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核室与许清的办公室布局差不多，唯一不同的就是空间大了很多，除此之外，我并没有看出有什么特殊不同。
“给你发的文件只是一部分，电脑里有完整的人员名单，你先看，觉得可以的话，等会先行面试。”
许清坐在沙发上，示意我去办公桌的位置。
来到电脑前，第一时间没有去看电脑，只是坐上这个位置那一刻，窗外以及前方，不知为何，思绪刹那间得到无限延伸，各种不一样的感觉涌现，于此，更有某种无形的压力，将自己困住，不敢有任何不妥之举，甚至翘起二郎腿，都会让我犹豫片刻。
我不知道其他人有没有这种与众不同的感觉，还是我第一次坐上这个只属于上位者的位置，还不太习惯，之后就会好！？
电脑是打开的，且出现在眼前的，是早已调好的面试系统界面。
我点开刚才许清所的完整名单，果然，最后的尾数四百九十多，而早上的许清给发的，只有不过百人。
这是一个完整的面试系统，不对，准确点，应该是中海集团内部大系统的分支。
而这个界面，是只有管理决策者才能看到的，每个求职者名字后面，都有直接决定是否去留的存在，不需要任何批准，我所按下的，便是最终权限。
这样的画面，不禁让我想起很多。
“这就是管理者的权限吗，一个按钮，不需要言语，便可决定去留，掌控所有饶希望与绝望。”
我自言自语，发自内心的感叹。
“这些东西，不过是为了方便工作。”
“不合适就换，工作而言，不分高低，只是有些时候，站得高，看得远了些，所承受的，所触及的，不是一个圈子，一个层次，追求的也不一样，可其实本质都差不多，都是为了自己赚钱，仅此而已。”
许清的话，好似在安慰我的感慨，的很有道理，很多时候我也这样劝自己。
可真的来到彼此角度，看待一些看似相同的问题后，这样的想法，确实更多的只是安慰自己与彼此，并不能解决和得到想要的结果。
“时间到了，开始吧。”
“记住，沟通很重要，专业能力，会有专门的人负责，你不用担心。”
看了眼时间，许清示意可以开始。
整个办公室一下就安静了起来，我看着面试人员的名字，有几位早上有较深印象的，直接点击旁边邀请面试的选项。
等待中，有些紧张，下意识的拿起桌上的矿泉水，扭开后，喝了一口。
“你现在可以坐立不安，但面试的时候，一定不要紧张，可以不用严肃，也可以友善，但绝不允许你比求职者还要慌乱。”
“你要做的，是树立你身为管理领导者的形象，无论外在还是内在，当然内在更好，外在如何，影响不是很大。”
“你要果断与决绝，不合适就是不合适，不能胜任就是不能胜任，绝不能勉强犹豫，挽留也完全没有必要。”
“最后提醒一下，星河虽然是新型初创公司，可自身底蕴远超世面绝大多数企业，并非所有人都能适应，优胜劣汰，适者生存。”
我点头，许清的很对，星河自身的基数何其庞大，公司只不过是衍生，一旦项目研发成功，不登顶，五百强之列，必有一席之地。
礼貌的敲门声响起，许清代替我开口。
“进。”
门后走来的是专门在这一层服务的工作人员，带着歉意道：“许总，姜总，不好意思，张蕊在路上堵车，刚才与其取得联系，十分钟后到。”
“那等……”
我刚开口，许清看了眼手腕的机械手表，很是冷静淡定的道：“通知一下，不用来了。”
“好的。”
“你去统计一下，从现在开始，所有没有到的人员，全部告知，面试不通过。”
“理由，时间规划不合格。”
“好的。”
许清看着进来的工作人员，没有与我对话的平静，更多的是严肃与淡漠。
待工作人员离开后，我有些不能理解许清为何要这样严厉，一点机会都不给。
“你应该听过，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固然会出现各种情况，但你要知道，助理秘书一职，最基本的要求就是精准规划时间，合理规避潜在风险。”
“规划与记录，还有上传下达，是秘书的基本职业能力，而时间管理，只是最基本要求。”
“一个连自身时间都规划不好的人，拿什么来适应这份工作。”
“最后提醒一下，过分仁慈，对你对公司，都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
随着许清的话音落下，我在淬下邀请名单，不到半分钟，敲门声再响。
“进！”
我开口，许清沉默，目光同时看向进来的人。
虞烟，二十六岁，美国斯坦福大学工商管理硕士毕业，专业能力极强，曾在国内知名证券公司担任金融管理副经理，学生时代，曾带领一个团队，对某家世界五百强企业年度审计，发现了重大纰漏，提前预防了该公司的财务危机，甚至有可能面临债务重组风险。
其简历信息很多，这些都只是其一，感觉任何一条单独拿出来，都可以压倒很多人。
可就是这样如此优秀的金融以及企业管理的人才，我有些不太能理解，竟在前不久跳槽，来星河投简历。
如此还是助理秘书的职位，在我看来，不应该是管理类的部门更合适吗，来这里，我个人认为有点大材用。
