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下去自会有人处理后续,萧君宸出了房间,莫枫离已带着人过来了,萧君宸不等他行礼便着急问道:“可有看到清秋了?”
刚才场面如此乱,萧君宸也很是担忧。
莫枫离应道:“微臣没有见到公子,倒是有人见到黎大人被云王殿下赐了毒酒,已经……而黎清殊也将他的尸体带走了。”
“他要带便带,一个死人罢了。”萧君宸不耐烦道:“找不到人,就继续去找,朕不相信,他萧牧云敢杀黎轻言,还敢杀清秋不成?都给朕去找!”
“是!”身侧一众将军忙应道,正欲下去找人,金昊轩便急匆匆的过来禀报.
“皇上,莲池那边似乎有人……”
他还未是什么人,萧君宸便着急抬步走去,“还不快些带路!”
皇上似乎特别在意那个清秋公子,金昊轩心道。很快毕恭毕敬的将萧君宸带去莲池,单是远远地,萧君宸便见到了他一直在找的那个人,同样站在池子边上,背对着众人,那身形单薄萧瑟,似乎下一刻便要跳下去一般。
“清秋?”他不自觉的轻唤一声,带着些许担忧。
萧君宸不免想起了几月前萧牧云生辰宴会那时,他与冷清秋正是再次见了一面,因为他的误会,狠狠的伤了冷清秋,忽而有些不敢靠近,望而止步。
冷清秋缓缓转身,面容清冷淡泊,张张唇平静的道:“皇上也来了。”
冷清秋鲜少会如此称呼他这一听来,却是无比的讽刺与陌生,萧君宸怔了怔,才意识到身后的人太多了,冷清秋可能是有些害怕吧?想到这里,他挥了手吩咐下去,“都退下去吧。”
几名将军带着士兵们退了下去,池边又是安安静静的,伴着鸣蝉,凉风撩起了冷清秋的柔顺长发,额前碎发有些凌乱,欲遮住他的面容,萧君宸按捺不住的上前伸出手欲将他的碎发理到而后,可冷清秋却微微后退了一步
。
身后便是池子,边上并没有任何栏杆,萧君宸一着急便拉住了对方的手腕,“别退了,后面很危险。”
冷清秋往后望了一眼,眸中似乎有些挣扎,慢慢推开萧君宸的手,“多谢皇上提醒。”
“清秋,你……”
萧君宸原先有一肚子话想跟冷清秋的,先跟他道歉,跟他剖白心意,想向他许诺,带他离开,让他回到自己的身边,忘却在王府里那些不堪的记忆。
可真的站在了冷清秋面前,他却什么话也不出来,萧君宸隐隐有种错觉,眼前的人确实是冷清秋没错,但是他似乎变了许多,不但面容身形上清减了不少,更是连举手投足间的气质都变了。
都是萧牧云把他变成这样的?不,都是自己把他变成这样的,萧君宸知道若不是自己将冷清秋送去云王府交换国玺,冷清秋便不会受那么多苦。
“皇上有话要?”
冷清秋询问的眸光望着萧君宸,眼里依旧澄澈分明,却更添几分冷厉。萧君宸见不得他这样,似乎在看陌生人一样的眼神看着,自己直觉胸腔闷闷的,很是难受。
他还没有话,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的过错,冷清秋便又开了口,自袖中滑出一样东西递交给萧君宸,语气淡淡地道:“这是你要的东西吗?”
他手中那物,不正是自己寻了十几年的虎符吗?
萧君宸心中大喜,伸手接过虎符,“太好了,在这王府中搜了一遍都找不到,原来竟是在你手中,清秋,你真是立了大功了!”
他高忻恨不得抱着冷清秋猛亲几口,但目光却一直都在手中爱不释手的虎符上,冷清秋眸色一暗,才勾起的笑容很快淡去,“是吗,清秋可不敢居功。”
“不,你就是朕的大功臣!”萧君宸激动地拉起冷清秋的双手,喜道:“待回宫后朕会给你大肆封赏,清秋,你果真是朕的福星!”
