，从拍摄角度、灯光、主播动作上，都是很有考究的；而方洋做得，就是拿着手机，简单直播，专攻女主播的胸部和臀部等部位；三是温泉大酒店最大特点就是温泉池，里面大大的各类温泉池就有六七十个，而且形状各异，掩映在树丛中，别有一番风味。而姑江大酒店，只有一个大的游泳池，还有个别房间内有游泳池。为了争夺眼球，只有权当温泉池。
无论从硬件上，还是软件上比，在女主播泡温泉这个项目上，姑江大酒店的确没办法与温泉大酒店上相比，只有出奇制胜。
看到KtV的姐们，纷纷解开胸罩搏眼球，李正彬只是觉得恶心，方洋还在这时打来电话邀功，“舅舅，你看怎么样？现在粉丝大涨啊，我们姑江大酒店知名度大增。”
知名度和美誉度从来都不是两个能划等号的概念，出丑也能够增加知名度，在李正彬看来，方洋就是在出丑。不过网络年代，凤姐、芙蓉姐姐，还有不少网络红人，都是靠出丑成名的，眼下姑江大酒店经营惨淡，李正彬也只好在无法实现美誉度的情况下，选择知名度。
李正彬提醒方洋道，“你自己心点，现在公安扫黄厉害，不要被他们逮住了把柄。”
有了曾学昆给方洋鼓劲，方洋把曾学昆的话照搬过来，“现在网上直播，还有更多出位的，都没被逮住，放心吧，舅舅！”
方洋有几斤几两，李正彬当然清楚，挂羚话，他根本放不下心来，正在这时，王庆亮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李总你好啊，我是公安局王庆亮！”王庆亮尽量保持着语调平常。
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李正彬一惊，不过他是老江湖，立即恢复正常语速道，“王县长，你好你好，好久没听到你的声音了。你现在文华山吧？”
“对，我在文华山。有个情况，你可能还不知道，我得向你反映下。”
“哦，你请讲。”李正彬赶紧站起来，走到窗户边，透过窗户，可以看见白茫茫的文华山。
“我们得到举报，有人在你们姑江大酒店内，拍摄淫秽视频，并上传到网上。现在网络上聚集观看的人上万人！”
李正彬故意吃惊道，“居然有这种事！王县长您放心，我是一个守法的商人，我经常告诉酒店管理层，一定要遵纪守法，绝对不能做违法的事情。您放心，我马上组织调查，尽快给您一个答复。”
“李总，我招呼打在前面了，我希望不会再有下次。”王庆亮心想：既要放你一马，又不能让你太轻视公关机关。
与王庆亮通知一结束，李正彬就立即打通了方洋的电话，语气很严厉地道，“赶紧把直播撤了！”
在几名女主播的宽衣解带中，方洋正享受着围观粉丝暴增的快乐，他不明就里，道，“舅舅，你不知道，现在围观粉丝突破10万人了，太火爆了！”
“火爆个屁，你把公安局都招来了！”李正彬在电话里大吼。
方洋赶紧把现场的摇滚乐关掉，慌忙道，“舅舅，被公安盯上了？他们是不是马上要来抓人了？”想到上次赌场被查时，王明被公安像逮鸡一样，从赌场带走，方洋心里的恐惧油然而生。
“那还不至于。”李正彬道，“你先不要管这么多，赶紧撤了。让那些妞滚回家去，告诉曾学昆，没有得到我通知前，一个都不许来上班，在家里好好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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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我知道了！”挂羚话，方洋立即大喊起来，“快穿好衣服，离开这里，快快！”
这些女主播都是从东莞回来的，有着丰富的桑拿洗浴场所的从业经验。看见方洋慌张的样子，以为警察找上门来，拿起衣服，有的甚至连鞋都顾不上穿，匆忙夺门而去。
方洋指着曾学昆道，“都是你出的好主意，现在公安盯上了。”
曾学昆苦丧着脸道，“方总，我这不也为酒店好嘛！“方洋现在懒得跟他话，恨恨道，“我先去舅舅那里，回来再找你。”
当方洋驾驶奔驰车，匆匆来正彬集团总部，坐电梯上了16楼董事长办公室。心想：这下又捅了篓子，看来免不了，又被舅舅劈头盖脸一顿批评了。
进了办公室，看见李正彬穿着红色的唐装、脚踏北京老布鞋，正在办公室里，与两位与自己年龄相仿的两位陌生青年男子，笑容满面地聊。
看见方洋进来，李正彬赶紧把方洋叫到自己身边坐下，并指着穿红色条纹西装的男子道，”来认识下，这是市公安局唐副局长的大公子唐继湘。”唐继湘翘着二郎腿，悠闲地靠在沙发上，端着白色的瓷杯，品着里面的咖啡，冲方洋微微一笑，算是打交道。方洋心想：架子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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