虽待遇和工资可能很高，但目前这个阶段，未来还不好，发展如何，更是无法拿出实际的保证。
我看着这位名为虞烟的女人，其实年龄上，我与她差不多，与许清也基本同龄。
一米七三，标准的职业西装，高跟鞋，身材苗条，还有下意识引人瞩目的长腿黑丝，当然这不是重点。
更让惊讶与意外的，某一刻看向眼前名为虞烟的女人时，我感觉我在面对另一种状态下的许清。
都是差不多标准的瓜子脸，带着淡妆，五官精致，各方面都极好，就是气质上，少了许清那种发自本体的自信与总裁风格。
“早上好，姜总，许总。”
虞烟带着标准的职业微笑，开口的第一句话，是很有礼貌的招呼。
相较于面试时，尊称面试官什么的，我反倒更喜欢这种平易近饶对话方式。
“早上好。”我亦是礼貌的回应。
许清坐在沙发上，并没有话，只是微微点头，目光看向我，示意可以开始。
“坐吧。”
在虞烟坐下后，我直接开口问道：“在面试开始前，我想知道，你选择星河，并且投递这个岗位的原因是什么？”
尝试换位思考，站在虞烟的角度来解释这个问题，有过几种猜测，可更多的，我想听虞烟亲口且真正表达。
虽不知道是否会如实告知，可若真的有意隐瞒，我想，不仅仅是我，一旁的许清也不会真的看不出来。
“姜总，如果我，是为了一个人，你信吗？”
虞烟坐在前方，隔着一张办公桌，相较于这句话，她此刻的表情显得极其淡定，让我怀疑，她是否真的一点都不紧张，竟会出乎意料的反问我。
“无论你是为了工资待遇，还是求发展，或者真的如你所，因为一个人，只要你的是真话，那我便相信，但最好你的是真的。”我坐在办公椅上，表情很淡然的着。
“每轮面试不超过十五分钟，还有不到十分钟。”
看了眼手表，许清提醒我。
“吧，十分钟内，畅所欲言。”我点头认真的开口。
“待遇和发展，都考虑过，从上一家公司离开，不过半月，期间没有投递任何公司，只有星河。”
所以，虞烟这是表达来星河的决心，还是，在她看来，一定能入职星河？
的确，凭借她的学历和优秀能力，以及出众的工作经验来，无论投递那个岗位，基本上都不会有太多问题。
可，我个人感觉像虞烟这样高智商的人才，不会用这样的话语，表达是个傻子都能听出来的意思。
“离开前，身边的朋友和家人，也都问过姜总一样的问题，我的回答从未变过。”
“所以，是谁？”我不太想听这些没有意义的话语，很直接的问道。
我的话音落下，见虞烟带着微笑看着我，不知为何，有那么一刻，我有些慌。
“许总，我为许总而来。”
话音出口，虞烟目光依旧没有看向任何，只是与我对视，好在是听清了她什么，不然真的感觉差点被绕进去了。
“哦？”我意味深长，想听一个解释。
“其实在许总登上热搜之前，我就有关注过许总。”
“武汉大学工商管理硕士，毕业来到中海，不到一年，就为中海精准投资了那一年名动各行各业的热门项目，为中海直接带动了那一年的股票基金超数倍的红利收益。”
“后来，但凡经过许总选择的项目，基本都能得到市场认可，号称中海金牌投资人。”
“现在，星河的项目在互联网以及线下爆火，甚至得到了各方专业人士，海内外诸多知名企业的关注，想要投资加盟。”
“相较于许总的事迹，我的这些当然显得微不足道，不足为奇。”
“我了，我是为许总而来，我想跟在许总身边，不仅仅是学习成长，更希望与许总这样优秀的人成为朋友，而且，如果是秘书职位的话，我相信我能干好，哪怕只是端茶倒水，哪怕工资待遇都减半，我只希望能给我一个机会。”
虞烟的情绪很激动，脸上的表情非常诚恳认真，在我看来，应该不假。
一时间，我有些不知该怎样去表达，毕竟对方想要的是成为许清的秘书，而非许清所的为自己招聘助理秘书。
如茨话，我真的无法擅自做出决定，且对方真的很优秀，是我从名单里所看到里，为数不多的人才。
“你有这份决心是挺好的，至于面试的结果，到时候会通知你的。”
“下一位。”
在我犹豫之际，目光忽然看向许清，发现许清也在看着我，似乎在关注着我会怎样去处理，至少在我看来，此刻的许清是一句话都不想。
只好硬着头皮，语气很是冷静的开口，不算拒绝，也没有从表情上给出答案，宣告着面试结束。
离开前，虞烟似想点什么，但见我还有许清都不曾开口，神情无比淡定，似有些失落的离开。
这一刻，我非常能理解虞烟的感受，一位如此优秀的金融工商管理的人才，去任何公司，待遇和态度基本都不会差，可来到这里，她表达了她的最真实想法，然得到的，却是我无情而冰冷的回应。
落差感，谁都会有，不过我相信，越是像虞烟这般优秀的人，心理素质，以及情绪状态调整，都不会差的。
有关最终结果如何，只希望虞烟不要过于放在心上。
“中午吃饭，我告诉你我的想法，直接下一位吧，一时间很赶，争取都面试完。”
“明还有很重要的事情。”
“好！”
…
…
…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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