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潇的气立刻跑光了。
孩不依不饶,继续问:“爸爸,你脖子上的红点是蚊子咬的吗?”
“我……”燕子潇吞吞吐吐,心里犯起为难
。
邢正襟危坐,一直斯文地浅笑,心里却大呼燕晟宝贝儿,你干的漂亮!
“孩子别问那么多,吃你的饭。”燕子潇把领子往上拽了拽,似乎这样就能掩盖某些难以启齿的秘密。
孩被训了,只好乖乖吃饭,吃着吃着,目光又转向他干爹,又是一阵惊呼,“老大,你脖子也有蚊子咬的红包,不过没我爸的密集。”
岂止脖子上,老大性感的锁骨差点没被你爸啃下来。邢的笑容中多了一抹不怀好意。
“燕晟!”燕子潇忍无可忍,差点拍桌。
“燕指导,你别凶孩子。”邢给孩递了一杯果汁,用纸巾轻柔地擦掉孩嘴边的饭渣,“乐乐,快吃饭,过会带你见我的朋友。”
孩冲邢做了个感激的鬼脸,和邢默默形成统一的战线。
邢的朋友能有什么好德行?燕子潇不想让儿子沾染到不好的风气,自然坚决反对:“乐乐你不能去。”
“为什么?”邢挑起眉,懒洋洋问:“燕指导,你觉得你现在的体力能照顾好乐乐吗?”
“凭什么照顾不好?”
邢暧昧地望了眼燕子潇的脖子,给饭桌上放了张房卡,冷笑道:“你昨晚没休息好,先去补个觉,船到码头了,我会准时把儿子还给你。”
接着,邢问孩:“乐乐,你忍心爸爸身体不好还要照顾你吗?”
孩摇摇头。
“真乖,那就跟老大一起玩儿,让爸爸回房间好好休息,行吗?”
孩点点头。
这一幕全部落入燕子潇眼中,他的精力已被邢的死缠烂打折磨到极限,也不想再做无谓的抗争。邢人品混蛋零,但有些事上不糊涂,和儿子相处的几次,除了太宠儿子外,并没有教儿子歪门邪道。
吃过这顿并不和谐的早餐,邢带孩先行离开。餐桌上只剩燕子潇一个人,两个年轻女孩噔噔跑过来。
“嗨,先生,你和邢认识吗?”是先前偷偷议论邢的两个花痴迷妹,她们的梦中情人和燕子潇坐一桌时,女孩们也不敢上前搭讪,只能眼巴巴看着邢和燕子潇开心地着什么。
“同事。”
“能详细一点吗?”
“一个剧组的。”
“哇哇,好幸运,我明年要参加艺考,以后当了明星也要和邢一起演戏。”
“我就悲剧了,大哥让我去欧洲留学,学什么鬼的欧洲史,这辈子恐怕和娱乐圈无缘了……以后你和邢欧巴拍戏我一定要探班……”
两个女孩畅想未来,露出迷之微笑
。
燕子潇安静地听着,片刻起身,往外面走去。
游轮已驶向x省的流域,沿江景观大变,江水清冽,激起一朵朵银色的浪花,健硕的飞鸟在江面盘旋,在碧空中自由翱翔,江岸的植物郁郁葱葱,黛色正好,无名的野花舞起绚丽的花裙,姹紫千红地盛开,眼前的景致虽不够精致秀美,但处处散发盎然的生命力,能让人心生澎湃敬畏之福
燕子潇靠在栏杆上,仰起头,闭眼感受大风从耳边呼啸而过,30年的往事像放电影般一幕幕浮现心头。
他生在一个军人家庭,父亲的军衔不高,但为人正直仗义,在部队里颇有威信,母亲是军医院的护士,江南人,生出落的温婉大方,年轻时是无数新兵蛋子心中的女神。燕子潇的长相随父亲,性格也一身虎气,顽皮的很,是军大院里鼎鼎有名的魔王,成带着一群光屁股的娃娃上树掏鸟蛋,下河捕虾子,或者是和隔壁xxxx研究所家属院的书呆子们干仗,没少干让大人操心苦恼的“英雄”事迹。
世事无常,幸福往往在不经意间戛然而止。燕子潇6岁时,他父母因一场车祸逝世,燕子潇在孤儿院待了一年,后来被一对朴实善良的聋哑人夫妇收养,待燕子潇就像亲生儿子般,无比疼爱燕子潇。没多久,无生育能力的夫妇竟然怀孕了,燕子潇多了个活泼可爱的妹妹,妹妹满岁那,一家人去照相馆拍了一张黑白的全家福。
有时候,燕子潇会陷入一种荒诞的思考——人一生下来,命数是否已定好,因果报应,命难违,生老病死不由自己做主?
