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轻微、却在极度安静下那细细的挠木头声……如此诡异!
我转脸看去,绑着的姥爷确实动了,只是手指,竟然在不知什么时候也长出了锋利且长的指甲,一抽一抽的划在木板上!
可是我姥爷的面部却无一点表情,好像我姥爷也浑然不知。
“妈,快带阿鸣离开那里!”大姨夫惊恐怒吼,姥爷的变化压的他失去了所有的斗志,那内心深处的骇然之意就像油井一般再度喷发出来。
那只鬼附在了大姨的身上,此刻的姥爷就绝对是诈尸了,而非是被那恶鬼所捉弄!
恶鬼看着姥爷活转过来,让大姨慢慢闭上了深不见底的口,又控制着大姨勾起了一抹不知何意的冷笑,然后就要走过来,可惜大姨夫不松手,让它想要迈动的脚没有走出来。
这一下立时惹的那恶鬼勃然大怒,狠狠一抬脚,踢着大姨夫就飞了起来,当当正正的击中姥爷暂且称之为灵床的木板,轰一声炸响,大姨夫以背部猛击在姥爷身下的木板长凳上,撞的长凳腿都咔嚓一声折断,那绑尸板飞速落地断做两半,姥爷的尸体滚了半圈,趴在地面,连那墨斗线都松松垮垮的挂在了尸体上面。
为什么当时这是猛鬼要去拽姥爷出来?又为什么它会将大姨夫当棒槌一样砸塌灵床?
我想的头都快大了,若它们如果有共同点的话,它们都属于阴物,是鬼!!!
“不好啦!它要放姥爷出来!”我想到了这些,就叫了出来,吓的姥姥一哆嗦,把目光全投向姥爷的尸体上,那从姥爷胸口与大腿上扎穿、倒竖着尖尖的、还蘸满黑血的钉子尖,让我们打心底里发寒。
大姨夫瘫坐在地上,吐了一口血喷在地上,又是看看姥爷,又是看看大姨。
恶鬼指挥着大姨一抬胳膊,毫无表情的踏步进了灵棚,第一眼就瞧向了结仇最深的大姨夫,看的大姨夫冷不丁的打了个哆嗦。
大姨夫被这一瞧,也是发了狠劲,反正这只恶鬼是绝对不肯放过大姨夫的,倒还真是不如拼一拼,总比等死强!
大姨夫咬着牙,一手伏地挣扎着站起来,重重的喘了两口粗气,双掌一握,“啊啊啊……和你拼了!”
大姨夫给自己打完气,直接就真的冲向大姨,大姨猛伸出一爪,快速的掐中了大姨夫的脖子,一掐就把大姨夫给提起来了,大姨夫双腿一阵乱蹬,两手紧抓这只柔弱却有无穷力量的白手,才稍微好过点。
“呸……”大姨夫使出了自己的终极武器,一口纯阳精血!这口血水吐在了大姨乌黑的头发上,黏黏的,可又顺着头发丝滑了下去,丝毫没有给恶鬼造成半点伤害。
哎,人之精血少之又少,每用一次都对自己伤害极大,大姨夫这短时间内吐了又吐,阳气早就抽的一干二净,那还能管用,八成刚才就是因为威力大减,才在屋里和大姨拼斗时被差点掐断了喉咙,这回可真是在劫难逃了!
大姨夫一击未果,十根指头都塞进大姨的掌心里去了,嘶哑的喊我,“阿鸣,快咬舌头!”
按理一个孩子能有多少阳刚之气,看来大姨夫已经是有病乱投医了,但是这让我咬舌头,我当时还真不敢咬,主要原因一是怕疼,二是早就吓的懵了!
大姨提着大姨夫,丝毫没有半点夫妻情分,惨白的眼珠无神的望着前面,口中还流出混着血水的哈喇子,我见那细细的手腕更加苍白了。
我们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大姨和大姨夫身上,姥姥一跺脚,干脆要自己上,正要踏出第一步,忽然身边掠过一道黑影,猛的扑过去就将大姨给压倒了!
那三支长钉又是迎着苍茫的夜幕,从钉尖上倒流而下几颗血珠,姥爷诈尸了,诈尸第一个要咬死的就是大姨!
