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路上，蓝一墨已经将龙亦楠参与的那些事全都发给了龙七七。
她便也知道，原来给她还有爷爷下毒的人便是他。
还有伤害古少风，伤害离人，甚至，伤害了他自己的妈妈。
到底是什么样的境遇，可以让一个一直都是那么恬淡安逸的人，做出这样的事。
大殿内，所有的人都已经退了出去。
知道龙亦楠已经没有能力再做什么，就连蓝一墨也没有跟进来。
龙七七进入到大殿之中，一抬眼，便看到了坐在轮椅上的龙亦楠。
他坐在轮椅上，头垂的低低的。
此刻，他的模样比起古少风来好不了多少。
浑身上下全是血迹，无数的伤口还在流血。
他的胸口，有一条树枝从身后贯穿出来。
这样的伤势，眼看就活不成了。
龙七七进入大殿，龙亦楠似乎听到了声音。
但却似乎根本没有力气，将头抬起来。
“三哥……”
龙七七的心脏一阵揪痛。
哪怕明知道龙亦楠曾经对她做过什么，可看到他这副模样，她的心依然很难受。
听到这一声三哥，龙亦楠低垂的头总算抬了抬。
无神的视线落在龙七七身上，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情愫。
龙七七心中有两个声音，一个在告诉她之前对她下毒，伤害她的家饶便是眼前这人。
但另一个声音却又告诉她，这是当初把她从悬崖边救起来而自己摔断双腿终身残疾的人。
是他和她从一起，在龙家一直照顾她。
这样的三哥，她又怎么忍心在这个时候对他恶语相向。
“你……来了。”
龙亦楠有气无力的声音传来，似乎用尽了浑身的力气一般。
龙七七没有回应，脚步如有千斤重量，缓缓向他走了过去。
来到龙亦楠身前，她垂眸看着他。
龙亦楠轻轻摇了摇头，唇角扯出一抹不知道是歉意还是无奈的苦笑。
“对不起，让你失望了。”
龙七七的眼角微微颤动着，银牙紧紧咬着自己的薄唇。
一股腥甜从唇边渗入喉咙，她尝到了几分苦涩。
她极力压抑着内心那份情感，哑声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龙亦楠道：“我本就是这世界上多余的人，我只是想让那些人付出代价。”
“我没有做错，只有你……”
“伤害你，是我犯得最大的错误。”
龙七七不知道该如何去回应。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龙亦楠此刻的话，是他的肺腑之言吗？
直到现在，他依然不认为自己做的有什么错。
下毒利用她，龙七七并不会因为这件事去恨龙亦楠。
当年他可以为自己受那么重的伤，这份情她无论如何还不了。
即便在蓝一墨发给她的那份资料中显示，龙亦楠的腿早已好了。
可当年的事，却是真真实实发生过的。
但是，伤害妈妈，伤害舅舅，还伤害了龙玉雄。
即便龙玉雄不是她的亲爷爷，但也是从到大看着他们。
时候在龙家，是龙玉雄保护着他们两人。
他怎么忍心，去伤害一位这样的垂暮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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