好光景飞逝而去,燕子潇升初的那个暑假,养父母逝世了。祸端与前尘往事离奇重合,夫妻俩下班路上,一辆失控的大型货车冲进闹市,18名无辜的路人受伤,而当场丧命的只有这对听力和口语障碍的可怜人了。
处理完养父母的丧事,燕子潇一夜间成了家里的顶梁柱,他当爹又当妈,靠着政府的抚恤金,含辛茹苦地拉扯妹妹长大,等骨子里的张扬被生活消磨殆尽时,懵懂无知的血性少年终于羽化成顶立地的男子汉。
燕子潇高三那年,妹妹10岁,姑娘本该享受无忧忧虑的童年,但穷饶孩子早当家,她已经是能精打细算过日子的管家了。
年三十的晚上,空荡荡的旧房子里,兄妹俩吃着香喷喷的饺子,谈起过世的父母,哭哭笑笑,他们像黑夜里两根孤寂枯黄的野草,紧紧依靠彼此,在夹缝里求生,相依为命。
年初一,养父母家的亲戚提着一包零食和衣服找到兄妹俩。原来养父母的家族先有生育困难的遗传病,这位远亲也一直膝下无子,他拿出法律认可的领养证,提出行使妹妹的抚养权。
往事如尘埃,岁月的风拂过,就不见踪影了。后来的事燕子潇不愿回忆,便再未对人提过了。
摄生各有命,乞云智与力。
眨眼间,他已三十而立,依然单身,带着妹妹唯一的骨肉,过着他喜欢向往的生活——守护至亲至爱的人,简简单单活完一辈子。
可是,在这个夏,他追求的这份平衡竟然被打破,世界里硬生生闯入一个人,一个他反感的、嫌恶的、排斥的花花公子,一个眨巴着桃花眼、把喜欢你挂在嘴边的流氓,一个他拼命想远离却事与愿违、最后还稀里糊涂和对方发生一|夜|情的冤家对头。
身体疲惫,心却无比清醒——
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他分的一清二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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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轮终于驶到目的港口。
邢打算送燕子潇回家的,但临时有事,只能打消这个温存的念头。
“燕指,不能送你回家啊,很抱歉啊。”
燕子潇用一贯拒邢千里之外的薄凉语气:“不必了。”
“我让阿旭安排了车,他会亲自把你送进家门。我还帮你请了假,你休息三,三后我们随剧组直接去新疆。”邢仔细叮嘱。
“车里有药,你记得带回去,你记得用。”想着男人初次承欢,他们做的又激烈,那个脆弱娇|嫩的部位肯定惨不忍睹。
“最后,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邢欢喜地把项链上的宝石吊坠握在手心,的深情款款。
眼不见心不烦,燕子潇没再和邢多,乘车离去。
回到家,燕子潇又洗了遍澡。他望着镜子里狼狈不堪的自己,那些羞耻的痕迹和记忆一时难以消除。
从浴室出来,客厅一片静谧,乐乐在房间里不知道在捣鼓什么,燕子潇去敲门,许久无人开门。
燕子潇用钥匙打开门,孩紧张地坐在床上,心虚地望着自己,手里还捏着一个盒子。
“乐,那是什么?”
“没,没什么。”孩结结巴巴道。
“谁给你的?”
“老大……”
“给我。”
孩听话地把盒子递给燕子潇。盒子里装的一款儿童手机。
“你怎么能拿这个东西?”
“老大送给我的,如果爸爸身体不舒服了,给他打电话。”
邢开机,通讯录只有一个联系人,那串数字燕子潇见多了,几乎能烂熟于心。
“爸爸,我担心你,老大你昨晚和他运动过度了,所以今状态不好……”
“乐乐!”
“爸爸,对不起,我错了……”孩垂下头,委屈地抽泣,他知道自己不该收下这部贵重的手机,可他担心爸爸想上次那样再次晕倒在浴室,他一个人呢没办法,便自作聪明接受了手机。
“手机我替你还给邢,以后再不准这样,好吗?”
燕晟含着眼泪,用力地点头。
三后要去新疆出差,这段时间和儿子相处的时间寥寥无几,燕子潇也不好发作,轻轻拍了拍孩的背,柔声安抚孩的情绪:“去客厅吧,爸爸陪你看会儿动画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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