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四十，方一凡骑着电驴来到学校门口。
经过女儿的再三提醒，今他终于没有忘记要来接闺女放学。
虽然他秉持着佛系带娃的教育理念，但必要的原则还是要有的。接孩子并不是溺爱，而是一种刚需，因为像方静这样一年级的娃娃漫步在车水马龙的城市里，还是非常危险的。
方一凡不禁感慨一句，“还是农村比较好，还有校车接送。”
等他来到校门口的时候，发现这里已经挤满了许多接孩子的家长。
有步行来的爷爷奶奶，也有像方一凡一样骑着电瓶车的，还有许多开着豪车来的。
方一凡自顾自地骑车来到早晨吃鸡蛋灌饼的摊那，停好车，找了个台阶就大大咧咧地坐下。
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发现时间还早，索性漫无目的地浏览起围脖来。
这时候，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士好奇地打量了方一凡几眼，然后惊喜地问道：
“请问，你是方一凡方爸爸吗？”
方一凡听到有人喊自己，连忙抬头看去，只见是一个比自己年纪稍大一点的女人，应该也是来接孩子放学的，但自己并不认识。
“是的，您是？”
学生妈妈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真的是你呀，我这两就在看你的节目。”
“是吗？那谢谢您的支持了！”方一凡也很开心，毕竟自己也有粉丝了。
只是这位妈妈的下一句话，却让他的笑容直接僵住了。
“哦，你误会了，我不是你的粉丝，我支持的是乔爸爸。”
方一凡心里有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来，但他脸上还是礼貌地笑了一下，“哈哈哈，没事的，支持谁是您的自由。哈哈哈哈……”
他只能尴尬地傻笑。
“你怎么坐在这儿呢？为什么不去校门口等孩子放学呢？”那位妈妈问道。
“不用，在这儿就挺好，校门口人太多。”方一凡敷衍地回答。
“那哪行呀，孩子都离开一了，他们肯定特别想我们，肯定想第一时间看到自己的爸爸妈妈。”
那位妈妈语重心长地劝道。
方一凡摆摆手，“我觉得没必要，又不是要见我最后一面，早一会儿晚一会儿都一样。”
“再了，我们也别高估自己在孩子心中的地位，你咋知道他们就想第一时间见到我们。”
“那第二时间见到又会怎样？伤心？难过？还是寻死觅活？所以，没那个必要，我就在这安静地等就好了。”
那个妈妈似乎被方一凡怼得哑口无言。
直播间里的观众也被触动了。
“哈哈哈哈，又不是最后一面，何必那么着急，我要被95后爸爸逗死了。”
“我们是不是真的高估了自己在孩子心中的地位。”
“呃，这话咋听着这么扎心呢，我一直以为孩子会跟我想他一样想我。”
“就是，你以为你以为的就是你以为的？孩子可能并不那么想。”
“这点事，孩子其实可能并不在意，我们又何必费心呢。”
那位妈妈似乎也被方一凡的话噎住了，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随便找了借口就走开了，只剩下方一凡继续坐在台阶上，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
“震惊！未来几日东部沿海地区可能会有大到暴雨，局地会有特大暴雨！”
“传闻我国第二艘航空母舰即将海试，第三艘大概率会上核动力！”
“某知名女星深夜私会被拍，男主竟然是他？”
……
各种各样的新闻、道消息在社交平台上流传，方一凡习惯性地点开看一眼，然后再礼貌性地点个赞。
看了一会儿，他终于听到校门口开始嘈杂起来。
站在校门口的家长纷纷伸长脖子寻找自己的孩子，路边也不断有家长往那涌去。
方一凡收起手机，却只是站在原地，默默等待人群散去。
大约过了十多分钟，校门口的家长学生已经少了一大半，方一凡这才慢悠悠地走过去。
他的目光在一个个朋友身上扫过，寻找着自己闺女的踪影。
可当他刚走到校门口，就看到门口台阶上，坐着一个娇的身影，背着一个粉色的书包，正无聊地玩弄着地上的树枝。
网友们看到方静这副乖巧的模样，纷纷留言。
“静静宝贝看着真的好乖呀。”
“她真的很懂事，感觉要比另外两个朋友成熟一些。”
“或许这也与方爸爸的育儿观念有很大关系。”
“雀食，毕竟方爸爸带娃主打一个自力更生，想不成长都难！”
“哈哈哈哈，佛系奶爸的娃，被迫长大！”
方一凡关闭了手机，看不到弹幕，自然不知道观众对他的“赞扬”。
他径直走到女儿身前，没有呼喊，就默默低头看着她。
方静看到视线里突然出现了一双鞋。她猛地抬起头，看到是自己老爸，一个飞扑就抱住了方一凡的大腿。
“爸爸！”
方一凡温和一笑，“怎么样，今是不是没迟到。”
“嗯！”方静依旧抱着爸爸，用力点头。
“你怎么坐在这？”方一凡问道。
“我怕你来接我的时候找不到呀！秦老师刚才陪我坐在这呢。”
方静安静地回答。
“哦，原来是这样，那你有没有感谢秦老师？”
方一凡不禁想起早晨那个温婉端庄的美丽身影，笑着摸了摸女儿的头发。
方静又点点头，“谢过了。”
“好，那咱们回家吧！”方一凡轻轻牵着女儿的手，走向自己的电瓶车。
“对了，还没问你，今在学校怎么样？”
边走，他边扭头看向女儿，看似随意地问了一句。因为他觉得女儿今似乎有点格外粘人。
“嗯……那个……”方静支支吾吾一阵，“挺好的，爸爸。”
方一凡似乎感受到了女儿的犹豫，他又继续问道：
“那有没有不开心的地方？”
这下方静直接沉默了，等了好久，她才慢吞吞地了一句，
“没有不开心的。爸爸，咱们快回家吧，我想吃你做的菜！”
方一凡这时心里一沉，她能听出女儿话里的为难，似乎她有什么秘密，但不想让自己知道。
既然这样，方一凡也不会主动去戳破，毕竟孩子的秘密也需要被尊重的。
既然她不想，一定有她自己的顾虑。等她自己想明白了或许就会主动跟自己坦白。
想到这，方一凡嘿嘿一笑。
“好，爸爸给你做红烧肉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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