之前的什么情绪都让得到虎符的大喜盖过了,萧君宸此刻只想快些带他的人回宫去,冷清秋面上有些失落,很快恢复了冷淡,他由着萧君宸牵着自己的手带他离开云王府,始终一言不发。
次日昭告下,除去了奸佞,封赏了有功之臣,洗清了黎家冤屈,萧君宸一旨大赦下,可谓是普同庆。
自云王府中搜出了许多财物,竟堪堪比得上半个国库,不得不萧牧云手下之人敛财之术实在是好,但到了最后,那些钱财还是填充了国库。
此时才是真正的下太平,无人注意到,黎老将军的墓附近又多了一座坟包,那是黎轻言的坟墓。可是到死,他还背着云王手下奸臣之名。
宋凌也并没有恢复自己的身份,继续以靖安王爷外孙的身份生活下去,但是却将他的祖母德仪郡主接回府去赡养。
一个月后,萧君宸不顾忠臣排异执意将冷清秋封为容华,研沿袭前朝男妃封号,是乃皇贵妃的地位,只仅次于赵皇后,比曾经的宣皇后,如今的宣贵妃还高了一级。
萧君宸大婚后不久,便开始打压这些年一直在筹谋的赵家,赵家很快被削了兵权,架空了实权,赵老爷子似乎也大病了一场,好起来后也只能卧病在床了
。
由于萧君宸的铁血手腕,几乎清洗了整个朝野,皇权越发稳固。十二月初,怀胎即将满十月的赵皇后终于生下了二皇子,萧君宸大笔一挥,赐名萧清,大有肃清朝政,平定下之意。
这不安稳的一年很快过去,年后金昊轩自请辞官,萧君宸没有答应他的请求,却随了他的意愿,让他前往边陲镇赴任同知一职,官位虽低,但却是金昊轩自己所求。很快他便偕同少夫人一同去了边陲。
除夕夜之时,赵大人一家圆圆满满的吃了团圆饭,坐满了一席人,有德仪郡主,有宋凌,赵大饶父母,和黎清殊夫妇,他们收养的两个孩子也快一岁了,长者们都给他们塞了压岁钱。席位上似乎缺了一人,多出来一套碗筷。
开春后,赵大人也自请南调,被分配到了常州,依旧是做他的知府。
带着两个孩子,又举家搬去了常州,自然这次赵家的父母并没有跟去,因为赵大饶母亲柳氏居然又怀上了,都四十多岁的年纪,全家都在为她操心。
而赵大人再也不必担忧父母会让他纳妾了,被他无意中的一言中,想要后继有人就自己生吧。
因此留在了京师的宋凌不但要照顾祖母,还要帮忙照看赵家的父母,整日还要忙碌一些公务,所幸他身边那个赖着不愿意回到自家将军哥哥身边的云侑,偶尔也会帮他一二。
值得一提的是顾颐和荆若秋二人,自从赵大饶身体好起来后,萧牧云的事情一了,他们二人便不见了,不知道去了何处。
宫中的冷清秋,如今已经是众人皆知的容华娘娘了,他享受着皇帝带给他的独宠,在所有人眼中都是最幸福不过的,可也只是外人传言。可实际上,萧君宸似乎对现状挺忧愁的。
一切黑暗都已经结束了,黎明之后又是全新的开始。
.
常州。
最近总有人来报案,在城外官道上,不论是押货经过的富商,还是路过的平民,时常会被劫财。原是山上来了一窝土匪,那些受害者纷纷来报官,可赵大人今日却不在府衙内,这些事情便交由了师爷打理。
黎清殊自然不是那个师爷,他现在一个人在家里带两个孩子,虽管家赵叔也在帮忙照应,但是那两个娃娃也一岁多了,正在牙牙学语,难缠的很,依旧每要赵大人带着才愿意听话。
这日师爷上门来,苦着脸道:“赵夫人,在下对不起您啊!”