或者……是害死了自己,又要加害亲饶恶鬼。
大姨夫因大姨这忽然之间的摔倒,也被扯着扑在霖上,两手一趴,转脸就看了过去,一看到又蹦出个僵尸,哪能不惧!大声啊了一下,却惊讶的发现锁在喉咙上那跟铁索一样的爪松动了!
当下一滚,滚到了一边去。
我看见姥爷的后背耸动了一下,又死死的沉了下去,姥爷的尸身因为被绑了墨斗线,即便力气再大,还真挣脱不开,只能从那略微松动的墨斗线中伸出僵硬的手爪,箍住大姨的腰间,而那锋利的指甲都刺进了大姨的皮肉里,豁开许多深深的血洞,将附近的泥土给染红了!
姥爷变成了僵尸,凶猛的要紧,一低头就咬在了大姨高高鼓起的胸口,撕拉一声,连着衣服啃下一块肉来,叼在嘴巴里,咀嚼两下噗一口吐在不远的帆布上。
这一口吐的也是力量极大,最后吐出来的破布条直接就飘开了,那块深红的血色人皮嘭的一声贴在了帆布上,我等了好久都没有滑落下来。
姥爷大发鬼威,嘴里嘶吼了两声,又是一口落了下去,这一次直直的咬在了大姨的鼻子上,咯噔一声,似乎鼻骨断裂了……
我从姥爷的后面看去,只见姥爷疯狂的摆动着后脑勺,用力的想要把大姨的鼻子撕扯下来,没两下,姥爷口下的地方也流满了黑血。
姥爷满口尖牙猛的一拽,给大姨鼻梁退了一层皮,血肉模糊,姥爷扬起了脸,对月怒嚎,右眼的血窟窿早已干涸,凝固的血液布满了眼眶,而身下大姨的鼻子歪在一边,血淋淋的根本分不清掉下来没,在鼻子原来的地方,仔细看还能看见一些淡淡的红白色,那是骨头!
姥爷仰嚎叫完之后,机械的一低头,还歪了一下脑袋,见到血腥再也控制不住凶性,一咧嘴巴就去咬大姨的脸皮,那突出的颧骨正是下口的目标。
就在姥爷垂下脸的时候,恶鬼也幡然醒悟,绝不会任由姥爷随意啃咬,用大姨的脑门狠狠的对着姥爷的脸就撞了上去,吣巨响,撞的姥爷的后脑勺后抬了一下,本是血脉相连的人鬼就互相撕咬,比那恶犬还凶猛。
它们一会翻过来掉过去,时而姥爷占据上风,时而大姨的身体占据优势,满地打滚,每次翻转都能看到彼此又添新伤,大姨的右脸多出一个血坑,下巴也露出了尖尖的白骨,而姥爷翻过来的时候,我看见它的半面脸已经没有肉了,面颊上一个大大的血洞,几乎可以看见口腔内部!
“老头子,那是你闺女,她还活着,你不要再伤害咱们的女儿了!”姥姥看的父女相杀,泪水长流,此刻,大姨夫一个箭步跳回来,抱起我拉着姥姥就往街上跑,还道,“娘,快跑吧!它们都是鬼!”
姥姥没大姨夫力气大,当下给拉着就逃出了灵棚,我趴在大姨夫的肩头上,看着地上打滚的姥爷和大姨,刚一逃出灵棚,大姨却突然怒吼起来,眼神紧紧的随着我们跟过来,那只恶鬼最想害死的,还是我们!
大姨双抓齐齐落在姥爷尸体的肩膀上,猛力一按就把姥爷压的滚下了她的身体,翻滚着就要爬起来追我们,可姥爷还是不死心,跟毛毛虫一样蠕动尸身,直接在大姨没生过孩子的屁股上咬了一口,又被大姨一脚踹翻,跳起来就追!
别看大姨身体受了那么重的伤,可行动异常敏捷,比打了鸡血还厉害,已经变的通红的眼睛全是凶色,扑咬着就要追上大姨夫和我了!
而倒地的姥爷双膝没有弯曲,紧跟着直直的就站了起来,双臂因被墨斗线所绑不能伸直,只好抖动了一下身体,吼叫一声,沾满血液的嘴巴释放出它的愤怒,呼的一跳,跳起了两米还高,连月亮都被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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