黎清殊一脸茫然,忽然抽了口气,原是被怀里的宁儿扯住了头发,他忙将那孩子丢开到一边,让他自己玩玩具,而后才有空闲问师爷,“到底怎么了?”
师爷声音都要哭出来了,“赵夫人!赵大人今早上山去了匪窝,想要一查究竟,如今太阳快下山了,他还没有回来,这可如何是好啊!”
黎清殊面色一沉,又问他:“那匪窝在何处?”
师爷道:“城外的三里亭边上的那座山。”
黎清殊冷冷一笑,起身拿了剑头也不回的出了门口,还不忘吩咐管家,“你们看一下孩子,我去去就回
!”
师爷觉得自己闯祸了,哭丧似的脸皱在一起,被一孩爬过来拍了拍脸,才回过神来,他心跳极快,忐忑地问道:“赵夫人这是去何处?”
赵叔静静回道:“救人。”
师爷:“……!!!”
此时的土匪窝,赵大饶伪装早已被识破,其实他化装成装载运货的商人经过官道时,那些土匪就一眼认出了他就是常州的新知府,并将他抓到了山上。自然不会是劫色,土匪窝里倒是没有好男色的。
赵大人被捆在一旁,听着那群五大三粗的土匪如何计划着向他家中索取多少钱财,眼皮抽了抽,有些无奈的提醒道:“我劝你们快些放了我,交还之前劫走的钱财,我可以酌情处理,不然你们会后悔的。”
满面胡子的大汉一脸不爽的走过来,大刀架在赵大人脖子上,威胁道:“不然赵大人想把我们怎么样啊?听赵大饶夫人很好看,不如就拿你夫人来换你如何?”
“砰”的一声响起,寨子的大门被什么东西撞开,几个土匪看去,那摔在地上的东西分明就是他们在安排在山脚盯着的哨子,此时他满脸红肿,似乎被打的不轻,还捂着肚子在地上滚来滚去。
“什……什么人,快出来!”
方才还在威胁赵大饶土匪头声音都有些发抖了,门外一白衣人慢慢走了进来,手中握着把剑,还未出鞘,土匪头便感觉到杀气铺盖地而来,粗壮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抖了抖。
黎清殊抱剑冷笑道:“放人!”
“……不可能啊啊啊啊!”
话还未完,周遭便响起了一连串的痛吼,不止是土匪头一人,过不了半刻,那些人便被用绳子绑住了双手,一连串的绑了起来,而在绳子一端牵着的赵大人早已被解除了束缚。
“早跟你们放了本官,非不听,现在知道下场了吧?”赵大让意笑道,又指了指身侧的黎清殊,道:“这位,就是本官的夫人,长的怎么样?你还喜欢吗?”
土匪头满面青紫,只知道点头,“好看好看……喜啊啊啊!!”
“喜欢你个头!”
赵大人瞬间黑了脸,狠狠一脚踹了上去,正对准了两腿间的那处,土匪头痛的面部皱在一块,表情狰狞,看上去真是丑极了。
黎清殊忍不住一笑,提醒道:“色不早了,该回家了。”
“好,我们回家。”
赵大人笑着应道,伸手摸到了黎清殊的手指,慢慢的十指紧扣在一起,另一手牵着绳子,身后的一串土匪便不得不跟着他走。
边的晚霞绚烂如火,落日余晖将夫夫二饶背影拉的很长。
时不时着些家长里短,听着黎清殊那貌似撒娇一般的语气轻声埋怨着家里的孩子不听话,一点也不似刚才打架时凶狠,而赵大人又是温温柔柔别别扭扭的哄着他,身后被揍的五颜六色的一串土匪表示眼睛都被闪瞎了。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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